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仁，今天招集大家到一块来开这会，是因为我们还需吊在同一棵树上。这棵树能吊得起多少人？能吊多久？这在以前，说实在话我也很少想，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想过。想了，想得有多深。现在你们依然可以不用想，可我却不得不想了。太啰嗦了，说不来这种官腔话。”我自己打自己嘴巴。
“哈，我也觉得蛮严肃的，心想人是不是官每升一级，脸就变一次，话也跟着变，心也随着变。”岳茹没大没小的说。
“我脸变了么？也许变了，变红了。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场面，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分不清东西南北中，红中在哪里。”
毕竟是第一次当头儿，还真抓不住重点，看看弄乱了不是。
“老大直接点，直接点。管她们这些个娘们，不就多加上这几个娘们吗，收编，收编，小菜一碟。”地区经理A不知轻重的说。
“什么老大老小的，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会议室，你以为是水泊梁山的聚义厅，可那也是有规矩的。”
咩，我这是在开会呀！我在心里暗暗叫苦。
“少帅，下达命令吧，规矩也好，政策也好，方略也好，大家伙都听你的。”地区经理B也跟着起哄。
“对，少帅，以后就叫你少帅了。一你姓少，这没什么说头；二你年少有为；三你风流债欠得不少。”地区经理C也来了，这帮家伙全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们有完没完？”我当真火了，“下次谁再在这种会上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扣当月奖金。我现在正式通告大家：我上任要做的第一件事——裁人。”
大家终于静下来了，钱才是他妈的老大。看来我还是比较会用钱的。
“一切实行责任制。取消销售部，改为导购组，由组长负责。省城不再另外安排业务员，每个大卖场由一个导购员全权负责，不单单像以前那样只负责促销导购，还要熟悉他们的进货流程，以后你们所在的店有没有货缺哪种货不再是他人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如果连这都做不好，那就回家生孩子去。”
我抓住时机，立马趁热打铁的虚张声势，最后还学会威胁人了。
“那B、C类店的业务呢？”原销售部业务员A问。
“好办，除大卖场我们自己掌控外，我决定将省城的其他市场交由批发商去开发维护。”我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声音铿锵。正好立威嘛。
“哦”对方蔫了下去。
“导购组组长暂时就由岳茹来挑大梁。”
这不是为报她巫婆似的瞎蒙，而是她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是，少帅。”岳茹站起来大声回答道。
怎么？她也跟着来捣蛋，管她的啰，这帮家伙爱啥叫啥叫。不管怎么样，总算上了自己轨道了。可我是不是有点太龟毛了？
“时间紧迫，就先这么定，如果不行，换人没的说。”我放缓声势，温和的说。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知是谁崩出这么一句，大家就全笑了。确实就她们导购组女孩而言，岳茹跟我走得更近一些，先前不管做什么活动，岳茹一开口就是我跟波哥，就是会餐什么的她也要挤在我身边才安心，要是同事们笑她，她干脆做到底，我感动天，感动地，为何却感动不了你？
“笑什么？你们以为她能像母夜叉那样好耍？以后省城的卖场业务细节我不过问也不干涉，我只是问业绩，问出货量。至于怎么选导购员，怎么培训，谁该放到哪个店等等，那都是她岳茹的事。至于你们导购组的人员，专柜产品陈列，堆头申请、建立，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当然新专柜申请得由我签字同意才行，要不你们自己掏腰包我也可以不管不问。”
当老大就是爽，想东就东，想西就西，甚至可以东西兼顾。
“哈哈，一当家就抠。”美女帅哥们又笑了。好，我要的就是气氛。
“是啊，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当不好家就被你们在背后指WWW.soudu.org着脊梁骨骂，所以不得不抠。你们工资也将有新的调整。”
我继续下猛药，果然美女帅哥们都伸长了脖子。我心里那个爽呀，一副小人得志。
“实行高提成高底薪，比如说你月总业绩有5万元，按5%提成，那你可以提到2500元。底薪呢？底薪哪里去了？底薪是总提成的40%，也就说你当月的底薪是1000元，那么你当月月薪可以拿到3500元。还另有奖金，奖金也直接与业绩挂钩。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至于公司按百分之几提成，明天就会公布出来。但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的事，只要你真有能力也真的努力了，那将比以前获得更丰厚的报酬。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我可不想像以前那样，每个月给你们个固定的底薪，然后你们想促销就促销，不想促销就跑出去谈情说爱。总之呢，我想让有能力的人同我吊在一棵树而不死。”
