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带领病态的观众,走入逃避现实,风花雪月的世界。东大学生抱着“颓废就是一种美”的生活观,投入如梦亦如幻的韩剧中,这是大学生精神苍白,思想残疾的显现……
张海光买过棉衣后,马不停蹄穿上。他寒舍太冷,窗户怎么修缮,风都能找空挤进来。李翔一看这情形不对,立刻撤退,整天到外面找女生聊天,留海光独守空房。海光倒乐意一个人清静,棉衣穿在身,饱暖思读书,又把阿甘凉到了一边。没想到这天文馨给海光打来一个电话。
文馨开门见山说:“今天带给你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愿意先听哪个?”
“先听好消息,给自己一点安慰,加强抵抗力!”
“好消息就是,经过我劳心劳力,循循善诱,阿甘说想约你出来单独见一面。”
“感谢死你啦,改天一定请你吃饭。”海光抑止不住心中的喜悦。
“吃饭是一定要请的,你刚发表的文章也起了些作用,让她对你产生了点兴趣。”
“那篇写韩国人的文章《不要脸的民族》?”
“是啊,福祸相依,那篇文章引起了韩国留学生的的愤怒。还有白洋在网上批评琼瑶,刘墉等人的话惹怒了很多学生。他们说要在慧泉馆开‘语林’大会同你们论战,看你和白洋有没有胆量应战。”
“好消息倒是真好,坏消息谈不上真坏!白洋和我一定应战,快告诉我阿甘约我的时间和地点。”
问了时间和地点后,海光破例对着李翔的镜子凝视了一会。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添了以前没有的沧桑感。犹记十年前,庆祝香港回归的那个晚会如在昨天,香港回归近十年了。转眼间花开花落了十次,人生苦短,在爱情面前何不洒脱一番……
阿甘自从和张海光在茶室聊天后,倒时常想起海光这只“天涯沦落的猩猩”,对他印象不坏,感觉他说话挺有风趣。阿甘是文馨的学妹,同属中文系,并且也是文学爱好者。刚进入东大,阿甘就发现了《自由东大》这个不错的刊物,经过应聘和笔试,她做了《自由东大》散文版的编辑。一次看报时,她读到张海光和白洋的文章,感觉这两人话语中刀光闪闪,很刺人,对这俩大尾巴狼留意起来,并对他们文章所涉及的文坛现象了解一番,感觉这俩人倒不算是无理谩骂,说话有凭有据。《自由东大》说要采访他们,阿甘就毛遂自荐,想瞻仰一下这俩活宝。采访时,她发现白洋虽一副文弱书生样,但态度坚硬如铁,话语刀锋逼人;张海光这个人身材不高,体型强健,虽同样不卑不亢,但话语却柔和很多。接着阿甘和张海光在茶室聊天,对他印象越来越好。阿甘经常和文馨在报社见面,曾若无其事向她打听过张海光这人一次,文馨当时好像吃错了药,把张海光夸得像朵花似的。说他博览群书,思想丰富,爱情专一,体贴女生。阿甘听后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段时间文馨好像被张海光收买了,时不时在她面前赞美起张海光,说他有正义感,且交友满天下,武术协会的几个刺头都是他兄弟,很有男人味。阿甘经不起文馨的软磨硬泡,倒真把张海光看成了有两把刷子的英雄。这次张海光写文章《不要脸的民族》,又得罪了大批人,而且直接引发了一场文化论战,她认为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叮嘱这位“英雄”要小心一些。文馨听出她意思,马上电话联络张海光。
莫名湖旁落日桥上,海光看到阿甘娇小可爱的背影,穿着一件合身的白色羽绒服,突生一种奔过去揽抱的欲望。他打了声招呼,阿甘转脸,埋怨说:“你真不礼貌,迟到啦,看来人一出名,就有架子。”
“十分抱歉!今天为了见你,我破天荒在宿舍梳妆打扮了很久,所以迟到了。我刚发现你一个优点,你不像一般女孩子喜欢迟到。”
“那一定有些女生说我太笨,不会耍花枪;男生说我这么随意,一定不是淑女。”
“那都不是境界很高的女生和男生。”
“你境界高?”
