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陵府衙内充斥着一种悲伤,这莫不是因为英才的离开而引起的,其中许逊尤以为甚。
“许真君,英才已经离开,您节哀顺变啊!”卧龙先生望着许逊缓缓地说。
许逊此刻似乎还沉浸在对英才的追忆之中,没有说话。
“是啊!许真君就不要太过悲伤了。想来英才他本就不是凡人,此行遇到自己的大哥,归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梁起说。
“恩...梁大人,我知道英才他已经走了...只是,祝夫人临走时将他托付给我,请我一定要将英才平安带回去。而今英才归去,我只怕祝员外他...”
梁起此刻深深地低下了头,心中一阵愧疚:‘是啊!,谁有会相信如此荒诞的说法呢!...”
但是!...梁起突然抬起头来:‘即使如此,我也必须要去讲此时告知祝员外’
梁起站了起来,走到许逊面前对他说:“真君,我随你去!”
“啊?!...这!...梁大人,这!...江陵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况且梁夫人临盆在即,你怎么...?”许逊惊望着他说。
梁起不待许逊说完便打断了他:“许真君,我意已决,此事与我也有莫大的关系,我怎能让你独自去见祝员外...”
“恩!...如此也好”卧龙先生轻叹一声:“你们就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梁起带着随身的几个差人与许逊即日起程,坐船赶赴上虞。
江风如铁,砸在脸上冷冷的一阵刺痛,许逊此刻却迎立在站船头,目极天际,遥望着这江上的景致:只见日暮将尽,夕色将最后的一缕余晖洒在了船头上,江上留下了一条灿灿的彩带铺在了江面上。一只大雁呼啸而过,声音回荡于耳,许逊不禁抬起头来,那只孤雁好像在余晖下隐没了自己的影子。而此刻隐约的看见了船边缓缓游过的鱼儿,才浮了上来,马上又沉了下去。此刻四周似乎有了些动静,不止是风声了。水鸟叫了起来。声音透过了心让人感到了一种冷清。而浪拍打在船上发出一种隆隆的潮汐声。和着鸟鸣雁啸夹杂着呼呼的风声都传入了许逊的耳中。此刻他的心中空落的如同一瓢冷水,洒在了空中的是晶莹,落下的的是冰冷...回想来时英才雄姿勃发的样子和祝夫人临行时的忧郁的眼神此刻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不禁感慨唏嘘不已。真是:日落青山春不再,月升寒江水常流。悲欢聚散愁万种,恩怨情仇一场空。
“许真君,船上风浪大,进舱去吧!”梁起一声将许逊的思绪打断。
“哦,梁大人...只是贫道还响好好再看看,但不知此去经年,何时才能再看到这景致了!...”许逊转身看见梁起后长叹一声说。
“啊!?许真君何出此言?!”梁起惊问。
“恩...不瞒梁大人,贫道想过了,此去祝家之后就回到逍遥山去隐世修道了。”许逊缓缓地说。
“啊?!...可是,许真君...?”不待梁起把话说完,许逊就说:“梁大人,而今你已经将近不惑之年,而身边又有卧龙先生帮你,我可以放心了...现在我已老了,即使有心帮你,奈何精力已有所不济...而大人此时正值济世之年,以后就可以一展雄才。今后大人你就自己多多珍重吧!...”许逊望着梁起眼神闪烁着说。
“啊!...既如此,真君请受我一拜!”梁起说完便躬身行一大礼。
许逊看见后马上一惊::“梁大人快请起来,这贫道怎敢承受!”于是赶紧上前想扶起梁起,却被他拦住:“真君言重了,这些年多亏您的帮助,这一拜您受的起的...”
“唉!既如此,那贫道就愧受了。”
之后两人并肩而立,望向江中。而此刻月色已经升起,夕色已尽,月华如银。
船行了5日,终于到了玉水河岸。
许逊和梁起众人靠船上岸,赶赴祝家庄。
此时梁起和许逊似乎都受到了道路两旁景色的吸引,顿时打破了多日来的静默,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只见林中树荫茂盛,如同一个静立的女子撑起了一把大伞来,为众人挡下了当空的烈日;鸟雀齐鸣,和着阵阵的微风,声音婉转轻盈,彷佛一阵美妙的旋律,让人心情爽朗了许多;而尽目看去,花开蕾蕾,蝶舞其上,望着花蕊震动起了翅膀;密叶之中投下星星点点的阳光,留在了众人的身后,一纵而过...
