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灵叹口气:还是没有线索。
车尧天安排蒋方灵打听哑伯的亲人。蒋方灵跑了好几个相关部门都没有获得有价值的信息。哑伯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他是投靠亲友还是流浪至此无从而知,留存的户籍信息资料都只是哑伯的个人信息。
车尧天皱了皱眉,如果哑伯实在没有亲人可以投靠,只能看看敬老院是否会接收他。不用问也知道那样的地方哑伯不会去。想把哑伯托付给亲人的这条路似WWW.soudu.org乎走进了死胡同。
车尧天低头想事情,蒋方灵静静地坐在一旁。屋子里安静的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开门的咯叽声,大概是杨五妹睡醒了回笼觉。
车尧天抢在蒋方灵前面出了屋子,眼前就有一个最了解哑伯的人。
在前厅,杨五妹坐进摇椅,喝着蒋方灵泡好的茶,很久都没有理会车尧天八卦的问题。
蒋方灵在一旁看不下去,替车尧天说话:外婆,你就说说哑伯的事情吧。
杨五妹意味深长的眼神在蒋方灵和车尧天的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蒋方灵脸上,蒋方灵脸一红低下了头。
杨五妹叹口气说:在九曲巷没有人跟他亲近,也怪他自己不好,有人觉得他可怜给他一些衣服和吃的,他不能说谢谢就算了,连表情也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一点感激,加上整天和猪呆在一起,一身的猪屎味,跟他亲近的只有小灵了。
车尧天偏头看蒋方灵,眼里有着明显的赞许。
蒋方灵不好意思地说:哑伯特别疼我,给我做很多玩具,还给我买wWw.零食。后来妈妈不让他买他就不敢买了,哑伯最怕妈妈了。可是只要我想吃他就买了等在巷口偷偷地把吃的塞给我,让我吃完了才回家。在我心里哑伯是象爷爷一样亲的人。
车尧天心想这大概就是人与人的缘分吧,有着令人生畏外表的老人看着蒋方灵时候也会流露出可以让冰融化的温柔眼神。
杨五妹接着说:我曾经想给他找一个媳妇,他不要。也没见他有什么亲戚朋友,一个人孤零零地就这么过了几十年。
哑伯有一个朋友。蒋方灵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哑伯跟那个人喝酒。我上小学的时候有几次在街上见到哑伯,我想让他给我买吃的,就跟在他后面,见到他跟人在小饭馆里喝酒。
杨五妹一怔问:他是到饭馆给人干活吧?
蒋方灵很肯定地摇头说:哑伯绝对不是去干活,他和那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而且我不止一次见到过那个人呢。
车尧天来了精神问:那个人你认识吗?
蒋方灵说:不是住在九曲巷的人,也不是住在这附近的。我那时候年级小太远的地方没去过。应该是住在城北吧。那个时候城东和城西还没有开发,都是山。
杨五妹突然很霸道地说:小灵,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分清谁是饭馆的客人?很多饭馆的老板会在自己店里吃饭,你见到的一定是饭馆老板一边吃饭一边跟哑伯谈事情。哑伯有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看错了!
杨五妹不容置疑的眼神之下,蒋方灵无法说话,甚至脸上出现了对自己的说法表示怀疑的表情。
也许是车尧天对杨五妹不熟悉的原因,他敏感地感觉到杨五妹流露出的威严和霸道似乎过于强烈了,有一种强迫对方放弃的感觉。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车尧天借口说要回公司,和蒋方灵离开了杨五妹家。还没走到巷口,车尧天迫不及待地问:方灵,你见到哑伯跟那个人喝酒的地方都是同一间饭馆吗?
蒋方灵回想一下说:不一定。我见过三次,有两次地方一样。
你还记得饭馆的位置吗?
记得。
车尧天兴奋地说:带我去。
蒋方灵不解地问:去哪里?饭馆吗?
是的。要确认是不是哑伯的朋友只要去问问饭馆的人就知道了。
蒋方灵摇头:旧城改造的时候那些饭馆被拆掉了。
已经拆掉了?!
车尧天无法掩饰心里的巨大失望,表情一下子变得沮丧。
蒋方灵显然不忍心车尧天受到打击,忙说:我可以去查一下档案,或者能找到当时的店主,也许他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情况。
你有办法找到店主?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车尧天眼前出现了曙光,九曲巷最棘手的钉子户很快也有了出路,项目在规定的期限内按时开工就不是问题了。
在去相关部门的路上,车尧天渐渐冷静下来,杨五妹刚才威严的表情不断地在眼前浮动,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让他不仅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对异常表情尤其敏感。他总觉得杨五妹的表情背后有深层的秘密,一个关于哑伯的秘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