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把自己略微明白一些的仙术都跟赛德念叨了一遍,想要看一看赛德的仙术天赋有多高,得出来的结论依然足以让神州大陆的修道者们撞墙(不知道修道者撞墙死得了不?)。哪怕奥格登只知道皮毛,对于赛德学习仙术也完全构不成障碍,几乎都是很轻松的就学会了,再加上奥格登以前得到的那本古书上的一些符法咒语,现在的赛德俨然就是一个修真界的小半个高手。此等天赋,比起他在白魔法上面的天赋,高了何止十倍,而用奥托教授的话说:“赛德,你真是万年不遇的白魔法天才。”
赛德在天空中哇哇大叫,奥格登则不得不忍受聒噪,有的时候他都不明白,似乎修真者的很多东西到了赛德这里,就失去了应有的功效,御剑飞行的时候怎么能如此分神呢?奥格登不是没有想过用武力让赛德闭嘴,但是现在在天上,他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搭理赛德――御剑术需要凝神施展。
赛德给自己加了一个鹰眼符,一边飞着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顺便一边还要骚扰一下奥格登。
“大哥,你看你看,那种树的叶子好奇怪啊,有点像是蓝角杉,但是不是啊。”
“那个是特产于神州大陆的火杉,你们大陆上是没有的。”一开始,奥格登还能够比较平静地和赛德说上几句,但是到了后来――
“哇――大哥,下面的人在干什么?好多人都带着面具,那个面具看上去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大汉哦,这个莫不就是你跟我说过的抓鬼的钟馗?啊,我知道了,这个月是鬼月,人们肯定是装成钟馗给鬼吃,鬼平时都是打不过钟馗的,这一回看见钟馗这么逊,心里平衡了,就不吃人了,我猜得对吧?”
“对屁!”奥格登骂道,“这么衰的想法你也想得出来,靠,对外人别说你是我兄弟,都要把我的脸给丢光了。这个月是鬼月,人们装成钟馗是为了吓唬鬼,让它不敢近前,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给鬼找心里平衡?”
“带个面具就能把鬼给吓唬住?”赛德一脸不相信,“肯定都是胆小鬼。”
奥格登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从天上掉下去,他这才想起这是在御剑,努力憋住心中的火,以防从天上掉落死于非命,但是赛德可不肯放过他。
赛德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人,在布杖上插满了亮晶晶的糖葫芦,于是就问:“大哥,那个是不是就是东方大陆的狼牙棒啊?好奇怪哦,这么大,而且还是用木头做的……虽然竹子的韧性强,但是如果做成竹签这么细的话,还是很容易损毁的,而且竹签上的那些裹了冰糖的山楂是干什么的呢?哦,是不是冰糖性粘,可以用来钩锁敌人的兵刃?好神奇的构思!不过我总觉得效果会差了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山楂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难道说可以飞出去伤敌?哇!想出这一招的人简直就是天才,这么多的山楂同时飞出,防不胜防啊……虽然说山楂的效果可能差了些……为什么要用山楂呢,这东西没有什么杀伤力啊……哦,大哥,这个东西就是跟铁藜蒺一样,模仿植物做成的暗器吧?东方大陆真神气。不过大哥,你不是说东方大陆除了铸剑之外,水平都不怎么样吗?我看铸造着间兵器的人,水平就高得很呐。”
奥格登:“………………………………………………”心道:“我――我忍!”
类似的事情在一路上重复不断的发生,已经要到了奥格登头脑所能承受的极限。二十分钟之后,赛德和奥格登在皇城前落下的时候,赛德兀自在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一个劲儿地说着东方大陆的神奇,突然,他发现奥格登的肤色变了,好像变黑了。
“大哥?”赛德有点心虚地问。
“一会儿我禁止你对于神州大陆产生任何评论性质的话语。”奥格登说道,脸色阴沉,赛德感受到阵阵杀气扑面而来,打了个冷战,忙答应下来。
走到皇城前面,赛德准备排队通过城守的检查,但是奥格登一把拉住他,道:“到了老子的地盘,你还排什么队?跟我来。”奥格登声音宏亮如钟,引得周围众人一阵阵目侧。
“你的地盘?”城守怒喝道:“哪里来的野民,敢在皇城前如此喧哗?浩浩天威,皇恩浩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除了皇上,又有谁敢自称这天下中哪怕是一小块草皮,是他的地盘?来人,给我抓起来。”
奥格登虎目含威,喝道:“小辈敢尔!就算是虎三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抓一个试试?”
