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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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的行军打仗再加上思想上和燕无常他们斗智斗勇,杜玉寒早就身心疲惫。在军营中的洗澡制度是每十五天可以在小溪边粗略的洗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每批洗澡的人数不得超过总人数的五分之一,剩下的人要负责看护军营。所以军营中有些人一个月都洗不上一次澡,就连蔺天行都不可能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

    可是杜玉寒多少也是女儿家,她怎么能像那些臭男人那样一个多月都不洗澡呢?每天穿着厚厚的盔甲忙出忙进,这么燥热的天不捂出痱子才怪呢。

    望了望那耀眼的日头当头照,看了看树上的知了吱吱地叫,杜玉寒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哎呦,好臭!”扑鼻的气味将自己呛了回来。

    今天是十五天一度的洗澡日,左先锋将军赵云楚刚刚还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这怎么可以,杜玉寒怕的就是这个,也没回答,撒腿就跑。还在整理洗漱用具的赵云楚看着杜玉寒一系列的怪异动作,不禁挠了挠头,显然一头雾水。

    想着想着,杜玉寒又叹了口气。

    “哎,还好跑的快,这要是被赵将军拉去洗澡那不是全露馅了吗?想让我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和你们那些臭男人一起洗澡,做梦吧。你们洗你们的,我洗我的。”说着,杜玉寒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大木缸,偷偷摸摸地搬回了自己的营帐之内,用煮饭的大锅烧了两大锅热水,一切准备就绪,就打算沐浴。

    虽然每个营帐都没有锁头,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但她杜玉寒将军的营帐除了同位赵云楚和大王蔺天行可以自由出入外,别人是不可随便进出的。赵云楚已经和他们去溪边洗澡了,蔺天行每天忙于国事也不经常找她,所以她并不担心洗澡的时候会有人闯入。

    把厚厚的盔甲扔到一边,只剩一件薄薄的单衣,赤着双足来到冒着热气的木桶旁,慢慢解开单衣的纽扣,顺着肩膀滑落在地,里面只剩一件胸衣。虽然她杜玉寒骨瘦如柴,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可是还没有平到像飞机场一样,为了掩饰身份,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在自己的胸上围了一层束胸,此时的束胸已经被汗浸透,杜玉寒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气味,径直跳入了水中。

    木桶内热水寥寥,水雾蒙蒙,虽然没有玫瑰花瓣,没有香精浴盐,但在这样的社会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经算不错了。

    在水中脱掉了自己最后一层束缚,把它抛向空中。这么臭,不要也罢。

    身子浸泡在水中,扯掉系在头上的头绳,即肩的长发散落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发竟不知不觉长这么长了。

    从来没觉得洗热水澡会这么舒服,全身的骨头都泡软了。呼呼的水蒸气让疲惫已久的身躯有了缓解,好想睡觉哦,眼睛都变得懒洋洋的了,精神不能集中了,思绪开始缥缈……不一会,杜玉寒的营帐内竟然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杜玉寒竟然在木桶内睡着了。

    “杜将军,你在吗?”

    迷蒙中,杜玉寒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是她妈妈吗?记忆中妈妈总是天没亮就把自己拉起来练武了,可这声音又不像是妈妈的声音。

    “杜将军,一起去洗澡啊?”

    男人?是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OHMYGOD!是……是……赵云楚?

    思想至此,眼睛“腾”的一声张开,身体下意识地浮出水面,下意识地寻找衣服,可是……

    “杜……”声音在耳边嘎然而止。

    “啊!”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微薄单衣挡在胸前,可是为时已晚,在杜玉寒起身慌乱之时,赵云楚已经从外面进来了。此时杜玉寒的小脸已经吓得没有了血色。

    “杜将军……你!”赵云楚立在杜玉寒营帐的门口,惊讶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是背过身去还是装作没看见?

