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涵也醉了,紫歌也知道他是为了谁。
汪少涵和佩佩送方紫歌到楼门口时,方紫歌拉着佩佩的手不放,可怜兮兮地说佩佩啊,好姐姐,今晚你陪我住好嘛?我一个人好怕好寂寞的。
佩佩看看方紫歌,又看了看汪少涵,莫可奈何地说,汪少涵怎么办?
方紫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俩都不要走好吧?
佩佩被方紫歌逗乐了,说这样子不好嘛。
方紫歌的眼中满是恳求,没什么啦,佩佩,我一个人真的好怕的,就这一次,还不行吗?
方紫歌真的担心自己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酒精中毒,心脏病突发或者被人强奸了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援助。
她们三个人强撑着上了楼,方紫歌眯着眼瞄了一下客厅里的瑞士时钟,已是后半夜两点,这里不是李铁成送给紫歌的别墅,而是方紫歌自己在医院附近购置的一处100多平米二室二厅的小窝,虽不够奢华,却非常的温馨舒适,尤其让紫歌感到安逸的是,这里,没有李铁成的任何痕迹,让她能暂时忘记自己是怎样一个出卖了肉体与灵魂的人。
从傍晚到午夜,方紫歌一口气喝了白酒,啤酒和红酒无数,此刻她的胃如龙宫里的定海神针被孙悟空拔去了一般,翻江倒海般地折腾着,她冲到卫生间,一边搂着肉粉色的大理石座便狂吐,一边泪流满面地放声痛哭。
佩佩把汪少涵放在客房的床上给他盖上薄被,看着他倒头便睡,才放心地来到卫生间。
她一边给方紫歌捶背一边说,别哭了,紫歌,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喝酒了,当领导了,要记得克制自己,深藏不露哦。
方紫歌吐够了,接过她送来的一杯清水嗽了漱口,委屈地哭诉道:佩佩,你是最了解我的,做领导不容易,做二奶又容易吗?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随叫随到,他春风满面色心荡漾时我必须送上光彩照人的温柔和小鸟依人的玲珑,他身心俱泰了,满足地拍着我的屁股和脸蛋象一个酒足饭饱的饭袋酒桶一样剔着牙齿脸上泛着荷尔蒙分泌过量的油光性福地走掉了,而我,孤苦伶仃一个人需要照顾时,痛苦得要死掉时,寂寞得要发疯时,他,又在哪里,在哪里??
方紫歌闭着眼睛,一半身子靠在佩佩的身上,一半身子靠在天空一样尉蓝的瓷砖上,任眼泪在脸上汇流成河。
佩佩拿过纸巾,象母亲一样怜惜的为紫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小手在方紫歌的胸口不停地轻抚,笑笑说,紫歌,醉成这样你的小嘴还这么不饶人呢,想开一些好吗,人生总是有得有失,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要学会接受,学会忍耐,你看看我,再看看别人,有多少人都生活在不如意当中,不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某些信念而努力下去吗?
信念?我的信念是什么?是什么?难道是这样无休止地做李铁成的二奶吗?有多少次紫歌在外面和佩佩小媚玩乐被他一个电话召回,有多少次方紫歌和医院的男医生私交稍好一些,便被他一语点破,好象他长了千里眼一样。
她没有自由的私人空间,没有真挚的感情交流,想到这里,她又悲从中来,搂住佩佩哭道:可是,我是一个女人哪,我才二十四岁,我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呵护,需要人照顾,你看看我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不可以,在他与家人相聚时打电话给他,我不可以,在他不需要我时主动约他;哪怕我遇到任何的危险,即使是马上就要死掉,如果是在夜半时分,如果是在不能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里,这些都绝不可以!不可以……鸣鸣鸣……
佩佩轻轻扳过方紫歌的身体,扶着她从猫眯图案的布艺纸巾盒里取出纸巾,但是这次,她在自己的眼角擦拭了一下。
紫歌清醒了些,呆呆地看了她好久,佩佩的眼圈红红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哀愁与无奈,紫歌突然明白,佩佩对汪少涵的一切想法都了然在胸,她的心里其实有着更深的酸楚,紫歌不再哭闹,顺从地让佩佩扶着自己走到卧室,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紫歌说,我好了,佩佩,你去照顾汪少涵吧。
大约折腾到凌晨四点多钟,紫歌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方紫歌梦到与汪少涵吻到深处正要做爱时,手机铃声响了,方紫歌恨不能,杀了这个打她手机的人。从被窝中伸出裸露的手臂,紫歌在床头柜上摸到了它,用力地按下了拒接键,象按住了打电话的这个人,又睡,希望再回到梦里,和汪少涵续接一下刚才的甜蜜,刚刚,方紫歌象个小女生一样有一种初恋的感觉,羞涩,又渴望,那种情境,真的是很美好,方紫歌还从没有体验过。wWw.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