“梁大人,顺着这条梅溪往前走就是祝家庄了!”许小年望着梁起说。
“哦!我知道了,那我们快些赶路吧。”梁起说罢便和众人径直进入了祝家庄。
祝家庄内没有多余到得景致,能看见的就是炊烟升起,鸡鸣狗吠声隐隐传来。侧目望向江中,一艘渔船听在中央随波逐流。而继续往前走,就听到欢笑声,抬头远望,是一群孩子在追逐嬉闹,脸上留下了童真,让人不禁思故...
“梁大人,前面这家就是祝府了!”许逊说。
梁起冲他点点头,一眼看去,就看见一个阔大的府邸,门口站着两个家丁。于是走上前去,许逊众人随后跟了上去。
“在下特来拜会祝员外,请二位通告一声。”梁起说。
那两个家丁看见梁起身后站着4个差人,马上上前问:“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我们好去通报。”
“哦,在下梁起”梁起说。
“啊,原来是梁大人!夫人早就交代过,若梁大人他们到了,就带他们去见她...各位,请!”家丁说。
“哦,有劳!”梁起随即跟着一个家丁进入了祝府。
这一进来,梁起愣住了:除了梁栋朱漆之外院中没有任何富丽堂皇的东西,有的就是芳草雅径。剩下的木椅花园竹林都是给人一种别致的感觉。建造样式是江南最普遍的那种,不过这院子就大了许多...圆门之内,隐约可见到假山,跟了进去就看见假山幽湖石阶长桥连在了一起,完成了一个仙境般的景致...
而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位老者迎了上来:“许真君,你总算回来了!...”
“哦!呵呵,原来是老管家,多日不见,身体可好?”许逊笑着对他说。
“呵呵!都一把老骨头了,不过身体还算结实吧!有劳真君挂怀。不过现在忘性大了些,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但是,你这位真君我是忘不了呀!...呵呵!”老管家说。
“哦!呵呵...对了,这位就是江陵郡守梁大人。”许逊突然记了起来,赶紧给他介绍。
“哦!久闻大名!幸会!”老管家说着突然眉头竖起:“哦!...夫人说如果你们来了就带去见他...唉!看我这记性!...各位,请!”
“请!”梁起众人随后就跟着那位老管家往侧室走去。
进入侧室后,梁起抬眼就看见了一位妇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众人。
“夫人,许真君回来了!”老管家上前说。
“哦!WWW.soudu.org”那妇人惊呼一声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梁起众人。而此刻,梁起不禁一惊:只见这位祝夫人梳着盘云发髻,眉若淡墨一笔。面如秋季海棠,双唇赤如血色。身着一身浅红丝衣,体格苗条,皮肤胜雪。指若梨花出云袖。手中执一把画扇,细细一辨竟是长康三绝的真迹。本是红颜已逝的年龄,此刻却容颜未老,风韵犹在。
“这位是...?”祝夫人望着梁起问。
“哦,在下江陵郡守梁起。”梁起说。
“哦,贱妾祝府夫人张氏,见过梁大人”说罢微微施礼。
梁起看见后慌忙还礼:“夫人有礼。”
“师妹,你生了?”许逊见到后盯着她问。
“恩,是个女孩。”祝夫人莞尔一笑。
“哦?!可曾取的姓名?”许逊问。
“还未曾取得姓名。”那妇人答道。
此刻祝夫人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而后对许逊说:“许师兄,怎么不见英才...?”
“啊...这!...”不待许逊答话梁起便上前躬身赔礼说:“都怪在下无能!令郎他...他已经归去。”
“啊?!!”祝夫人惊呼一声,马上花容失色:“这!...怎么会?!”
梁起望着她缓缓地说:“当时我们筑堤时遇到了一只巨龟,我和令郎就服下卧龙先生给的避水丹下去寻找那怪。无奈在下不会武功,令郎上前被那怪打成重伤,危急时刻令郎让我打开了开心锁。之后就看见锁上面出现的7条龙同时走了出来,呼令公子为睚眦!当时在下也惊愕不已,恍若在梦中一般...之后那那龟也变成了龙形,令郎说他就是龙之九子里的睚眦,而他们历经多世都是为了寻找大哥,之后9龙齐聚,于是英才便随他们归去了...”
