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盛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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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是在太东宫用的。本来慕容懿是要与晚秋等人一起用膳的,但因有紧急奏章要处理,只得让慕容浩传话,令太慕容逸代为好好款待,并说,下午的课也不必去上了。

    “妹妹,今后你得常常进宫来,这样我也多些偷懒的时间!”慕容逸高兴地说。

    见晚秋不解,慕容天在旁解释道:“我朝历来重视学习,包括理、武术等等。据说,皇上早年每日读书必至三更,凡阅览之书,必期以融会贯通,方肯罢休。作为皇,学习相当辛苦,每天早晨卯时师傅便开始授课,直至午时方暂时休息。午膳后,稍作歇息,便又要开始读书,或是骑射、练武,至申时薄暮始休。只有元旦免上学一天,除夕及前一日到己时结束。此外,端午、秋各放假一日……”

    “在别人眼里,做皇是多么荣耀之事,但其的苦只有自个儿知道。比如我吧,每天都是在黑暗残睡未醒便起床了,一边假寐,一边梳洗,常常倚着柱便打起了盹儿。你以为放学后就能休息了么?不行!还得赶紧复习一天的功课,不然第二天各位师傅要考试的,答不上要被责罚。先前我扯的幌,若是被太傅知道,禀告了父皇,那一定不会轻饶!幸亏是跟妹妹和云少侠在一起,不然今日这顿板不可避免了!”慕容逸连道“侥幸”。

    听着,晚秋也很同情他了,便问慕容天:“三哥哥既然陪着王兄读书,是不是也得遵守这些规矩呢?”

    “是呀!所以这可是个苦差事。”慕容天一脸哀怨地对慕容逸说,“都怨王兄,人家好好地在王府上学便好了,干嘛去给皇上说,令我到宫里来陪您读书,害得连一点自由都没有。”

    慕容逸笑道:“好啦,本王对你也不错嘛。昨儿你听说云少侠和林少堡主来了,便心神不定、归心似箭,还不是本王给你撒了谎,说你上吐下泻,病得厉害,这样太傅才让你早早回去了。前次,你与那些狐朋狗友去赏雪喝酒作乐,不也是本王替你请的假,本王可只能在宫里暗自羡慕!”

    提到那事,慕容天不由脸红,看了看晚秋,见她一脸的笑意,便恼恨地说:“还说,上次被您害惨了,腿都跪僵硬了!”

    晚秋听他们你来我往地说着,暗暗叹了口气,这看似光鲜富贵的表面之下,却掩藏了多少艰难和无奈。怪不得那些皇室孙诗书画无不精妙,上下千古之事无不了然于胸。那么,益西的锦绣章、珍王爷的满腹诗也这样学得的吧!以前,在山上烦闷了,便去找益西玩儿,那得耽误他多少学习的时间,得让他受多少责罚。记得有几次,见他的手红肿着,问是什么原因,他说是不小心练功弄伤了,现在看来定是被戒尺狠狠打了。想着想着,眼不禁星星点点。

    慕容天突然发现晚秋有些异样,忙说:“妹妹,我们不过是说的玩笑话,你莫当真。其实这与你们练功习武一样的,不过是每天的功课,哪能不受些苦的?”

    晚秋用手帕按按眼角,勉强笑了笑。云风见她有些困意,问她是否要歇息片刻,慕容逸便留她在东宫休息,并让太妃作陪。这太妃不是别人,正是定国侯栗书青(原为湛城太守)之外孙女房柔。房柔不过十七八岁,虽生于武将之家,倒也长得端庄秀丽,知书达理,与慕容逸彼此敬慕,甚为恩爱。

    “好标致的妹妹!”房柔拉着晚秋的手左看右看,十分欢喜,连忙让奴婢新换了床上的枕被,说,“长公主莫要嫌弃,这些都是母后前阵赐予的,均是极好的绣品,一直收着未舍得用。”

    晚秋见房柔外秀慧,性情爽朗,心里暗自喜欢,忙说:“柔姐姐有心了,不过稍作歇息,不必如此费神!”