    “你什么你!你说你都看到什么了?”杜玉寒带羞的小脸愤怒地涨到通红,手拿着单衣一直捂着胸口。

    “没……没看到什么。”赵云楚也被她刺激不小,说话都有点磕巴了,脸红的颜色也不必杜玉寒差到哪去。

    “没看到什么?”杜玉寒被这一句话弄得愤怒到了极点。虽然自己身材不是火辣的那种,可是该凸的地方也凸了那么一点点,什么叫没看到,侮辱她吗?

    抬起愤怒的小脸,几乎喷火的目光狠狠地看向赵云楚。

    “你还看,你给我转过去!”

    被杜玉寒这么一吼,赵云楚仿佛也缓过劲来,猛地转了过去。趁着这个工夫,杜玉寒慌忙地穿上了衣服,转身坐到了榻子上。心情仿佛也平静了许多,又一烦恼涌上心头——完了,被赵云楚识破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蔺天行那里告发她呢?欺君可是死罪啊。

    “你转过来吧。”杜玉寒警惕地目光看着赵云楚转过身来。

    “你……你原来是……”

    “是女子是吧?”杜玉寒实在受不了赵云楚的吞吞吐吐了,被看的人是她耶,吃亏的人是她,他怎么表现出受的委屈比她还多似的,这点让杜玉寒很不爽,难道看她一眼还能长针眼不成?

    见赵云楚点头,杜玉寒撅起了粉嘟嘟的嘴巴。

    “还说没看到,真是的!”杜玉寒自言自语的声音却被赵云楚听得一清二楚。赵云楚脸都红到耳根子后面了,干笑了几声,想打个圆场,却发现气愤更加尴尬。

    “那个,杜将军。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赵某不会对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杜将军放心。”

    什么,他说他会保守秘密?这个值得相信吗?虽然之前和这个赵云楚碰过几次面,但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对于这个人的秉性杜玉寒并不了解,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杀人灭口,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你真的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绝对不会!”听到赵云楚斩钉截铁地回答,杜玉寒打心底里信任了这个人。

    杜玉寒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赵云楚的面前,猛地抱住了赵云楚,愉快地雀跃着。

    “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了!”

    被杜玉寒这么一抱,赵云楚原本有点恢复正常颜色的面颊又开始火热起来,全身僵硬不知如何回应。

    过了一会,杜玉寒松开了拥抱赵云楚的手,开心道:“云楚,我这样称呼你好吗?你也不要杜将军杜将军地叫了,就叫我小寒就可,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被杜玉寒这么热情的一抱,赵云楚哪还能听到声音,满脑子思绪都乱了,根本没听到杜玉寒和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一直机械地点着头。

    “真的吗?那太好了!”此时的杜玉寒开心的像一只小鸟。

    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值得信任的人没有几个,蔺天行对她固然好,可他毕竟是傲霜国的大王,所谓伴君如伴虎,有些真心的东西不能对他说。这回有了赵云楚这么个老实人,杜玉寒就不怕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照着她,更何况赵云楚在得知她的真正身份后还这么照顾她,她更是把他当好人了。

    赵云楚从杜玉寒的营帐内回来就一副神不守慑的样子。虽然他的样子不比蔺天行差,前途也算无量。可从十五岁时便进宫跟随大王,虽然后宫佳丽众多,那也都是大王的女人,从没近女色的他,从前都是不看女子一眼,都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他看见女子也都绕道走,可刚刚被杜玉寒这么一抱,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情绪。看着杜玉寒高兴雀跃,他也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刚刚出浴的她,几缕湿漉漉的青丝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充满诱惑,在这饿狼磊磊的军营里是多么的危险。

    “不行,不行!”赵云楚使劲地摔了摔头,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念头?杜玉寒可是大王的贤弟,是画上救国救民的重要人物,而且她也说过会和自己成为朋友,他怎么会对那样单纯的她产生那种念头呢?

    在自己营帐内的杜玉寒,卖力地打理洗澡后的后续工作,孰不知,有一颗爱慕着她的心遗落在了这里,遗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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