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民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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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之地,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却是暗藏着各种危机,且不说袁绍内部的谋士分为数派,单说这些年来北地的民间的各派组织和山贼就够各地太守头痛的了,其中最有名的昔日黄巾的张角就是巨鹿人士。近些年来,河北连年兵戈,先是袁绍对战公孙瓒,然后又是南下中原,目前的河北其实只是表面上惹人羡慕,但各地已是兴起了许多因遭兵乱而落草的贼人,甚至还有一些特别的组织也是在河北暗中起事,其中名气最大的就是黑山贼张燕,另外北面还有匈奴王庭虎视眈眈。官渡之战,更是令袁军元气大伤,此时的冀州之地如同空中楼阁,起伏不定,摇摇欲坠。

    至于这太行山的张广,原是幽州的燕国渔阳人士,其人平日为人豪爽侠义,性情开朗,喜欢交朋友,袁绍攻打幽州之时,此人因敬佩公孙瓒豪杰之士,随联络族人乡众,帮助公孙瓒抵挡袁军,公孙瓒死后,张广甚为惋惜,只说北挡匈奴的豪杰之士竟为袁绍一己私欲而命丧酒泉,天理不存,不肯归顺袁军,随在太行山落草,劫富济贫,短短几年功夫倒也是招的千余众,啸聚山林,绰号满天飞,后与周进结为异姓兄弟。誓言共同进退,不想今日周进为岳风等人所擒,张广听到消息后顿时大惊,哪里还坐的住,急命手下前来关家庄送信,并亲自带领一众手下下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自己的结义兄弟。

    关定看着张广送来的书信不禁眉头大皱,那张广虽是啸聚山林之徒,却是极重义气,深的河北各地落草之人敬佩,此次拿住了周进,虽是解了关家庄之危,但是如今张广前来却是不好处理了。若是将周进送往官府,必是会得罪张广,可若是放了周进,谁能保证那周进能够不会回来寻仇?如今,张广的领着一众手下就在庄外十里处安营等待自己的消息,当真是进退两难啊。

    “庄主,不知道那张广是何许人,又有何过人之处?”岳风看着关定一脸愁容,不禁向关定问起了张广的来历,关定长叹一声,随即徐徐向着岳风说起张广的出处。“张广此人,不但在河北绿林人中声誉极好,而且其人本领也是不凡,身手甚是了得,甚至在绿林之中的了个"满天飞"的绰号。如今其人竟然亲自前来要人,只怕.....”关定说完摇头苦笑了两声,表情显得非常疾苦。

    “依庄主所言,此人似是对已故的公孙大人极为推崇?”岳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关定。“不错,公孙大人昔日率领白马义从北挡匈奴,保护幽州边境,甚是得燕云好汉尊敬,特别是那张广,在公孙大人死后竟然不惜落草为寇也不投靠袁军。”岳风听完此语,不觉的幽幽一笑,“既然如此,就由在下代庄主前往张广那里,定可让张广退走,不在扰乱关家庄,也算是报了老庄主连日来的招待之恩吧”

    关定一听慌忙说道“不可,此乃是老夫庄上之事,岂可让岳先生犯险,此事万万不可。”岳风笑了一声“庄主放心,在下此次定能化解此事,老庄主大可不必担忧。”关定只是摇头不许,弄得岳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也罢,此事我等来日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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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关家庄上,只见一个人影,黑服束身,腰带长剑,偷偷摸摸的向着装外北面潜伏而出。一出关家庄,便急急忙忙的向着张广的营地而去.............