海光讨好说:“凡是认为你可爱的男生,境界都高,你是个标尺。”
“和你第二次聊天了,你说话可不像传言的那么可怕,还挺有幽默!”
“谁说我说话可怕?”
“还说没有,不是很多人要讨伐你和白洋俩大头鬼吗?”说着,阿甘笑了起来。
“我知你所说何事了。不就是在慧泉馆文化论战吗?到时候你去看热闹吧,我们俩要去踢馆!”
“不是看热闹,是看某些人的批斗会吧!”
“挨漂亮女生的批斗,我心甘情愿,面对一群混蛋男生,我可不太愿意。到时我会带几个保镖过去,学校文化圈里的软蛋不敢轻举妄动!”
“保镖?”
“武术协会的几个兄弟!”
“你怎么什么人都交往?”
“我可不滥交,我的朋友都很够味,你也是!”
阿甘故意说:“我可没答应作你朋友!我哪敢高攀您这位刚在学校爆得大名的人物!”
海光灿然道:“那都是虚名,曹操说‘不可慕虚名而得实祸’,人不能为了虚名而忘记实祸,更不能忘记实惠!”
“看来作家都有掉书袋的德性。”
两人沿着湖畔走,刚开始阿甘有些局促,慢慢随意起来,她问海光:“你怎么把韩国人写得那么丑陋,还把看韩剧的人一棍子打死?”
“猪八戒丑陋,你不能说我写猪八戒丑陋就是我让猪八戒丑陋!柏杨写《丑陋的中国人》并不是他让中国人丑陋,而是中国人确实如此。”
“你看过韩剧吗?”“基本没有!”
“那你还敢批评韩剧?”阿甘把韩剧的一些看点说给了海光听。说韩剧情感刻画的很细腻,背景音乐很符合剧情的需要,剧情中穿插一些生活上的小幽默,让人忘记生活的枯燥,虽然平平淡淡,却很真实,健康,贴近生活。中国电视剧都是一些穿古装的人跳来跳去,和现实相差太远。海光老实听着,没反驳,第一次和阿甘正式约会,他需要挤出一些绅士风度。
海光拱手道:“听你一讲,我批判韩剧太过于武断,先向你认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那在慧泉馆论战的时候,要坦承错误,不要得罪太多人!”
“那你一定要去,当着你的面,我感觉向他们道歉才值回票价。”
阿甘笑道:“到时候我很可能会有心情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垂头认错的样子。”
两人走到了图书馆前的小路上,一群鸽子飞了起来,让整个天空看起来无比祥和。这些鸽子在东大校园里存活下来,可谓奇迹。为此听说校领导没少花心思,制定了不近人性的制度:打死一只鸽子者,立刻开除。这条严刑峻法护着这群鸽子得以在学校生息、繁衍。
阿甘看着飞起的鸽子,问海光:“为什么你们写文章总这么有攻击性,好好说话不行吗?”
“当然可以,关键是疯狗咬人,你总不能撅起屁股让它咬吧!”
“强词夺理!”
“不是强词夺理,而是迫不得已!文坛是流氓的王国,社会是骗子的天下,像我们这种有正义感的好人不免想说几句了。”
阿甘埋怨海光:“就你们是好人,别人都是骗子!”
海光笑道:“这话听起来虽像埋怨,但说出了事实。社会上骗子太多,且发生遗传变异,出现了变种,一如艾滋病和非典,以前没有。”
阿甘惊奇,问:“什么骗子,发生了遗传变异?”
“现在骗子有三种,一种是骗子,一种是大导演;一种是现代诗人。”
阿甘笑了,说:“愿闻其详。”
“庄子早说过: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外国的萧伯纳也说:偷一块面包要进监狱,偷一条铁路却进国会。现在要改成‘骗国者名流,骗钩者诛’。中国大导演就是骗整个国家的大骗子——偷铁路的人,和以前的《铁道游击队》干法差不多,靠两条线吃饭。一条是明星,中国明星没分量,就到日本,韩国去找;一条是广告,大把烧钱拍广告,不愁没有狼狈为奸的有钱人。”
“你这只算是一家之言。怎么现代诗人也得罪了你?”
