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切斯特郡失陷三十余天之后,驿站已经把战争的迅息传到了米德菲尔特王国最偏远的角落。一些坐拥重兵领主们都收到了王国首相签发、盖有坦兰斯王朝玉玺的召集令及征收战争税的命令。领主们虽然个个心里老大不高兴,但还是按照米德菲尔特的传统以口头及书面的形式向王都依弗伊斯尼尔的玛丽女王三世宣誓效忠。当然了,少数人是出自对于王国的忠诚,大多数领主老爷们都在考虑如何为自己的家族取得一个更好的位置。
在南边的沃尔德郡,城主雷蒙顿伯爵 查理•德•雷蒙顿 被 黑炎军团 巴恩•诺曼 少将 的一万兵力攻了个措手不及。在沃尔德郡的主城安莱被围困了四天之后,全城投降了。
在米德菲尔特王国罗切斯特郡的北边,神圣法尔伊斯顿帝国的 乌洛恩•圣锤 元帅 率领光明军团四万余围困了学术之城赛斯。城主年方十九岁的 曼纽特侯爵、赛斯堡公爵 巴尼•德•曼纽特 拒绝投降,率领赛斯城中的军民一起抵抗侵略者,激烈的围城战已经开始了好几天。巴尼•德•曼纽特 公爵本人在此次围城战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与忠诚赢得了全城大小权贵以及平民百姓的尊敬。
我想我有必要为我的读者好好解释一下 巴尼•德•曼纽特 公爵的往事,这位领地面积占了米德菲尔特王国六分之一的大贵族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同小可的。
他本是奈斯郡城主老曼纽特侯爵私生子,按照米德菲尔特王国的惯例,他本无权继承奈斯郡曼纽特侯爵的封号,更不要说继承赛斯郡的公爵爵位了,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受到幸运女神眷顾的缘故。大家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幸运之子。
有时候,别人的不幸便是另一人的幸运,我们的曼纽特侯爵无疑是幸运的:他五岁的时候,那位荒唐无耻的父亲由于长期沉溺于酒精和女色而身体虚弱,得病死了。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继承了他父亲纵欲的习惯,身体持续衰弱下去,最后在一次打猎活动中竟然拉不住自己那匹驯良的巴拉德马的缰绳,也回归了圣母的怀抱。他的两个同父异母姐姐都嫁了人,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相继得病死去,偌大的曼纽特家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那顶侯爵的莓叶冕便顺理成章地戴在十一岁的他的头上。
至于赛斯郡的公爵那顶花形冕会落到他头上纯粹是令一种幸运。赛斯郡的老领主 安东尼•德•加伏特 在二十二年前神秘失踪了――对于一名老法师而言,一会在这里消失一会在那里出现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当时人们也没有太在意。在爵爷消失了四年之后,赛斯郡的显贵WWW.soudu.org官员们才开始着急起来,他们开始在加伏特家族中寻找公爵的继承人。很不幸,老公爵的小儿子在他失踪一年之后因为饮酒过量而死,大女儿、女婿及七岁的小外孙在三十一年前便死于加伏特城堡的一场火灾,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尚在呀呀学语的小女儿 卡洛娜•德•加伏特。
这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女孩成了赛斯这块庞大领地的主人,她还在她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父亲就失踪了。现在,谁成为她的丈夫就可以同时拥有这里的爵位和这片庞大的领地。因此在卡洛娜还在吃奶的时候,便有贵族开始追求起这位未来的大美人来――女人只要有钱,男人就不会在意她的样貌了,按照王国首相扎比•金的话来说:金钱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