    “哈哈,风兄,怎么现在才出来,可让我等得好苦啊。”岳风猛然一惊,抬眼细看来人,长舒了一口笑道“平兄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关平眨了眨眼“你小子糊弄的了我爹,可是糊弄不了我,咱俩可是一路人,你那点花花肠子又怎么能瞒的了我。”岳风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自出道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管自己的主意叫"花花肠子"。“平兄,既然是知道我的意图,那么你是想帮庄主拦住我,还是...”话音未落,只见关平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来“嘿嘿,我刚才都说了,咱俩乃是一路人,我如何又会帮我爹拦你?嘿嘿,那张广在草莽之中也是名气甚大,我也要和你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岳风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历史上随关二爷征战多年的义子,也不知道关二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管住这个淘气包子。”“好,平兄,你我就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位颇有些名气的满天飞。”

    “寨主!”只见帐内一人,身穿虎皮袄,头戴麻布巾,一脸的胡须又密又浓,正在手持匕首大块割肉,旁边一坛烈酒已是喝进去了大半,但这汉子却是丝毫没有醉意,正是太行山贼头目张广,见喽?进来,问道“何事?”声音又粗又哑,就像墙皮磨在砂纸上一般。

    “寨主,关家庄派人来了。”“哦,那我兄弟周进可是一同带回?”张广急忙问道,“没有,而且来人只是两个年轻的小子,并不是那庄主关定。”

    “什么。”张广狠狠的拍案而起,“哼!关家庄的人未免太小瞧我张广了吧!我亲自前来,他不放我兄弟不算,尽然还派两个年轻小子来跟我谈,未免欺人太甚,你去把那俩小子给我领进来!!”喽?见张广发怒,急忙退下,不一会,就引着岳风,关平二人来到帐中。岳风抬眼仔细的看看张广,暗中点头,虽是草莽穿着,但也是颇有些风采,并非一般打家劫舍之人。刚要开口,只见张广抬手阻住岳风话头“你们两个小子不配跟我说话,只管回去让那关定前来与我商谈,并告诉他来时将我那兄弟好生用大轿一并抬来,并奉上金银,此事便权且作罢,如若不然,老子便踏平你关家庄,让你等鸡犬不留。”话音刚落,只见关平怒目圆睁“放屁,区区草寇!也配跟我爹谈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还敢在此wWw.大放阙词。”话音一落,便见张广手下纷纷上前,关平也是毫不退缩,拔刀与众山贼对立,双方已是一触即发之势。

    “呵呵,张寨主息怒。”岳风笑呵呵的上前对着张广一拱手“我家兄弟生性耿直,不会说话,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寨主海涵,关老庄主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种事情不好让他老人家亲自前来,故而让我二人代为前来拜见寨主,还望张寨主勿怪。”张广见这个黑衣之人说话还算客气,也是不愿乱杀平民坏了自己的名头,便是一挥手让手下退下“你等既然知道我亲自前来,为何不将我那兄弟周进放还?”岳风呵呵一笑“张寨主,周进无故侵犯我庄,此时虽是就伏,但是其人还未给我庄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能轻易放他离去?”“哦?那你想让他如何交代才算满意?”张广幽幽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之人,眼中似是又有了些怒气。“只要让周进当面向我家关老庄主请罪,并发誓再也不来我关家庄捣乱,我等亦非不讲道理之人,自然是会放周寨主离去。”话音刚落,却见张广仰面一笑,虽是笑,但其声中已是怒意明显,“哼!你关家庄好大的面子,竟还要让我等道歉!还对天发誓!你们有什么资格敢出此大言!”岳风悠然说道“久闻张寨主虽是绿林之人,但申明大义,昔日更是为了公孙太守之死,甘愿落草也不归顺袁绍,今日观寨主所言,只怕传言有假啊。”张广狠狠的看着岳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岳风此时却也是面色一正“张寨主,既然你说我等没有实力让周进发誓不侵,那不如今日就由在下与寨主过上几招,若是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就请寨主叮嘱周进,勿在前来报复,若是在下输了,我二人尽皆留下任寨主处置,如何?”话音刚落,只见张广仰面哈哈大笑,一旁的喽?也是乐的直不起腰来,就这么一个瘦猴子?也想跟满天飞比拼?真是天大的笑话。一旁的关平也是焦急万分,可是岳风话以出口,又如何能改?“好!!”只见张广大笑着站起来对着岳风一点头“你小子看着文弱,倒是也有几分血性,老子就应了你的邀,跟你打上一场,也顺便点拨点拨你,哈哈哈....

