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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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孤身一人逃出城外,无马亦无兵刃,赤脚批发而行。于路尽抛去皮甲,披风等物,形貌狼狈异常!

    却说这曹操部将吕虞得手下兵士禀报,言宛城之中似有混战,但不知何人兵马。宛城城中只曹操兵马不足百人,吕虞心急曹操安危,连夜点兵直奔向宛城而来。待得叫门之时,便见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吕虞引部下三千余人方入城门,便见身后城门猛然闭合,紧接着便闻城内一阵连珠炮响,城楼之上乱箭齐飞,街道尽头张绣一身甲胄映入吕虞眼帘!

    吕虞心知中计,奈何城门已关,急切之间难以破开城门,遂引兵甲于城内与张绣军混战一通,两军战至将近天明之时,便见城门缓缓开启,城内一战吕虞折了大半兵马,此时见城门一开,立时弃了兵卒,当先冲出城门!

    “先生,但不知为何放此路兵马离去?绣不懂何意,请先生教我!”张绣侍立城头之上,眺望着远处渐渐消失而去的曹军。“将军有所不知!我军为虎,曹军为狼!只虎岂能斗群狼?”“……虽死了典韦,可惜曹操未死,至今不知下落不明,其若回到曹营,必定整兵来与将军厮杀,便是其此时不在军中,我亦是常闻人言,曹营之中有一白面书生,名曰郭嘉,盛传此子才思敏捷,其才之高,世所罕见!吕虞引兵来此,迟迟不曾归去,彼必疑心,若是引兵来战,城内兵士无路可走,必死战!到时里应外合,城不破,当无事!城若破,将军便是插翅亦难飞矣!”

    “那依先生之意,如今该当如何?难不成坐等曹兵来战?”张绣手扶城墙,猛得一拳砸在城墙之上。他不是怨贾诩私开城门放曹兵出去,而是恨未能将曹操留于城中,将其枭首!恨力不能及,恨自己兵马太少,………………

    贾诩看着张绣一举一动,只是摇头轻轻一叹。“我听闻使君刘玄德现依刘表,屯兵于新野,若能得此人相助,胜曹亦非难事矣!”张绣军中现在最缺什么?万人敌!刘备军中别的不多,就多猛将!贾诩自负以己之才,曹军之中少有敌手,若是有上几员上将,破敌不在话下!

    “刘备?刘玄德?”张绣摇了摇头。“那刘玄德在徐州被曹操杀的大败,险些命丧于曹操之手!此人……先生是否……嗯?”

    “将军安心!”贾诩截断道;“刘备虽无能,但其义兄弟,关羽与张飞二人乃当世猛将!且其帐下尚有太史慈、许褚、蒋钦、白起、周泰之流!将军若是能借得其中一将,再依我之谋,曹军定破!”贾诩没见过太史慈、白起、甘宁、周泰几人,大多都是耳闻,但是许褚与蒋钦二人贾诩可是亲眼看见过的,要知道当时许褚、蒋钦二人一日之内连下贾诩于潼关与渭南之间所布的十八座营寨!当时许褚、蒋钦之名在河东一地无人能及!

    张绣闭目凝神半晌,方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张开双目直视贾诩道;“好。便依先生之言,我便修书一封,去刘玄德处借将!”

    “将军与刘玄德有旧否?”贾诩问道。“既无旧交,将军如何去借?”

    “依先生之意,如何能借得将来?”

    贾诩淡淡一笑。“将军乃汉臣,刘备、刘表乃汉亲!将军与刘表交厚,修书一封请其出兵前来讨贼,其必应允!现刘备依附于刘表,刘表引兵前来,刘备必随之,到时不但借得上将,更借得兵马!”张绣“哦”了一声,拍了拍额头,一副我已经了然之态。

    尚有一个时辰将要天明之时,清河村内,白起一脸迷茫之态,推开院门,准备就地解手之时,便听闻“咻”的一声尖锐刺耳之声,一颗奇大如斗光芒闪烁的将星,瞬间变得暗淡无光,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声响,滑落天际,消失在夜空里。

    这一声刺耳的声响,惊醒了睡眼朦胧的白起。抬头望天,遥望方才将星消失的方向,一颗更加大的将星,光芒渐渐变淡,摇摇欲坠!“此……何人本命将星?”白起瞧着天边那颗硕大将星,喃喃自语道;“方才……方才又是何人的本命的将星?竟然如此之大?唉……可叹,又一英雄命终!!”瞧了半晌,未见那颗硕大的将星落下,却瞧见东南方一颗将星光芒倍增,将星四周十数颗小星闪烁不停。

    “此……又是何人将星?其光芒隐隐盖过帝星!!”帝星乃汉献帝刘协的本命星,其光芒之充盈凌驾于各个将星之上,不想此时竟然有一将星比之光芒尤胜之!!

    ………………………………

    江东,建业城内。

    孙坚身罩赤红蟒袍,坐于桉前,以手扶额。逍遥津一败,致使孙家在江东数年来威名毁于一旦,此役江东儿郎死伤惨重,逃回江东者十有五六!江东一地本就人口不足中原人口,此役更是死三万余人,伤者不计其数,被俘者万余,其余人众尽皆死于返回江东的途中。此役致使江东男丁锐减,孙坚辛辛苦苦发展数年的心血,三十余万兵马,此役过江而去约二十万,不想回师之时,只有半数人马回‘家’!

