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仅如此,还有手持火把巡逻的侍卫。可这顶轿子却犹如御辇一般,在皇宫内畅行无阻。
皇宫内的奴才一共分两种,一种是聪明的奴才,一种是笨奴才。聪明的奴才大智若愚,该他看的看,不该他看的绝对不看,该他听得听,不该他听的绝对不听。可笨奴才却是大愚若智,总喜欢这问问,那听听,最后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皇家的规矩,王宫大臣未得皇帝的召见,不得擅自入宫,就连太子也不能。九爷坐在轿子里,悠闲地酌着小酒,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晚的休闲中略掺杂着些许不安。
是因为这皇城带给他的不安吗?在这个只有一个男人,无数个女人,还有无数的不完全的人的世界里,总给人一种扭曲的现实感。还是因为这手里的酒带给他的不安吗?不,酒让他感到镇定和信心。
轿子停在了一面宫墙外,九爷从轿子上下来,径直一人从一扇小门里走了进去。
这里的房子是给太监们住的,墙没有寻常的高,门没有寻常的宽,景致没有寻常的地道,就连周围散发出的味道也也寻常不同。
天已经很晚了,但东面的一间屋子的灯却还亮着,九爷朝着亮着灯的屋子走了过去,推门而入,屋内坐着一太监。
那太监脸朝北,背对着九爷,也不起身相迎。九爷在他身后坐了下来,豆大的火苗上下蹿动着,也显出了一丝不安分,昏暗的光线让彼此间隔上了一层薄纱,亦感到了一丝安逸。九爷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太监尖着嗓子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对于一个太监来说,这个声音略显粗了些。
九爷道:“这次可别弄砸了,外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有细节,只有一个大概,他总是这般的小心。
那太监道:“有他的消息了吗?”
九爷道:“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始终没有消息,你确定他不在皇宫?”他是谁?为什么两个人说道“他”时,都显得格外的小心。
那太监点点头,道:“小子们都打探清楚了,消息绝对可靠。”
黑云遮去了大半个月亮,阴森森的院子里传来 的响声,九爷侧听静听,嘴角扬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那太监不知何时已经窜出了屋子,又一瞬间回到了原位,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个人,一个小太监,九爷道:“他派你跟踪我的?”
那小太哆哆嗦嗦道:“不知道。”九爷连看都不去看他,自顾地喝着酒。那太监wWw.右手一甩,一枚钢针打入了小太监的琵琶骨,小太监痛的张嘴大叫,可刚一出声,下巴就被打落了下来。
那太监道:“你不是太监。”小太监点点头,他这一点头便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那太监的掌已抵在了他的心脉上,内劲倾吐,顿时没了性命。
九爷道:“没想到已经盯上了我的,他可比他爹强WWW.soudu.org多了。”好的对手是值得称赞的。
那太监道:“你还是快走吧,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九爷仍笃定地喝着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太监也笑了,声音很轻。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九爷,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那太监道:“真是一朵要命的花。”半是恭维,半是羡慕。
九爷道:“严密的防守并不能战胜你的对手,你的适当地漏一些破绽出来,给予对手信心,有时候,信心会是致命的一击。”不可否认,姜还是老的辣。
那太监微耸肩膀,说道:“这件事已经牵涉到了这么多人,开始变色复杂了。”
九爷道:“你怕了?还是说满足于现状了?
那太监道:“你不用试探我,我知道该怎么做,难道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嘛?”
九爷站起身,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事成之后,给我捎个信。”
那太监道:“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恐怕你知道的比我还早也说不定。”九爷干笑了一声,走了出去,屋子里暗了下来,那太监已不知了去向。
一顶寻常的轿子原路返回,不紧不慢,就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抬轿子的人变成了三人。虽然少了一个轿夫,剩余的三人仍是面无表情的抬着轿子,没有疑惑,没有好奇,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
九爷坐在轿子里,说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轿子外,一个黑衣人道:“没有。”
九爷道:“人呢?”
那黑衣人道:“都死了。”
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鸡就已经开始叫起来了,街旁买早点的比鸡起的都早,掀开的笼屉冒出热腾腾的蒸汽,比清晨的浑浊的浓雾要白,但很快便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气里。
大街的拐角处,一个男人正吃着早点,一碗豆浆,一根油条,穿着单薄的衣服,两只粗糙的手笨拙地弯曲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