    一会,只见帐外已是聚集了许多的喽?,将张广与岳风团团围住,只是留下了一个大圈,张广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黑衣文士,左右把玩着手中的朴刀“既是你主动挑战本寨主,就让你先出招吧,也别说我张广没给你机会。”岳风笑呵呵的看着张广,缓缓的拔出腰间的长剑,“既是寨主好意,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仗剑向着张广杀去,张广看着向着自己劈来的剑,不由得也是一阵无奈“嘿嘿,老子竟然跟这等人比试,传了出去,也是让道上之人笑话。”起手抬起朴刀,极为随意的挡住了岳风的剑,只听“叮”的一声,刀剑已是相交,张广刚要出言讽刺几句,不想却是异变突起,只见岳风猛然抬起右腿,飞快的向着张广的下路狠狠的踢去,张广猛然一惊,飞身向后倒退几步,侃侃躲过,但是踢腿带起的风劲却是透着丝丝凉意,顿时不由的冷汗一出,刚才若是着了这一下,只怕自己的命根子就....想到此处,张广抬头狠狠的看着岳风,此时的岳风已是毫无刚才的儒雅风范,看着张广眼中尽是一片寒意,嘴角的笑容也是高深莫测。“混蛋,你竟然....”“呵呵,张寨主,枉你也是久经战场之人,这身死相搏岂能儿戏,在下虽是用剑,可是却没人告诉我用剑的就不能用腿,张寨主,对战比试,无所谓奸不奸诈,能赢就是英雄,你说是不是?”张广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寒,太小瞧这小子了,这黑衣之人表面上弱不禁风,笑容可掬,不想城府竟是这般深沉,心思也是细腻奸猾。刚才若不是自己仗着一身好身法,只怕已是栽在这小子手下了。想到此处,张广收起轻敌之心“好!说的不错,对战比试,自是身死相搏,那有什么奸猾之说,刚才你攻我一招,这次换我了!”说完冲向岳风,手中大刀猛然砍下,岳风也是仗剑一档,刀剑相交,只把岳风逼退了五六步,二人心里都不由的点头道“不错”。张广说不错,乃是这一刀占有冲击之力,这小子竟能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可见剑法非同一般,而岳风也是对张广的勇力有了一个概念,二人想法瞬息即过,顿时刀剑相交,来往不下二十回合,张广仗着力气大于岳风,此时已是将岳风压制在了下风,岳风已是额上冒汗,一边的小喽?刚才见岳风剑法高超,都不由的惊讶无声,此时见其败相已显,顿时又是大声呼喊,为张广助威,只把关平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是没有办法。

    “小子,你的剑法虽然高明,可惜根底不好,若是在练上十年,说不定对我还有些胜算,可惜”张广此时已是觉得胜券在握,不由的又开口奚落岳风,不想却是异变突起,岳风手中之剑似乎突然软了一软,张广的朴刀顿时力道全无,还没等反应过来,却是岳风手中剑稍一画弧,张广只感觉自己的力气不由得自己控制,兵器顿时随着自己的手飞了出去,而一柄冷冷的剑已是抵在了自己咽喉之上。“你..你耍诈!”张广第一反应就是对着岳风喝道。

