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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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子时,月辉如霜。漆黑的天幕之下,风氏大寨安静的躺在温柔的月光之中,随着夜风迎面拂过,顿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刁斗之声。

    杜康静静的斜躺在大寨之前的山坡之上,拿着自酿的美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很显然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今早的劝谏又被公父风扬驳回了,并且还当着众将士的面狠狠的痛骂了他一顿,指责他为懦夫!

    “难道他真的就是懦夫吗?”杜康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将装酒的皮囊砸在地面上。“玄机城破,仓廪焚毁,粮草已极度匮乏,纵有晋阳仓储可解燃眉之急,可那也是杯水车薪啊!况且目下战线拉得太长,路途运输耗费极大,且凶险极多,不说一旦粮道被断军心涣散,就是一切顺利此战获胜,那么风氏也将被耗费一空,自此一蹶不振,到时倘再有他族来犯,可如何在做抵抗?”

    “难道公父就没考虑到这些吗?”想着想着杜康又不禁仰头咕咚喝了一口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于是杜康回头看了看,然后惊讶的道:“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来人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虬髯虎目,生的颇为威武,正是风扬嫡长之子——公子颜。

    公子颜,一个举凡神州之民都无不熟知的人物,不为其他,只为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就如同天空的霹雳,震耳欲聋。

      公子颜见问,当下呵呵一笑道:“你不也没睡吗?”

    杜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将身体向一边挪了挪,给公子颜腾出了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公子颜见状,于是微微一笑蹲身坐了下来。

    “嗯!”杜康将手中的酒皮囊递向公子颜,“喝不喝?”

    公子颜欣然接过,毫不客气的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啧啧嘴,赞道:“还是那么甘醇,看来这些年你虽然戎马边关,可是这酿酒的手艺还是丝毫没有生疏啊。” 杜康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天空的月色。

    “你还在为早晨公父骂你的事生气呢?”公子颜放下手中的酒皮囊,随着杜康仰头看向天空美丽的月色。

    “生公父的气?”杜康苦苦一笑,然后叹道:“我那还有那闲心呐!”

    “你不要怪公父,”公子颜缓缓低头,看着脚下月光照射下的身影,“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身为一族之长,压在他肩上的担子太多了,这是你我都无法知道的。”

    “这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怪公父,我只是在为风氏今后的命运担心。”说着杜康不由坐起身来,看向公子颜道:“大哥,来的时候你去过玄机,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我们现在的状况,你说说,WWW.soudu.org这一仗我们还能接着打下去吗?”

    公子颜默然抬头看向远方屹立在黑暗之中的瑶池城,良久才开口淡淡的道:“我们身为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想得太多了。”

    “想得太多?”杜康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难道让我明知是错的,明知这样下去风氏将走向一条不归之路而还故作不知吗?”

    “飞卫,你此言有些放肆了,”公子颜蓦然沉脸,低声喝道:“不过念在你酒后失言,我也就不再责怪,可是你记住,此话你今天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可再传于旁人。”

    “你当我不说将士们就想不明白吗?”杜康呵呵一阵苦笑:“全军已经十天没吃过肉了,中饭由五个馒头减为三个,夜晚改吃野菜汤,就连斥候营外出打探敌情所配发的干粮也减去了一半,如此桩桩件件,你当将士们都看不见吗?”

    公子颜听着听着,面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难看,见杜康停住,当下不待他再开口,急忙将手中的酒皮囊摔还给他道:“你话太多了。”

    “咕咚!”杜康接过皮囊仰头喝了一口,“

    杜康摇摇头,看着天空道:“没有,我只是再为我们目下的境况感到担忧。”说着又不禁露出一脸的愁容。

    公子颜呵呵一笑,又自仰头瑛喝了一口酒,尔后将手中的酒皮囊又递回杜康的手中,道:“其实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你却不了解公父的心。”

    杜康苦苦一笑,接过酒皮囊咕咚喝了一口,苦涩一笑道:“我的话的确有点多,”说着转头看向公子颜,猛然瞠目暴喝道:“但这总比看着风氏亡族之后空发牢骚要好得多。”

    他这一声突然暴喝,大出公子颜的意料之外,当下不由一下子愣住了,只待他愤愤的站起身来,一口饮尽皮囊之中余酒,将皮囊重重的摔在地上才回过身来。

    “你发什么酒疯。”公子颜厉声暴喝,同时也站起身来:“公父已经下定决心,此战在所难免,你要是真的为风氏担忧的话,就应该好好想法,力求速战速决,不是在这里喝酒,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蛊惑之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