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焱生日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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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没有课,焱打算让一瓶薄荷陪着泡图书馆。他把借阅卡双手递给穿蓝色工作服的MM,MM慌忙起立,双手接下,细着嗓子(估计是紧张地)问:“需要帮助吗?”

    打小爱走神的焱此刻眼神游移加飘渺,锐利深刻又有内容。结果,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MM都快哭出来了。焱的灵魂嗨没有归位,他继续游离着,很有“内容”地问:“有研究塔罗牌的书吗?”表情像极了街上的小流球(我们这里叫小流球,也许别的地方叫小混混之类)

    MM边虐待计算机边在心里给自己壮胆:“我可是学过女子防狼术的,没有问题……”一阵子咬牙切齿地敲击键盘之后,该MM又睚眦必露地回答:“没有!”

    焱努力地调整眼睛的焦距,想要看到眼前究竟有没有人,总算找到焦点才发现,眼前的蓝色制服MM早已“梨花一枝春带雨,玉容寂寞泪阑干”了,吓得焱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一瓶薄荷很快见底了,焱还在书架间像孤魂野鬼似的非回(徘徊)着,他无聊地吸了吸凉丝丝的空气,咽了咽甜津津的唾液,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这时影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晃动手中的大信封冲他喊:“明天你生日呀,是不办party还是、还是没有请我?”带了哭腔和华丽的滑音颤音,能把声音技巧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就不得不让人感叹“不愧是音乐系的人”呀!

    “女人的泪腺怎么就这么发的呢?”焱小声嘀咕。想以前听说过,玫瑰都是用眼泪浇灌的,所以代表爱情,不过让他这种年年载载都难得哭一会的人来养玫瑰的话,估计全世界的玫瑰都非得死在他手里不可。

    看着双眸朦胧婆娑(好似两只“含苞待放”的茶盅)的影,焱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不记得我生日是哪一天,每年都是我妈妈提醒我的。看来今年她也忘了。”(声明:这种不记得自己生日的人绝对存在,执笔就是一个花了16年才记住自己生日的典型。汗颜中……)

    “写吧!”影将大信封里的一叠请帖倒在桌子上。焱将眼睛瞪得硕大无比,好奇地看着她。看得影只得解释:“我还以为你忘记请我了,本来打算罚你写一百张来补偿我来的。现在有救急的用场了。”焱大笑,两人忙活。

    忽然,影抬起头来问:“谁写给淼儿的?”

    焱头都没抬的一句“不用写”,就让影高兴地这晚数了8999只绵羊才睡着的。焱的生日是一个美好的星期六。爸妈都请了假(哭,多好的父母……),从大清早就开始忙活,你买菜来我煮面,一派其乐融融琴瑟相和妇唱夫随同舟共济相濡以沫忠贞不渝至死靡它……(正陶醉在辞海里的执笔被硬生生地拖上岸,耷拉着脑袋回到正题)

    妈挺紧张地问:“焱儿啊,等下会有多少同学来?妈妈用不用打扮一下?”

    焱很认真地摇头:“妈你不打扮就很漂亮了,再打扮我就不敢让同学来了!”——是吗?妈挺高兴。不过看起来是爸显得更得意一些……

    看到来了很多哥哥的同学,淼儿也在百忙的学习中抽出时间到厨房里打下手。焱赶忙拉她出来,殷勤地说:“淼儿别忙活,我去做个好吃的菜给你!”——淼儿竟然点了点头!!——焱激动地仿佛接到了圣旨,差点就要喊“谢主隆恩”来的……

    不是不请淼吗???影瞪大眼睛,像只受骗的小猫一样。为了爱情,小猫决定去刺探敌情。她走到在全神贯注盯着焱忙碌的淼,假装清纯可爱天真烂漫地问:“你是淼儿吗?”

    点头。

    “做个朋友吧”

    点头。

    “你没在听我说话对吗?”

    点头。

    ……影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努力。

    “开饭喽!”焱在饭厅里喊。哥儿几个放弃了强游戏机的幼稚,抄起盥洗室离得拖把棍子,踩着秧歌步子,摇摇晃晃地齐唱《要饭歌》他弟弟——《蹭饭歌》!其中焱的挚友,名字叫做恩的,头上包着扯成条条的破毛巾,手里端着一个缺口的紫檀色的破碗。只见他摇摇晃晃地拐到焱妈面前,乞声乞气地说:“太太行行好,给口饭吃,我给您说句好话。”把个焱妈笑得合不拢嘴。焱突然夺过恩头上的毛巾和手里的破碗,大惊失色:“这是我的毛巾!!这是超市里卖的死贵死贵的紫金沙碗!!你个败家子儿!!”

