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朵打量这间用做按摩专用的屋子,只放置了三张按摩床,但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本想让海子和她一起干,不知道他哪根筋出了问题,就是不肯。
眼前,妍朵老是现现两个画面,一个是海子满脸怒气冲出门外,一去不回来,二是王炯那双智慧但充满不屑的眼睛。两个画面老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搅得她心里好乱好乱。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对轩子,本来心中就有愧,现在自己又有那个能力,给他一点帮助有什么嘛。为什么海子就是想不通?过去的海子好像不是这样的,难道几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变成这样的?人常说“给人玫瑰,手有余香”,只要人家觉得开心,自己也觉开心就行了。
海子,你真是的!难道你进牢房我心里就好受吗?你是我从小崇拜的人,早就把你装进了我的心里。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没有你在我跟前,我却总像缺了什么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种感觉,但同时又埋怨你,你为什么把人家轩子打成那个样子?后来我才知道,我一定是爱上你,你也一定是爱上我了,要不,哪里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难道因为你爱我就得把你家找成那样吗?你如果没有进去,我和你一定能考上大学。想想那段时间,我蜗在家里,谁也不见,也不吃饭。可现在,你却为了我给轩子按摩的事,离我而去!你怎么那么混呢?
“有人吗?”有人从外面进来了。妍朵居然没听见,她太专注了。
来人推开坡璃门,十分有礼貌地问道:“老板,给按摩一下吧。”说罢就走到跟前来。
妍朵像从睡梦中一下惊醒过来,她慌慌张张随手抽出一张干净的白毛巾,垫在床头小枕上,轻轻说句:“请上吧。”
可来人居然没动,妍朵不安地看他一眼,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不是别人,而是董事长的大儿子——王炯!
“是你?”妍朵立即想起那天他眼睛里流露的不屑,心慌了,难道他是专门来找我的麻烦的?我并没有得罪他呀。
“怎么?不叫我大哥了吗?”王炯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说,“我今天来是想考考你的手艺,如果合格了呢,我就同意老父亲再出点钱把它搞大点,如果不行的话,那么我们就不再合伙了。”
“这是董事长的意思吗?”
“我是他儿子,我的意见他会听的吧?”
妍朵开始给王炯按头部穴位,他们暂时停止了对话。
妍朵发现王炯的头侧部有一个硬块,按在上面,他竟然没有叫疼。妍朵心想,这应该疼的,如果不疼,那并不见得是好事。她想告诉王炯,但是又怕王炯说她胡说八道。想想还是说了吧。“王炯大哥,你的头上有一硬块,过去你发现没有?”
“是吗?怎么没有一点感觉呢?”
“我估计可能没有大碍,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去把它划掉……”
王炯没说话,大概在想什么吧。一会儿,他才说:“好吧,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到底你说得对不对。我在美国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难道你就发现了?”
妍朵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但是她也得给他说。
从头上到胳膊,到腿,妍朵根据他这种年龄的男人普遍的身体情况,仔细认真按压每一个关键穴位。
“唉哟,唉哟……”王炯叫起来,叫声带着一点不满。
妍朵耐心地说:“大哥,你不要怕疼,疼点是好事,如果不疼说明你的经络就不通了……”
王炯马上提出要求:“好,我明白了,我这肚子有点发胀,你看怎么办?”
妍朵没有马上答应他,说:“如果你真是胀的话呢,那就一定是刚从国外回来,水土还不服的原因。如果要解决的话,那就先用‘推腹法’,从胸口一直往下,直达丹田,用中度力气,双手相叠,只需一百下,很快就能解决问题,而且还能使你享受最好的睡眠……”
“……”
整整用了一个小时,才完成了王炯全身按摩的工作,而妍朵已是满头大汗了。
他从小床上下来,伸了伸双臂,自语道:“还真不错,看来老爷子还懂得享受。”
妍朵不作声。刚走出去,他又叫住她:“对了,你这里还有些什么服务呀?”妍朵听了有些不舒服,感到他来不会只是为了按摩。
“服务多了,你还想要什么服务呀?”妍朵软中带硬地笑问。
果然,王炯把皮鞋穿好,梳一下头发,对着镜子照照,问:“今天就算了,我以后会一一享受你的服务的……你说这个小时多少钱?”
妍朵没有表情地说:“你这是第一次,我不要钱,如果第二次,那就收四十块钱了……”
王炯睁大双眼,说:“哟呵,还真有经营头恼。那好,现在说第二件事,那天我爸说,他给我们之间牵根红线,是不是想让你同我做男女朋友?”
跟你做男女朋友?将来吧?她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董事长是开玩笑呢!”
“你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还能是真的?我是谁,你是谁?不可能走得到一起。”
“如果我要是同意呢?”
妍朵看着他的眼睛,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脸顿时红了。她将小床上的布单揭起,又重新铺一张干净床单,心里感到很不自然。
“另外,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办法,还是写一个招聘广告贴出去,增加几个床位、几个人,要搞就像模像样地搞……”说完他向门外走去,刚迈出一只脚,一个转身,向妍朵招了一下,说声“再见!”,然后走了。
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妍朵不敢相信,王炯是在和自己说话……
灯光还亮着。
一间十来米的房间,置放着一架双人大床,床对面一只大红木柜,柜门上一面大大的镜子,将整个床全都罩进去,无论床上的人在干什么,镜子里面全都看得到。
已经很夜深了,但外面的喧嚣声却不时传进来,本来因心事重重而睡不好的妍朵再一次被闹醒。这种情况以前是没有的,虽然妍朵知道为的是什么,但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坐起来,镜子里面的自己,本来很漂亮的脸被扭曲得似乎有些变形。墙上的时间,已经二点过了,但外面声音还是很吵。这就是城市,要是在乡下,人们早已在梦乡做着各种各样的美梦。现在不行,海子和王炯两个人影一会儿这个晃过去,一会儿那个晃过来,妍朵不知朝向哪个为好。
其实,妍朵知道,人和人本来就有不同,家境的差异更能决定两个男女能不能在一起。看来,她妍朵和王炯肯定不是一路人,那么她和海子是不是一路人呢?