“少帅，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们这帮姐妹全是白拿公司的钱不干活全去谈恋爱似的。”B导购员不知趣的也跟着来凑热闹。别人我也许还没得话说，可她，哼！我正好用来告诫大家。谁让她做贼心虚，又想占领制高点，像狡猾的政客。
“你凑什么热闹，你婚都结了。”我说，点到即止，只想让她知趣点。
“少经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B导购员外强中干的问，一点也不知趣。
“吃着碗里看锅里。”我说，话儿掷地有声。既然她脸皮厚，那咱就撕破给大家看看，也好给那些心眼活的人来个杀鸡赅猴。
“你说话得有根据。”B导购员红着脸霍地站了起来。
“上个月16号下午三点半，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我说，不客气了，这是她自己自找的，已经够给她脸了，可她偏不要。
B导购员脸色大变，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还是蔫坐下去了。
“少帅圣明，我们远在千里之外都不敢放肆，你们在他眼皮底下，最好放乖一点。”地区经理C又闹了。
其实B导购员的事，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天我也是兴之所至去日化产品批发市场了解些情况，途中路过市中心公园，看见她和一个男的在公园椅上公然的抱在一起。她丈夫我认识，可那人分明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下午回来我还特意问艾玲她们导购组今天有几个人休假。艾玲说没人休假啊，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兴致来了，想约她们某个人明天去爬山。艾玲说约我呀。我说约你！？那我先开起重机上山顶架好先。艾玲就翻白眼。艾玲有次在我们一起吃中午饭时，她居然得意洋洋的说，我的腰围居然才28，真没想到。我们好几个人当即喷了饭，可她却不为意，她说，有这么夸张吗？不是还没到30吗？女人的腰围和年龄一样，过三才过望。还有一次我开伟哥的玩笑问他们俩抱在一起什么感觉。伟哥这人也幽默，他说我们呢是重量级摔跤，可换成你和她，嘿嘿，你见过啄木鸟啄木吗？应该和那差不多。看我这神经病怎么扯到这儿了。
“当然那是你个人私事，我无权过问，可上班时间干私事就有点不合规矩了，下班你爱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多爱人或多被人爱都不是罪过，反而说明你有魅力。”我说，话应该还算得体。
“像少帅一样，处处留情，但那也是在工作之余娱乐娱乐而已。”地区经理D也按捺不住了，而且挺会抓住要害的。这帮家伙全盯着市场部经理的位置。
“你们市场部的人也别得意，撤销市场部，这回没经理了，以后你们出去，名片上的名字后面可以不加后缀，你能的话说自己是总裁都无所谓。总之我要的是能办事，好办事，办好事。形式放一边凉快去。”我说，直接断了他们的念头，看他们安静不安静。
“好像只是形式变了一下，没实在的东西呀。”地区经理E心有不甘的说。
“有，首先要钱，钱这东西最实在。下一阶段经销商一律不准许有欠款。现在尚有余款未结的，你们下去就得催，欠款不缴清楚我不发货。怎么催那是你们的事。”干脆了结，发狠话。
“少帅，你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我总不能拿刀去逼人家吧？”地区经理A叫了，这小子管理的经销商总拖款。
“我要钱不要命。再就是你们区域经理除了每月补助500元外，其他费用自理。不得擅自离开所在的区域。一经发现擅自闯荡到其他区域者，当月奖金免谈，另扣100元/天。每个月回来开两次会，车费报销，食宿由公司统一安排，当然在这儿有家室的，不但可以回家享天伦之乐，你的食宿费用也照发不误。”我尽量和颜悦色的说，毕竟我也在下边混过，可我也要让他们明确知道现在虽然还未改朝但已经换了代。
“实在太残忍了！”不知道谁叹了一句，于是大家便又轰笑了。
“我这是照顾有家室的人，要不我一个月就同你们开一次会。”我故意冷着脸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半个月的时限确实有点不人道，可咱们不是还在发展阶段吗？”
会议室里一阵爆笑。坐在我身边的娅莉红着脸踢我，也许是想提醒我不要太偏离主题。
“你别踢我，要发展总得有所牺牲，你不见咱们国家现在不是也发了吗？”我要让她适应我们的溢快乐于工作的工作方式娅莉脸红灿灿的，大家笑声更大了，可冷静下来的区域经理们开始不满了，“少帅狠，够黑。”
