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中的萧山,薄凉如冰,清白的月光笼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山庄犹如镶嵌在墨色中的一缕暖色。
一队矫捷的人马迅速在夜色中疾奔,策马扬鞭,十来人左右,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包裹着男人们刚劲有力的身材,背上森冷的兵刃在月光下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分外骇人。个个神色冰冷,神情肃穆,如同在夜色中潜伏,最具有攻击力的猛虎,锐利的眼神直视前方。
为首的黑衣人,俊美无涛,生得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束紧的发丝漏出几丝漆黑的发,晚风吹起,放荡不羁,手里持着一把宝剑,不断地策马,小径上,溅起青草点点,夜色肃杀。
嘘……为首的黑衣人宝剑举起,示意后面的黑衣人停下,顿时,骏马嘶鸣,青草四溅,在夜色中,搅动一池平静,冷冷而肃静暗流翻滚。
马上的黑衣人,暗眯双眸,注视着眼前的山庄,抿唇,他一眼就看出此山庄不简单,深秋时节,桃花飘香,在夜色中,无限诡异,能颠倒四季节令的人,所住之所,定不同寻常。
“三公子,是迷魂阵!我们要破阵吗?”身后一黑衣人沉吟半晌,有力地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玉都最有名的风流公子,薛冬阳,人称薛三公子!玉凤四大家族的薛家,最受冷落的三儿子。
“不用!”薛冬阳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华丽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的性感,“我们是来找人,不是来打仗,大凡隐世高人,住所都摆有阵法未免伤天和,阵法都迷幻莫测,又不至于伤了人命,此人能使时令逆转,你我皆不是对手,还不如说明来意,更显落落大方,问心无愧!”
“可,大皇子会在这?”
“四周都搜遍,就剩此处,八九不离十!”薛冬阳利索下马,其余的黑衣人也跟着下马,稠密的黑色中,薛冬阳朗朗抱拳,扬声道:“晚辈薛冬阳,深夜寻人至此,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前辈见谅,请问,可曾见过受了伤的少年和女孩经过?”
山谷中寂静无声,只闻得三公子的声音,朗朗回响,消逝在沉沉的夜色中,半晌无人应答。
“三公子,我看我们硬闯吧?”
“不得无礼,江湖人就要照江湖人的规矩来,我们现在的身份不是朝廷之人!”
正说话间,门前两颗桃花树相互换了位置,走出一位粉衣女孩,十来岁,正是白灵,她勾着唇,月光下,像个小仙子,很是可爱。
“我师父喜欢安静,一个人进来就可以!”
“三公子……”身后的黑衣人不放心,刚刚唤了一声就让薛冬阳制止,把宝剑扔给他,淡淡地道:“放心!”
白灵带着薛冬阳进去,小径来,她打趣道:“想不到你挺识趣的!”
她指的是薛冬阳能自动解下佩剑,薛冬阳勾起邪魅的笑,一记桃花电眼扫了过去,调戏良家碧玉,“姑娘看上我了么?”
白灵脚步一顿,两眸圆瞪,气呼呼地指着他,“你你……你不要脸!”
少年勾起唇,魅惑极了,凑近她的脸颊,眨眨眼睛,调戏道:“本公子长得这么帅,寻遍九国大陆也难找一位,是玉凤人杰地灵才偶然出产的极品,怎么会不要脸呢?”
“你你……”白灵手指颤抖起来,前方站着脸色如冰的男孩,双眸怒气冲冲地看着薛冬阳,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他竟然调戏他的笨蛋师妹?怒……
白灵跺跺脚,瞪眼,跑到林枫身后,委屈地哭诉,“师兄,他欺负人!”
“谁让你笨!”林枫没好气地哼道。
白灵一脸委屈,嘟嘴,一副快哭的表情。
薛冬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米儿扶着出来的玉邪见状,喝道:“冬阳!”
该死的!要玩也不分场合。
薛冬阳这才止住笑容,跑了过去,见他脸色苍白,中气不足,不禁啧啧地挖苦,“玉老大,真鲜艳啊!”
