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悲惨的开始 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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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苦难的初始第一章弓箭猎手砝码王

    7月份的季节,适合到处旅游走走看看,去北方的山林是个不错的想法。

    只有家庭比较富裕,才够资格去享受那一份夏日里的树阴,林间缓缓而来的山风。大多数人还是窝在嘈杂的都市里,为生存而拼斗。

    在中国北方山林里的一小村,交通极度闭塞的地理位置,使得小村暂时还没有太受到破坏,不过这几年砝码王已经发现,在山里各种颜色的塑料袋以及这样那样的垃圾就多了起来。

    其实砝码王不十分理解这些‘城里人’的行为,在他看来这些城里人待在城市里享福多好,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个深山来遭罪,还美其名说什么‘回归自然’。

    不过看在给城里人当向导时,总有十几二十块的收入,砝码王并不反对把城里人放在自然里狠狠的改造一下。可那些城里人每次被砝码王恶意的改造以后,都大呼过瘾的声称下次还要来,这是唯一让砝码王佩服城里人精神强悍的地方,花钱找罪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白痴的城里人也满佩服砝码王的,在他们眼中,这身材瘦小干枯却起了个砝码王名字的山里人,完全不是那种土的掉渣的农民,反而是很‘时尚’的一个人。原因是大壮总是背着一把滑轮弓。两年前当一次由砝码王引领下的队伍,遭遇了一只受枪伤的黑熊时,砝码王用那把明显是DIY的滑轮弓,一箭就放倒人立咆哮的黑熊,‘弓箭手!’这个时尚的字眼,立刻跳入了腿肚子还在抽筋的驴友们的脑海中。

    一般有那闲心与闲钱进行旅游这种户外运动的人,都很注意潮流的风向。

    弓猎即便是在国外,都是一种很另类很时尚极度挑战自我的运动。

    再强的猎人面对大型猎物时,将他们手上的武器换成猎弓而不是猎枪,猎人们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是可想而之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国外每年都会传出弓猎者因失误,而被猎物反击至死的消息,可喜好刺激的时尚人类却是越来越多的抛弃猎枪,加入到弓猎者的行列里去。

    一般弓箭手都有一把点55口径的长身管转轮手枪,作为副武器补枪或者自卫用,(大口径左轮威力足不卡壳)其他如卫星定位仪帐篷等狩猎用品是五花八门举不盛举。可这个高大壮却是简单的很,除滑轮弓以外就是一套中长的帆布风衣,再加上腰上几根做陷阱的钢丝,与插在老旧马靴里用合金锉做成的猎刀就再无他物。

    曾经有一个城里人将砝码王身背滑轮弓脚踩野猪的高大身影发到网上,立刻在国外狩猎论坛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真正的弓箭手在中国’这是所有猎迷们对砝码王的评价!这神话一般的称呼,是得到狩猎协会严格的考察才认可的。

    起先弓猎迷们并不相信那位驴友所说的一切,要知道受了WWW.soudu.org枪伤的黑熊是极其可怕的,对人类的愤恨程度决不是一张自己MK5的滑轮弓就能击倒的,这就是为什么弓猎者还要配一把大口径手枪,在必要时救命的原因。

    所以国外发烧友们特地派出一个弓猎者小队,在中国林业局的接待下找到了砝码王,要求跟他进行一次弓猎活动。最后这几个老外在给林业局留下了几万美圆的狩猎费(中国对外狩猎价格,一头野猪就要五百美圆),以及对高大壮这瘦小干枯的中国男人彻底的崇拜,全然没有来时的嚣张,闷声不响的回国了。

    回国以后的弓猎者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枪抛进了小河或者封存在仓库里,坚定不移的走向了纯弓箭手的道路,并且发誓不做到像砝码王那样的神乎奇技决不出山。两年以后的今天,这批老外只要是存活下来的,都被称为‘弓箭大师’,而大师们收学徒的条件都惊人的相似,除了指南针不准带任何现代化定位仪器,武器除了猎弓以及猎刀,不准带猎枪和手枪更不准带猎狗。

    因为当初大师们跟砝码王一起狩猎时,砝码王就嗤之以鼻满脸鄙视的对带着猎狗来的老外,说了一句令大师们一生不忘的话“啥叫打猎?你们这是人打猎还是狗打猎?人跟着狗屁股跑还有啥意思?不如给狗装把猎枪,让它们把打猎的活全包了才好呢。”

    这些话当场将那几个老外臊的老脸通红,其实这是砝码王那嫉妒心理在作祟,是看的着吃不到的典型口气。不是砝码王不喜欢狗,相反高大壮看着老外那些名贵猎狗眼睛都绿了。

    只是因为高大壮他没办法养狗,当砝码王六岁那年,老猎头留给他的一条老土狗,被人当着他的面扒皮做成了火锅以后,高大壮就明白在高家村里,人们对着二奶生的野娃扔几块石头,或者再吐口吐沫还算是一种恩赐的行为。