    人马没了事小,可以休养生息几年!但是……就怕回到江东之时,如何面对那些丧子、丧夫的人儿!“将军!”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孙坚闻声,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来,披上一件宽大的斗篷,推开房门,瞧见程普、朱治、韩当等一众老将跪立门外。

    “将军!我等有事要言!”程普当先说道。孙坚轻点了点头。“都起来吧,进屋说话。……天凉了,外面冷。”孙坚说罢,转身向房内走去。程普等人紧随其后,跟着走进屋内。

    迎着摇摆不定的烛光,可以看清孙坚那一脸疲倦之色,乌黑发亮的头发,也添上了数缕银丝!原本的孙坚何等的英雄?而此时的孙坚瞧上去却似一年近五询的老翁!要知道孙坚此时才三十余岁!

    程普手中提着一块用黄布包裹着东西,四四方方。缓缓拆开,玉玺!!!“逍遥津一战,我江东儿郎含恨丧于江北,军心受挫,另有人四处散播诬蔑将军之言,我等商议一番,欲挽军心,欲得民心,唯有……”程普说着,走至孙坚对面,将玉玺摆放于桌面之上。“请将军登基,继帝之位,以正民心,古语言,名不正则言不顺,今日将军登帝位,是为名正。以国之力讨贼,必定四方归降!”

    孙坚瞧了瞧桌子上摆放的玉玺,闭上双目,感受着玉玺传来的丝丝清凉。“都进来吧!”孙坚话音方落,便瞧见孙策与吕蒙、凌统三人并肩而入。凌操新丧,凌统此时身上还挂着孝服。未等几人言语,凌统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孙坚桉前,以首顿地。“家父早年追随君侯征战四方,为君侯立下赫赫战功,今逍遥津一役,家父丧命于张辽之手,念在家父往日之劳苦,请君侯等帝位,以有名之师讨贼,以报家父之仇!!!”凌统声泪俱下,跪行至孙坚身侧,双手抱住孙坚小腿,咸湿的泪水渐渐的打湿了孙坚裤脚。

    孙策自入屋之后,便一直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一切。“请将军登帝位,以正名号!”屋内数人齐声高呼道。

    孙坚摆了摆手,唉得一叹,缓缓站起身来,走至窗前,看着东方的一点鱼肚白。“便依汝等之言,择一黄道吉日,登基……称帝……此事,就交给策儿去办吧……”孙坚重重的出了口长气,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累了。”

    …………………………

    看了一夜的星象,至天明之时,白起方才刚刚睡下。破旧的院舍外,老汉挑着一旦木柴,推开了木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泞的土地。“老婆子,饭做好了吗?”老汉站在院子当中,卸着肩膀上的木材,挑了块较干的地方,将一旦木材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向简陋的房屋内走去。

    “嘘!小声点,屋里的还睡着呢!”老汉方一进屋,就遭到了老太婆的警告。老汉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大雨连绵数日,不得以借宿在这深山老林的老两口家中。院子不大,养些家畜足矣!房虽简陋,却干净洁整!长居于此,也不失为一妙地!

    风雨之后见彩虹,八月早凉,午热,温差极大。老汉家中御寒之物极少,被褥单薄,白起与方化两人挤在一起,一床被子,两人各搭半边。甄宓睡在另一间屋中,因为屋中通风,被冻的老早就醒了。洗漱完毕,推开房门,看见熟睡中的白起与坐在火炕上的环臂于胸前的方化,蜷缩成一团。

    白起睡的正香时,便感觉什么重物砸在自己的腰上。

    嘎嘣!!

    完了,脆弱的小腰!肯定闪腰了!

    “起来了!起来了!”甄宓坐在白起后腰上,边喊边颠了几下。白起睁着惺忪的睡眼,不得以从火炕上爬了下来,揉了揉腰。

    这户人家现在就老汉两口,老汉姓刘,据说应该是祖辈就住在这里,老汉生有两子,都跑出去当兵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那两个兔崽子非要跑出去当兵。”老汉说着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来,吃,吃!别客气!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老汉说着夹了块菜根掺杂着面的面团放在方化碗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以甄宓大小姐的性子自然是不屑于吃这些粗食,但是如果不吃,那就得饿着。在这没有人惯着她,不吃省了!粗茶淡饭,虽难以下口,但是总比吃军伙强的多。对于白起这种经常吃军伙的人,这些东西要比军营里的伙食强多了。而方化匪窝里出身的人,什么东西没吃过?‘收成’好了,能吃些好的,‘收成’不好,整个匪窝的人都得饿肚子!

    吃完朝食,白起趁着老汉两口不注意的时候,留下一锭金子。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的这么些日子,总该留下些钱财,酬谢老汉两口。三人辞别老两口,策马向西。大概走个小半日,前方有一市集,穿过市集,向北再走上一两个时辰,便到了新野城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