米儿奇怪地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玉邪和京中四大家族,不是素无来往的吗?怎么和薛冬阳如此熟稔?
这毫无顾忌地在玉邪面前挖苦讽刺的,他还是历史第一人。
“闭嘴!”玉邪喝道,转而对白灵和林枫说道:“可否请你们师父出来见上一面,玉某也可当面答谢!”
“不必了!”林枫对薛冬阳充满敌意,对玉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我们师父喜欢安静,也不兴你们那一套,你们快走吧!”
“小子,你真不懂得客气!”薛冬阳露出欠揍的笑容,故意煽风点火,人的性子,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恶劣的苗头,三公子更是最中之最!
“你说谁小子?”林枫如迅猛的豹子般,摆出攻击的姿势。
玉邪头疼地抚额,除了添乱,这少年真一点用处都没有。
米儿扯扯唇角,赶紧说道:“白灵,林枫,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薛冬阳,过来扶着玉邪哥哥。”
薛冬阳挑衅地瞅了林枫一眼,过去扶着玉邪,气得林枫跳脚,想要过来狠狠地揍他一拳。
玉邪还想见见他们的救命恩人,不过看这情势是不行了,只得任着薛冬阳扶着他往外头。
“玉老大,要不要我抱你啊?”实在是受不住这种龟速,薛冬阳很好心地问,多正经的话从他嘴巴里漏出都显得暧昧不已,惹得玉邪拿眼狠狠地瞪他。
米儿不禁翻个白眼,对林枫和白灵小声道:“我先走了,等过几天再来!”
“小师妹再见!”白灵依依不舍,林枫还是气呼呼的,狠狠地瞪着薛冬阳的背影,恨不得戳一个洞出来。倒是我们的薛三公子,一脸无知无觉的模样,好不嚣张。
玉邪伤重,手臂不能乱动,自然不能骑马,只得薛冬阳和他共骑一匹,米儿不干了,拦下,玉都盛传,这风流少年男女通吃,她才不会让他吃玉邪的豆腐。
“小郡主,你这是……干嘛?”薛冬阳疑惑地瞅着眼前如母豹护着幼雏的模样,挑眉,看看玉邪又看看她,这是干嘛?
“你闪开,我和玉邪哥哥共骑!”米儿抽开他的手,坚决不让他染指她的玉邪哥哥。
扯得玉邪的伤口一动,闷哼两声,米儿赶紧呼呼,就怕他伤口又开始裂开了。
“玉邪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玉邪撕牙咧嘴半晌才摇摇头,薛冬阳见他没事,邪魅挑眉,“就你的臂力,能把他护在前面,玉老大前面一挡,你看得见路吗?”
“玉邪哥哥又不是女人,干嘛坐前面,他那只手又没废,可以搂着我嘛!”米儿不服地反驳,瞪眼,死活不让他们共乘。
“喂,这算什么?不准我抱着他,就准他抱着你,你这醋会不会吃得有点莫名其妙啊?”
米儿涨红脸颊,怒道:“我才没有吃醋!”
“那么,小郡主,你现在在干什么?”
“那是……那是你品行不端!”米儿打死不肯承认她在吃醋,是薛冬阳的人品有问题。
“小郡主,你简直是……”在花草丛中,肆意风流的薛三公子,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这和胡搅蛮缠有什么区别,还有,玉老大这么一大冰脸的,他也得不怕冻死敢扑才行啊!他看起来,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连冰块也能咽下?
一旁的黑衣人,面面相觑,玉邪更是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成了女人,得被他们抢来抢去的?
“别争了,我和米儿共乘,赶紧走吧!”玉邪露出苦笑来,这月过中天,亏得他们有心情在吵架。
米儿闻言大乐,得意地扬扬眉,标准的挑衅,薛冬阳憋屈极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行人接近城门的时候,兀然,骏马四扬,才片刻,薛冬阳带着那批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城门打开,赵副将领着大批护城军出来,支支火把,照亮半片天空。
马上的少年,一手紧扣着米儿的腰,一手垂在一侧,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出冷清,修罗门前,宏伟壮观,肃杀一片。
夜,依然很沉,离天亮,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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