    二女相视一笑,携了手躺在床上说着话。不知不觉,晚秋睡着了。房柔扭头一看,见她唇边仍带着笑意,一脸的安详,一脸的纯净,如孩般毫无戒备,不由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替她掩好被,轻轻地滑下床。因为此前皇后便差人传话,让她帮着筹办今晚的宴席。若开始是由于谕旨而不得不从,现在她已心甘情愿了。

    春、秋在内间守着晚秋,夏与冬在外间候着。云风经不住晚秋的恳求,与慕容逸和慕容天去切磋剑术了。

    不觉已日暮,宫已开始掌灯。晚秋轻轻挣开眼,见房内有些昏暗,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又见春、秋二人枯坐于凳上陪着自己,很是过意不去。察觉晚秋已醒,二人忙拿来衣裳。

    “很晚了么?会不会失礼呢?”晚秋有些担心。

    春儿笑道:“刚过申时(15-17点),皇上传话说,今晚要迟一些开宴,二小姐可安心梳洗打扮。”

    晚秋知是慕容懿他们心疼她,宫里多是刚到酉时(17-19点)便用晚膳了,再至戌时(19-21)加餐。急忙唤人打水洗脸,春儿拿出紫檀木镜奁。

    晚秋先将固齿粉散擦在牙根上,在水滴入几滴香露,俯身将面浸在热气,待皮肤舒展开了,才用面巾擦干。接过春儿递来的温水,漱了口,再擦些牙粉,用特制的眉刷细细地清理了牙齿。用小勺舀了少许玉蓉散,以水调匀,搓在面上,用热水洗净。她觉得渐渐有了精神。想到晚宴的隆重,自己过于素净或是不妥,便蘸了少许面膏分别点在额、鼻、两颊、下颌上,抹匀。再取些抹在颈部、双臂。然后用小勺舀了些红玉膏,只涂抹于面部。瞧瞧镜人,白如雪,光如玉,面色红润。

    “二小姐是否要擦些粉?”春儿问。

    秋意(因她的名儿与晚秋相同,遂唤作“秋意”,除春儿外,其余二人分唤为“夏日”、“冬日”)打开一只饰有玉石的珠粉盒,晚秋用丝绵蘸了蘸,轻轻地抹在面上,咕噜着:“真是麻烦,早知先前就不答应伯父了!”

    春儿笑着说:“二小姐天生丽质,即便不著粉也是美不可言。不过,略加修饰,更是明艳夺目、清新可人了!”说着,又递过一支青黛和一碟清水。

    晚秋转头看了看她,说:“你怎么说话的口气和骆驼一样,尽挑好听的说!”

    春儿轻轻一笑,未答。晚秋撇开青黛,因她的眉本就生得好看。面儿红润,也不用涂抹胭脂了。呵呵,就这样!她只用玉簪在胭脂上蘸了蘸,在唇上轻轻一点。最后,取了羊毫笔在眉间画了一朵梅花。

    “好啦!不用太麻烦了,反正我也要戴帷帽!”晚秋轻拍一下手,站了起来。秋意忙给她套上银狐袍,在腰间系上祥龙瑞凤玉佩。

    推开门,云风立即迎了上来:“现在精神可好了?”

    晚秋点点头,有些歉意:“让你们等久了。”

    慕容逸笑盈盈地道:“父皇吩咐了,妹妹休息时,谁也不得打搅。”

    门外传来小德的声音,在低声问侍卫:“长公主起没?”

    晚秋戴好帷帽,对慕容逸说:“可让他进来了。”

    慕容逸惋惜地摇摇头,说:“妹妹天姿国色,偏偏要用纱幔遮掩了面目,真正可惜了。”

    小德一进来便跪拜:“奴才给长公主、太殿下请安!传皇上口谕,若长公主醒了,请到凤鸣殿用膳,诸位大臣都已候着了。”

    沿这一湖岸蜿蜒步行,在灯火的照映下,湖面波光粼粼,两岸树影依稀,殿宇幽雅,平和却不失肃穆。小德在前引领,几名太监探路,晚秋居,左为慕容逸、慕容天,右为云风,后为四季,旁边还有两行宫女挑着宫灯,声势浩荡,让晚秋不觉好笑。