那时候,还是财政大臣的 扎比•金 的儿子 耶罗•金也是卡洛娜女大公的众多“追求者”之一,虽然说那年他才八岁。这位年轻人是新进的 维斯特尼亚 男爵 、前财政大臣 撒比•金之孙。他的父亲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手遮天,因此迫切地需要儿子为自己家族赚来一个古老的爵位,来掩饰他家根底浅的瑕疵。就在他用大把大把的金钱逐渐接近胜利时,女大公未来的丈夫 巴尼•德•曼纽特尚未出生。
巴尼不愧是幸运之子,就在有人在他未出生之前就威胁到她妻子时,圣母出面唤走了国王乔治七世。玛格莉特•蒂拉•冯•坦兰斯联合 半精灵法师 帕尔提修斯•利亚顿、桑菲尔德领费尔南迪公爵发动了宫廷政变。他们不仅把玛格莉特公主的兄弟姐妹杀了个干干净净,还逐走了先王乔治七世的不少大臣,其中就包括扎比•金,因此他儿子的婚事便告吹了。
玛格莉特•蒂拉•冯•坦兰斯登基之后称 玛丽女王三世,开始几年的王国政治在受封为宫廷首席法师的 帕尔提修斯•利亚顿 的辅佐下甚是清明,外头大小领主的叛乱则由 温斯顿•费尔南迪 公爵一一扫平,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 帕尔提修斯 突然失踪。
法师就是爱搞这些玄玄怪怪的事情,他们最坏的习惯就是爱在不通知别人的前提下玩突然消失。英俊的帕尔提修斯一走,玛丽女王就开始疯狂起来。她不理朝政,花天酒地。一开始在费尔南迪公爵的劝谏下还有所收敛,等到费尔南迪被其他领上爆发的内战拖得分不开身之后,她便无所顾忌了。女王先是召回了被贬退的扎比•金,随后便开始大肆征召工匠艺人,在依弗伊斯尼尔夜夜笙歌,敢于劝谏她的人一率吊死。相对来说,女王还是比较仁慈的,要知道,当年卡兰德萨二世可是喜欢断头台的。
扎比•金花了几年的工夫爬回了原来的位子,后来又爬到了王国首相,自然想起了当年没为儿子争取到的婚事。他老人家把这事向女王陛下一提便获了恩准。就在扎比•金打算让儿子和已经十八岁的卡洛娜女大公完婚时,帕尔提修斯回来了。
这个人一出现,扎比•金在玛丽女王面前便失去了份量。帕尔提修斯强烈反对金氏家族继承赛斯郡的土地,理由之一是王国首相大人有辱“学术”之名;二是金氏家族的封地维斯特尼亚郡和赛斯郡不连在一块,不便管理,要知道,两片领土中间还隔着费尔默郡和奈斯郡呢。不过谁都知道这两个理由是宫廷首席法师在故意找茬。前一个虽然是事实,但除了他没人敢说;后一个么,历史上这样的先例多得是,大家都明白帕尔提修斯只是不愿意看见金氏家族的势力增长罢了。
和赛斯郡相连的郡只有两个:南边的罗切斯特和西边的奈斯,罗切斯特郡是个小郡,城主莱恩子爵长男哥舒亚已经和沃尔德郡的小姐结了婚。次男科洛亚是个法师,好象暂时没结婚的打算,剩下的便只有奈斯郡的巴尼•德•曼纽特了。帕尔提修斯称他是自己新收的弟子,但是谁都知道他是一个战士而不是一名法师。
这位幸运小子玛丽女王三世是认识的,帕尔提修斯失踪后,女王和格里菲尔亲王结了婚,但几年之后亲王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女王从此就有无数个情人。巴尼•德•曼纽特十五岁时到依弗伊斯尼尔城觐见的时候,便落入了女王掌中。一年后帕尔提修斯突然回来了,他便在女王的旨意(或者说是帕尔提修斯的旨意)下与卡洛娜女大公结了婚。奈斯郡和赛斯郡的领地便连作了一块。
他在抵抗神圣法尔伊斯顿帝国的入侵时的确是英勇非凡的,其中原由便不是他的每个臣民所能理解的了,或许他本人也无法理解其中所蕴含的复杂的情感。
乌洛恩•圣锤元帅一生为救赎教会打了五十多年的仗,没想到在一个小子手里吃了亏。他给“圣战”最高指挥官 拉法尔•吉格 元帅的战报里自然没有提到自己攻城不利的状况。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赛斯城已被我军包围。”