我不理会他们的埋怨，继续颁布自己的新政：“再就是你们的工资也将执行高业绩高提成高底薪。当然你们的提点不可能有导购员她们那么高。你们中间还经过多个环节：经销商，导购员，运费等等，利润相对低点，所以提点也就相对要低一些。可你们管理的是一个区域，开发潜力无边，出货量也大大超出她们，要是都一样，那你们还让不让她们活。总之一句话，我要千方百计让兄弟姐妹们有钱图，肯卖力，有奔头。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吊在一棵树上，吊着吊着就死了。那就对不起人了。”
“一切由少帅领头都没问题。”地区经理B又蹦出来了。这小子最爱压货了。
“这回你们压货我不但不管还支持。我只管钱到账就发货。不见钱不发货，你们打包票发毒誓签下你们的大名也没用，我只认钱不认人。”我非常非常平和的说。其实这话我可以不说的，我现在在这儿说了，只想让他们知道工作上的事他们谁个怎么样，我清清楚楚。
“少帅，你这招够毒，不过还是跟着你混有混场。”地区经理B逞强的说。
“大家理解就好。后勤方面基本维持原样。现在要讲的是财务上的事。财务方面由总公司这次派来的娅莉小姐负责。今后你们想要钱就找她。娅莉，你站起来和大家认识认识。”我催促身边坐着的娅莉。
娅莉站了起来，脸还红着，“我来这边也是在少……少帅手下做事，他是领导，所以他刚才说你们要钱就找我，那是客气话。你们得先找他，只要他签字同意，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可如果没有他的签字，对不起，我负不起这责任。”
她怎么也跟着叫我少帅来了呢，为什么不呢？我能开她的玩笑，她就不能开我的玩笑？以后怕是想推也推不掉这个名啰。少帅就少帅，只要不草率就行。
“最后关于裁员的事。省城业务员，也许有的会被留下来，放到地州县去。地州上的原区域经理，有的可能不适应地州工作也将不再留用，有的区域有可能要互相换防，有的区域过大也可能再细分。至于谁留谁去，明天一切见分晓，名单会随同工资待遇提成方案和公司新的规章制度一起公布。当然，不单单是公司在选择你们，你们也在选择公司。有没有现在就决定离开的？”末了，我问。
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这帮家伙刚才不是挺有脾气的吗，怎么关键时刻个个蔫头耷脑的。
“好，既然大家都还想留下来同我在一棵树上找果子吃，那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有能力的也许你们能拿到的工资比我还高。但如果适应不了，对不起，我得到换人。我不想将来你们骂我把你们拖进死胡同，毁人不倦。你们可以骂我无情无义。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骂几句也是正常的。商场如战场，商战如兵战。古有慈不撑兵，这是战争法则，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大家想想，如果一支部队，平时训练不严，大开后门，纪律焕散，行动散漫，那战端一开结果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简直不敢想像。当然下班时间大家在一起可以称兄道弟、姐亲妹靓，可一旦进入战区就立马进入状态，各就各位，各司其职。谁出纰漏，按律征处，绝不轻饶，概莫能外。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做好了大家都有奔头，做不好大家各奔东西，再苦苦的重头再来。还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想将来大家从这儿出去，别人对我们不屑一顾。我们是都好男好女，干吗要让人瞧不起。要搞就要搞大动作，弄出大动静来，就算不能把它闹个天翻地覆，也要让同行对我们刮目相看另眼相待。这样将来不管你走到哪儿你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原是某某公司驻某办事处的人，别人不用你，也许只因为没有合适你的位置，别人不敢用你也许你也早已瞧不起他们了，只不过刚才不小心进错了门。总之我希望我们在一起做我们应该做的事，而且把事做好，让这段时光成为我们一生中的一个亮点，而不是灰暗点，在人前提都不敢提及。大家说有没有问题？”我说的是抑扬顿挫，最后一句还突然提高分贝大声问，几乎是吼。
“没有！”大家齐声有力的回答说，状态进入得不错。
“好，丑话说完了，说好话。不管谁去谁留，都要努力。留下来的我现在先不忙着说。去的人也不是你们不优秀，只因为池小养不了太多的鱼，很无奈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我少小波对不住你们！”我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一躬，“你们的工资，将结算到这个月的月底，都快过年了，你们的过年费也提前发给你们，名单公布后钱也随后打到你们的卡上。你们自由了，准备回家过年也好，重找工作也好，只是希望情人节之夜大家聚一聚。情人节是初八，对吧？咱不吃年夜饭，就过情人节，过完情人节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甩手做市场。”