以前,自己在乡下的时候,满以为天就那么一点大,人就那么多。但自到省城学习中医按摩后,她才知道天地之大,可以任她来去,想做什么时候就做什么。就一点,她就是不能忘了海子,她以为,除了海子,他谁也不爱,谁也不能够使他动情,她要为海子的付出而付出。她不时在问:“海子现在如何了?还好吗?他知不知道我在等他,在想着他呢?”
现在海子给人家当搬运工,从早到晚,总算有饭吃,有床睡。但,这就是他最好的结局吗?不,我一定要拉他一把,就算他和我走不到一起,我也不能放手!
一定要和王炯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不需要,也不能够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得太近。
妍朵心里不静下来,眼睛进入朦胧……
妍朵到江边去散步。
……一个男人正从大船下来,一边走,一边用空布袋往身上直扑打。瞬时,一股灰尘扬起,迅速散开,正好妍朵走来,她急忙捂住眼睛,尖叫起来:“你这个人干嘛呀?……怎么没有一点公德心?”男人笑着讥讽道:“公德心?都叫你们这些喝男人血的娘们糟蹋了!还大言不惭地给我说什么公德心!你看看吧,老子一天到干到黑才挣五十块钱,买不起公德心哪!”妍朵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光着上身,黑油的胸肌上丛密的黑毛……男人只顾戏谑道:“难怪,这么好看一张脸,是有点可惜!不过,我可是要去吃饭了!”说罢马上扬长而去。“海子!你是海子?”已经走远的男人立马像钉子钉在地上,不得动弹。他慢慢转过身,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似的,一点点看过去,啊,他心里激动了,翻腾起来:“这,这不是我朝思夜想的妍朵吗?”他想伸手,但又缩回去。他做出一副根本不认识妍朵的样子,说:“我,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妍朵一把抓住他的黑手,又叫:“海子……我,我是妍朵呀!”男人几次张口,但都没有声音。很久很久,他才像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妍……朵……”妍朵不顾一切,紧紧地抱住海子,大声哭起来……
海子从省城回来,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屋,把门反扣着。他妈叫他吃饭,他不应,他爸叫他上工了,他也不应,睡在床上,满脑袋乱轰轰的。门又响了,他有点不过意父母总为自己操心,下床来开门。一看,却是攸云。“你来做什么?”海子皱皱眉头,堵在门口,闷声闷气地问。攸云不悦地说:“无事不登三玉殿!怎么?不让进吗?”“是我妈叫你来的吧?”海子回到屋里,坐到床边,不说一句话。他感激攸双,他进监狱后,她经常走很远的路,从邻村赶来,看望他的父母。时间长了他的父母就喜欢上她了,无论家里有什么事,都要把她叫过来。海子猜测,今天她来,一定又是他妈去叫她的。他知道,攸双喜欢他,高中时她就悄悄给他写过信,但他没有搭理人家。但他又讨厌她,一个姑娘家,长得五大三粗,还有女人味吗?
在班里,攸云一直悄悄地喜欢着海子,但还没来得及向海子表白,就发现海子喜欢低他们村的妍朵。海子看妍朵的的神情特怪,两只眼睛像在放光亮晶晶的,只差没把妍朵整个吃进去。她意识到,海子爱上妍朵。从那以后,她注意观察,吃惊地发现海子的胆子太大,只要妍朵没注意,他就猛地在妍朵脸上亲一口,把妍朵吓了一跳,但见是海子,她开心笑了。攸双急忙给海子写了一张纸条,表达自己喜欢他,爱他,要嫁给他,要一辈子跟他不变心。但是哪里知道海子不仅拒绝了自己,还骂了她一顿,让她脸都不知往哪里放。好长一段时间,耳边还在响起同学们笑话她的声音。
可是不到几天,海子为了教训轩子把人家打成差点没了命。海子被抓走后,攸双躲在屋里哭了又哭。她爸知道她的心事,就劝她:“看开点吧,就是人家出来,也不一定会要你。村上的小伙子多着哪,还不随便你挑?”攸双听了爸的话,同村上一个杀猪的订了亲事,到现在都快三年了,还有一个月人家就要来娶亲了。但是她始终都忘不了海子,便经常到海子家去,看望他的父母。
现在,海子回来了,还是一个人。那个妍朵已经去到城里,两个人还有可能再好吗?爱过海子的攸双怎么能放过机会?今天海子妈去了她家,要她去劝说海子,并说如果她和海子能生米煮成熟饭,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她完全明白海子妈的意思,简直是求之不得。她来了,不仅要劝他,还希望海子能要了她:“我爱你,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海子不理睬肖云,攸双却赶着上竿:“这些年来,我从没有停歇过对你的挂念。你爸妈都对我说过,你只能娶我这样的老婆,也只有我,才可能把心窝子掏给你。”说着说着,她就向海子身上蹭,希望能蹭出火花。
海子恶狠狠地瞪着攸双,但攸双不怕,同样瞪大双眼,直视着他。高耸的乳胸颤着,一点也不安分。一分钟,两分钟,海子凶猛地抱起攸双,扔在床上,撕下她的裤子,没有前奏,就要狠狠压上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