    砝码王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他这种被逼无奈的求生行为怎么会成了人们口中的时尚,对时尚这东西也不是他这种人有资格追根究底的,他只知道这日子要过下去,就一定得有钱。所以偶尔将城里人回回锅只是他的副业,主业还是得打点山货换钱来的实在。

    北方的林地最出名的就是黑土,这由落叶花了几百几千年才制造出的黑土,听说在城里的花鸟店里,还得花大价钱购买。高大壮却早已闻够了黑土的味道,诗人们常说的清馨与芬芳是肯定没有的,一股子烂草味倒是真的。

    现在的砝码王不得不伏在半身高的草丛里,去闻那烂草味。在那暴虐的有点过分太阳烘烤下,草丛正在向电热毯的方向进行着质变。可砝码王却是一身严丝和缝的打扮,领口袖口被绳子死死的扎紧,帽子盖的严严实实,将汗味死死的锁在衣服里,多年的狩猎经验逼的高大壮忍受高温也要这么做。

    因为野猪实在是一种聪明机警的动物,它们一点都不蠢,特别是砝码王现在的目标,是一对野猪带领一窝小野猪出来觅食的时候。猪鼻子不但可以用来拱泥,也可以用来闻味,实是一种非常优秀的警戒设备。

    来了!

    林子里传来轰轰发发的奔跑声,伴随着野猪狂野的嘶叫声!这一切对砝码王来说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下风处苦苦煎熬的等待为的就是这一时刻。

    30米外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在灌木间蹦跳着,时不时还停下身来冲着身后愤怒的野猪戏谑的叫两声,早已经被撩拨的狂性大发的野猪,红着眼嘶叫着,将下颚上半尺长的獠牙尽量前伸,撞开一切挡路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就能将眼前的小东西撕的粉碎。

    “320斤!”砝码王轻轻的报出这头公猪的体重,突然弹身而起,在空中就拉开了早已扣着的弓弦,眼睛盯着野猪肩胛下两寸的地方,那里才是真正有效的目标!

    感觉着拇指上扣着的扳指,所传来钢弦拉伸轻微的震动,然后弹开扳指--放箭!

    虽然砝码王的滑轮弓是DIY的,弓身是核桃木的,弓片是两块一厘米厚巴掌宽的绝缘板,弓弦是自行车的刹车线,连偏心轮都是镇上只会打锄头的王铁匠出品。

    不过这些并不防碍它那75磅的拉力,以及这些拉力作用在足有半斤重三棱箭头上的穿刺力!这种种因素让任何一个稍微学过物理的人,都能明白这把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没有常见的那种弓弦震动所造成的梆子响,也没有呼啸而过的箭哨声,就是一道笔直的灰影闪现,刚才还搭在弓弦上的灰色重箭,下一刻出现时已经插在了野猪的肩胛上,只余下三分只一的箭身与尾羽露在外面,显示出这把弓强劲的杀伤力。

    那刚才还凶暴异常的野猪,猪躯一震插着箭直挺挺的划步,站在了原地,不再嘶吼呲牙,眼望前方显的很深邃~很有深度!

    砝码王奔上前去对着野猪就是一脚,这种有深度的造型他看的太多。野猪这种强悍的生物皮厚不说,真正能够致命的要wWw.害只有两处,除了大脑只有心脏,用弓是绝对不能对着野猪的脑壳射的,万一箭道被坚硬的头骨带偏,就得做好挨野猪那半尺长牙穿刺的准备了。

    所以弓猎野猪,只能找心脏下手。被箭从肩胛下两寸斜插进心脏,对任何有心脏的生物来说都具有点穴效果,先是感觉像被雷电劈中一样动弹不得,等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感传递到大脑时,已经没那力气或者能力再挪动半步了。

    果然挨了砝码王一脚将野猪倒向一侧时,四个蹄子只剩下本能的痉挛颤动着。

    “坐山貂带路!”砝码王并没有停留,跟着那只巴掌大的白色生物往来路跑去,一边跑一边从身后的箭囊里抽出一只箭头怪异的箭来,快速的将箭搭在箭台上,箭尾的凹槽卡进钢弦,拇指上的扳指紧扣着弓弦,使其处于随时待发状态。

    砝码王足足狂奔了二百多米,发力越过一道矮树丛后,在空中直接将弓拉满,随后轻轻的弹开了扳指~放箭!