“啊!”在站的侍女和老管家不禁一声惊呼。
“啊!...这!...怎么会如此!...他是我的孩子啊!...”祝夫人一下子跌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面如海棠经雨,潸然泪下。
梁起见到后马上上前躬身说:“若不是在下无能...令郎也不会...还请夫人节哀。”
“这...这也不能迁怒于你...我早就在锁中见到过预言,说他总有一天将离我而去...之后我便惶惶不可终日,一直看着他,以为如此他就不会离开我了...却不曾想到他还试要离我而去...”祝夫人已是泣不成声了。
“师妹,你节哀啊!”许逊也劝道。
“啊!...他还是离开我了...离开了...”祝夫人竟然神志不清,说起胡话来...
“快!快去叫老爷来!你们俩扶夫人进去休息!”老管家喊着。于是就有侍女上来把祝夫人扶了进去...众人静立在那,不知所措。
“夫人!夫人!”不久wWw.就听到一声高呼,梁起转身看时,就看见祝员外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
“老爷,我让人扶夫人进去休息了。”老管家说。这男子俨然就是祝成了。
“啊!...夫人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祝成惊问。
“是刚才与梁大人提及英才时...她才...”老管家说。
“哦?!”祝成冷冷一声,转过了头来。
梁起看上去,只见这位祝老爷:面相奇特,衣冠楚楚。双眸如同蚌里含珠,横眉冷目的望着他。
“请祝员外节哀,令郎他已归去...”梁起上前说。
那人听罢眉头连在了一起,双手攥紧,眼圈红了起来:“他...他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死...只是和兄弟一同归去了。”梁起说。
“哦?!兄弟?”祝成盯着梁起问。
“是,说来惭愧,我们遇到了怪物...而当时只有令郎能制服他,他上前与那怪物舍身相搏,不幸受了重伤。而后我们打开了开心锁,终于让那怪物现身,原来他竟是传言中的龙之九子之首的赑屃!...”梁起回忆道。
“哦?!在下活到现在还没听过如此荒诞的说法...!”祝成冷冷的说。
“在下当时也不敢相信,只是令郎死时亲口告知在下,他就是九子里的睚眦!”梁起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弄的众人不明就里。
“哼哼!梁大人即使无能,也不必拿此种荒诞之言来敷衍在下吧...!!”祝成说。
“你!...在下所言句句是亲眼所见,祝员外不信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梁起直面着他说。
“哼!亏我以为你是好官,曾借你5万斛米助你度过难关...而今我又在内人的劝说下同意我儿去帮你筑堤,你!...你却让他躺在了江底!!...你还有脸见我!...”祝成盯着梁起大声说。
“祝员外!你莫要不明是非黑白!我梁起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情。我所言句句属实,信不信悉听尊便吧!”梁起侧过了脸不去看他。
“哼!好!,那就请梁大人离开我们祝家,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自此之后,再莫要踏入我祝家半步!!”祝成怒喝道。
梁起转过脸来青筋暴起,相视片刻随即拱手对祝成说:“员外既然如此说了,那在下告辞!”说罢梁起带着随身的那几个差人大步流星般的走了出去。
“不送!”祝成背过手去。
此时侍女突然跑了出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她!...她怕是不行了!”
“啊!...你说什么?!!”祝成听罢赶紧赶了进去。只见病榻之上,红颜泪已干了。
“子敏!快叫大夫来!”祝成拉着她的手冲外面喊。
祝夫人此刻才缓缓地睁开眼,说:“老爷,我怕是要随英才去了...你以后多保重吧...”
“子敏!...你”祝成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其实你也不要迁怒于梁大人,他是个好官...英才归去,是命中注定,我们留不住啊...”
“子敏!子敏!”此刻,祝夫人又、挣扎着说:“老爷,我在开心锁里看见了,咱女儿的名字原来是叫...祝英台!”说罢气绝。
“啊!...子敏!”祝成抱着她失声痛哭......真是:红颜一朝殁玉水,桃花一去。追思应为倾国之色,不想情思永诀,万念俱灰,往后心怀空梦,明月孤凉(L)。秋雨一夜吻梨花,霜颜尽落。遥想本是九天仙子,奈何萍水相逢,一见倾心,自此了却仙缘,芳心独驻(Z)。
是夜,许逊留下开心锁便告辞而去,而从来没有喝醉过酒的祝成却喝醉了...在子敏离开的地方,他怀抱着“开心锁”,昏昏睡去,那锁亮了起来,而在此后的10年里,每晚他都会梦到当年发生的种种,而且,在梦中,他回到了儿时
注:长康三绝:指顾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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