“果然是新官。”不知谁又冒出这么一句，大家又全笑了。
40
“娅莉，走吧。”下班时我叫娅莉随我回家吃饭。
“不了，每天都跟你回去，小慧会不高兴的。”娅莉说，头也不抬，忙收拾自己的东西。
由于刚换新的工作岗位，娅莉还未完全适应，显得很乱也很忙，比我还忙。娅莉来头可不小，这之前是新上任的董事长的助理。我问她咱们现任的董事长公的母的？王母娘娘，娅莉回答说。我再问，你犯了天庭哪条戒律，被贬到我这儿这么边远的地方来？王母娘娘说你是孙猴子，前程伟大，可毛病不少，让我来给你念紧箍咒。娅莉说，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若是犯了浑我可以直达天听。我说你放心，我最多不过是犯点色。娅莉说就这一条最严重。哈哈哈哈！我大笑，问我若是犯了你呢？你试试看。娅莉说，还直上前站顶着我。她学得很快，现在跟办事处其他女孩一模一样，以女人的优势逼得男人眼都睁不开。
“哪里，她每天都交代要我叫上你。她说你一个人刚到这边来还没什么朋友，怪孤单的。”
小慧确实说过，我当时当即抱着她亲了一口，她变得越来越可爱了。男人如同犟驴，你若是不让他去碰，他越是非碰个头破血流给你看。当然于娅莉来说，我是不会动的，公司其他女孩也一样，游戏规则明摆在那儿。在我看来，搞办公室恋情等于持久战，非把一方磨死，另一方也奄奄一息不可。但若是小慧不这样说，也许我还真非拉娅莉陪我回家气她不可。
“你呀，千帆都快过尽了，还是不懂女人的心。”娅莉终于抬头了，看来我这问题确实严重。
“别说过千帆，就是过万帆，你们女人的心要不想让人懂，连神仙也为难。”
“说的也是，只有女人才懂女人的心思。这是心息的问题。”
“看来你还是赶紧找个人恋爱为上，至少吃饭不用一个人。”我说。一个人吃饭真的不是滋味。用小慧的话说，我这是“经历过，所以懂。”
“正在找。就怕找到一个只会吃商务套餐的男人，吃完就扔，我可不是服务员，没心思收拾。”娅莉说，怅然若失。
“好男人还是有的。”
“比熊猫多一点，只是没熊猫可爱。”
“那你自己看卡通片啰。”
“嗯。记住欣赏爱情片的时候要用心才会发现更多感动。”娅莉很认真的说，样子很要命。真的，在我眼里，认真的女人最性感，而娅莉本来就有底子在那。我想如果我们不是上下属关系，我肯定会玩一次命，同她。
“就怕是琼瑶阿姨的连续剧，既啰嗦又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话只好中途退场，毕竟我不是神仙。”
我现在正依依不舍的把命一点一点的交给小慧。
“只要用心，仙女也会下凡的。”娅莉挤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给我。
“但愿如此。祝你卡通片快快乐乐！”我也抿个酒窝给她。
41
我把车开进小区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位停下。这是我刚交钱租来的车位。哼，一把手就是一把手，这不，公车可私用了。
下车后我没有直接就回家，而是跑去小区商业步行街可缇咖啡厅叫陈蕊。
咖啡厅里人很少，陈蕊正浏览网页，我直奔到吧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吃晚饭了？
“还没。没心情。”陈蕊打开我的手。
“失调严重了吧？”我低下头凑近她说。
陈蕊白我一眼，不说话，继续爬网。
“走吧，家里去。”我又晃手。
“不去。”陈蕊说，头向后仰，闭着眼。
“怎么了？”我问。
“忙。”陈蕊依然故我，闭着眼说。
“忙？”我转眼四周，再一次确认咖啡厅人数。除了一个客人，还有两个服务员，剩下的就我和她。
“现在没人不等于一会儿没人来。”陈蕊说，终于睁开眼睛了。
“你这是怎么啦？”我着实有些诧异。
“见到你我心烦，行了吧！”陈蕊火气蹿突突的。
“那洗杯子的时候注意点，别太用力了。”我明白了。如果她现在谈个了男朋友，我嘴上脸上肯定比她还显得高兴，可心里也肯定不好受。
“去……你烦不烦啊，一下班就来骚扰我，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来例假了？”我嬉笑着问，可心里莫名悲哀。
陈蕊突地站了起来，我以为她要打我，头一偏。谁知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正好来了客人，她绕过我走过去抢了服务员的生意。那两个服务员女孩却对我做鬼脸。我落寞的走出咖啡厅，走得很坚定，腿脚直绷绷的一甩一甩，想尽量不给她们萧瑟的背影。
“一个你，一个世界；一个我，一个世界。失去你，我少了一个世界。”
从咖啡厅出来，我像神经病一般叨唠这话，到了单元楼门口还神经质的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既而上楼，再继续念叨，才念到第八遍，人就到家了。
“就你一个人回来？”小慧问。
“嗯。”我极力装着很平静。
“你没叫她们？”
“嗯。”
“对不起！”小慧说，她知道我在说谎安慰她。
我把她拥入怀，“不要这么说，这都是自然规律。”
我以为小慧会笑，但她没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