“不是得罪我,而是得罪了全人类。浪费了粮食,浪费了纸张,浪费了读者时间,简直是千古罪人。诗人实在不是一种正业,照爱默生和梭罗的说法,人人内心深处都是诗人。既然大家都是,为什么有人却专门以诗人自居?整天摇头摆尾,写不知所云的狗屁句子?所以,只要不要脸,每个人一天都可以写几十首现代诗。真该把那些狗屁的诗句烧掉。这样整个文坛就清净了。”
“你这人一点诗意也没有,太偏激啦!诗注重的是含蓄,不外露,否则和杂文、散文有什么区别。”
阿甘走到湖边的一个双人凳旁,坐了下来,看着湖水。
海光小心坐在阿甘身旁,看她有点扫兴,说:“对我谈诗就是对牛弹琴,咱们不谈诗,谈谈小说。”
“谈小说,你更偏激,把一些小说家骂得一无是处。”
“这都是持平之论。有些小说家和现代诗人一样无耻。王朔以自己写真实生活吹嘘。按照钱钟书的理论,人生是一本大书,每个人都在人生这本大书的边上书写着自己,都在写生活。为什么有人却专门以写生活的小说家自居,整天人五人六,真不合理。”
阿甘笑了笑,说:“你这个wWw.论调够大胆。王朔说写不出小说,不算是真正的作家,前些时间王朔还骂余秋雨不是作家呢!你现在一举否定他不是小说家,可要让他吐血了。我感到奇怪,难道在你眼里大陆没有好作家?你认为余秋雨的文章好吗?我觉得他的文章很大气。”
“余秋雨的历史散文还可以,就散了点。读他的一些文章,思维很容易跑飞,拉回来后,再重读一遍,又茫然他用词的匪夷所思,像什么‘生命的发射’啊,‘当代的书法失去了社会的诚恳性’啊,‘缺少当代生命价值坐标’啊,‘宏大的社会心理走向的终点’啊,这都是余秋雨的哪国语言!余秋雨是只喜欢感慨,呻吟,不愿意说人话。所以看余秋雨的散文,如喝一碗熬很久的粘粥,喝着还可以时,忽然吃到几颗石子。几个词语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这就是胡适批判的‘文字障’毛病。”
“那是因为你水平不够吧,怨不得别人!”
“不可否认有这个可能,不过通俗的散文就该高中生都能看懂。蒙田说:寻求新奇的说法或生僻的字眼是出于幼稚的小学教员的虚荣心,让人看不懂是对空洞无物再好不过的掩护。中国文人大多有一种毛病,就是写到尽兴处,往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云的东西蹦了出来,只图个爽快凑字数,余秋雨,刘墉都有这毛病。英国作家罗素的文章可谓干干净净,一句废话也没有。李敖的杂文好,那是因为他在动笔之前,收集整理大量资料,笔端紧扣题目,不会跑题,并且他不会用生词硬句。”
看到阿甘用不服的眼光看他,海光接着说:“但余秋雨有一点别人比不上。”
“没想到大陆作家在你眼中还有可取之处,哪一点呢?”
“他的名字起得好,‘秋雨’多有诗意,让人看到他的名字忍不住翻他的书,我恨不得改名为张秋雨,字春雨,号夏雨,宿舍改成‘冬雨斋’。粱治华也很聪明,改名为粱实秋,笔名秋郎。”
阿甘笑了起来,说:“看来在你心中,就李敖几个人算是好作家啦!”
“不是我推崇台湾作家,而是因为大陆没几个作家像样。大陆知识分子只管呼吁不管干,并且善于用无主句,要如何如何……此种句式来源于《圣经.创世记》:‘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上帝的句式皇帝用还行,手无权力的文人用也就是跟着起哄。很多名流也只是立言,并且是无耻立言,说自己写书就是为了几个钱。他们写出的垃圾文字遗毒无穷,甚至可以毁灭一个人。”
“这么夸张,什么遗毒?”