    经慕容逸的介绍,晚秋也知道了内宫的一些事情。慕容逸的娘亲,即宁皇后,为户部尚书宁泽安之长女,诞有两,一为慕容逸(长皇),一为慕容晨(夭折,三皇)。下有德妃、贤妃、淑妃。德妃是兵部尚书之女,无嗣;贤妃为书令之女,诞有一,名慕容瑾(二皇);淑妃先前已知,是左丞相之长女,诞有一,名慕容徵(四皇)。余下未立嫔。晚秋听着有些头疼,还是平民百姓来得好,一夫一妻,恩恩**没那么多烦恼,少了许多争斗。

    “前面就是凤鸣殿了!”慕容逸指着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殿说道。

    见他们来了,门前的太监高声唱诺:“长公主到!太到!”候着的几行太监宫女纷纷俯在地上,高呼:“长公主、太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晚秋暗暗皱眉,心想,这太夸张了吧,震得我耳朵都轰隆响。慕容逸对她笑笑,说:“现在妹妹的地位在本王之上,以后还请妹妹多多提携!”

    晚秋仔细听着,并无嘲讽之意,便道:“王兄是开玩笑吧?你以后终要继承大统,而我也不会永久呆在西楚,眼前的一切,不过都是浅表的、让旁人看的。”慕容逸不明白她的话,但此刻也不便问。

    进得大殿,里面被布置得富丽堂皇。正端坐着慕容懿,左侧为逍遥王,右手为皇后,逍遥王旁还留有一桌。慕容逸悄悄给晚秋介绍:地平下,东面第三桌坐的是慕容瑾,那个小孩便是慕容徵,现在五岁。西面首个是德妃,接着是贤妃、淑妃。诸位大臣按地位级别高低分东西一字排开,那个皮笑肉不笑、傲气十足的长胡老头儿就是左丞相,那个满面威严笑的是兵部尚书,那个一脸慈祥的是太傅,那个是……

    晚秋忙止住了他,低声说:“以后再介绍吧,我对这些人也不敢兴趣。”这时,她看到在嫔妃的后面,设设陪宴若干桌,已有两名嫔妃模样的女在其间,其包括太妃房柔。她对房柔微微一颔首,房柔笑盈盈地屈膝还礼。淑妃偷偷看了看她,眼闪过一丝惊慌。

    见他们进来,慕容懿和逍遥王高兴地站起来,皇后与各位皇、嫔妃、大臣也急忙起身。

    “儿臣参见父皇、皇叔、母后!”慕容逸跪拜在地。

    晚秋微微一屈膝,脆声道:“晚秋拜见伯父、爹爹,参见皇后娘娘!”众人听来,那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般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懿“呵呵”一笑,左手微微一抬,道:“秋儿、逸儿请起!”

    云风和四季抱拳拱手,道:“草民参见皇上、王爷、皇后!”立时,引起下面一群人等窃窃私语,有些人脸上明显地露出不满的情绪。

    “云少侠乃是贵客,若是不嫌弃,便请坐太旁边吧!”慕容懿对此毫不惊怪,宽容地笑道。

    这时,几名宫女便上前引领他们去往各自的位置。晚秋坐在逍遥王旁边,云风东面第一桌,其次是慕容逸。

    见四季站于身后,晚秋便对慕容懿说:“伯父可否让人在秋儿后面添几张桌?”

    慕容懿轻轻一笑,皇后立刻回道:“是臣妾考虑不周,请长公主见谅!”宫女们会意,马上端来几张小长桌,放上碗碟。

    慕容懿环视一周,眼顿时严肃起来,厉声道:“今日,朕在此宴请大家,主要是为本朝的长公主欧阳晚秋接风洗尘,二来是借诸位之口昭告天下,除朕与逍遥王,便是以长公主为尊。若朕他日归天,长公主与西楚国国君平起平坐,不分高下。另外,朕将授长公主圣剑一柄,上斩昏君,下斩逆臣,如有人敢违抗圣谕,杀无赦!”

    晚秋哀哀地唤道:“伯父!”

    慕容懿转头柔柔地看了看她,知她不愿意,但是心意已定,也不由分说地对众人喝道:“尔等还不拜见长公主!”

