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在说笑吧,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么?”凌椴弯唇。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错……”赵华陀忽然疯扯了自己的头发,“我明明在冰棺……冰棺……”
“你说什么?看见什么了?冰棺怎么了?”李涯听到‘冰棺’一词,冲倒赵华陀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双眼透着急切。
而赵华陀,忽然像得了失心疯异样,推开李涯,冲了出去。
李涯在他醒来的时候不是没有问过,是他突然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好不容易好转点,却在看见凌椴后发疯,这,是为什么?难道凌椴跟他有什么关联?
“来人,去拦住他!”李涯下令,然后在屋子里踱步。
秋烟静静得看着她,没有说话,一双美目在看向凌椴时候,疲惫得笑了笑。
凌椴讪讪告辞,走了出去,看来只有自己出去买药了。
凌椴到药铺抓了点消炎的药出来后,街上已经点灯了。
醉风楼上灯火通明,里面传来连珠笑语。却在宁静的夜晚,透着孤寂。
楼上的镂空的雕花窗子忽然开了一扇,一个身影站在窗前似乎在透气。
屋里的亮光,微微照了下来,青石路上,凌椴抬头,微颤了一下。那窗边的人,一席青衣,袖口绣着繁复的花纹。狭长的双眸中清冽的寒光好像迷惘了起来。
楼上的裴渊也很惊鄂,他们就这样对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凌椴反应过来,然后飞快的离开。
待裴渊赶到楼下时,凌椴已不见了身影,他站在那里,轻叹了口气。
良久,雨滴轻轻打在了他的脸上,他还是站在那里,望着她刚刚站过的位置上。
“王爷,下雨了。”莫桑不知何时替他撑着伞,站在了他的身边。
凌椴跑回府的时候,全身已经湿了,七墨已经睡了。她轻轻掀开被子,手指沾了点药膏,轻涂在他的伤痕上。条条血痕,对比他陶瓷般光滑的肌肤,赫然可怖,希望不要留下疤才好。wWw.
涂完后,她给七墨盖好被子,打开门,寒意直浸,才穆然想起自己全身都湿了。她瑟缩了下,准备去泡个热水澡。刚才去找李涯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出府,早先吩咐莹珠烧的热水都温了。想必莹珠又偷偷跑出去了。自己简单洗了下,还是没有驱除身上的寒意。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子,因为是临时带七墨回来的,屋子也没给他准备,只好让他睡自己的床。爬到床上,旁边七墨身体很暖,她忍不住靠近了点。却不小心吵醒了他。
“你怎么这么冰?”七墨握住她的手。
凌椴愣了下,这好像是七墨第一次主动接近她。她把这个动作当作了默许,立刻像八爪鱼似的抱着他,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七墨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环住她。
不久,凌椴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却是一夜未眠。
早上醒来,就被人前来叫她去见李涯。她掀被而起,七墨颈上的碎钻十字架项链,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她给他盖好了被子,忍不住吻了他的额头。
到了前厅时,李涯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看他的样子,双眼布满了血丝,极其憔悴。
见她进来,李涯站了起来WWW.soudu.org。“凌姑娘,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尽我所知。”她鄂首,李涯对她也颇为照顾了,虽说夺人之物,可也给她提供了长期的住处。
“你去过冰棺么?”
“未曾。”她很好奇,这几天都在围绕这个话题转。
“就在凉城后山,你确定么?”李涯追问。
“确定。”
他坐下沉思,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有说不出什么。只有等找到赵华佗才能问个究竟了。“你求药是自己身体不适么?”
“我昨日求药就是为了我弟弟,”凌椴想了下,“那日来你府中的时候,和他分散了。”
他一脸了然的表情,“这样啊,他多大了?”
“九岁。”
“不如让他去学堂识字,可好?”
凌椴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若不是你说,我可能会耽误了他。”
阳光撒在她的脸色,锦辉淡淡,她眉宇间透着爽朗,没有丝毫小女儿态,她笑得灿烂,竟是比晨光还灿烂几分。
李涯有刹那的失神。
如果,如果上天赐再她一副好面容,那该是怎样的艳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