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冷清了许多，蜉鹿已经一星期不出货了，妇宝也是偶尔来一两个回头客买走两盒。促销员们都没精打采地坐在长条椅上打盹儿。
这天，雨下个不停，欧阳和老三坐在东北饭馆喝闷酒消磨时光。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女人，摘下雨披。嚯，真靓！大双眼皮，小嘴，鸭蛋脸型，颧骨略显高些，神态和气质很高贵，裙子下面露出半截粗壮的腿，总让人想起点什么。她一进门就冲邱老板说：“来个尖椒干豆腐和一盘家常炖鲫鱼，再来瓶小二。”
“小二”是指小瓶牛栏山二锅头，56度。
豪气！
老三贱，见着漂亮女人一向缺少风度。“姐们，过来一块喝点儿！”
“谢谢，咱们不认识！”女人落落大方地坐下来，目空一切地看着他们，手里把玩着筷子。
“不认识我也应该认识我大哥，这可是个有钱的主！”老三指着欧阳说。
“不就是卖药的嘛，有什么了不起！”
好大的口气，丫的找抽！
邱老板从窗口探出脑袋来对老三说：“别瞎吹牛，这老妹子才是实力派人物，人家每次来都住高间儿。”
那女人点着一支摩尔烟抽着，用眼打量着欧阳，眼神好像在说：骂你能咋？
欧阳很有风度地冲她点点头说：“你好。”
对方也回了一句：“你好。”
一星期后欧阳在饭店又碰上了她。这回没有老三，老三回家了。
“你好！”
这次是她先打招呼。尽管如此，也使欧阳感到拒人于千里的气势。
“你好！”
欧阳回了一句。与此同时，心中涌起了一种非征服她不可的欲望。
邱老板从窗口探出头来问：“二位吃什么？”然后看着两人笑笑说：“坐一块堆儿完了。”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她问欧阳。
欧阳看了看她，这哪是征询，分明是命令，于是说：“还是我过去吧。”
邱老板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噼里啪啦烧了几样好菜，端上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罗汉肚，问：“喝点什么？”
“小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两人都笑了。
外面弥着细雨，饭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两人端起了杯，她说：“咱俩不认识，为啥喝这第一杯酒？”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看了他好半天，好像在细细品味这句话。“好，就为这句话干杯！”
酒喝到了昏天黑地，他俩共喝了10瓶小二，喝到后来她有些失态，拍着欧阳肩膀说：“我早看出来了，你压根儿就不是卖药的。”
“我就是卖药的！”
“不是，就不是……”
邱老板给欧阳使了个眼色。欧阳明白他这眼色意思。结果被她发现了，骂道：“干什么，想让他占我便宜？拉皮条呀，去你妈的！”
欧阳说：“谁想占你便宜？你也太小瞧人啦！是让你回房间休息。”
“不回，咱俩醒醒酒去，走，就上前面那个歌厅。”
他们同住一个旅馆，欧阳住二楼她住一楼103房间。分手的时候，她见下夜的保安还在，悄悄对欧阳说：“我给你留着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