    皇后因地位低于晚秋,便下了台阶,与各位嫔妃一起对晚秋盈盈一拜,口呼:“臣妾拜见长公主!”

    晚秋惊得跳起来,忙摆手说:“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你们都是晚秋的长辈呀!”

    慕容懿微笑道:“你们都坐吧,不要惊吓住了秋儿!”

    慕容逸三兄弟也拱手作揖道:“慕容逸、慕容瑾、慕容徵参见长公主!”晚秋忙还礼。

    接着,便是一大群大臣,包括慕容浩、慕容天,纷纷跪拜,呼道:“臣等参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晚秋一脸的无奈,见下面那么多比自己年长的人,特别是有几位白发苍苍,竟然给自己下跪,心里很是不安,道:“尔等不必多礼!”

    殿旁廊间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几行宫女慢慢走近来,手捧食盘。这样,筵宴开始。热膳、汤饭、茶、酒馔、果品,一一奉上。晚秋也觉得有些饿了,均一一尝了尝,比敏儿和自己做的差一些,但也可入口。

    正在这时,有人在殿前一站,说:“皇上,臣先前听说,有人竟然冒犯长公主,污蔑她是刺客,还让人劫杀。臣以为,此等大逆之人,定当严惩!”晚秋吃惊地看看此人,只见他满面义愤,但眼神闪烁,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慕容懿一听,眉头一皱,喝道:“何人如此大胆,快快报来!”

    那人瞟瞟左丞相鄂锦珃,鄂老儿一脸地不解,再满怀深意地瞧瞧淑妃,淑妃惊恐地看着他,酒杯倾斜了也不知。他道:“臣不敢说!”

    慕容懿冷冷一笑,厉声斥道:“究竟是何人,卿家如此惧怕,是怕朕不敢治他么?”

    那人眼有一丝得意,道:“是……”

    “你是何人?”晚秋打断他的话,问道。

    “臣……是礼部侍郎魏青!”他不明白晚秋的话。

    晚秋轻轻笑道:“可是管理朝的礼仪、祭祀、宴餐、贡举的大臣?”

    他迟疑地道:“是!”

    “你真是有心了!”晚秋笑意更浓,端着酒杯站起身,走下阶梯。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见她走到淑妃面前,淑妃双肩微微颤抖,竭力隐忍着。晚秋盈盈一拜,道:“晚秋先前无意冲撞了淑妃娘娘,侍从还持剑进宫,让娘娘受惊了,请满饮此杯,便算是给娘娘赔礼。”

    淑妃忐忑不安地接过杯,慌乱地看看龙椅上的慕容懿,见他眉头紧锁,满目肃然,手一抖,杯落在地上。慕容懿冷哼一声,吓得她俯倒在地:“臣妾知罪!”

    晚秋摇摇头,忙扶起她,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怎说两家话?俗话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伤了谁都不好!”

    “长公主!”淑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庭堂上的人全都愕然。

    一人疾步上前跪倒在地:“老臣多谢长公主的恩典!”晚秋一看,原是左丞相。此时的他,对晚秋已如恩人一般恭敬。

    晚秋笑道:“丞相一把年纪了,如此大礼是想我折寿么?”扶着他起来。

    鄂老儿擦擦额头的汗,说:“谢长公主!”便退回座上。

    慕容懿见晚秋不愿追究,而自己心里也有些犯难,若是惩罚了淑妃,打击了鄂氏一族,朝廷上便会不太平,若不责罚或罚得轻了,必难以服众。沉吟片刻,道:“虽然长公主已经原谅了淑妃,但犯上之罪不得不治,便罚你禁足三个月吧!”

    淑妃忙跪拜谢恩。

    “伯父不可!”不料晚秋出言制止。

    逍遥王微微蹙眉,道:“秋儿不得无礼!”

    晚秋无畏地望着慕容懿继续道:“伯父让淑妃娘娘禁足三月,是不想让秋儿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健健康康地出生么?”

    “小弟弟或小妹妹?”众人不解看着她。

    晚秋指着淑妃说:“淑妃已经有喜,不过因未足一月,是皇还是公主暂不能诊出。”原来,在握着淑妃手腕时,便从脉象知道她刚刚怀孕,但心躁脉乱,恶邪积郁,有毒之状。

    淑妃又惊又喜,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肚,拉着晚秋的手连声问:“真的么?”

