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擦脸
“那是,我……家。”云天顿了顿,语气是那么无奈“明日,我会回去看看我的家
人。”
“你家人,那我也……”
破天荒的,没等翎衣把话说完,云天突然站起身“我困了,睡吧。”
有些诧异有些不明,但明白他鲜少如此的翎衣什么都没问,淡淡的答了句
“恩,睡!”
翎衣擦了擦手不小心一转身,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正四脚朝天往地上摔。
“衣儿!”
云天伸手想去拉住他,却被翎衣轻轻一拉,正正扑了下去。救人的初衷变成了他搂着翎
衣的腰重重的摔到了床上,完全把翎衣压在身下。这暧昧的姿势让两人都红了脸,云天
看着他精致的面庞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但就在差一毫碰到的时候却停住了,不见下
文。翎衣等了半天觉得上面那家伙没反映,奇怪的睁开眼,看到失神的凌云天。
“你到底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云天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侧过身,把翎衣抱在怀里,闭眼安安静静的睡去。
说没什么是骗人的,其实他凌云天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墨色的夜遮蔽了那如玉的明月,缕缕青白的烟雾漂泊着,宁静得有点让人发慌,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翎衣还在睡梦中时云天就先出门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却看见那个
本该在睡觉的人在镜子前一件一件的试衣服。
“云天,今天要去见你爹娘,看我穿哪件衣服合适啊?”
他心里一阵纠结,低下头,沉声说“翎衣,今天你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行了。”
透过镜子翎衣望了他良久,上扬的嘴角慢慢滑了下来,不是不失望,只是既然他有他的
安排那就相信他吧。翎衣笑着转身道“哦,那你早去早回吧。”
云天拉了拉他的手,犹豫着心里忐忑不安的朝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站在门口,云天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上前扣门。朱红的大门沉
重的打开,看门的下人探出个脑袋打望了一下“你找谁啊?”
云天一时间愣住了,是啊,他到底是来找谁的呢?憋梅想了想才回答道“这是我
家。”
“家?”下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翻,疑惑着“你……是二少爷?”
“恩。”
“你真是二少爷?”下人有些激动“少爷,我是秦伯啊。”
“秦伯?”
“哎哎,少爷您先进来,我告诉老爷夫人去!”
说罢,秦伯就急忙往里堂跑,剩云天傻傻的站在门口,一时间感慨万千。
“天儿回来了,在哪儿呢?快带我去啊!”
衣着华贵的妇人被丫头搀着走出来,看到云天顿时老泪纵横“儿子,你可算回来了!”
“娘。”
妇人wWw.拉着他的手在颤抖,眼泪扑簌朴素就往下流“你这孩子,怎么一走就是好几
年,连个信儿都不给啊?”
云天鼻子也是一阵酸酸的,他从丫头手中扶过妇人,哄道“娘,不哭了,是儿子不好
啊。爹呢?”
“你爹在里面,走去见见你爹吧。”
穿过花廊,七绕八绕的才到了正厅。家长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老者,
让人看着觉得发寒。
“爹。”云天朝他鞠了个躬
“你还知道回来啊?”虽然语气是冷了点,但还是听得出他是高兴的“这
几年都干什么去了?”
“爹,儿子不过是在江湖上历练了一翻罢了。”
凌威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你闯出了什么名堂没啊,也没挣个银面剑客的
名号来当当。”
云天心里噗的笑了出来,原来咱的名气也不小啊!他在一旁坐下,擦了个脸,吊儿郎当
的说“爹,那就是我。”
“什么?”众人一时脑袋没转过弯儿来
“我说银面剑客就是我……”
“行啊二弟,没想到你还真干出点大事儿来啦!”
闻声望去,见一个俊美男子走进来
“大哥。”
凌云志大步走到云天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欣慰WWW.soudu.org道“二弟,这些年漂泊江湖
的,受苦了!你这次回来可得多住一阵子了吧,我让浅浅去帮你置些要用的东西。”
“不了大哥。”云天拉住准备吩咐下人的云志“我还有事儿,不能多留。
况且还有朋友在客栈等我呢。”
凌文氏忙问道“什么朋友啊,怎么不接到家里来住呢?”
“他不太习惯人多……”
云志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打趣“不会是个姑娘吧?”
“瞎说什么呢大哥!”