巴恩•诺曼 少将 呈给他上司的战报长得很,上面除了那几天战斗的详细过程之外,还有缴获的物资清单,以及预计可以征收到的所有战争物资的清单。精灵中将 布伦迪尔•布列尔斯卡 花了整整两个转置才把这份报告上的东西核对完毕,末了才看见拉法尔签在后面的那句足以叫他吐血的话:“已阅,不必转呈布伦迪尔。”在以前,拉法尔是最恨核对这种帐目的。
这几天,布伦迪尔已经不必在每天早上将文件抱到拉法尔那里去了,头一天晚上拉法尔就会亲自把它们搬回去。第二天在布伦迪尔去那那里时,他通常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批阅公文了。拜他所赐,中将这几天已经养成看公文先看末尾有没有拉法尔签名的习惯。
拉法尔突然爆发出来的勤奋让布伦迪尔非常惊讶,莱诺娅死了之后他也没有新找女伴。一开始中将还以为元帅是在用工作来逃避密特卡德的骚扰,后来才发现拉法尔这几天在处理公务时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认真。随后他又猜测拉法尔是想用认真严谨的工作来掩饰最近这几次在自己面前的失态,可数日来他在无论是在公众面前还是与自己单独相处时都一如既往地镇定冷酷。
是自己劝谏拉法尔勤奋的话被他听进去了吗?还是自己对这个怪人的感觉有差池?都不对!那时候拉法尔的确是只展开了身躯的刺猬,只是很快又变回了刺团团。布伦迪尔一边走着一边想。
白发中将平日在黑炎军团里有:“元帅保姆”、“战时最高长官”、“文件狂人”等等等等外号,无一不是与元帅阁下的懒惰和任性有关,今天早上他走进拉法尔所住的小楼时手上空空如也,叫站岗的士兵讶异了很久。
这天拉法尔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早早地坐在办公桌前,布伦迪尔愣了一下,随即便想到元帅阁下可能是找到了新的女伴。勤奋的拉法尔让中将大人心中迷惘,还是空荡荡的办公室更能给白发精灵一种正常的感觉。
桌子上摞着一叠文件,或许是布伦迪尔的错觉,他觉得今天的文件摆放得很整齐。白发精灵拿起了面上的几张,谨慎地先看了看签名,和前几天一样,这些公文都处理完了,末尾都有拉法尔的名字。字就像一名武将该有的那样,写得很刚劲。
白发精灵突然想起自己八年前刚遇见元帅阁下时的情景:那时候那家伙还不识字,克里斯陛下教了他三个晚上,送给他一本书。随后在打仗之余便能看见这个人抽出时间闷头学习的情景。白发精灵布伦迪尔不仅仅会精灵语,通用语也说得很棒,在与巨魔矮人等等少数民族交往时,他还能说几句他们的语言。因此,从那时候起他便成了拉法尔这方面的朋友和老师。有时候白发精灵很惊讶人类强大的学习能力――拉法尔便用八年的时间把自己从文盲变成了“准学者”,前几天他还说要去做哲学家。
布伦迪尔挥去了心头的回忆,仔细阅读起文件来。好几份东西拉法尔在上面作了转呈军团副长官的批示。
头一份是巴恩少将最新的报告,上面说起了他的军队与来沃尔德郡征粮的费尔南迪军小部队遭遇,并将其击退的事情。后头附有巴恩少将对黑炎军团本部在罗切斯特停留时间过长的焦虑,他推测费尔南迪公爵已经召集了一万五千名以上的训练有素的军人,加上桑菲尔德年轻有力的男子,数量最多可能达到五万。
第二份是盖有克里斯陛下魔杖印章的调兵令,上面称贝尔纳多特上将的雷霆军团与布莱特上将的疾风军团不日便可开到罗切斯特,划归“圣战”最高指挥官 拉法尔•吉格 元帅指挥。
第三份文件是驻守洛克要塞的中校写来的,上头称贝尔纳多特上将的雷霆军团已经到了悲伤峡谷,两日后便可抵达罗切斯特。
