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倦极思归己无家


本站公告

    回程正逢雨季,狂风卷起,暴雨打下,天黑地暗,一路凄风惨雨饶是豹族人生长山野,体能卓绝,仍是难当,曲扬只想着,再过几天就能回家,再过几天这重担就能?肩,回到豹族的谷地高眠,她咬牙支撑,不令众人她心中愁苦。

    痛苦的经验是最好的老师,教导有方,学生学得最快,不用说曲扬也自觉改变了许多,不再飞扬跳脱,他只想回到谷地,在祭师嬷嬷暖的怀中痛哭,但是现在不能哭,决不能哭,大家还指望着自己带所有人回家,决不可以哭。曲扬告诉自己,再忍忍,这次回家一定要好好的听长老祭师的话,先?下肩上的重担,好好哭一场后再作个有担当的好族长,可是当曲扬回到豹谷才知道这重担沉沉不减,远远见到山原时.曲原本来近乡情怯,但走近时,曲扬便知不对,烧焦的茅屋,空荡荡的岩洞,翻倒的食物,揉躏过的土地,一切都是进行中骤然切断,那里有家,美丽的家园不在,眼前只剩大火过后的灰烬和残片,豹族百年的神?谷地,只有豹族人的知道的路径,是谁,是谁带路的?

    曲扬喘不过气,来犹如跌入一个活生生的恶梦,她忽然疯了也似跳起,奔到祖灵庙,他来要找她的祭师嬷嬷,无所不能的祭师,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祭师,他一定知道答案告诉自己该怎么辨。

    祖灵庙里,空空如也,空气中飘着酸味和尸臭,有某种东西仍在冰冷的祭台上.那是未燃的香,冷却的灰烬与未出口的祷词,在祭坛上那是什么?是祭师的白骨,啊~啊~啊~曲扬握拳在神庙痛苦大呼:「我豹族勇士誓此仇。」

    接着失败之后的便是出卖,无止尽的出卖,月国成功的割地求和和雷国订下草约,但豹族不曾参予,高山一族被划出草约之外,豹族的战争仍未结束。

    家园被毁,不能停留,曲扬带着豹族人在山上逃窜,没有粮食没有补给,豹族人一个个短少,外头有无限追兵,渐渐天气冷了,白雪落了下来.冬日天寒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抢雷国的补给,但每次抢掠,都有人失陷,不用说曲扬也知道他们快完了,豹族人气数将尽,雷国有源源不绝的人马,豹族死一个少一个,再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是自己将族人带上死路的,而且雷诺扬语指名道姓定要生擒曲扬,曲扬知道得负起责任,不能让豹族人死绝,在绝望中生出疯狂几次曲扬想跟他拚了一死了,之但是不行,责任未了那一日曲扬下定决心,骑上白马,告诉族人:「你们要活下去,为着我活下去,要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豹族人,只要剩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不算灭族。」

    要曲扬束手就缚是不可能的事,他一人一马一弓一枪冲进雷营,见人就杀,逢营就烧,遇马就放,把个雷营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好汉抵不过人多,只见雷国兵丁一个一个的围过来越来越多,曲扬杀了一层又一层,杀不散,打不开,左突右杀中,曲扬被一棍击落马下,捆个结实,带到帐中。

    「元帅,曲扬己经拿住了。」

    「嗯!你们下去。」醇厚的嗓音,少了面罩的隔离,有些熟悉,那高大的黑衣人,正背着身解下战甲,曲扬手上挂点不少雷兵,雷诺定然恨死自己,巴不得把自己抽筋剥皮,所以点名要活抓曲扬,自己死前不知要受怎样的酷刑,不过就算要死,也要知道仇人的长相,努力睁大眼睛,要看那个大魔神是怎样的面目可憎,那个转身的男人却让让曲扬整个人定住,两眼圆睁,就算看了魔王再世,都不会让曲扬更震惊,曲扬喘不过气来,是他,是他,是他,他是雷诺,原本打定主意的曲扬失声:「怎么是你?阿诺,你是雷诺,你是害死我那么多族人的雷诺。」曲扬暴喝:「怎么可能是你?」

