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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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鬼使神差地紧跟在喜的后面。念在他至少目前还是个不错的保镖的份上――我心里暗暗盘算着。就如同“小人和而不同”,我们只不过都是对方的“工具”。

    另一方面,我的内心在关于安全感和好奇心的斗争中,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我迫切地希望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利用价值究竟有多少也就顾不得许多啦――种种迹象表明,我,很关键。

    下一刻,我满脑子的,便都是嫦儿、子战,还有我的……噢不,是问的小退退――算起来,我也有好几个时辰没见着退退了呢。

    不知道嫦儿他们的处境如何,想也比我这好不到哪去吧。他们是否依wWw.然在同庸民们纠缠呢?还是像我一样暂时脱了身?

    “我必须和他们汇合。”我很坚定地说道。

    “别傻了,这种情况下,自保都很难!”喜自顾自向前走,争分夺秒地在脚下踩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要不是他好几次停下来等我,我定是要被他拉出好大一截的。

    话说当时之处所,那真是一个人迹罕至。在这个热闹非凡小镇,喜居然能发掘出这么一个僻静所在。我对他从闹中取静的功夫那是佩服得一个五体投地。只看方圆百米之内,稀稀疏疏地立着枯黄的杂草,偶尔歪歪斜斜地插着那么一两棵树,也都是残败得不能称之为“树”了。脚下,这几乎被黑色的落叶掩盖的小道,显然是久未人至――经过我们踩踏的,无不深深陷下去,留下了黑色的印痕。周围,“咔嗤咔嗤”的鞋底同落叶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样厚层的黑色落叶,使我我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

    我气喘吁吁地大声说:“喂!等一下,我走不了了。”

    “你没长脚吗?”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腿长了不起啊!”我不满地大叫,“你这畜牲……”后一句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当我感觉我快把我这一生要踩的树叶都踩完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五十步之内,微风下摇曳的“酒?”二字显得分外醒目。

    我试探地看向喜,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歪着嘴道:“想休息了?”

    我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他便毫不客气地“牵”着我的手走了过去――我的表情痛苦万分,手腕又像要断了那样火辣辣地疼痛――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我的表情已经开始像在做鬼脸那样可笑了……我发现走进那个小酒?的时候,各餐桌前的客人们都用十分惊异的眼神盯着我。

    “客官,来点什么?”肩上挂着汗巾的店小二殷勤地迎上来,想必是看了喜那一身锦缎深衣,便以为来了有钱客人。

    关于喜有没有钱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地就是,这家伙吃得起霸王餐――瞧他那不露声色的绝世拳脚四下绝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他竟从衣中取出一定闪闪发亮的银子,递到店小二手中,道:“有什么上什么,要快!”

    “好嘞!”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我看见他盯着银子的眼睛都直了。正转身欲去――

    “等等!”喜叫住他,“来五坛好酒,要最好的!”

    店小二瞪大眼睛,冷不防吃了一大惊,随即赶忙附和道:“没……没问题!客官。这就上!”说着,他取下肩上的汗巾迅速地掸了桌上的烟尘,然后转身忙活去了。

    果然不多时,大大小小的碟子已经陆陆续续上了满满一桌。色泽鲜香,那是一个个娇艳欲滴。我吞了口口水,看了看毫不为所动的喜。想这家伙定是平时山珍海味见识不少,好像此刻桌上的鲜美佳肴无一让他提得起兴致的。

    “吃啊――还要我请你?”他白了我一眼。

    一得到许可,我便发狂似的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几次都呛得差点把胃里的食物全都咳出来。

    喜像是不忍心再看我惨不忍睹的吃相,把头撇向一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客官!久等!好酒上嘞!”只见那店小二一手抱一个大酒坛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这样,东西就全都上齐了。

    他凑到喜的耳边,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献媚地笑道:“上好的枸酱酒(15),客官,您可是来对地方了。这镇上只我们一家有这上品,当今圣上还亲自临驾过呢,都赞不绝口。”

    “几度?”喜很在行地问道。

    “五十有三,嘿嘿。”

    言罢,喜点点头,一挥手,招呼他下去。

    “公子,姑娘,您二位满用!”那殷勤的小二这才满脸堆笑地退下了。

    呵!他这一句话,在我听来倒是乐到心里去的。他这可算得上是个难得一遇的能识辨我性别的人才。

    喜不顾我几乎把菜盘子里的每一种颜色消灭殆尽,独自一人一坛一坛地痛饮着烈酒。见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手中的大酒坛子,他将抬着酒坛的手向我扬了扬:“怎么?想来一口?”

    我立刻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扬着嘴角苦涩地笑了笑,接着喝他的酒。

    哼哼,等你喝醉了我来盘问你的底细,看你不如实招来!我喜滋滋地想着,对这个脑海中的构想十分满意。

    不过话说,他的酒量如何,关于这一点我可真是没有什么把握。但我想就算是酒量再好的酒鬼,面对在五坛浓烈的茅台,谁都不会不屈服吧。

    “你一定是在想,等我喝醉了,偷偷逼供我吧……哼哼。”没想到喜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多,他的早有准备却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脸猥琐地盯着他手中的酒坛子,这才露了破绽。

    WWW.soudu.org 我笑而不答,因为我很快发现,喜的眼皮开始缓缓地一张一合,双颊也泛起了两片红霞,目光游离而飘忽。再一看那手边的酒坛,五坛已经空了仨――说实话,拥有这样的战绩,他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只可惜啊只可惜,你这嗜酒如命的喜,今天,就注定要被它出卖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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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5)枸酱酒:据传,远古时贵州赤水河的土著居民――濮人,已善于酿酒,时间比杜康还早。而更为确切的是,据《史记》记载,在汉朝,仁怀已有了“枸酱酒”,可以说是茅台酒的雏形。《史记.西南夷列传》载:公元前130多年,汉武帝刘彻饮到来自夜郎(今黔北一带)所产的名酒“枸酱”,情不自禁地赞曰:“甘美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