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白玉秋留下的药丸,寒等人的伤好了许多,只是痕还得休养两日。
“主,奴才等该死!”
抬眸瞧了眼跪地的属下,夙清夜摆摆手,令其退下。这不是他们的错。早间,从太慕容逸轻松接下令牌,便知其武功不弱。还有那二世慕容浩,据说这阵得到长公主的指点,长进不少。依照多方收集得来的信息,长公主除了楚流云和益西王到来遇到刺客时展露了身手,再无动手,平日鲜少出府,据传美若天仙,性情谦和。与益西王有五年之约,先后与林家堡少堡主林洛、义剑云风、流云阁阁主楚流云、天下第一才珍王爷认识,并结为知交。脑海不禁闪过白玉秋与骆公等人。随即摇摇头,怎么又将她与她联系在一起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长公主当真是神秘得很。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究竟涅槃……”捧着《心经》,他喃喃自语。玉秋,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到心无挂碍?既为人,便有人的贪欲,便会生出种种执著,便会拘于五蕴,受诸法色相影响。缘起性空?他冷冷一笑。一切都是假的!他狠狠地合上书页,小心翼翼地放入怀。冷冰的心,因这书册有了丝暖意。
心里莫名烦闷,站起身走出门外。
“夜王爷可是要出去?”刚走出仙居就被紫衣拦住。
夙清夜眉一挑,冷哼道:“难不成本王成了阶下囚!”
紫衣毫无惧意,笑嘻嘻地道:“你们可是西楚的贵客,紫儿怎敢得罪?不过,如此出门若被当成细作抓起来可不就不好了!”说着,身后有人将一叠东西递上。“这是夜王爷和痕等的临时户贴、户卡,因蓬莱阁作保,二皇才格外开恩。”她道。
夙清夜疑惑地接过。临时户贴上记载详细,连何时进入西楚皇城都历历在目,更让人心惊的上面竟然绘有小像,惟妙惟肖,很是精细。户卡不过巴掌大小,便于携带。不同的是,夙清夜的是用黄色锦缎,字蘸金粉。
“平素只带户卡即可。”紫衣笑容可掬,眼珠一转,“不过,这几日痕他们的伤怕是没好周全吧。夜王爷若要外出……”她转身指着“五行”,“若是不嫌弃,他五人倒勉强能但当护卫之责。”
夙清夜不语,咬咬牙,拿了自己的户卡,其余交给寒,一甩袖,大步而去。
“寒,好好休养哟!放心,你家主会完完整整地回来的!”紫衣笑盈盈地道,与五行紧跟着离开。
“他们不敢把主怎样。”痕按着胸沉声道。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叫卖的杂耍的热闹非常,间或有官兵穿插与其,但仍不妨碍众人的好心情。夙清夜极目望去,尽是陌生,热闹全然与自己无关,心凄然。
“夜王爷,那边有猜灯谜的,要不去看看?”紫衣在旁道,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这几年跟着云风在山间生活,与世隔绝,竟然忘了何为过年。
灯谜,不是要上元节才有的么?夙清夜不解。
紫衣解释说,上元节是长公主殿下的生辰,国主特令举国欢庆,皇城从腊月二十七至正月十五一直开设灯谜。据说,此次的灯谜不少是宫里传出的。
对此,夙清夜觉得无趣之极,但想着无处可去,也缓步走向河边。内河两岸,密密麻麻的人,不少人雅士正摇头晃脑,吸引了待字闺的小家碧玉,她们用纱扇娇羞遮面,偶尔发出几声惊呼。
河面,荡漾着不少画舫,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在两岸灯火的映照下闪闪烁烁。依稀间,画舫里的女翩然起舞,另有吟吟低唱的女在窗边犹抱琵琶半遮面。夙清夜驻足而立。
“夜王爷可是要游河?”紫衣心细,问。
他不语。紫衣抿唇笑笑,这家伙的脾气与云少侠有得一比。当下也不计较,寻得一艘船来,装点得还算华丽。几名丽装女忙迎上前,对夙清夜盈盈一拜,娇声唤道:“公请!”
“夜……公,您可满意?”紫衣侧脸笑道,挥挥手,歌姬们散开。“你们拣些轻快的小曲儿,小心伺候,不要惹恼了公!”她好心提醒。
夙清夜凭窗而坐。紫衣取出一针,对桌上酒品糕点碗盏等一一试过,才斟了一杯酒放在夙清夜面前。“小心些总是好的!”她道。
夙清夜突然想起初见白玉秋时的情景,心涩涩,呆呆地端起酒杯。
歌姬们听了紫衣的告诫,知他是惹不起的人物,远远坐下,弹唱起来。他不出声,紫衣和五行大眼瞪小眼百般无聊。早知就不撺掇他出来了,或者让寒他们跟来也好。紫衣心里嘀咕。
“三哥哥,这谜你再猜不出就得罚酒三杯了!”一个清亮娇柔的声音隐隐传来,如山间清泉。夙清夜“腾”地跳起来,心儿怦怦作响。这……是玉秋!冲出船舱。
“夜王爷!”紫衣口轻呼,五行忙拦住他。
“放肆!”夙清夜喝道。
紫衣不急不恼地道:“夜王爷可要想好!”
闻言,夙清夜顿足。几丈外,一艘两层楼船轻轻荡漾,雕栏美柱,精工细作,船檐灯笼悬挂,顶层四周纱幔围绕。隐约,可见舱外佩剑而立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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