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号晚上,我用手机跟孩音商量第二天约会的事。
“绿豆芽,绿豆芽,我是番薯丝,我是番薯丝,请回答,请回答。”
“番薯丝,番薯丝,我是绿豆芽,我是绿豆芽,正在回答,正在回答。”
“番薯我站在自家三楼阳台上,豆芽你那头怎么“沙沙沙”的,是在浴室洗澡吗?”
“你想得倒美。我在客厅,今晚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凑齐两桌正在客厅里打麻将呢,所以不必担心我们的谈话会被人窃听。地点想好了吗?”
“这似乎有点不好办啊。”
“我也这么想啊,要想在银海找一个既能尽情约会又能不让恋情曝光的地方,的确不好办啊。番薯啊,WWW.soudu.org谈谈我们恋情在银海曝光了会有什么后果啊?”
“到时全镇的人都会知道,原来二小校长的女儿居然这么没修养,居然偷窃别人的隐私。”
“是啊。到时全镇的人也会知道,原来银海首富的儿子居然这么懦弱,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孩子竟然光会暗恋不会表白。”
“唉!”讲到最后我们握紧话筒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不如去那儿吧?”
第二天,我把作为早餐的小馒头和燕麦豆浆拿到自己的房里吃,边啃馒头边望着窗外下起小雨的天空,心里有点发毛。喝完一大杯豆浆,楼下忽然铃声大作,我以为孩音来电话了,急忙跑出房间,结果发现是爷爷在楼下鼓捣他那辆上了年纪的自行车,真是虚惊一场。孩音拨通我们家电话时爷爷奶奶已经出门了,可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我还是显得特别紧张,好像电话那头跟我密谋的不是孩音而是恐怖分子。
孩音挑选的幽会地点先要沿着银高前面的大道一直往西去,我骑着自行车带上大袋小袋提前到了约好的地方等,wWw.孩音不久也到了,我们要到没什么人的大山里约会。
“山里雾这么大,路还认得吗?”
“闭上眼睛我也能走到那儿,每正确靠近那儿一步,我的心都会痛一下,因此找不到那儿是很难的。”
“喏,又闹情绪了你看,不是说好了吗,要高高兴兴带上我去见阿银妈,不能难过,要让她知道,她的儿子已经长大已经不再孤独了,已经成熟到可以和女生谈恋爱了。”
我听完停住车眯起眼睛瞄她。
“好啦好啦。”
孩音边说边笑着将车退到我旁边,下车拉住了我的手。
“以前和女生牵过手吗?”
我说没。
“雾大我看我们还是边推车边赶路好了。”
穿云入雾,摸索到妈住的那个山谷入口时,毛毛细细的飘了大半个上午的小雨可算停了。雨止云散,迎面而来的风混着青松的香味,吹散了满山烟云,浓雾化开处,妈的坟亮了起来,这个山谷也跟着亮了起来。
雪白的坟,我手捧百合花又一次走近了你。
“记住,别让眼泪流出来。”
突然间,我有点儿迷糊,我开始不住地回头,不住地看着身后的孩音和身前的坟,我好像有点分不清刚才是谁在叮咛我,是妈还是孩音?
摆上花,我鞠了个躬,泪水流进了心里。
给妈献完花,下面就轮到孩音了。当我手拿一束流着水珠的玫瑰花,不紧不慢地向当事人走去时,当事人红了脸,还给我垂下头假装没看见。
“十七朵玫瑰花,送给你。”
“为什么偏偏是十七朵呀?”她俏皮地问,身体摇晃着脸低垂着,保持不敢正视我的姿态。
“你不是十七岁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一九八九年春天出生的,小学跳过两次级,今年十五岁,记住了吗?。”
“记住了。”
“既然记住了,回去就好好改改你的隐私吧,把算错的岁数都给我改回来,下次交上来给我检查。”
“好让你再偷窥一次是吧?”
她被我问得只是在笑,笑完拿着玫瑰花一把搂住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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