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想到扬名草原的乌丸精锐铁骑金月骑,竟惨败至此,讲实话不管是轻骑兵,还是刀盾兵,战力都不如金月骑,就算是兵种相克的枪兵在缺少护卫的情况下,也将在乌丸铁骑的奔射下败北,就是最强的重甲骑兵只要采用游击战术,利用速度的优势一样可以战胜,但是相互组合起来,彼此取长补短下,竟发挥了近乎无敌的神话。这汉兵领军之人确有指挥天才,对战机把握之准,确为神乎其神,马有马鞍,弓有连弩、盾有钩镰,枪有矛朔,堪称兵备之最,有此对手,败战己成定局。
鸣金收兵,打不过就没必要硬撑,死要面子的事还是少做。乌丸骑兵在丢下了三千多骑兵后,惨淡收场。而我也假装攻城一番后,退兵三里安营扎寨,反正兵力压迫的目的也达到了,下面就该丘力居出马了。
为了长远打算,我对丘力居礼敬有加,完全以朋友之礼相待,开了很多空口支票,进行感情投资。彼此纵谈天下大事,细评民生疾苦,剖析民族溶合的精要,在于吸收新鲜血液,不断推陈出新,游牧民族只有向农耕民族发展才能进一步得到壮大,这不但需要大草原,更需要人口和土地,为乌丸族的明天描绘出宏伟的蓝图。并表明自己匡扶汉室,安邦定国、促进民族溶合的志向,把丘力居唬得一愣一愣后大点其头,通过几次的军事对垒,丘力居在见识我的手段和魄力的同时也对我充满了敬意,在美酒和我的感情攻势下,又听了一些有关我的传闻和范阳郡大治之事后,更关键是看到我对乌丸俘虐的待遇,决定为我呐喊助威,助我成事。
乌丸议事厅内鸦雀无声,经此一役后,大家都变成了闷葫芦,在汉军的打压之下,这些一向视中原之人为汉狗自命为草原英雄的无知之辈也有了自知之明。蹋顿一见帐下个个耷拉着脑袋,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计策,只好自己来打破僵局:“当前局势,攻不可胜,守不可得,进退失据,诚为吾族危急存亡之秋,诸公可有高见。”
“上谷郡难楼之兵,迟迟未见其动,必受并州匈奴呼厨泉所制,恐己不足持,唯今之计只有依照前议,伺机撤退。”蹋顿见大家仍不发言,只好表明自己的立场后,用咨询的目光注视着乌仆延和乌延二人,毕竟这两位乌丸大人的态度很关键。
反正现在想捞好处也捞不到,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听从蹋顿的建议,趁未成两面夹击之势时,退守燕山的石门要塞。乌朴延和乌延二人互相交流意见后带头表示赞同,在座多数人看到强势人物己经统一意见后也附合此议。在汉军强大的军威之下,硬碰只能是加速败亡。而蹋顿也知道,生死存亡之秋,正需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对乌朴延和乌延二人之间一些不愉快之事只能抛开不提,虽有几分怨言但也只能好言安抚一番后各自归营安排撤退之事。此时关前小兵来报,城门上取来箭书一封。随之打开由随军细作读之:
“蹋顿吾儿,范阳刘玄德可比飞将李广,麾下多为精兵勇将,有此人在,自立为王,出兵燕山,南夺幽州,实为自取其辱。唯今当保存实力,早罢兵戈,退守燕山,与民生息。幸范阳刘使君心胸广宽,不计前嫌,愿订城下之盟,双方和睦相处,休戚与共。若粮草有缺,双方可设立互市,以物易物,互通有无。若宿敌来犯,双方可订同盟,同进同退,攻防一体。吾儿收信之日,只需大开城门就是父子相见之时。”
认真核对了一下笔迹,确为义父丘力居真迹。蹋顿感到滋事体大,就派人去请另外两位乌丸大人,一起商议此事。本来认为义父己凶多吉少,没想到上天还有怜悯之心,竟使父子重新得见,再加上战场上的侥幸脱难,蹋顿心神为之一振。在同乌仆延和乌延等人商议一番后,就自领一军,大开西门,同时通知东门,高挂免战牌,暂停一切军事行动。原来公孙瓒看到西门正在大战,也曾派兵猛攻东门,但因兵力不足,战力已疲,未能建功。
绥中西门城下,蹋顿一行排队列开。看到丘力居单骑绝尘而至,飞身跃下时,蹋顿不禁泪沾衣襟,真的是从小对己爱护有加的义父――辽西郡乌丸大人。此时丘力居虽然虎目含泪,但是气色红润,神采飞扬,一扫数年来的忧郁,仿佛年青了十岁。此次因祸得福,找到了能使乌丸族走向繁荣明天的方向,心怀大慰。
这些乌丸族的好汉在寒碜后,进入议事厅商议。眼前难关虽过,但前途堪忧,大家关心最多的是,乌丸族除了生存外还有没有发展空间。在消化丘力居的言辞后,又设身处地考虑一番后,一致认为我的建议是当前解决困境的最佳方案。既解决粮草紧张问题,又能确保在兵力大损情况下受匈奴等宿敌打击时能够得到有力支援,唯一的代价就是退守燕山石门,适当返还劫掠之物,在幽州受到攻击时出兵相助,这确为两全其美之事。若坚持一战,汉兵虽然也会有较大的伤亡,但乌丸人绝对笑不到最后。
绥中城下,高搭云台,双方代表依次入席,汉方的代表有邹靖、公孙瓒和我,乌方代表有丘力居、乌仆延、乌延和蹋顿。一场由三郡乌丸牵头,有鲜卑、夫余、沃沮、挹娄、高句丽等外族协同作战的军事联合,有可能导致幽州发动处于大崩盘的暴乱,就在一纸盟约中降下尾幕。在丘力居和蹋顿的斡旋下,乌丸兵退出绥中城,回守燕山石门要塞,同时也留下了劫掠所得的妇女和钱财。而我也大方地从阳乐城内的三郡储粮中取出部分粮草,用公家的东西做私人的面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