“好了好了。”凌威站起身对云天说道“把朋友带来吧,住客栈有诸多不
便的地方,还是家里好。而且,我晚上还有事儿给你说呢。”
云天想了想,反正迟早都要把翎衣的事情告诉家里的,晚见不如早见,也
就应下了。
翎衣进郑家大门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云天的爹娘会是什么样子呢,
和我的爹娘一样么?这些问题一直在他脑袋里绕,以至于‘咚’的撞到了
柱子才回过神来。
云天看他那既紧张又有点傻傻的样子,心里更是喜欢得紧,笑着介绍道
“翎衣啊,这是我爹娘。”
他躬了躬身“翎衣见过伯父伯母。”
“哪儿来这么多的礼儿啊,快起来吧孩子。”凌文氏扶起翎衣,笑着打量
“老爷,你看这孩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当真比姑娘还俊啊。”
凌威对翎衣也是十分的礼遇,并没有对云天那样冷冰冰的,他缕了缕自己灰白的胡子,
眯着眼着实打量了一翻“的确生得美。不知道令尊令堂……”
“爹!”云天怕勾起翎衣的伤心事,连忙出声阻止
“没事的云天。”翎衣朝他安慰的笑笑“家父家母在两年前已经辞世,翎衣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凌威和凌文氏都同时愣住了。
“这孩子……”
“伯母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翎衣是笑着的,那么温柔;但只有云天知道他的心在哭。
晚饭过后,云天被凌威单独叫到了书房……
“爹,找我有事?”
“恩。”凌威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和那翎衣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天吓了一跳,爹怎么突然问这个“朋…朋友啊。”
“是朋友最好。云天啊,我和你娘找了个好姑娘,趁你这次回来明日就成
亲吧。”
“明日?!”
凌威抬眼瞥了他一眼“那又怎么了?明日是仓促了些,但你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再等三年
吧!”
云天慌了,如果他成亲那衣儿怎么办?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亲?
不能,他不能这么做!!!
“爹,我不会听你的。”云天一字一顿的说着,像是在坚定自己心里的念想。
“你不听也要听!”凌威狠狠的一拍桌子“明天一定要成亲!”
“好,那我今晚就走!”说罢,云天准备摔门而去
“你站住!”凌威一步步走近他,眼神愤怒得都能喷出火来,气势压迫的云天连呼吸都
有些不顺畅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的说“你要敢走,那依蓝阁我就将
它移为平地。”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依蓝阁,云天知道它对世间沧桑的重量。他犹豫了,或者说是屈
服了,如果说为了翎衣他愿意去死,那么为了依蓝阁里的人他愿意生不如
死。攥紧的拳头渐渐放开“好,我听你的。”
凌威背对着他点了点头,一挥手
“这才是了,早点去睡吧,明日有得你忙。”
“知道了……”
云天不记得他是怎么里开书房的,他一心想的都是翎衣,这么大的事,要
怎么给他说啊?
“云天,伯父都给你说……”
翎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用嘴打断了。云天撕揉着他的唇,那吻
霸气却又略带伤感,他独有的气息征服着翎衣。等两人松开时,都已气喘
吁吁。
“衣儿,我想要你。”
翎衣不知道云天是怎么了,但既然他想,就给他好了。没多说什么,只有
迷离的情欲充斥着整个房间。他们做了很久,最后两人汗流浃背的抱在一
起。
云天吻着他汗津津的脖子低喃着“衣儿啊,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怎么了?”
“你答应我就是了。”
翎衣只是以为他孩子气,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还有……”
“还有?”
“对不起。”
翎衣看着云天的眼睛“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睡吧。”
不知是不是真的累到了,翎衣也没多追究云天的异样,在他怀了沉沉的睡
了过去。看着翎衣的睡颜,云天心里五味沉杂,他轻轻在翎衣额头上落下
个吻“还有要记得……我爱你!”
朦胧的夜色,没人发现云天的眼角滑出一颗泪珠……
第二日翎衣睡到三竿十分才起来,云志早就嘱咐小丫头浅浅候着了。等他
一起来就为他更衣梳妆
“浅浅,今天府上有什么喜事吗,张灯结彩的。”
“公子还不知道吗?今儿是云天少爷成亲的大日子啊。”
什么叫五雷轰顶,翎衣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他想都没想的冲门而出。
“凌云天!”
开门,看见身穿红色喜服的云天。那红,红得那么刺眼,刺得他的眼泪都
快流下来了。
看见冲进来的是翎衣,云天朝其他人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少爷。”下人们福了福身,鱼贯退出,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翎衣,你来干嘛?”
“我来是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云天多么想冲上去抱住翎衣告诉他不是的,这不是他自愿的。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背过
身去,忍住接踵而下的眼泪佯装淡定的冷冷的说“没告诉你我成亲,是我不对。但现在
说什么都晚了,过去的事你就忘了吧。”
翎衣觉得心上的伤口再次被撕开,一次比一次裂得更深,可是已经没有血能流出来
了,他的心早已枯竭。
强忍住不让眼泪在这人面前流出来,翎衣仰起头,冷笑“好好,凌云天,我祝你们永结
同心!”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房间,‘碰’一声大力的关上门,仿佛要将心里
的那份痛那份苦那份委屈通通在这用力一关上给化解了般。
一扇门分割了两个世界:门外喜气昂然;门内伤心绝望。
遥遥的听见喜官扯着嗓子吆喝“吉时到,一拜天地!”
