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没有下次了。”凌椴弯唇。这古代的东西也够稀奇了,女子用的东西也是最多的。
凌椴进了玉器店,满目琳琅,各种玉器发出晶莹的光泽,忽然,一个玉镯映入她的眼帘,晶莹的光泽散发出与世隔绝的纯净,那种纯净的美感,就好像与生俱来的宁静与淡薄。
店主看凌椴很喜欢这个玉镯的样子,于是便取出了这个镯子,假言奉承道:“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凌椴忍不住用手指触碰了一下玉镯,瞬间玉镯的丝丝凉薄好似水一样,从她的心中流淌而过,从指尖迅速窜过的熟悉感,让她觉得好像在很久以前,这个镯子是属于她的一样。
店主见她没有说话,继续说:“公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吧?你心上人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如果再配上一个耳坠,保准你们的感情更进一层啊。”
“多少钱?”
店主献媚继续说:“本是要一千两的,”他看见凌椴的脸色微变,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公子您如果诚心要买,我只收你七成的钱。”
这么贵,她哪有这么多钱……凌椴望向一边的铭心,铭心摇摇头。
凌椴无奈的看着玉镯,店主见她拿不出钱,没有了刚才的恭敬,“公子若是买不起他日再来吧,小店还要做生意。”说着便收起了镯子。
黄昏,走在大街上,凌椴还忍不住想起刚才的镯子,虽然不是绝顶的漂亮,也不是什么好货,但是她就是很喜欢,说不出为什么的喜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从前那个镯子就是属于她的一样。
“很喜欢?”铭心走到她身侧。
“喜欢是喜欢,买不起。”凌椴弯唇有些失落的笑了笑,抬眼一见前面很是热闹,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凌椴一下子很好奇,便拉着铭心凑了上去瞧。
“醉风楼”三个大字高高挂在顶上。凌椴和铭心被挤得分散开了。一会儿,凌椴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定了脚,只见醉风楼前面被空出来了一大块地方。
老鸨花枝招展的笑道:“今儿个,莫桑姑娘出了个题目,若是答对了,就能进去见莫桑姑娘……”
凌椴拉了拉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粗声问道:“这个莫桑很出名么?”
书生用鄙视的眼光看了凌椴一眼,说:“莫桑姑娘是这醉风楼的花魁,不过还是个清倌,这莫桑也是出了名的挑剔,不管你的家世,回答上了她的问题才能进去见她一面。这一年来啊,醉风楼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进去的人也寥寥无几……不过莫桑姑娘似乎对萧浅萧大人情有独钟……”说到这里,书生有些悲哀的看了看楼上半开的窗子。看来这书生也是莫桑的粉丝啊!
“萧浅是谁?”
“李丞相的得意门生啊,这都不知道,唉。”书生鄙夷,“这城里的女人可是给他安了个‘倾城公子’的名号呢。”
这时,老鸨叫几个丫鬟打开了卷轴上的题目,念道:“笔上难写心上情,到此搁笔到此停,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日后难相逢,石榴开花慢慢红,冷水冲糖糖不溶,只有两人心不变,总有一天会相逢。
每句话打一个字,共八个,连起来是一句话,大家开始猜吧。时间在一柱香之内。”老鸨就是老鸨,说话都带着一种风情。
大家都开始冥思苦想。一华衣男子悄悄地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老鸨悄声说:“这个答案成么?”
这老鸨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瞟了他一眼,冷冷答道:“公子还是多花点时间上谜题上吧。”
“哗~~”旁边的围观者大笑起来,男子刷的红了,疾步而去。
众人知道这条路子行不通,面面相觑然后都埋头苦想。还有稀疏的讨论声。然后又陷入一片寂静。
“白头偕老,情投意合。”一个声音响起在人群里。
老鸨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布衣站在那里,面上略带清秀。“这位大姐,你看我猜的对么?”
凌椴上前几步。这声大姐叫得老鸨很是高兴,她看了看答案,果然是正确的!再看了看香,居然还有一半。
旁边的众人问道:“公子是怎么猜到了的?”
“对啊,怎么会是这个?我原以为是……”
老鸨随众人说道:“不如公子来说说怎样想到的。”
“‘笔上难写心上情’意为白纸一张;‘到此搁笔到此停’中的‘搁笔’和‘停’都是‘到头’的意思;‘有情日后成双对’自然是‘偕’;‘无情以后难相逢’是‘到老难逢’;‘石榴开花慢慢红’中的石榴花代表‘情’;‘冷水冲糖慢慢融’指将糖‘投’入水中;‘只有两人心不变’中‘心意’相连;‘总有一天得相逢’中的‘相逢’即‘合’。连起来这八个字,不正是‘白、头、偕、老、情、投、意、合’?”
