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琴坐在小船上,痴痴地望着两岸迷人的景色,渐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可是一幅美丽的画难免会有斑驳的瑕疵。
龙占天坐在陆漫琴身后的小船上,不紧不慢地跟着,从前天到现在,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出现在陆漫琴的眼里,小酒馆,胭脂铺,柳岸河堤。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你不累我还嫌烦呢!”陆漫琴抱怨道,她不知道已经抱怨了多少回,可龙占天就是不愿走开,无论陆漫琴用怎样刻薄刁钻的言语奚落他,谩骂他,可他就是笑脸回应。俗话说:举拳难打笑脸人。陆漫琴只得耐烦性子,乘机甩掉他。
龙占天站立在船上,笑着说道:“陆妹子,我又没打搅到你,你就让我跟着还不行吗?替你驱赶一些叨扰者我也乐意。”
陆漫琴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两只鼻孔撑的老大,道:“你……你……”双手奋力一甩,震得小船直摇晃,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船家,纵身一跃,来得了岸上,不等脚步站稳,便蹬足狂奔,一口气跑了足足有三、四里地。
陆漫琴跑得是气喘吁吁,两手撑着膝盖直喘粗气,待到气定神清,直起了身子,头一抬,面前正是一家小酒馆,便走了进去。
陆漫琴要了一壶黄酒,几碟下酒的小吃,在二楼靠窗的桌上坐了下来。一口气跑了几里地,陆漫琴此时已是口干舌燥,端起酒WWW.soudu.org杯便一饮而尽,酒不算好酒,就算是好酒,像她这样喝法估计也喝不出什么滋味来。
不一会儿半壶酒下肚,酒意渐浓,陆漫琴支着微醺的脑袋,竟直勾勾地盯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那公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陆漫琴,拿起桌上的酒壶走了过来,笑道:“姑娘一定不是这里的人吧?”
陆漫琴借着酒意,说道:“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公子道:“小镇上哪有像姑娘您这般羞花的容貌,你说我说的对吗?”
女人只要听见别人赞美自己漂亮便马上没有了警惕,的确,在这个世上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呢?皇帝边上的宠臣,哪一个的嘴不是在蜜糖里泡过的。漂亮的话在市井无赖那叫做马屁,在官场仕途里叫做阿谀奉承。
陆漫琴的脸上露出的一丝腼腆,在有些女孩子的脸上,腼腆不代表害羞,而是一种信号,亦是一种武器,示好的信号,交际的武器。
陆漫琴抿了抿嘴唇,说道:“公子请坐,请问公子贵姓,如何称呼?”
那公子在陆漫琴对面坐了下来,有礼貌地说道:“在下姓萧,单名一个肃。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陆漫琴道:“小女子姓陆。”
箫肃道:“陆姑娘今晚不知是否有雅兴去观灯会?”
陆漫琴犹豫了片刻,毕竟她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忽见到龙占天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当即道:“当然。”
箫肃心中一乐,道:“那就说定了,今晚柳堤见。”
龙占天见陆漫琴答应了箫肃的邀请,心中甚是不悦,一张脸扭曲在了一起,别提有多尴尬。
长声吆喝,一骑停在了玉傅客栈的门口,一个素衣男人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客栈,这的确是一间奇怪的客栈,大白天竟然看不到一个伙计在大堂里。
可大堂里却坐满了人,三三两两地分开坐着,也不交谈,也不走动,很显然,他们都在等人。
那个素衣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人都齐了?”没有人回答,默契的沉默。那个素衣男人继续问道:“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仍然没有人回答,依旧的沉默。
这个时候,掌柜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伙计,手里捧着一锭锭的黄金,被太阳照的黄灿灿的。
掌柜拨打着手里的算盘,而伙计则将黄金一锭锭地分发给每一个人,这就是他们等待的,不是人,而是东西。
那素衣男人道:“事成之后,你们将会得到另一半酬劳。如果事情砸了,你们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惩罚?什么惩罚?”坐在地下的一个镖师道。
那素衣男人没有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惩罚当然就是死!
掌柜和伙计已经走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留下,那素衣男人拿上了自己的那份酬劳,翻身上马,也离开了。
余下的人则拿上面前的黄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玉傅客栈的大厅里顿时走得干净,之后,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奇怪的客栈。
“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
“时候京城一定会打乱,你还是赶紧走,免得到时候麻烦。”
“我今天下午就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这里会变个样。”
“有可能。”
“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的人告诉我,他也在那里。”
“哦,这下可有趣了。”
“的确是。”
“你还是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动手?”
“是,没有。”
“看来等你决定的时候,你是要自己动手。”
“我也想瞧瞧,他的手到底有多么神奇。”
“我也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