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弃文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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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三年的春天选择了非典也选择了灾难,二零零三年的阳光这么压抑,我又该如何选择呢,是文还是wWw.理?

    对于文理分科,我早应该没有选择了,就像雯卿说的,你有时候文科一门成绩,比你有时候理科三门成绩加起来还多,那你还去理科班受什么罪。是啊,都这样了,我还去理科班干嘛?可我一直觉得去理科班还是有很重要的事的。

    我在学校的文理分班登记表上正式表明去向的那晚,又收到了孩音的纸条,这回她主要打听有关我文理分班的事,还顺便提及了小裁颜开这群混蛋已经把我那点小事放十一班吵得沸沸扬扬了。嘿,想不到这群游手好闲之徒搞起宣传还是有点天赋的,再让他们这样宣传下去我都比“非典”出名了。我一高兴就把上次拿自己隐私猛抖的事忘了,一提起笔又来了。

    对于我弃文投理的事我家里表现得很平静。雯卿说的基本对,论个人资产我老爸在银海一带绝对找不着对手,这跟他十八岁那年的一个抉择绝对分不开。

    十八岁那年,老爸在根本不愁上大学的情况下主动提出了退学,去经商,尽管老师家人百般劝阻。就在那个春天,就在四五个月后他的同学们都要去高考这条独木舟上挤一挤的春天,他固执地出走了……没过很多年他就成了雯卿口中的银海首富了。

    回复孩音的纸条上我就给了一百来个字。晚上回到家睡之前,我就把回忆起来却没对她说的内容统统放进了日记本。老爸当年决定弃学从商时,最震惊的当然是爷爷,当时在爷爷的辛苦指导下,老爸差不多搞到了被某某大学破格录取的资格,但经过几番深思,爷爷还是想开了:既然他一心想飞就先让他飞吧,等哪天他把翅膀摔断了,自然会回来的,回来再考大学吧,当老师的没有几个不想把自己的子女往象牙塔里送。

    谁知,老爸这一走四年多没回来,当他和几个大学毕业的高中同学一起回来时,大家轻轻一算,算出这位中途退学的同学赚回来的钱,他们靠单位的工资一辈子都挣不到。生意做大之后,老爸就将部分业务放在了银海,自己就时不时在银海,也时不时在银海的银行取款和汇款,银行里的职员们帮他数钱数多了就和他熟了。一天,老爸从银行里把钱带回家的同时也把一位职员带回了家,这位职员后来就成了我妈。同一年,老爸在家里四合院西角的一块空地上托人盖了一幢三层楼。

    妈结婚五六个月后就准备迎接我的出生了,我的出生换来的是妈的离去,她在走的那一刻,在重重的呼吸声中,瞪大眼睛看着刚出生的我。她一定在想:从今往后孩子再也看不到妈了!她一定在惦记:爸怎么还不赶回来!要不然……妈在身体凉下去后流下了三滴冰冷的眼泪,一滴留给从今再也没有妈的我,一滴留给未归的老爸,一滴自己带走。

    爸是在我出生前三个月出差去的,当时已经知道妈预产期的他答应妈,会在我出生前一星期赶回来。可惜,不知是妈思念爸过度还是该死的我在里面作怪,结果妈早产,产后大出血,终因失血过多而走,把自己的音容笑貌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二岁。两天后,爸赶了回来,看见妻子和儿子都躺着,妻子躺在了紫WWW.soudu.org红的棺材里,儿子躺在了诊所的病床上,只是一个醒得来,一个永远醒不来了。办完妈的丧事,爸就整日抱着我在妈生前的房间里发愣,半个月后,他把行囊收拾了一下,把我托付给了爷爷奶奶,离开伤心的银海。很快,爸找到了他的春天,他的事业就像赶回家那天见到闭上眼睛的妈而喷出的眼泪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在妈刚刚离开的那几年,老爸时常说自己会在梦里神游到阴曹地府,每次他都拼命给阎罗王送礼,几千万几千万的送,就是求他把妈放回来。可是每次梦醒,最令老爸失望的事,就是发现自己账户里那几千万竟然一分都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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