围观的众人拍手称好,有些也在为自己惋惜。
老鸨看面前的这个男子,也不是大富大贵。随即刁难道:“这眼下还有一题……”众人同情的看着凌椴,几个年轻的公子哥不屑的看着她,一介布衣,还敢来如此奢华的风月场所。
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醉风楼中出来,低头跟老鸨说了几句,便走到凌椴面前说:“这位公子,我们公子邀请您上去同桌共饮。”凌椴想想,古代的妓院她还没去过呢,倒是如此,还能白吃白喝一顿。只是不知那个什么公子是什么人,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凌椴回头看场外的铭心,铭心跟了过来,却被老鸨拦在了外面。
铭心无奈笑了笑,做了个“我去对面等你。”的口型。
凌椴凌椴点头,跟着侍卫上去。一步一步的上楼梯,一间大屋子的雅座呈现在眼前。几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在跳着舞,屋子里一阵浓郁的薰香。桌子上摆着美味佳肴,凌椴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觉得很饿。可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一个华服男子坐在一边,细细看着这些舞女的舞蹈。
下一刻,凌椴愣住了。
这个华服男子对面的那个男子,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狭长清冽的双眼意欲不明的盯着凌椴。
——是裴渊。
凌椴微微愣了一下,双眼不敢直视裴渊,就好像做错了事被抓个正着的小孩子,忽然低下了头。
李涯看凌椴,打趣道:“小兄弟在想什么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只手覆眼,透过指缝,稍稍有看见了裴渊那狭长清冷的双眸。她闭上眼,不敢再看。
“哈哈~~”李涯笑出声来,问道:“多行的确不义,可是为何这样说呢?晋王,这小兄弟有趣得紧呢。”
他淡淡笑了下,虽然极其淡薄,但是这笑容落在他身上,竟是让人看得一失神再失神。
“小兄弟怎么称呼?”李涯发问“呃……我叫凌……凌志!”凌椴胡乱掐了个名字。
“凌云壮志?”李涯一仰而尽杯中酒,看着凌椴笑问道。
凌WWW.soudu.org椴微微点了点头。
李涯继续问道:“刚才凌兄在一wWw.柱香内破解了谜题,在下实在佩服的紧。今天这个题我也没答上来的。”
“那你怎么上来的?”凌椴问,能和晋王渊平起平坐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我跟这个老鸨很熟识呀!”李涯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走后门啊。”凌椴也笑了笑,既然他想说笑,那么她没理由不奉陪,关系若处好了,以后要做什么事也方便点,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气氛突然就轻松了许多。
“在下有个对联,不知凌兄可否对上下联。”李涯发问。
凌椴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
李涯踱步到窗边,吟道:“幽柏玲珑浓荫送秋残。”
对子这事,凌椴不是很在行,大脑收索了半天,也对不出来,便道:“这对子,我还真对不出来,恕在下才疏学浅了。”凌椴半带打趣的口吻。
“柔柳轻盈香茗贺春临。”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
“妙,妙哉!”李涯称赞道,“莫桑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凌椴抬头,只见一个鹅黄色纱衣的女子,亭亭的站在那里。她轻轻掀开了纱帘,婀娜多姿的站在那里。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拽地的长裙更显得她高挑,她眉宇间带着丝丝幽幽的情绪,好似落入凡间的仙子。莫桑淡淡说道,“大人过奖了。”
“不是过奖,莫桑姑娘是才艺双全啊。”李涯对凌椴说:“我很欣赏凌兄这样实在的人。”李涯看向凌椴,她的眼睛,是黯绿的。这种眼睛,只有在她身上看见过一次,但是,此人相貌很是平常,不似她的倾国之姿。
“嗯,我也相同。”凌椴答话,把李涯的凝视打断,“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虚荣心值几斤几两?”气氛很轻松,李涯似乎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哈哈,虚荣心一钱不值,看来我跟凌兄你很是投缘啊。”李涯似乎也觉得那样盯着她很失礼,随即笑着说,拿着杯子和凌椴干了一杯。凌椴也很爽快,一口干完,喉咙却火烧火辣的痛,硬是忍了下来。裴渊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凌椴想了想,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个对子,说:“我这里也有个对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想请李大哥对出下联。”
李涯沉思了半天。歌舞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个走到了桌子旁。李涯说:“这对子容我再想想。现在我去和莫桑姑娘对弈几局。”然后转对裴渊说:“晋王,今天即是我请客,也就不要客气了。凌兄你也是。”
凌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了不是。
裴渊淡淡道:“本王今日……”说到这里,被李涯笑着打断:“既然今天来了,就不要谈及那些公事了吧。”
如果裴渊有点表情就好了,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椴看裴渊脸色,果然不大好。但是又不好拂了李涯的面子。
李涯看着凌椴说:“凌兄才华横溢,如果愿意到我府中,还能某个一官半职。”
裴渊眼中闪过一丝细得几乎捕捉不到的冷意。
下一刻。
凌椴被拦入了裴渊的怀中。一伸手打落了凌椴的帽子,长发垂了下来。在李涯诧异的眼光中,裴渊淡淡开口,说:“实不相瞒,这位凌志兄乃本王的侍妾。”
凌椴的头被裴渊按着靠在他的胸口,裴渊身上总是有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味道,她不敢乱动。她觉得面颊烧了起来。裴渊身上有种好闻的薰香,淡淡的缭绕不尽。让人流连。
恍然如梦间,刚才那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实不相瞒,这位凌志兄乃本王的侍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