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整军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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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覆盘山的山道之上,却是有着两个身着麻布青衫,头戴巨大斗笠的樵夫正在向着山下走去“大哥,那老头究竟在想些什么,话说的那么绝,却又送我们衣服遮掩身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吴启叹了口气,“二弟,这个天下间能当医者的人,特别还是医术精湛的医者,没有一个会是心地不善的歹人,张神医的过去我们不了解,但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你还看不透彻?”

    关平闻言还是有所不明,吴启叹了口气道“我虽不知道他原先如何,但我现在所能看到的神农门弟子不过都是一些江湖的郎中,受到张老伯威望影响,而聚在了一起,我记得你跟我提到曾有个庄汉跟你说过,张老伯定期率弟子下山为周边的百姓号脉问诊,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张老伯虽是名义隐居,但却是在每日不停的在试药研究,好像是在写什么医书,二弟,人不能光看表面,当初张老伯不肯为我医治,不也是因为我所中之毒并非致命吗?”关平耸了耸肩膀道“大哥你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吧”

    吴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感觉张老伯并非向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安于避世之人,相反的,他一定是有什么打算,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日后若能有机会,你我还需帮老伯一把,一是还这救命之情,二也是为了民众苍生”

    却说吴启和关平一路遮遮掩掩,在加上身上的服饰全换,又时常跟在迁移的民队之中,故而这一路下来,却也是躲过了芜湖帮的追捕。几日后,两个风尘仆仆的山农终于来到了长沙城门之下.....

    “军师!”刘磐愣愣的看了面前的人好一阵才反应过劲来,也难怪,这还哪是智囊和关大公子啊?分明就是两个农夫,刚才若不是吴启亮出了令牌,还有关平的一阵怒骂,只怕两人连这太守府的门槛都是迈不进来.........

    “呵呵,刘太守,让您见笑了”吴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刘磐赶忙起身道“军师,快快请坐,来人啊”刘磐转头对着走进厅中的侍卫说道“速去通知费?和甄小姐,就说吴军师已回,请他们速回长沙城”

    少坐片刻,刘磐转头轻轻的问吴启道“军师,这几日来,不知您究竟去了哪里了,可是让我们好找”吴启缓了一缓,随即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徐徐道给刘磐,说完之后,吴启皱眉询问“刘太守,不知道您可知道张仲景此人?”

    刘磐在听完吴启的叙述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张机此名,我也是知晓的,他在我与韩玄之前就是这长沙郡的太守”

    吴启在后世对张仲景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其人乃是后世享有"医圣"之称的名人,随即点头道“还望太守将此人的事情说与我听”

    刘磐细细的想了一想,悠悠道“我记得这张机初举孝廉乃是在灵帝之时,后来因为其颇有才干,被朝廷派往长沙做了一郡的太守,听说此人做官乃是为家所迫,其人却是独独喜好医学之道,那张机来长沙做了太守之后,自然是不能再问病诊疗,为世人医治病痛。可是想不到他醉心医学之心太甚,竟然独出心裁,将太守府每月初一和十五两日,定为问诊日,其人在这两日内不做政事,反倒是让有病的百姓前来太守府邸寻医问诊,为病者把脉开药。若是他偷偷的做也就算了,结果他不但不小心从事,还大贴告示,通知四方百姓,有病皆可前来医治,分文不取。他这举动,百姓到是极为拥戴....可是.....”

    吴启听到此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话到此处,他又如何不明,灵帝之时,买官卖官,政治何等黑暗,这太守的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呢,张机此举却是正好可以让人抓住把柄,唉,也难怪他对官场之人这般不屑,看来是有果必有因啊。

    刘磐接着道“听闻那张机被罢官之后,便周游四方,曾对其友言"乱世瘟疫,实乃惊天之患,若无人治之,中土必为十室九空之象"后来此人的行踪便是飘忽不定,不想却是在那覆盘山上隐居啊”

    吴启细想了片刻,也是了然,难怪自己在对其提出了诊所药堂之说时,那张仲景的面色有些怪异,想必是想起了自己在太守府邸坐堂问病之事吧。还有,看来自己所猜的不错,他隐于覆盘山上,每日挑粪种药,甚至还是冒着药物混合出毒的危险,原来就是在做实验欲解民间瘟疫之苦,还有那桌子上未完成的"伤寒杂症”.....

    吴启此时终于明白了张机为何在听到自己所提议的医院药堂之说后,虽有异色,却无表态,不是张机不愿,实乃是其大作未成,治疗伤寒瘟疫之法还没有全部成功,故而须得在覆盘山继续研究。吴启轻轻一叹,张仲景外硬内软,十分十的一个滥好人,唉,日后若其理论大成,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全力助他将他的成果推广于世,到时,这中华大地上的炎黄子孙必是受益无穷啊。

    吴启想通此点后,随即向刘磐道谢,并请其转告甄宓回来后回黄府找他,刘磐则表示自己会尽力帮吴启调查这芜湖帮的事,吴启只是一笑,不置可否,那芜湖帮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就是灭了它,又有何用呢?