    「怎么可能不是我,扬扬,你还真行,一人一马,就把我这营区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要拿你这小豹子,不流点血不费一番手脚还真不成。」雷诺伸手挑起曲扬的下巴道:「我穿的衣上都有雷国王室徽印,你会认不出你?你在装傻?曲扬曲扬,你狠心杀我伤我,这下拿到了你,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谁晓得那些花花草草衣服能保暖即可,曲扬扬被他捏得疼痛一甩着头,倔强的叫:「要杀要剐一句,休想我豹族勇士求饶。」

    「唉!两三年过去,你的牌气还是跟生姜一样的辣。」雷诺脸色一沈,往曲扬的肩胛骨一卡,卡得曲扬全身发软哀叫半声,随即咬唇忍住,雷诺问:「我给的蚀金环呢?你丢了它?」

    曲阳别开头冷冷道:「蚀金环,什么东西,不记得了。」曲扬瞪着雷诺:「为何要留那东西,你不留一句半字的走了,分明是戏耍我,说不定你家里时时蔵着十七八只,跟女人好上了便送上一只,还骗得我死心踏地的,呸!这种不值钱的玩意儿丢了便丢了,有什么稀罕?」

    「你真扔了它?」雷诺变色:「什么不留只字片言,那日行色匆匆,大军不得不发,心中还挂念着你,我还让二哥找人告诉你,就算你没遇见,我日后找了多少人通知,总不会个个都没遇上?定是你负心,你这贱人,在小林城,竟敢射我一箭剌我一枪。」雷诺咬牙切齿:「你敢谋杀亲夫?」

    「什么亲夫?难道你不知我豹族女子都是挑选丈夫试婚抢婚,抢来试过之后若不合适,便可自求离异,另行婚配,你只不是我用过略好的男人。」见他吞了死猫似的表情,曲阳哈哈大笑:「你大约没听过我豹族的习俗,男人这东西,从离了你以后,我何曾断过。」

    曲阳没想过雷诺的脸色会变得如泥巴那般,几乎滴出紫血,那张温柔抚过自己的大手,竟一手卡住他的喉咙吼:「还有谁?还有谁?我宰了他,定是你豹族的男人,我一律杀了!」曲扬呜呜作声却透不过气来,想再呕他几句,却再说不出话来头脑渐渐发昏,却想起他说的豹族男人一律杀了的口风,莫不是族人没死?曲扬用力的要闪开雷诺的手,问他一句,雷诺那手像铁铸的,渐渐曲扬觉得自己呼息不灵,难不成真要死在他手里,曲扬双手渐渐无力垂下,眼角流下一粒眼泪,那颗眼泪晶莹剔透,惊心动魄.这时雷诺发现他的脸己发紫,放开了手,连忙渡气进他口里,曲扬回过气来可待曲扬舌头能动活了过来那度气却成了深吻,曲扬拚拍打雷诺的背,等雷诺放脱了,他曲扬迫不及待的要发问却发见自己的声音如砂纸磨过,曲扬握着喉咙别着嗓子一句话:「我族人在那?」

    「都在我帐下,不过很快就会都没了,你说,那几个男人和你通奸过?」雷诺冷道:「你跟一个我杀一个,你跟两个我杀一双。」

    「没有。」如果两人分开后,自己一直留在谷地一定会有,要生很多孩子嘛!豹族人口稀少能生就要多生,可是自从到了小孤城军务繁忙,那有时间风花雪月,何况就算有的话也不能说,看这架势他绝对肯定会宰了那些人再宰了自己。

    雷诺二话不说想起一事,打开曲扬的上衣,看向他的心口,检查之后道:「还算干净:「你没说谎,否则豹族男人,我一个个阉了。」

    曲扬一生最受不得气,头一偏张口用力咬住雷诺手臂,雷诺扯住她的头发,将他纠起,却甩之不脱,甩了曲扬一个耳光,总算摆脱他的利牙,却见手臂齿卬敫然,按着伤口道:「你这只野猫,老是在我身上刻花,不过就是这样巴辣,我才念念不忘于你。」