“人的出生就是‘悲剧的诞生’,心里都存着一场场悲剧等待时机上演。小孩子在娘胎里似乎就知道将要来到一个悲惨世界,出来就号啕大哭。所以必须通过后天引导,把生命中悲剧的色彩抹去,加重喜剧氛围。这种后天引导的任务就落在了哲学家和有良知的小说家身上。但很多小说家起了反作用。”
“我感觉有些哲学家也起了反作用。像宋朝的理学家,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太累了,一点也不快乐。”
“那不是好的哲学家。蒙田说,哲学家就是学会怎样面对死亡的人。有人出了一个选择题,你愿意作痛苦的苏格拉底呢,还是快乐的猪?这个命题的基础就有问题,好哲学家本来就是快乐的,苏格拉底即使面对死亡时,也极其坦然;愚蠢如猪的人怎知快乐为何物?所以真正境界高的人会放弃雪莱的那种痛苦哲学,而提倡罗素的快乐哲学。哲学家所得到的快乐还不如普通人,就是对哲学的一大讽刺。”
“你说得有点意思了,其实很多人都有同感。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美丽人生》,一个父亲用一种快乐哲学让自己的孩子度过了悲惨、恐怖的集中营生活,引起了很多人共鸣,流泪。”
“可惜这样的好片不多,大众满眼都被低俗的言情和武侠电影占据。”
聊了许久,阿甘站了起来,海光跟着站起,尾随阿甘。
阿甘问海光:“你想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作家?”
“我很向往古人一句话‘人书俱老’。”
“什么意思?”
“‘人书俱老’出自孙过庭《书谱》,就是说人和书皆流传千古,如苏东坡和《赤壁赋》。”
“让文字千古流传是每个作家都向往的,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阿甘,如果你问我想做皇帝吗,我回答不想。因为我想做上帝,要做就做个大号的。”
阿甘格格一笑,说:“那做中国的玉皇大帝不是更好吗?”
“那你就是王母娘娘啦。”
“我有那么老吗?”
“对,你应该做那个常抱着兔子的嫦娥。”说完,海光偷偷笑了。
阿甘听到,问:“你笑什么?”
“我想玉皇大帝是要找小老婆的,如果他找小老婆,一定找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嫦娥。”
“真是以大色狼之心度人之腹!”
“英雄本色嘛!”
阿甘很有深意看了海光一眼。
两个人在校园路上快意谈论着。看到人渐渐少了,阿甘说:“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阿甘,今天和你聊天很开心,哪天到寒舍一聚,如何?”
“以后的事再说吧,有机会我会去的。嘻嘻,不过,我很怕色狼。”
“在你这种女神般的漂亮女生面前,再大的色狼也会被净化成君子。”
阿甘笑意盎然道:“我那么厉害?不和你说啦,送我回宿舍吧!”
当天晚上,海光躺在床上回想和阿甘的聊天,脸上时时泛出幸福的笑容,渐渐睡着了。梦中揽着阿甘的肩膀在花丛里徜徉。
白洋前些时间如猛虎下山,在文坛咆哮了一番,就看到几条野狗在文坛乱窜,感觉咬头不大,顿起归山之意。这段时间又一心着手写他的书《中日千年关系思痛录》,在《自由东大》上很少动静,甚至在校园里露面也不多,却不想这天接到文馨电话,被告知慧泉馆“文化论战”的事。白洋感觉仅仅咆哮一番不行,必须咬死几条野狗方可。他爽快答应了文馨,说到时一定去。
白洋虽答应了文馨,但到“文化论战”这一天,却没出头。文馨一看情形不对,忙给他打个电话。白洋接到她电话,一拍脑袋说把这事给忘了,让她稍等,马上赶过来。
白洋刚到慧泉馆,看到张海光和武术协会的几个人在等他。忙上前打招呼,并道歉。海光看白洋没把这当回事,也打肿脸充胖子,说事不大,不急这一会。众人走进慧泉馆。在进馆那一刻,海光心里油然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放感觉。
慧泉馆里人挺多,但一眼就能看出帮派。年级较小的是“80后”书迷和王朔的支持者;一窝子都是母的是琼瑶的fans;白白净净的软骨奶油小生想是刘墉的拥护者;穿得奇形怪状,衣服松松垮垮,脑袋染得像星条旗,一定是韩国留学生。看起来这些人都可能是韩剧的忠实观众。主持人文馨,一脸坐看云起的神情,幸灾乐祸看着海光和白洋。
海光先窜上讲台,感到各种眼光像小李飞刀般射过来,心里稍紧张。他努力扫视一遍台下,发现阿甘在一个角落注视自己,忽然间来了勇气,拿起话筒朗声说:“诸位在这里摆‘文化论战’擂台,就是要对付我和白洋,我们岂有不知。”说了这话,海光感到自己像《天龙八部》中勇闯聚贤庄的乔峰,但接着的话毫无乔峰气势,“所以,为了表示对大家的尊重,也发扬文化圈应多交流的精神,我们今天站在了这里,大家有问题就提出来吧,共同探讨!”。说完,故作镇定对阿甘笑了一下。
台下一阵骚动,最后看到各小组都推出一个代表准备“打擂”。台上的文馨先拿起了话筒说话:“首先允许我代表这里的很多同学问张海光一个问题,是否对韩剧的批评感到后悔啦?”