    吴启关平赶回黄府面见黄夫人,黄夫人连日担忧,不曾进食。见到吴启归来不由是百感交集,连呼苍天保佑。此时的叶青和年历都是已经随着甄宓外出寻找自己,府中只留下楚凌等候吴启的消息,吴启在好生慰问黄夫人之后,并请其好好歇息,随后便带着楚凌来到后院,略带恼怒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吴启沉声的向着楚凌询问。而楚凌依旧是平日的冷然之象“师傅不让说”短短的五个字,却是让吴启哭笑不得,墨翟那老家伙.....

    “你们民间道派不许任用朝中之人,这么大的事,你们师徒居然隐瞒我这么久!把我当什么了!”楚凌叹了口气道“谁说民间学派的门主不能是朝中人士?哼,这规矩我听都没听过”吴启冷然道“还骗我,若非如此,那芜湖帮为何说是奉命清楚污点,来刺杀我,吃饱了撑的吗!”

    楚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此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这只不过是玄门针对墨家的借口而已,若是真有这规矩,那我师父此举岂不是将墨家推上绝路?你试想,除了玄门之外,枪武门,星象宗为什么不对付你?而且玄门此次也不过是借用麾下的芜湖帮之手,却也是不曾大张旗鼓,自然也是有所顾忌的”

    吴启微微一愣,似是有些通透“你的意思是?”楚凌轻声道“玄门此举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不想让墨家过于壮大而已,你试想,玄门百年来一直是民间的首脑,却是短短时日被太平道超越,如今枪武门和星象宗,神农门更是迅速崛起,与之并列,难道左慈会眼睁睁的再看着你这位大名鼎鼎的长平侯将实力本就不小的墨家也发展起来?跟玄门相庭抗礼?”

    吴启闻言一愣,随即幽幽道“你的意思是,要对付我的只有玄门?”楚凌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各家门派不过都是些难民苦于生计而走到一起而已,除了玄门左慈野心极大,其他的如童渊前辈和管骆前辈不过都是因为看不过生灵涂炭,为民众撑起一片晴天而已,哪象你说的那么事故,你不要把民间的教派当做是官场。”

    吴启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是把民间的组织想的太坏了一些,人家不过是迫于生计而聚集在一起为了生存而已。哪里又会是如军阀战争这般钩心斗角,当然,也是有个别的乱锅之鱼。

    吴启想通此点随即对着楚凌歉意的一笑,随即道“你刚才说那左慈野心极大,不知道大到什么程度?”楚凌摇了摇头“人心隔肚皮,我怎么会知道,说不定人家只是想让玄门地位久立不衰而已,说不定人家想让民间的教派不受朝廷污染......”

    吴启冷声接到“也说不定,人家想当第二个张角呢”一句话,却是将一向冷静的楚凌的脸色吓得煞白,随即小声道“钜子您农药胡说,我也随师父见过左道长几次,他并不是那种人.....”吴启轻哼一声“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人心隔肚皮,他左慈不过是一个乡野民间的门主,既无势力,又无根基,有野心的话,走些歪门邪道也属正常啊”

    楚凌闻言,脸色一变,犹豫一会,方才低声道“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怎么办?”吴启冷笑摇头“嘿嘿,乡间老道一个,玩暗杀或许还可以,想弄政治,他还差得远呢,张角昔日起义不也是功败垂成,不是黄巾的实力不够大,而是没有正轨的布局和世家大族的支持,乡野之徒想要自成一方,在这个世道,那就是白日做梦,难得很啊”

    楚凌闻言,皱眉道“那..钜子您打算对玄门如何应付”吴启悠然道“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理会这帮跳梁小丑,眼下收川乃是事关天下走向的大事,至于左慈和他的一众走狗......”吴启转了转眼珠徐徐道“等日后我想办法见过童渊和管骆前辈,在做计较不迟”

    ――――――

    两日后,甄宓和费?也是回到了长沙,费?一见吴启就要低头谢罪,吴启虽然有气,但人家毕竟是文职工作人员,况且他也并不是将自己完全的扔下,不也是去找帮手了嘛。吴启看着一脸风尘仆仆之色的费?,心中一叹,将其扶了起来,道“费掾史不必如此”

    好言安抚了费?一番,吴启转头看向一边正仔细打量自己的甄宓,心中一紧,轻轻道“让你担心了”甄宓轻舒了口气,虽心中话语千万,但此时外人太多,随即也只是小声道“没出事就好”

    吴启轻轻的叹了口气,总是让她为自己担心,本想好好的陪陪她,诉说离别之后的牵挂之心,但是日间刘磐派人前来送信,徐庶请自己速回襄阳,说是急需商讨入川事宜,目前多事之秋,看来也只能是日后再行儿女情长之事了......