第四份文件是准备呈给教皇 圣•瓦丁 的报告,上面叙述了红衣大主教阿维拉德遇刺身亡、圣殿骑士密特卡德遇刺受伤的事件。这份文件由布伦迪尔自己起草,今天他在上面看见了拉法尔歪歪扭扭的签名。布伦迪尔看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几乎可以看见元帅阁下在签名时咬牙切齿的的模样。事实上,当初刚听见教会两位大人物同时遇刺时,拉法尔是兴高采烈的,不过元帅阁下一听见密特卡德没死就拉下了脸,看上去是想亲自扮演刺客上去砍几刀。就是这位圣殿骑士的出现,才彻底扯下了拉法尔平日里冷酷的外衣,使自己看见了他那颗刺猬的尖刺下隐藏的渴望温暖的心。
白发精灵被自己的回忆逗得莞尔微笑了,他斜眼瞥见了拉法尔的坐椅,上面依稀有人坐过的痕迹。布伦迪尔心念一动,打开了拉法尔桌上的茶杯,里头果然有半杯子冷掉的开水。
“元帅阁下已经起床了?”这是布伦迪尔的第一反应,他抬头看了看空旷的房间,只有沙漏里的沙粒在静悄悄地流淌。
他快步走到二楼拉法尔的寝室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敲门。他又回到一楼拉法尔的办公室,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批阅起公文来。
接下来的几份公文都是与米德菲尔特王国及罗切斯特局势有关的:第一份报表称玛丽女王已经发出了战争动员令,第二份则是潜入桑菲尔德的探子发来的,上面都是关于桑菲尔德郡兵力布置及构成的情报。接下来几份文件被拉法尔用一个夹子夹住了,上面还有不少他圈点过的痕迹。元帅阁下平日里博闻强记,很少在文件上圈圈点点。因此白发精灵看着几份文件时便很仔细,奇怪的是,相对之前的事件,这几件事情都只能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头一份文件是关于莱尔•费尔南迪越狱那天杀死的那名入侵者的报告。那名入侵者临死前砍死了四名血狼卫队的士兵,还砍伤了两名,单以这份剑技而论,虽不及后头城墙那几个魔族惊世骇俗,也是一流好手。他战死后被剥去了脸上的黑巾,后经辨认是赛特•德&amwWw.p;#8226;罗伊。他是布雷家族的家臣骑士 理查德•德•罗伊 之弟,他的兄长早在上次老城主行刺事件之后便被处死了。他是反抗组织一员倒也不希奇,拉法尔却在布雷家族下面划了道杠杠。
第二份文件是关于抵抗组织夜鹰兄弟会的报告,布伦迪尔在接管了布洛克中将的工作后对这个组织有所了解。同时也知道了关于扎比•金地下组织“黄金联盟”的一些细节。他所知的情报里,把罗切斯特的夜鹰描述成一个精灵,而在这份报告里,罗切斯特的夜鹰被描述成一个魔族。他有操控雷电的能力,剑技和传说中的剑圣一样。
事实上关于这位“罗切斯特的夜鹰”知道得最多的便是拉法尔自己,那天晚上拉法尔之所以会收起身上的刺,不正是被那个魔族打败的缘故吗?
也正如此,拉法尔后来对那天晚上交战的事情只字未提。现在这份报告上,罗切斯特的夜鹰和魔族两个词给拉法尔圈了出来。魔族之后还有一滴滴落的墨水,虽然被拉法尔用绒纸吸干了,印记还是很清晰。很显然,元帅阁下在看到这里时心里也是有所震动的,尽管他表面上看上去不那么虔诚。
第三份文件咋看之下有点离奇,它只是一份很普通的事件报告,上面讲述的是城中一名叫做亨利的袜商全家被杀的事件。在最后,中将才找到了元帅阁下把这份报告和这些文件夹在一起的理由。受害者家中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墙壁上留下了七个血写的大字:罗切斯特的夜鹰。拉法尔在后面写了批示:嫁祸。
白发精灵放下文件揉了揉太阳穴。这类文件本该送到他那里,而且会在呈交给拉法尔之前会被当作是二线的消息过滤掉。不过由于发生了前几天的事件,它便成为一线的消息了。它之所以会在中将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先跑到拉法尔的办公桌上,是因为突然勤勉起来的元帅抢了中将饭碗的缘故。
第四份文件与第三份类似,也是记载着城中某位平民被杀的事件。接下来的几份文件无一例外,相同点便是家中的钱财都被洗劫一空,墙壁上留有“罗切斯特的夜鹰”的血字。拉法尔也无一例外在后面补上了“嫁祸”的批示。布伦迪尔从那刚劲的字迹上看出元帅阁下写字时很生气。
元帅阁下为什么生气?