台下又安静下来,海光说:“我对韩剧的批评太过于主观化,与事实不符,已向我女朋友阿甘小姐道歉了,此时再说一次也无妨。只怪中国电视剧拍得太烂,整个是古装僵尸跳来跳去,拍马也赶不上有点人味的韩剧。”听到这话,文馨脸上堆满欣赏的表情,佩服海光神速;白洋则心里佩服,想这小子速度不慢;阿甘脸上写满惊讶,张开的嘴合拢不上;旁边认识阿甘的同学都齐刷刷看着她。海光诧异于自己的勇气,但转眼心中得意,自豪这条“生米煮成熟饭”的策略实在是高,如果能成功,会省掉不少时间和麻烦。
台下嘈杂了一会,安静下来。
一个年龄较小的男生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大一学生,他说:“我代表我方向白洋同学提一个问题。你说‘80后’的作家都是什么吹箫者,这句话未免太刻薄。还有王朔的小说有这么多读者,本身就是对作者的一种肯定,你一笔抹杀,说王朔是文坛一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请你现在作出解释,或道歉。”
白洋站到了前面,摆正了话筒,说:“你是‘80后作家’的支持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前些时间在《自由东大》报上说‘80后作家就是一群只会吹箫的婊子’,确实武断了一些。我愿意道歉。”
看到下面人群情绪缓和了一些,白洋接着说:“在道歉之前,我先说一个文坛典故,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在一次酒会上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美国国会中有些议员是狗婊子养的。这句话被记者公诸报端,引起轩然大波。华盛顿的议员们纷纷要求马克.吐温道歉,不然就将其绳之以法。马克.吐温不得不再次登报道歉,声明:前日鄙人在酒会上发言,说有些国会议员是狗婊子养的,有人向我兴师动众,我考虑再三,觉得此言不妥,且不合事实,特登报声明,将我所讲的话修改如下:‘美国国会中有些议员不是狗婊子养的。’今天我有马克.吐温的无奈和歉意。我郑重声明:我说‘80后作家就是一群只会吹箫的婊子’实在不妥。应该修改如下:‘80后作家不是一群只会吹箫的婊子。’因为有些人还会赛车,有些人还会打官司,并且输了也不道歉。”
下面的情绪高涨起来,白洋无动于衷,接着说:“至于我说王朔是一条疯狗,我现在就要发扬李敖的‘我不但骂你是王八蛋,还要证明你是王八蛋’的精神。前些时间,王朔骂过余秋雨后,坦承自己是条疯狗,他有这点自知之明,值得赞许!不过,王朔承认他是疯狗,没啥了不起,如果他肯承认自己是王八蛋,那才叫够味。”
听到下面有咒骂声,白洋听而不闻,口若悬河:“表面上看,王朔和韩寒不同,一个妄肆讥评,口若悬河,屁滚尿流,以显示我是疯狗我怕谁;一个腼腆有余,如《围城》中的韩学愈,以显示男子无口才,便是有道德,其实他们都是‘小有才未知君子之大道’的狎言式轻狂,目空一切,攻讦相轻。这无异是一种肤浅的狂态,不是成大事者的气象。他们俩很像,像得可以叫王寒,韩朔。有人说韩寒可能成为第二个王朔,此话一语中的。”
海光看白洋几句话搅起了漩涡,忙补充说:“千万不要把李敖和他们相提并论,就像你不能把荆轲和秦舞阳放在一起一样。韩寒曾说,对于一般人而言,初二的数学水平就够了。用初二的数学也能推知,如果王朔是一条疯狗,韩寒和王朔又像得可以叫王寒,韩朔,不言而喻,可以推出什么。一个人左脚袜子是臭的,很容易推出右脚袜子是否臭。当然,白洋对韩寒为首的‘80后’道歉,也就是对王朔的道歉。可见王朔白活了20年,和‘80后’一个层次。”
白洋赞同的眼光看着海光。
这些话激怒了众人,有些人叫道:“你张海光不就是机械性拷贝李敖那厮的观念吗?偷别人的观念在这里卖弄,自大狂!”
