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二十分我手上的针可算被拔掉了,走进诊所的卫生间我让“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了半wWw.分钟,这四瓶药水挂完后劲就是足啊。
“孩音啊,和我们去对面的面馆吃点夜宵吧?”
出了诊所孩音摸出自行车钥匙准备走人时,奶奶突然出了个馊主意。
面馆在即将打烊之际迎来了四位客人,热腾腾的四碗夜宵很快出锅,奶奶和孩音都要了特大一份炒面,我和爷爷则都点了一碗份量适中的馄饨。我没坐孩音旁边也没和孩音面对面坐,晚上我们确实说了不少话。不过一出诊所,我就需要尽快找回圣诞节前对她的冷漠。
“都这么晚了,待会儿吃完了就让姚银送你回去吧。”
我把一碗馄饨吃得只剩下汤时奶奶又出了个馊主意,爷爷听了也在一边点头,这让平时吃馄饨根本不喝馄饨汤的我郁闷得把一大碗汤喝了个精光。外面夜黑风高,奇冷无比,孩音戴上手套和外套上的帽子,挥挥手向爷爷奶奶说完再见就坐到自己自行车后面,我载她。我骑着车穿街过巷,速度很快,后面的孩音张开双臂把我搂得很紧。白气冒出我的鼻子和嘴缝,在泛黄的路灯下一闪即逝。我没戴手套,我的手在与寒风的较量中逐渐失去了知觉。
“骑车我的手太冷了,不如我叫辆车送你回去吧。”
我在一幢大楼前刹了车,嘴巴拼命对着手哈气。孩音从后座下来,用有温度的手拼命握住我的手说,到了。
“你们家有没有卫生间啊?”
一从自行车上下来就内急的我在情急之下问了一句废话,谁家会没有卫生间啊。
“钥匙给你,大厅左边拐进去就是了。”
孩音家在三楼,我接过钥匙飞身往楼上蹿,就这样进卫生间一站,我又让“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了半分钟。哎,没想到这四瓶药水挂完后劲这么足。洗了手WWW.soudu.org出来,大厅里飘起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孩音在门外摁门铃。
“实在不好意思,这深更半夜的还要跑到你们家借用卫生间,现在没事了。那……钥匙给你……我要走了……谢谢。”
捏着钥匙环交钥匙给孩音,我搓搓手说要走了,我猜她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果然,交了钥匙没走三步,孩音的身体和拥抱就一起冲了过来。她的脸贴着我的背,两人一同在门口站住,今晚她一个人在家。我接着猜,她家里很快会有电话响起。铃铃铃……
“我一进来就听见有电话在响了,你回来这么晚,你妈会不会误以为你出事了。”
我好心地提醒,孩音啊了一声,猛然从我腋下抽去那双困住我的手,奔大厅里响个不停的电话而去。大门“砰”的一声被我带上,我的手机对一个号码已呼叫了半分钟,手机里传出孩音的声音时我选择通话结束,逃离孩音我从来不缺少办法。孩音家在的大楼后面就是小城广场,逃出大楼我一路狂奔,从广场的这头跑到了那头,冰冷的手逐渐有了温度后我收住了脚步。开了房间灯的孩音站在阳台上,代表广场西边那幢沉默的大楼在看我,我用目光回敬,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在看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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