    慕容懿这下真为难了,只得问晚秋:“秋儿以为如何?”

    晚秋说:“秋儿以为,那件事便就此作罢,此后谁也不准提。呵呵,秋儿以后便有小弟弟或小妹妹陪着玩儿了,好期待哟!”

    这时,一个小人儿跑过来,一下扑到晚秋怀里,抱着她的腰,说:“徵儿现在就陪姐姐玩儿好不好?”

    晚秋吓了一跳,淑妃忙拉开他,轻斥道:“徵儿不得淘气!”

    晚秋随即笑了起来,握着慕容徵的小手说:“好,现在徵儿就和姐姐一起玩吧!”带着他坐到自己桌前。

    “好啦,现在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呀!”逍遥王爽朗一笑,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些大臣也顺势附和着。

    “儿臣祝父皇、母后身体健康,祝西楚国泰民安!”慕容逸举杯道。接着,众人也纷纷祝酒。

    “慕容瑾祝妹妹青春永驻,福寿绵绵!”晚秋见那慕容瑾不过十七八岁,长得也算俊朗,不过神色间有些疲倦,面色苍白,少气懒言,有虚寒之状。她举杯用唇轻轻一沾,说:“谢谢二王兄!”

    慕容徵在晚秋怀里乖乖地吃了会儿美食,便好奇地瞧着她,说:“姐姐为何要遮住脸,是不想让人看到么?”

    晚秋笑道:“是因为姐姐没有徵儿漂亮呀!”

    慕容徵哪肯信,扭动着身,说:“才不是呢,姐姐的声音这么好听,一定貌美如仙,就让徵儿瞧一瞧好不好,只瞧一眼!”

    “不行!”晚秋柔声哄着,让他不要乱动。现在她内力尽失,与常人无异,哪经得住这小人儿的折腾。

    “不嘛!”慕容徵嘟着小嘴,乘着晚秋不留神,突然一下便掀开了她的帷帽。一张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除了慕容懿、逍遥王几人,余者呆呆地望着她,惊为天人!

    “大胆!”四季喝道,一下窜出来,抓住慕容徵的衣领提了起来。

    慕容徵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晚秋,口里喃喃自语:“姐姐好漂亮!”

    晚秋忙将帷帽戴好。众人回过神,惊恐地看着被提在空的慕容徵,见四季一脸的煞气,不由打了个寒颤。

    晚秋小心地抱住慕容徵,说:“算了,他不过是个小孩儿!”

    “淑妃,还不把四皇带下去严加教育!”慕容懿见此,不由发怒,狠狠地瞪了淑妃一眼。

    淑妃急忙跑上去,接过慕容徵,向晚秋歉意地一笑,拉着慕容徵下去。慕容徵“哇”地哭了起来,挣脱淑妃的手,紧紧地抱住晚秋:“徵儿不走!徵儿知错了,姐姐不要赶徵儿走嘛!”

    慕容懿嫌恶地皱着眉头,喝道:“淑妃!”淑妃忙去拉慕容徵,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拉开,且越哭越凶。

    晚秋轻轻一笑,柔声说:“徵儿乖,天已经很晚了,小孩得早早休息,这样才长得快呀!你再不跟着母妃去睡,姐姐就不理你了。以后姐姐有空再和徵儿玩好不好?”一边为他拭去面上的泪珠。

    慕容徵这才止住了哭闹,抽泣着说:“姐姐……徵儿听姐姐的话……姐姐一定要和徵儿玩……”见晚秋点头,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这一闹,让殿内众人尴尬起来。

    “秋儿敬伯父一杯,恭喜您再添龙!”晚秋打破了平静。

    慕容浩也站起身来说:“臣也恭喜皇上!”

    下面的大臣们会意,全俯拜道:“臣等恭喜皇上!”

    “平身吧!”慕容懿面色缓过来,想到又要多一个皇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皇上高兴了,臣们的心自然也舒展开。殿堂内一阵颂歌祝词,很是热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