海光正有兴奋劲,搭口就说:“有人跟章太炎说:胡适偷走了你的一个观念。他说:我的学问大如森林,有些人偷走了一两棵小树,那是小事情。推之,我偷李敖的观念也是小事情。我把一些大师的思想种子散播出去,是想让中国文坛多一些思维绿洲,少一些思维沙漠,多几个说真话的硬汉,少几个发牢骚的懦夫。几年前有人问余杰,你余杰在机械性copy鲁迅的观点。余杰解释说,鲁迅只是他的思想源泉,但是鲁迅当年指出的一些社会弊端,到现在还存在,就说明了社会在某些方面不但没进步,还在退步,例如文坛的文人质量,一些人拿点稿费就鬼混,为了钱可以谋财害命——这是引证余秋雨的话。”
韩国留学生中站出一肥头大耳,用生硬的中文说:“你把韩国损成不要脸的民族,丑陋的民族,这样太侮辱我们韩国人了,你要道歉。”
海光清了清嗓子,说:“韩国人是自己找抽,韩国人言行恶劣,不但中国人反感,韩国有良知的人也看不过去,就像日本有良知的人看不过去日本政府在处理中国慰安妇控诉时的无耻一样。你们每个到中国来的韩WWW.soudu.org国人都该好好看看韩国人写的《丑陋的韩国人》这本书,避免犯低级错误。我所说的话都是引用那本书的内容。这种做法,在中国的武侠小说中叫‘乾坤大挪移’,让韩国人自己掌嘴,目的是要打醒你们,别这么丑陋了,对你们的恩人——中国人好点。所以不存在为‘我说’的话道歉的问题。”
说完这话,海光给阿甘、文馨使个眼色,向白洋摆手,两人快速走出慧泉馆,马云生等人尾随,后面安静了几秒钟后,传出嘈杂的叫骂声……
五人快速奔出,远离慧泉馆,感到彻底安全了,才停下来说话。周飞先是佩服海光追女孩子于无形之中,说哥几个都以为他和文馨会有一腿,没想到和阿甘干上了,这个女孩子也不赖,很有形,挺养眼,就是比文馨小了一号,下手时可要轻点。
接着周飞问:“你们今天的‘踢馆’太精彩了,就是最后狼狈了点,怎么不挺到底?”
白洋说:“海光一示意,我就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台下的人被说得一愣一愣,够他们反省一段时间了。再说下面出招的都是琼瑶的fans,我还真害怕和一群小女生较劲,对着干。
马云生说:“你们两个说话和行事怎么看也不像文人。文人都是说话斯斯文文,行事规规矩矩。”
海光说:“古代的文人可是书剑飘零,不但重文,而且习武,出门在外的书生都不忘手拿一把长剑。当年陆游雪中搏虎,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不像现在的文人,一个个长得像条瘦狗。外国有个教授王尔德,不但唯美,而且尚武。当四个醉鬼看他不顺眼,登门挑战时,他打倒一个,踢翻一个,扔飞一个,把第四个抱到房间,压在沙发下。然后伸手一招外面看热闹的进来,大家喝酒……”
柳燕青笑道:“哈哈,这样的文人才够味!”
一路上谈笑风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