布伦迪尔仔细思考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己方无疑是这事件的受益者。假如后面没有“嫁祸”两字的批示,按照元帅阁下以往一贯极端利己的习惯来推断,这件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他便是这阴谋的主使者。然而布伦迪尔比谁都清楚拉法尔最近没有调动人手干这事的。阿维拉德大主教新死,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干这种事;密特卡德又受了伤,他带来的圣殿骑士们最近只忙着保卫教会人员安全,把搜捕刺客的任务一脚踢给了自己。
时间已经静悄悄地过去了一个转置,布伦迪尔也觉得拉法尔今天起得有点迟了――或许他起来了干完活又回去抱他新找到的美人了?中将再次放下文件,上到了二楼,敲动了拉法尔寝室的门。
里面没声音。
“阁下?”白发精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出声唤道。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布伦迪尔静静地等候了几粒的时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门,道:“阁下,我进来了。”
拉法尔还是没有理他,白发精灵犹豫了一下,最后推开了门,之前他还害怕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现在他不必为此担心了――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地板上新摊了条席子。
布伦迪尔揉了揉眼睛,没错,房间里头空空如也。被子整齐地折好了――这很奇怪,要知道,拉法尔平常可没有折被子的工夫,这事情一向由他的女人代劳,没有女人的时候被子便爱怎样就怎样。但是现在,这个房子里既没有女人,也没有元帅。
屋子里头的东西显然被人细心地打理过了,拉法尔的元帅制服折好了放在一边。
“阁下?”布伦迪尔拉开了阳台的门,外面的太阳已经老高了,拉法尔不在那里。
他可能是在自己看文件时默不着声地出去了吧!白发精灵这样想着,他快速下了楼,问门口站岗的卫兵刚才有没有看见元帅阁下出去过。
“没有啊?元帅阁下不在里面吗?”卫兵吃惊地望着他。
“呃,那更早的时候还有人看见过元帅阁下吗?他不一定穿着元帅制服!”布伦迪尔问道。
“没有!”站岗的士兵回答。
“你最后看见元帅阁下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天父圣佑!该死的!”
布伦迪尔风一般地刮进了屋里,跑到了一楼拉法尔放斧子的房间,斧子还在那里。中将又上了二楼,抽屉里的那把匕首不见了。
“我迟早要升任上将,去组建自己的军团!”布伦迪尔气呼呼地想,“这家伙一个人又跑哪里去啦?在这关键的时候!”
中将大人关了房门下了楼,叫来了一队卫兵。
“去哪里?”领队的军官问。
“流莺街!我也去!”布伦迪尔粗暴地喝道,士兵们一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私下里早就把这时候的布伦迪尔形容为拉法尔的因嫉妒而发狂的妻子。大家虽然都想笑,但中将大人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所以只好苦苦忍住。拉法尔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叫他的士兵觉得他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严厉的,而平时温文尔雅的中将大人每逢这时都是严厉的。士兵们真是不幸,他们总有一个上司是严厉的。
他们出门时撞见了埃萨雷斯和他那倒霉的跟班,两个法师鬼鬼祟祟地看了就不想让人接近。不过布伦迪尔还是上前询问了他们有没有看见拉法尔,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他们说完话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一队人风风火火地搜查了流莺街,这几天这里的生意一下子清淡了很多。布伦迪尔到处向老板们打听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着火红头发,银色眼眸的青年人,那些老板一致诚惶诚恐地回答说没看见。他们是诚恳的,上次那家倒霉的流莺馆早把那青年的身份泄露了出去,要是拉法尔真的来过,他们绝不敢怠慢这位尊贵的客人。
银发精灵在城里转悠到了下午,还没找到拉法尔的踪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心如乱麻,差不多要认为拉法尔弃职潜逃了。
“中将大人!”一名少校找到了无头苍蝇似的银发精灵。中将大人气得午饭都没吃,身后的士兵们自然也是前心贴后心。他们一听有人来了不由得精神一震,就好象看见一只烤鸡飞过来似的。
“大人!西边城门边的旗杆上发现了一个人头!”那名军官说。
“什么?!”布伦迪尔浑身一震,手脚冰凉,忙问道,“是谁的人头?”
“挂得太高了看不清楚,那个人头……那个人头……”那军官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布伦迪尔的心被高高地悬了起来,那军官果然说出了他最害怕的词句:
“那个人头的头发是红色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