    数日后,吴启等人急急回到襄阳城,屁股还没坐稳,吴启和关平就被徐庶找往议事厅共商入川大事,此时厅中坐着的人,以关羽徐庶为首尽皆都是荆州的巨头。

    此时刘备已是写来书信,心中尽皆讲明川中的各种情况,至于荆州派兵与其遥为呼应之事,刘备只是写了一句“公等可自行斟酌”此意,便是同意了吴启所提出的两面夹击西川之策。

    吴启心中很清楚,以孔明之能,要击退刘?的十万大军,并非难事,只要能击退刘?大军,刘备军马便可趁势一举兵压西川,所以己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不然依川中基础和实力,想要征讨而下,实在是太困难了。

    在座的诸人也都是想法相差不多,如今正是借故征讨西川的良机,荆州这方面也是应该马上对西川采取行动,配合刘备孔明,争取一举夺川。

    只听徐庶起身说道“诸位,主公此时已是在葭萌关对持刘?,如不出我等所料,刘?此番必败无疑,到时主公兵出葭萌关,直压白水,便可一举收川,从而割据西南,至于我们这面......”

    徐庶顿了一顿又道“至于我们荆州这面,可派出一支奇兵,沿江而上,直达江州涪陵,刘璋的注意力目前都被汉中的主公所吸引,我们现在去进攻正是良机,只要运筹得当,到时在川南掀起骚动,川中首尾不能相顾,到时拿下江州,西川就等于是后院起火,那时我们既可直捣黄龙,进军成都,又可北上广汉与主公会师,一起攻占雒城,绵竹,总之不管如何做,西川都会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徐庶的一番细密分析,安排周详,可以说是根据吴启的计划而做的进一步深入策谋。只将厅中诸将说的是连连点头,包括吴启和庞统在内,也是心中大为佩服,徐庶所言可谓是极为完善,毫无纰漏之处,其战略眼光与计谋变通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关羽抚摸长须,不住点头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吴启站起身来“元直此计大妙,在下认为十分可行,如今曹操定河北,主公取西川,我等必须要想尽一切尽快办法拿下蜀中,到时方才有实力与曹操抗衡”

    此时,吴启对面的文人,眉毛极白,与吴启的两鬓霜发似有相似,乃是马良,马良听完徐庶之策,皱着白色的眉毛,疑惑道“这个计策虽好,只是风险太高”

    关羽闻言道“季常,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马良正色道“荆州乃是四战之地,若要派兵入川,不可能分出太多,西川地势险要,且实力雄厚,万一荆州的这一路军马被困于川中,便成了进退两难之势,其势危矣”

    关羽点头道“季常所言甚是有理,荆州北有曹仁张绣,东有孙策周瑜,不可分兵太多。此次入川只能派遣少量军马,这将领若是选人不当,难有作为事小,兵陷川中事大。”

    吴启点了点头道“关将军,那若是我去呢?”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尽皆一惊,关羽哑然的看着吴启,半晌方道“若是军师亲自前往,胜算自然大增,只是......”

    话音刚落,吴启就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吴启就请命出战西川,助主公一臂之力,关将军,你看如何?”

    吴启认为没事,可其他人却是不这么想,只见陈登急忙起身道“军师虽有大才,但乃是主公股肱之臣,岂能轻出,元龙愿意代替军师出征”

    吴启感激的看了看陈登道“我现虽有名头,却是闲散之人,元龙你掌管鹰鹫,岂能轻易分身,况且欲成大事,难免要犯些风险。何况,这风险并不是很大,比之我在河北江南,却是轻松了许多”

    吴启所说倒是事实,况且论起领军征战以及运筹谋划,吴启却是比之陈登高出一截,众人还犹豫间,吴启身边的庞统哈哈起身道“在下乃是白身之人,得凌云,元直举荐,方才坐于这荆州正厅之中,在下虽是无有大才,却是也颇有些随机应变之术,不如由我陪伴凌云入川,也是多了几分胜算,各位以为如何”

    徐庶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有此二人搭档,天下难寻敌手,此行应是无有大碍。赵云也是起身道“子龙愿为先锋,陪伴两位先生入川”

    众人见状,微微细想,也是放下了心。吴启,赵云还有那位号称凤雏的庞统先生,纵然派出的兵马较少,但这三个人,哪一个都是可令天下英雄侧目的人物。徐庶点了点头道“关将军,依我看,此次出兵可保无恙”

    关羽见徐庶担保,自己虽是不了解庞统,但光看吴启赵云之能,已是无碍,随即点头同意。于是,这夹击西川的人选就是敲定下来。

    西蜀巴郡城太守府内,一个精干的悍将此时正看着手中的兵书,一边细细研读,一边时不时的站起身来,面色坚毅,脑中似是若有所思,眼神时不时的向东方而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