:“奴才冯瑞恭祝娘娘金安。”领头的中年内侍走上前,白净的面上满是恭敬。
沈语与紫苏对视了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回娘娘,奴才们是皇上派来服侍娘娘的,皇上还说,打今儿起取消娘娘的禁足令。”冯瑞回道,声音平静。
沈语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诸人,皆是陌生的面孔,她本来想问问原先服侍的宫人都去了哪里,却转脸瞥见紫苏泫然欲泣的脸,心下恍然,冯瑞见她半天没有说话,大着胆子低声道:“娘娘,外头风大,还是让奴才们服侍您进去吧。”
夜间,沈语辗转难眠,索性起身走到廊下,月亮被大片大片的浮云遮住,凉风四起,树下落了厚厚一层雪白的银桂花瓣,暗夜银霜般。
她想起白日里沐辰在永安宫力证她清白的模样,嘴角漾起了朦朦的笑,他到底是不曾负她的。大选之日得知他的身份,心中并非无恨的,恨他竟如此隐瞒自己,更恨他人就在宫中,竟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今日方才得知原由,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哀凉,想着他身受重伤,还要承受骤然咫尺天涯的苦楚,眼角不由沁出泪来。
殿门微微开启,一个眉目清秀、正值妙龄的蓝衣宫女立在那里,臂上搭了一件银色氅衣,淡漠的容颜,看不出半点波澜,只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语,目光幽幽变幻。
半晌,她终究走上前去,将氅衣披在沈语身上,沈语转过脸来,看见她不觉有些迷惘,只淡淡道:“你自去歇着吧,我站站就好。”
:“你在想谁?他还是皇上?”蓝衣宫女没有依言退下,反倒语破天惊般的出口相问。
沈语一惊,见她那一双寒冰似的眸子直直望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这便不是普通宫女所为了,当下只问道:“你是谁?”
:“你不必管我是谁,反正,我不是真的宫女。”她冷冷道,又接着说:“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我是不会害你的。”
沈语愣了愣,随即转过身子侧首叹息道:“我并没什么可怕的。”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蓝衣女子见她如此,反倒好奇起来。
沈语只轻轻摇了摇头。
蓝衣女子还想多说些什么,只听紫苏在身后唤道:“娘娘。”说话间,已走到眼前,看见她吃惊道:“轻寒,你怎么在这儿?”
:“奴婢瞧娘娘站在外头,所以取了斗篷送来。”蓝衣女子敛去方才的冰冷疏离之色,垂头回道。
紫苏点点头道:“难为你上心。”又走到沈语身前紧了紧她面前的飘带,道:“娘娘,白日里冯总管说,娘娘身边除了奴婢还须得三个大宫女才合体制,奴婢和冯总管已选了二个,还差一个,如今瞧着轻寒倒也稳妥,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随你罢。”沈语望了蓝衣宫女一眼,淡淡道。
轻寒忙俯身跪拜下来:“多谢娘娘,多谢紫苏姐姐。”
:“娘娘,您身子刚好,如今夜凉了,您又站在风口上,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紫苏劝道。
沈语不置可否,任她二人扶自己回寝殿歇下,两人见她阖眼躺下方关了殿门走出去,黑暗中,沈语睁开眼,心中默默念道:轻寒,轻寒,原来是她。这样想着,嘴角亦泛起了笑意。
一连两日,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紫苏早急的坐卧不宁,在殿门外走来走去,沈语倒依旧能静的下心神来读书习字,轻寒立了一旁为她研磨,她从未做过这些,轻重亦不得法,不时WWW.soudu.org有墨汁溅起,沾在沈语衣袖上,沈语却也浑似不在意,只抬眼微微一笑,不厌其烦的告诉她如何使力,她素日妆扮极其淡雅,那一双眉,生得极匀整纤秀,目敛秋水,绰绰约约,轻寒忽想起姑射冰雪四字,这两日来,轻寒见她才貌娴雅,观其丰神高逸,视其举止安详,一颗心越发沉了下去。
:“有心事?”
轻寒醒过神来,见沈语已放下手中狼毫,关切的望着自己,忙垂下眼睑,半日方涩涩道:“没有。”
沈语纤眉微蹙,正要说话,只见紫苏急急闯了进来,手指着门外道:“娘娘,阮总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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