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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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明晨。

    没有工作的时候,明晨就开始游览北京,不想让自己有空闲,如果那样,日子就变得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过这看不到尽头的一年。而每一场的研讨明晨都会付出全部的努力和最高的水平。掌声和鲜花,赞许和赏识,都只是一个过程。

    巴黎.程晓。

    刘宁宴和厉嘉逸休假结束回国的那天,程晓没有去送机,她把轮椅转过去面对着窗外,闭上双眼,控制着自己对异国他乡的陌生和害怕。

    接下来的日子,程晓全心全意的投入物理康复训练,默默的承受着,没有泪,只有汗,倒下,爬起,再倒下,再爬起,每天无数次的循环,直至看护喊停。程晓知道,在这里,她代表的不止是“程晓”,更多的时候,她的名字叫“中国女孩”。在身边病友或者医护人员的眼里,每次都以为程晓会挺不住痛苦而放弃的时候,程晓却出乎意料的站起来。厉嘉逸的父母亲经常到医院陪伴程晓的训练,有时候的辛苦,连两位长辈都不忍心。

    WWW.soudu.org  “晓,你好吗?”程晓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英俊的法国男孩,程晓惊讶的看着这个可以用中国话和自己交谈的大男孩。他清澈的眼睛带着和善的笑意,很吸引人。

    “晓,你很勇敢。”法国男孩笑着。

    程晓指着自己,问道:“你,知道我名字?”

    男孩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程晓又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爸爸是你的主治医生Sean医生,你好,我叫Bevis,很高兴认识你。”叫Bevis的男孩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国话,伸出友谊的手,程晓礼貌的和他握手,可是Bevis往后退一步,程晓没能握住他的手,只有再前往一步,Bevis却接着后退,程晓三步之后渐渐的皱起眉头,这算什么?Bevis见状,马上陪上笑脸说:“中国人都很友好,很注重礼仪和友谊,晓,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走过来和我握手。”

    程晓的嘴角挂上一丝浅浅的笑容,问道:“你的中国话说得虽然不太流利,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学来的?”

    “我去过中国的北京两年,你们的北京很漂亮。”

    北京......程晓不由自主的开始神游,北京很漂亮,她不知道,但是北京有她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人。Bevis奇怪的看着呆住的程晓,正想开口之际,程晓却勇敢的再迈出一步,就这样,调皮的Bevis在程晓走了十步之后才和她友好的握手成功。程晓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距离,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Bevis说:“晓,其实这些不难,只要你有目标。”

    康复训练的日子其实很难熬,日复一日的全部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很枯燥无味。可是,这段时间,因为Bevis每次的准时出现,给程晓的乏味增添了一些乐趣,Bevis和幽默风趣,总能在程晓感觉孤独的时候给予她笑容,渐渐的,程晓接受了他的帮助。有时候,程晓的训练太急于求成,Bevis会很生气的阻止她,遇到程晓倔强的时候,Bevis会二话不说的把程晓抱回病房去。就在Bevis特殊的照顾和帮助之下,程晓的进步很大,她能独立的行走,虽然走一小段的路她就会感觉到累,但是这种能够行走的兴奋一直激励着程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因为这代表着离见到明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程晓训练的时候,Sean和Bevis有时会在旁边交谈,虽然程晓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从他们的专注的神情上不难读出,他们是在研究自己的训练进展,或许又在研讨什么更好的方案吧,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程晓都会对他们报以笑容。也就是在他们第一次开始这样商讨的时候,程晓才发现Bevis原来是医科大学的高才生,而且2年前曾经也是这家医院的实习医生,可是后来怎么没有继续留在这里,Bevis没有说,程晓也没有问。

    夜里,医院里安静下来,程晓却在走廊处,一个人静静的来回的走着,似乎在细细品味着这异国他乡的夜晚,无伦从哪头开始走,程晓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完全一片黑的夜晚的天空。

    程晓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手指细细的来回的在键盘上游走,她想明晨了,可是他在忙吗?程晓每一次拨完号码都没有勇气接通,程晓掰着手指数着,北京和巴黎的时差在6-7个小时,这个时候的明晨应该有时间接电话的吧?程晓按下了呼叫键,可是却没有勇气等待明晨接电话又按下了结束键。稍后,明晨却回电了,程晓有点不知所措,接通之后却没有话要说。

    “怎么啦?难得打一次电话,打通了还挂掉了?”耳边传来明晨的声音,那么真是那么动听。

    ......程晓还是没有声音,因为明晨看不见,她又在难过了。明晨也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两声说:“程晓,你什么时候学会省钱了,拨通电话之后让我回复你。”

    “才没有......”才三个字,程晓竟然有些哽咽。电话里明显的听到明晨的无奈和深呼吸,可以传来的话语却那么的故作轻松:“程晓,国际长途很贵的,你再吞吞吐吐的,我要挂电话了,有个大美女正在陪我吃饭呢。”

    “什么.......同事?朋友,在北京认识的吗?认识多久了,什么大美女,就坐在你身边吗?你们在哪里吃饭?”一连串的问题蹦到明晨的耳朵里。

    “报告明晨夫人,她的确是个大美女,不过她距离我,嗯,我数数wWw.哦,一、二......五张桌子那么远,餐厅里要是坐满了人,我一定用搭台的借口坐到她身边,可是,现在餐厅的空位实在太多了,我......”明晨看着前面的女孩礼貌的点点头。

    “哦,那你以后等人多了,你再吃呗。”程晓不以为然的说着,那句“明晨夫人”实在很受用。

    “程晓,我想你了。”明晨突然把掩饰不住的深情和思念说出来。

    程晓的伤感再次凝固。她何曾不想说:明晨,我好想你。可是,只要她一说,肯定会在电话里狠狠的哭一顿的,她在明晨面前一点也不坚强。程晓只轻轻的“嗯”一声......临睡前,程晓拿起红笔在台历上划掉了一天,那本精致的台历,是刘宁宴回国那天,程晓委托他带来的,每个夜晚,她都会用红笔在上面划掉一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