第一滴泪珠滑下脸颊
“二拜高堂!”
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翎衣靠着门,缓缓的滑坐到地上
“夫妻对拜!”
曾经和他的种种,有爱、有恨、有甜、有酸,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礼成,入洞房!”
结束了,他和凌云天的一切都结束了
1数不清的泪
我又哭了好几回
幻化成蝶
停留在这片落叶
被风化的雪
埋藏在千年以前
我用尽一生的思念
只为等着你出现
回忆渐渐凋谢落在我身边
唤不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
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
等一道光线
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
曾经说过的诺言
就让他带走你的那瞬间
成为我们的纪念
谁能发现我的世界
曾经有过你的脸
……
云天被一系列烦琐的礼仪弄到麻木,等真正进洞房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
了。
人说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有小登科,可他现在一点都喜不起来,金灿灿的
喜字看得他心烦。
“请少爷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接过喜娘手里的喜秤,敷衍似的把新娘头上的流苏滚金凤凰喜帕掀了起
来,然后立刻把喜秤甩回给喜娘。
喜娘退下了,又上来个个丫头“请少爷少奶奶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
久。”
喝酒,好啊,他正心烦呢!云天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进去
这个丫头下去,另一个丫头又来,把他们的衣摆打了个结“祝少爷少奶奶
永结同心。”
第二个丫头下去,第三个接着上“请少爷少奶奶吃四干四果,祝少爷少奶
奶早生贵子。”
天呐,怎么娶个老婆都有这么都的礼数啊,云天实在是不耐烦了,挥挥手
说“行了,都下去吧!”
“是。”
等三个喜娘,五个丫鬟,八个家丁全走光了,他凌云天才长长的疏了口气:
啊,终于清净了!
回头打量了下这个所谓的他的娘子,弯弯的娥眉,挺秀的鼻子,红红的
小嘴,很有江南水乡姑娘的柔,可就是那大大的眼睛却像是蒙了一层灰幕
似的没有焦距
“你叫什么名字啊?”
“水墨。”(某墨隆重登场,撒花撒花~)
声音很好听,云天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其实,自己不应该把气发在她身
上,要怪就要怪那死老头,好端端的给他找什么媳妇儿啊!
“云天,你不要怪凌伯伯了,他也是被迫的。”
“你在说笑吧,他可是全商会的会主,垄断整个煤矿、盐、茶叶、水运行
业有谁还能逼他啊?”
水墨笑了笑“怎么没有啊,圣上不就是吗?”
“卿商?”
“没错。”水墨点点头“凌伯伯是‘东神’的人,我也是‘东神’的人,
圣上的命令他要无条件的服从。”
爹是‘东神’的人?这一点的确让云天意外
“水墨,有个问题,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从小就看不到。”
瞎子?那她怎么会在‘东神’?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能进‘东神’吧!”这丫头像能看穿人的心思似的
“你过来一下。”
云天照她的话往前走了些,见她伸着手想抓什么就一把扶住了她
“你是不是才多出了个师兄?”
云天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看来我说对了。”她放开云天的手“我只要触碰到一样东西,就
能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与众不同的能力吧,有得
必有失,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看见东西。”
“可是,卿商要你和我成亲又是为什么呢?”
“圣上说,那御史的案子是两年前的了,好多直接的证据已经遗失,所以
要我和水泊来协助你们。而和你成亲的话,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一同上
路,成功的掩人耳目。”
原来是这样,云天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起卿商做事的周全。
就这样,他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水墨很恬静,俗话说眼不见为静,也许
是这个原因才让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静而处之的吧。
他们聊山水,聊世间的异事,聊那家的案子,一直聊到东方都泛了白才觉
得疲惫。
“遭了!”云天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来“水墨,我要去看个人,先离开
一下了。”
“你是说翎衣少爷吧,其实你喜欢的是他对不对?”
“怎么连这个你都知道啊?”
水墨不答反笑“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和他解释我们成亲的事。”
“也好!”
等云天扶着水墨来到翎衣的房间时,翎衣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也
没有留下一个字就这么走了。云天一时怅惘……
“云天啊,你扶我到门边,我看看翎衣少爷到哪里去了。”
对啊,水墨有这样的异能他怎么没想到呢!云天连忙扶她靠到门上,水墨
静静的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放心的说“不用急,翎衣少爷只是自己上京
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她这么说云天一颗上窜下跳的心才老实的回到了肚子里。哎,等到了京
城的头等大事就是要给翎衣解释清楚他和水墨成亲的事啊!
备注:1:歌词选自李微雅《我们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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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打滚拉票拉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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