    “呵呵,张寨主,在下只不过是一直有所保留而已,刚才见自己不敌,所以露出了真本事,哪里耍诈了”岳风笑眯眯的看着张广道。张广顿时语塞,人家一直留有后手,自己大意被败也是自己以为胜券在握,不曾堤防,说来也是自己的疏忽,可是...张广抬头看了看岳风“兄弟,你之前一直是故意示弱的?”此时却是连称呼也变了。岳风悠然一笑“兵不厌诈,刚才你我若是生死相搏,你此时已是死在我的剑下了。”张广叹了口气道“兄弟的本领和智谋令我十分佩服,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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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请!”大帐之内,岳风,张广,关平等人已是毫无刚才的恶意相向,三人畅快豪饮,岳风暗中点头“张广这种人,其实是真性豪杰,只要你有真家伙事,他便不会与你计较,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种人虽然简单,其实是岳风最羡慕的,自己原先何尝也不是这样?可惜,如今的自己却是经过了多重的历练,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单纯,更多的是城府和心机。“张兄果然是人中豪杰,在下与张兄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此次周进之事,就当做误会一场吧,只希望张兄看好周进,勿要让其再来报复关家庄。”张广听到此处,大笑一声“好!兄弟果然是豪杰之士,张某人佩服的紧哪!兄弟放心,周进那里自然由我去说。”岳风呵呵一笑“如此,就谢过张兄了。”酒过三巡,岳风三人已是微有些醉意,差不多了!只见岳风突然对着张广说道“张兄,你也是一位真性情的好汉,难道就想这么落草过完一生?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辅佐明主,建功立业。兄长何不择明主投之,日后也好光宗耀祖,遗福子孙。”话音刚落,只见张广面色一沉,一旁的关平却是双目突然泛起光彩。“呵呵,兄弟,在下这辈子最敬佩的就是公孙太守,不想却是为袁绍小人所害,此次官渡之战,袁绍大败,我欲等日后曹操北伐之时,投奔曹操为公孙太守报仇,兄弟以为如何?”岳风听到此处,摇了摇头“曹操乃是大汉国贼,兄若投之,必是遗臭万年,更何况公孙太守为大汉镇守边疆十余年,若是知道兄长投靠曹操,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安心的。”张广一听到此处,顿时面色焦急道“兄弟,那依你之见?”只见岳风起身出账,四下探看一番“张兄,平兄,实不相瞒,在下乃是荆州安国公帐下门客,此番前来河北,一则是为了办些私事,另外对这袁曹两家也是想有所行动,此二人都是割据一方,不尊朝廷之辈,安国公奉天子之命代君清侧,对此二人也是想有所制衡,只是荆州偏远,只得令在下在此见机行事,张兄,安国公和公孙大人乃是挚友,更是汉室正统,兄若归之,对公孙大人也是有了交代,更可名扬千古。这是在下的令牌,请二位观看。”说完岳风拿出一块青铜令牌,上书大汉二字,背面一个大大的"鹰"字,正是陈登给予其统帅河北鹰鹫的信物。张广顿时一惊道“想不到岳兄弟你竟是安国公帐下之人,吾欲归汉久矣,今日兄弟前来,正是应了张广之心,兄弟此次在河北欲有用张广之处,竟管说来,定是无所不从。”一旁的关平也是赶忙道“风兄竟然是这等身WWW.soudu.org份,关平早就想入世干一番事业,此次得见兄长,我愿尝矣,愿拜岳兄为兄长,以后跟在兄长身边,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岳风赶紧扶起二人,三人相对片刻,纷纷开怀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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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周进就在岳风和关平的做主之下,被放回张广身边,而张广也是在接到周进之后,随即收人马回山,不曾在攻打关家庄,而关平也是说要跟岳风外出历练,执意不肯再留在关家庄,关定见关平去意已决,又看岳风极有主见,不是鲁莽之人,也就勉强答应了,岳风关平在关家庄焚香叩头皆为异姓兄弟,岳风为兄,关平为弟,在关家庄又住了几日,二人便收拾行李,向邺城赶去。

    “大哥,此次去邺城,大哥究竟要干些什么,还有什么打算。”路上,关平有些好奇的问着岳风,“呵呵,兄弟,大哥此次去邺城要干的事非同小可,一个不慎便有性命之忧,待到了邺城在对兄弟讲明不迟,不过到了邺城,你我兄弟必须先去拜访一个人。”

    “哦?”关平似是有些疑惑“大哥在邺城还有熟人?不知道是谁啊”岳风开怀一笑,笑容中尽是怀念憧憬之色“这个人,就是当世鸿儒,大汉的前任尚书,郑玄郑大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