    一样的灰影闪现!一样的结局,又是一头眼神有深度的野猪插着箭站住了。

    中箭的是一头母野猪,边上围着一群背上有条纹的小野猪。猪崽们年龄小的还没理解什么是死亡,所以野猪崽只要看到母猪在,并不会因为人类的出现而乱跑,不管这头母猪是死的还是活的。

    砝码王喘着粗气一边走一边抖开事先准备好的麻袋片,弯腰将八头直叫唤的小野猪塞进了麻袋,抬起一脚踢翻了母野猪,一屁股坐在还在抽搐的野猪身上,利索的拿根麻绳扎紧麻袋口,将乱窜蠕动的麻袋往脚边一搁后,解开领口的绳扣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稍微喘匀了气以后,砝码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脏脏的布包,从布包里抓出一搓烟丝放在一张纸片上,舌头一舔俩手一拧,就是一根很地道的土烟卷成型了。

    “当!”的一声弹开苏联军用防风打火机,就着火将烟卷点着,美美的吸上一口,高大壮这时才显得有些悠然的满足。

    关东烟那是出了名的够劲,一般头一回抽这烟的人得靠着墙抽,不然会被那一股子冲劲顶一大跟头。

    吐出一口辛辣烟气的砝码王,一边用手指头理着停在他肩膀上,那只说是貂也行说是松鼠也成生物的白毛,一边对着它说“坐山貂你知道每次有收获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那只被称为坐山貂的生物,似乎很享受大壮的抚摸,乖巧的一动都不动,只是它那足有身体三倍体积的大尾巴在兴奋的晃动着。

    砝码王用脚踢了踢麻袋里的小野猪,让它们稍微消停点,它们叫的实在让砝码王有些心烦,又美美的吸了口烟才续道“我在想那把12号虎头双立,真是杆好枪啊!如果那把枪没被没收,咱就不用玩什么弓猎,碰到这种一家子野猪在一块的情况,也不用靠你先咬小猪,再把惹火了的公猪引出来分两头杀了。用独弹头直接一枪一个就解决了,那像用弓这么麻烦,还得算计野猪的心脏位置,更要算计自己的力气大小能开多少次弓。”

    坐山貂听砝码王提起它,亲昵的凑上来,用小舌头舔了舔砝码王的脸,砝码王嘿嘿一乐说“两年前那帮老外,我看都是一帮闲的发慌的主,咱爷们稍微漏两手,就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不过人家外国人还真他娘会玩!一个个的都玩枪玩腻了,才拿起弓来装的很另类一样的去打猎,他们那知道咱是枪被缴了才被逼的用弓打猎的,那次多亏了你在暗中指路,才没丢了咱中国爷们的脸面。”

    砝码王说完将烟头在鞋底掐灭,为了保证没火星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将屁股底下那头野猪身上的箭拔出来。

    一寸宽的三棱箭头刚被拔出来,鲜红色的血浆就从那狰狞的菱形伤口喷了出来,一般在野外,任何带血腥味的东西都必须深埋,以免招来黑熊与老虎这类猛兽,可砝码王才不管这个,猛兽在他眼睛里可都是钱,来多点才好。

    他还记得几年前那头受枪伤的黑熊,给他带来了近五千的收入,虽然现在他知道这个价钱其实是被人坑,但也造就了砝码王买卖东西先货比三家的习惯。这是文明法则赋予受骗上当的人们最基本的权利。

    砝码王一边检查着狰狞且怪异的箭头,一边轻轻的说“时尚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这把75磅的滑轮弓,以我这破身板连开两次已经是极限,这已经是对这种300斤以上的大猎物,所能造成伤害的最低磅数了。

    劲再高点我开不动,低了又射不死这种皮糙肉厚的野猪,弩倒是不错,可那东西得用脚踩着上弦实在太慢,弓还有对着猎物补一箭的可能,可弩这东西万一打偏了,到时想跑都没机会了。没想到咱用弓打猎,倒成了老外的时尚!”

    砝码王说着将检查完并没损坏的箭插进箭囊,又拿起了滑轮弓开始检查,猎人最重要的就是对狩猎工具的保养,使工具随时随地都处在可靠使用的状态。猎枪与猎弓平常的养护都有一定的规范,像砝码王的滑轮弓虽然是DIY的,但这几年来用绝缘板做的弓片就换了十来次,其他如弓弦消音皮扣和抗震器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砝码王抽出合金锉做成的猎刀,轻松砍断两棵二指宽的小树,把分叉削去成了两根有弹性的木棍,将木棍垫在这三百多斤野猪的身下,用山藤绑结实了,背好弓抗起装有野猪崽的麻袋,拖着这个临时做成的扒犁就向前一头被射杀野猪的地方走去。高大壮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切是那么熟练与自然,没有半点生涩的感觉。

    “打猪说实在是挺容易,可每次把猎物弄出山,却是最累人的活,进山找猎物有你帮忙,满打满算只要1天时间,打着了猎物要出山却至少3天,哎~我这样人,没人肯跟我合伙打猎的。再说那帮牲口只会趴女人肚皮上,那受的了这份罪?”将俩猪叠一块,从新上路的砝码王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行进着,他那小身板与身后的那一大驮猎物,给人产生了一种狗在拉雪橇的错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