    当年在女贞湖畔曲阳发现自己情动,最爱咬人抓人,在雷诺身上,早不知咬了多少牙痕,昔日甜蜜浓情今日生死相搏,今昔比照,倍觉辛酸。

    「金蚀环可以感应戴环的两人行踨,自从我到了月国就感应不到你的讯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三两次派人打探你的行踨,就是得不得到蛛丝马迹,后来到了小林城,见了你我不知多高兴,谁知道你给我的见面礼物就是劈面一箭当胸一枪,你这女人太狠心了。」

    曲扬心中一凉,想起一事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你到豹族,是谁带路?」

    「蚀金环可感应另一半的讯息,之前我曾随着你到豹族谷地。你记得在女贞湖那些夜晚,你老是像夜游女神一样漫游,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让我极端不安,我总要知道你的去处。」雷诺道:「你本来如豹灵敏,但我们激烈欢爱后,你的精神总会不继,我方能跟踪你到豹谷。」

    「所以,是我带你熟悉我族路径?让你带人掠我谷地?」曲阳不敢置信问道。

    雷诺肃容道:「我是带人进攻豹谷,你要知道战争没有留手的余地,你和我都没有错只是各为其主而己,每个人都有不得不然然的任务,我告欣你,你投效的君主不是东西,月国是无耻的国家,背信忘义,出卖成性,这次对豹族只是照方拿药,当年他耸涌我雷国共同出兵攻打凤朝,却在背后和虞国包抄我国,想要三面夹击讨便宜,同时灭我雷国及凤朝,我雷诺岂是易与之辈,这次本想把月国拿下的,不过现下其余国家虎视耽耽,而且你们高山族熟悉所有路径.时时对我大军偷袭,真的令人头痛,所以我和月国订约,是要逼你们出面,断你们后路,先将你们拿了下来,有你们带路,得了箭神曲扬,抵过月国千军万马,你放心你们豹族人很有用,只要乖乖不抵抗的都在我这帮我,,我可一个都没敢伤了。」

    「可是你杀了我祭师嬷嬷。」曲扬悲愤道。

    「这需怪不得我军,当我军进入神庙时,她发疯的攻击我军,你们祭师嬷嬷熟知药性不肯听命,抵挡不过我朝大军便自杀了。」

    「可是他是带大我的人,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全族人被你抓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所累。」曲阳悲恨难填,大喝一声,弹跳起来,手中绳索竟被他弄断,冲向雷诺,揪住他,拳头便要砸向雷诺的咽喉,曲扬大姆指中夹着一枚预先蔵好的箭头,早磨断了縄索,只等这一刻发难,雷诺毫无动静眼也不眨只待他到眼前冷笑道:「你不怕豹族灭族就动手。」

    曲阳听了,直到雷诺眼前停下手来,然后慢慢慢发着抖放下拳头,雷诺拨开曲扬的手,整了整衣襟冷笑道:「有勇无谋,我早知你不会乖乖就缚,定有暗手,普通绳索那捆得住你,要捆豹子得用上铁练,当然我捆也捆不住你困也困不了你,你要走可以走,杀了我也行,念着以往的交情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断然不忍伤你,可是,我对你的族人可不一定心软。你前脚一走,我便一天杀掉一名豹族人,直到你再出现,你看豹族有多少人抵得了几天。」

    「你敢!」曲扬怒目暴睁,青筋迸跳,雷诺笑吟吟的看着她心中暗叹自己真的完了,明知道她恨极自己,可是他恨的样子狼狈的样子泼辣的样子凶狠的样子在自己眼中竟然仍是美得不可方物,怎么办,只好把他留下,来一看一直,自看他还有多少美态,心这样想雷诺嘴巴仍硬道:「你走走看,看我敢不敢?」曲扬如同气息咻咻的豹子瞪着眼前的男人,片刻他颓下背脊,心知肚明这杀千刀的男人他敢,要是自己有办法那也罢了,可是自己一点法子也没,只能予取予求,没有筹码的人是坐不上谈判桌的,该死自己不是豹子,这男人才是蜘蛛,自己是网上的一只苍蝇,他说的话像一条条的蛛丝,还没有伤人,也黏得人动不得逃不脱,曲阳双目喷火的看着这男人,看他还能嚼什么蛆,喷什么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