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木亭外,望着山下万眼不尽的田野,止不住泪水。
就在十分钟前,在这次登山社组织的郊游的途中,女友跟我说了分手。
我低头望着双脚,任凭被高度赋予冰冷气息的风吹动我的泪痕。
好大的风
这风吹起我的头发
好大的风,这风吹得我的脚步不由地前进了几步
好大的风
等等
阿~~~
这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吹落了站在亭子外崖边的我。
不要阿,我只不过是伤心而已,不过是想装作黯然情伤的男人而已,我一点也不轻生。不想死。
但是我的身体已经直直地向下坠去。高速切割的气流刮得我的眼睛生疼,我下意识地努力闭上双眼,结果未断线的眼泪反而更欢腾地流线而出。
只有耳中尖啸的声音伴随着我的23岁的生命的流逝,我脑中不可抑制地涌现出无数的画面,无数在我短短的我人生中摘取的片断。
父亲把我从河水中奄奄一息地救回来时昏迷前看到的他的担心冲走愤怒的脸。
偷偷跟在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后面时不小心摔进了水池。
高中时独来独往,只窝wWw.在自己的角落,川流不息中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
第一次弹奏吉他给妈妈听时她欢欣的脸
爸爸愤怒地摔门而去的背影
专注认真地听我讲着无营养笑话的小绮
以及十分钟前她淡淡的神情
尖啸的风声嘎然而止,那么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我闭着眼睛的视界中,却清晰地看到了地面。
这一停顿没有长短,紧接着就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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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长达一万年的全身疼痛后,我终于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艰难地动了动我的手,当然,只动了手指。
“醒了醒了!小柯!小柯你终于醒了!”我还来不及进行任何思考,一个嘶哑着的中年女性声音在黑暗之外响起。“医生!医生!”
- ?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明媚的花园。
两个月前我从病床上醒来之后,发现我不但没死,而且重生了,回到了6年前。不过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不对,应该说是代替这身体原有的主人继续生活下去了。因为事后了解到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出了车祸,受到了比较严重的脑震荡(脸蛋没事)。医生诊定是虽然仍有很小几率渡过生命危险,但更大的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我在医生们“奇迹”“奇迹”的感叹声中刚醒来的时候,一时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母亲和没死的事实弄昏了头脑,外界的一切都让我头痛不已,所以显得比较 痴呆(我很不爽作者你用这个词语,猪脚留),让现在的妈妈担心了好久。
逐渐恢复过来以后,面对这一世的家人,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装失忆。从最初对四周一切陌生的存在感到害怕,到现在已经一切顺利恢复了正常。前世死亡前的那一刻脑中涌入这么多信息,让我感触最大的还是父母,现在新的母亲和父亲,对我的爱一样让我感动,我决定一样好好爱他们,就像生父母一般。
目光从窗外的花园转回来,现在的我的新家庭比较富裕,有花园有游泳池还有一辆黑色的前面有个长着双翅的大写B的标志的车(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比起前一世来好上很多。看来我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目光转到书桌上放的书包,我现在是15岁的初中将毕业生,算起来的话加上我还回到过去了,和上一世的自己的年龄是相同的。今天其实就是我参加中考的第一天。然后,我现在的名字叫做林芸柯,我变身了。
刚发现自己变身了的时候虽然也在心中诧异了一把,不过两个月以来的慢慢习惯,看着小手小脚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别已经变了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她----我,有着偏棕色的大眼睛和迷人的小嘴,白玉一样的肌肤和很柔软温暖的披肩的头发,是一个身材柔小的大美女。不过既然决定不能辜负现在对我这么好的爸爸妈妈,我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埋怨来埋怨去的,有二次生命多少人可望不可及,前世看的变身小说里那些死不肯当女人,不肯正视自己的身体的人,才是真正懦弱呢。虽然20多年的男人气息宣告与我拜拜,但是我依旧是我,我才不会对此感到惊慌。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来。“小柯。”
“妈妈,进来吧,门开着。”
妈妈打开门,走进来。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是一个很温柔和依旧很美丽的母亲。“阿,小柯,你怎么连睡衣都没换啊。”妈妈看了我之后惊异地道,接着打开衣橱,麻利地翻着N多的很漂亮的衣服,“今天去中考,妈妈把你打扮成小美人。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她笑着说。
我用了一个无语的眼神表达了无声的抗议,漂亮的衣服虽然我也很喜欢,而且也很喜欢把“林芸柯”打扮得很可爱地在镜子里,但仅限于自己欣赏,在外面我还是很不喜欢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而且我也不会),自然的打扮就好了。
“不要,”我说,“我才不要被那么多人看呢。”
我跑过去,挤到妈妈和衣橱的空隙中,眼疾手快地拿出一件最喜欢的淡红和白色相间的,虽然朴素却穿着很自然很舒服的长袖外套和一件T恤,然后把妈妈推向门口。“妈妈,我要换衣服啦,你出去啦~”
“哎。小丫头。。不要推不要推,妈妈自己出去。。以前你可没这么害羞的。。”妈妈叽叽喳喳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呼了口气,妈妈你当然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害羞了。。。
接下来,我麻利地换好衣服裤子。。恩。。还有穿了胸衣,把披肩的不短的头发用漂亮的蓝丝带扎成很自然的马尾,然后很认真很仔细地又洗了一次脸,因为还不习惯那些镜子面前的瓶瓶罐罐,所以只好把脸洗仔细一点还算不愧对林芸柯(不过就算完全素颜,依旧美丽可爱不减,天生丽质难自弃。)对着镜子,把小手(手小人也小,目前才157左右,怀念了一把前世的180。)把小手缩了缩,让外衣袖管完全盖住手,两个月下来,为了自己对自己的审美,也为了不让爸爸妈妈继续以异样的目光注视我暂时偶尔有改不过来得,太男性的举动,我已经基本WWW.soudu.org上习惯了女孩子的身体,而且也喜欢上了自己总是小小的感觉,而且我前世也不是什么粗鲁的人,所以没什么僵硬感。还记得前世看的变身小说里有很多猪脚宁死不做女人,万事坚持男人的作风,包括坐时双脚大开,说话时采用大功率嗓子,吃饭时狼吞虎咽,我就想不通了,难道这些猪脚变女人前都是这么粗鲁看似流氓的男人?安静淡定的男人都死光了?我和小白免不就还是吗?