城守不屑地道:“虎三又是哪根葱?虎三不敢,老子敢!来人,给我抓起来!”
“慢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越众而出。此人不仅衣着华美,而且举止气度都透出一股军人专有的杀气来。
城守一见此人,连忙恭敬地说道:“韩尚书!您……”
韩尚书一摆手,打断了城守的恭维,冷冷地说道:“你胆子倒是不小,你可知虎三是谁?”
城守愣住了,他到哪里去知道这个虎三乃何许人也。
“虎三乃是当今圣上!”韩尚书火大地说,他是皇帝近臣,而皇上对于自己的近臣侍卫,一向是让他们叫自己虎三爷的,因为这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对皇上的爱称。城守吓了一跳,声音发抖地问道:“圣上?可是……”
“啊呀呀,”奥格登略带一丝讽刺地说道,“韩尚书,麻雀变凤凰,嗯?在我的印象里,你不过是小三子在城外打猎顺手就上来的溺水的猎人,哪知道这才二十年的工夫,就变成了兵部尚书,不错不错,这官升得,跟火箭似的,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听出奥格登话语里揶揄讽刺的味道,再加上那一句“小三子”,还有这个人又爆出了当年的料,韩尚书一下子就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人是谁了,他吓得直接跪了下来,恭声道:“见过太上皇?”
如此一来,城门边上所有的百姓看到韩尚书如此,都是向奥格登跪了下来,高呼着太上皇万岁之类的话。赛德和奥格登被一干人围着跪,奥格登反正是丝毫不在乎,但是赛德却感觉到局促,仿佛手脚都灌了铅一样不利索起来。
韩尚书连忙进城安排去了,一边他还在心中感叹:“都怪太上皇他老人家修为太深,这张脸太年轻了……皇上说太上皇三十多岁的时候出走,如今已经过了四十年,太上皇他老人家居然看上去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京城之中,自然是有不少皇帝的耳目,而在城门这种地方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奥格登和赛德两个人刚刚走到城中,还未靠近皇宫,已经有一个人骑着飞马过来。路上的人看到此人飞驰而过,无不惊叫躲闪,然后惊慌的跪下。赛德从远处看到,此人所过之处,万人跪拜,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煞是壮观。
“父王!”
那个人就是帝国的皇帝。皇帝阔耳圆脸,眼眸深沉,鼻梁高耸,颧骨平而不凸,嘴唇厚重,长发披肩。他扑下马来,急急地闯进了奥格登的怀里。而奥格登,也很难得感情外露,把儿子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那一头长发。
“小三儿。”奥格登轻声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皇上声音平静,道:“我很好,就是有的时候会想您。”
父子一别四十年,有太多的话要说,如今只是先说了两句话,就不得不暂停,因为总不能让全城的百姓就这么跪上一天,于是打道回皇宫。路上,赛德很理所当然地要了一匹马,和两位至尊同行,奥格登是无所谓的,但是虎三却或多或少的有些不乐意了。
“好了,这个人你还得叫一声叔叔wWw.。”奥格登开导说,“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同时也是他们大陆上两个国家的皇帝,地位与你相比至少是在同一个档次上,没什么不乐意的。”
言谈及此,虎三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对父亲也很是尊敬,所以乖巧的叫了一声叔叔。这倒是弄得赛德面红耳赤,连连摆手道:“我才二十出头,哪好意思让您叫我叔叔,您叫我赛德就可以了。”
对于赛德动不动就脸红的表现,虎三心存疑惑,传音问奥格登。在他看来,王者脸红,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奥格登则替赛德辩解道:“他是一个很特殊的王,而且还年轻,没经过什么历练,你大可不必怀疑――难道说我会骗你么?”
虎三连说不敢,心中对于此事也就彻底解了疑惑,回到皇宫,叫人摆开酒宴,要给两个人接风洗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