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县,汉水江畔,七石码头,船夫拉回了最后一艘摆渡船,习惯性的眯眼看了一眼天,西天残阳如血,女人该早作好了晚饭了吧!于是三三两两的上了岸,一声“收工罗”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只留下摇晃的小船荡着粼光,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北面的官道上,一人一骑飞驰而来,那骑马之人似是嫌马不够快,只闻马鞭声“啪啪”不绝。少时人近了,却是一年轻小道,只见他神色慌张,气喘吁吁,汗水将道袍沾在背上。冲到渡口,一见早已停了摆渡,顿时面如土色。“嘿嘿嘿,”一阵刺耳怪异的笑声划破长空,闻者只觉心如刀刺,无不掩耳。小道听到笑声,顿时面露惊怖之色,浑身颤抖不已。笑声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尖锐,直震得周围三丈范围内江水泛波,有如水沸。小道双手掩耳,面容扭曲,似是承wWw.受极大的痛苦,再过得片刻,终于承受不住,一交摔倒在地,满地乱滚,双目发赤,两手往头上乱抓,一时竟将整颗脑袋抓得血肉模糊,嘴里兀自嗷嗷惨叫不已,叫得一阵,竟突的跳起,一头撞在石阶上,立时血溅五步,脚弹了几下,竟自死了!笑声停了,一条青影弹落到小道身旁,看了一眼,“哼”的一声冷笑。这时,北面的官道上又隐隐传来马蹄声,那人笑意更浓了,回身往小道胸口拍出WWW.soudu.org一掌,飞身跃上一只小船,斩断纤绳,凭空数掌,那船便如离弦的箭向江心滑去,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一个黑点了。马蹄声近了,一白衣少年翩身飘落小道身旁,伸手一探,早已气绝,身体尚有余温。“又是这样!”那少年叹了一气,蹙眉微一沉吟,放眼四望,一如预料般的,果然不见有可疑之人。一路走来,这已是遇到的第七个武当弟子了,一般的头面血肉模糊,一般的胸骨折断,这胸口一掌,最是令人费解,也最是令人心里不安。看手法,竟似是少阳无极掌。师父他老人家早已在荡口为笑面佛所害,这世上会这套武功的屈指可数,赵师叔吗?不可能,赵师叔正在荡口组织对拜月神教的最后决战,不可能分身。白大哥吗?更不可能了,现在母亲生死未卜,他不可能远赴千里来杀几个小道的。最大可能就是自己那个未曾相认的父亲了尘了,可父亲为何要跟武当为敌?难道他老人家知道武当掠走了兰青二女?思来想去,终无定论。眼见天色已晚,江上并无摆渡的船只,看来只有等到明天过江了,想起一路的种种,不由得心事更加沉重,多日不见,兰香小青不知怎么样了,尤其是兰香本已自身体虚弱,好生放心不下,好在一路披星戴月,武当就在眼前了。展飞正欲上马往附近投店,突然三个黄袍老道挡在面前,“无量寿佛,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当首一位身板宽大的老道说道,只见他面色红润,八字眉,目光炯炯,声若洪钟,一看便知非等闲之辈。站在左侧的是一位身材瘦长,青须垂胸的老道,他一到来,目光便没离开展飞,颇有愤怒之色。右首的却是一位身不过四尺,神情猥琐白须老道。三道皆手持拂尘,那白须老道检视了小道的尸首,尖声冲展飞道:“阁下可是近来名震江湖的红轿门白马令主展大侠?”展飞见他言辞不善,虽兰青二女为其所掠令人气恼,终不能叫他们误会是自己杀了小道,忙抱拳道:“大侠不敢当,三位前辈听我一言,我到来之时,这位道兄就……”“大丈夫敢作敢当,哼!这少阳无极掌,普天之下,除了阁下,还有谁使得如此精到!”瘦高老道说着,拂尘一搭,作势就欲进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