全部准备好了之后,我背着书包下了楼,爸爸早就工作去了,在妈妈的注视下斯斯文文地,慢吞吞地,略有不爽地吃完了丰盛的早餐之后,就该出发了。
“小柯,那是你自己填的志愿哦,虽然爸爸妈妈都不想让你到离开我们的地方读书,但还是尊重你自己的决定哦。所以你要为自己加油。”妈妈看着在系着鞋带的我,真心地说。
我们一家现在住的地方和我前一世在同一个省份里,前一世我住在省会城市H市,高中时代是在当时H市某所在全省最好之一的学校W高中上的,这一世在离H市3个小时车程的L市,本来爸爸妈妈是打算直接把我送入L市最好的高中的,但是很显然,我想仍旧去W高中,所以自己填了志愿拉。而W高中是有名的不收钱的只看实力的学校,所以母亲就以我自己参加中考去考为对我的考验,如果考上了就不再过多管我以后的寄宿生活,不然还是要听他们安排。(为此我还假装很努力的看书补习,开玩笑,我可是从大三穿回来的。)
“好啦,妈妈,你就等着我凯旋而归吧~”我笑着对妈妈说。系完鞋带,我小蹦了两下,感觉良好~
向妈妈敬了一个蹩脚的军礼,“I/will/be/back!”努力板起脸做出严肃无比的施瓦辛格状,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赴大门口了。把我美轮美奂,曦阳之下的背影留给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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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林母一直微笑着的脸上漏出一丝倦色,不过还是被慢慢蔓延的欣慰所掩盖。
医生们都说是奇迹,小柯啊,看到你从那么可怕的陌生当中又渐渐开朗起来,妈妈真的很高兴。。虽然失忆了,但是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可爱,不过好像比以前更聪明,更爱搞怪了。。。
林母捻捻地想。
-------- ???
坐在弥漫着紧张气氛的考场里,我伸了个懒腰,拿着写满部分标准答案,故意答错题算着分写出来的考卷,在满场人惊艳又惊异的目光中提前交了卷。
第三天了,终于完成最后一场了,呼,万岁。
我坐在树荫下,大口大口直接咬着考场外的小铺上买的冰激凌,眯起了眼睛。
“林芸柯同学,你果然也这么快就出来了啊,真的是和我有得一拼的天才呢。”
这时候一股声音传了过来。
我抬起头,一个身着白色衬衫和青色牛仔裤,有着一头打理得精致无比的飘逸的棕黄色头发,和一张带着小丝倦色的俊秀的脸的15、6岁的男孩子正双手插着口袋站在我旁边,身后1米远处还站着一个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脸上写着“我是保镖”的魁梧男人。
“你是谁?”我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这个小屁孩说话的感觉却这么成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哦~”他拉长了欠扁的声音,突然往前弯下腰把脸凑到距离我的脸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好像没睡醒一般迷糊着眼睛看着我,用奇怪的腔调说:“你失忆了原来是真的?”
我刷得后退着站起来,哪里冒出来的装成熟的小屁孩,跟林芸柯是什么关系。
“对,我失忆了,所以现在不认识你”我看着他说,“所以不要随便骚扰一个陌生人。”
“哦~很有趣,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再次认识一下,我是卫戍成。”他直起身子说,竟然比我高了一大截。
“林芸柯。”我说。
“我们可一直都是对手哦,听爸爸说你要考去W中,是真的吗?那可就可惜了,以后你就没机会享受到输给我的荣耀了哦。”
这个自大狂。我看着他的脸觉得越发欠扁,直接转过头走向不远处正跑过来的德叔――司机兼保镖。好不容易的好心情不能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屁孩破坏了。
树荫底下,那个少年摸摸自己的鼻子,稍稍侧了点头对身后的壮汉说:“二十七,难道林芸柯失记后性格也变了吗?以前这样,她不是都会强烈反击的吗。。有点不习惯呢。。。好久没看到她被气红的脸了。。真可惜。”
“报告里表示她的性格没有大的变化,少爷。”叫二十七的黑衣人恭敬地回到。
“切~算了,回家吧。”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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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那人是谁啊?”坐在平稳行驶回家的车上,我问。
“是卫家‘戍卫集团’的二少爷卫戍成,小姐。”德叔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一直都作为我的司机。
“我和他以前很熟吗?”
“嗯。。这个,小姐你小时候还和他是常常在一起玩的玩伴呢,后来上了初中之后就突然和他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也是各方面上的竞争对手。具体原因。。就只有您和卫先生知道了吧。”德叔说。
真想不到啊。。。原来还是冤家。算了,像之前摆脱其他的名不副实的所谓“朋友”一样摆脱他吧。我捋着刘海,想着想着,心又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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