    被骂做“败家子儿”的恩没有搭腔,只是深情款款加拿腔拿调地说:“儿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今儿的任务就是让阿姨开心!”说完就抓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抢鸡腿!哥儿几个大呼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全都以饿狼扑食之势(抑或叫做恶狗抢屎之势……阿弥陀佛,人家吃饭呢,罪过罪过……)展开了“鸡腿抢夺战”,战况异常激烈,以至于最后都徒手上阵,害得女客们打这一杪起,没人敢碰那盘貌似被污染得很厉害的烧鸡。最后,恩凭借脸皮更厚的优势将鸡腿孝敬了焱妈(夫人只是苦笑着用筷子指了指鸡腿而已,它的卫生状况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呀)。像所有的生日party一样,重头戏当然是许愿吃蛋糕啦。

    “许个愿吧!”大家欢呼着。焱盯着两大一小三根蜡烛,摆着自认为很真诚,实际傻得连郭靖都要笑话他“二”的表情说:“我希望淼儿跟我说点什么。”他无视大家费解的表情,满怀希望地看着淼。淼儿点点头,一脸苦笑不得。

    酒足饭饱之后,哥们儿自觉遵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江湖规矩,腆着肚子要集体护送女生们回家,为焱减轻负担,这就让死不甘心的影不走都不行。

    趁着夫妻俩并肩作战对付饭局废墟的时候,焱把妹妹拉到客厅,用小狗般清澈无邪的眼神无限期待地看着她:“过两天淼淼生日,想要哥哥送你什么?”(上帝惋惜着,一念之差,我没有赐他一条尾巴……)

    淼!终于开启金口吐出玉言了:“火红发带一对和银制月牙手链一条。”依旧是没有侧脸的发瀑布,依旧是硬生生的抽身离去。可是这回,焱没有阻拦她,而是赶紧用手捂住耳朵,想把妹妹的声音堵在耳朵里不要消散。——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尖不细不甜不涩不粘不嗲……可是很沉稳,很有厚重感,有点与众不同。最重要的是,她要那两样东西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谜团越来越大,焱也无法采取一贯的“54政策”(无视政策)。由于知道表妹何漾跟妹妹在同一个学校,于是他委托何漾侦察一下淼儿的平日迹象,结果第二天何漾就来交差了。还有鼻子有眼地弄了一份报告。如下:

    被侦察者:何淼(旁边是张一寸照片,搞得跟通缉令似的)

    侦查员:何漾(附上拇指指印一枚,整得跟卖身契似的)

    委托人:何焱(有可以担当法律效力的亲笔签名一个)

    结果:成功

    报告:(由于洋洋洒洒太过宏伟,这里只能截取片段)……她平常都不怎么说话。因成绩太过优异,上课也不会被提问到。一身兼多职,学习委员、班长、级长、学生会长加学校学生代表……(一个劲儿头晕的焱恍惚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女国家元首……)由于太有范儿了,从来都她打草稿秘书读(学生会主席还有秘书??官僚主义啊……)但是她却没有领导架子,从来都很平易近人(平易近人?……突然感觉淼的身影像伟人一样高大),索引很受同学们爱戴……(这是写一个学生吗??简直都快成了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领导的功绩报告了……)

    ……也是,这么崇高伟大人民拥护的人要是随便说话就太有失身份了。焱不无崇拜也不无纠结地想。

    打发走何漾,焱独自思索着,真的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优越感才让她不说话的吗?恍惚间,他不哟自主地走进了精品屋,老实地去买妹妹交代的东西。

    店主是一位和蔼的胖阿姨,焱小心地张望着四周,然后问:”请问有红色发带和银制月牙手链吗?“

    闻言,阿姨笑咪咪的眼睛变成了惊喜的圆形,她笑着问:”你是石头庄的人?“

    ”对的。“焱不解地看着她,”阿姨也是吗?“

    阿姨不接他的话茬,反问道:”你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哪个?“焱更加好奇。

    ”包好了,五十块钱一共。“阿姨笑而不答,用含蓄的方式下了逐客令。焱无奈只好掏钱拎着东西走人。

    这究竟是怎么了?焱有些头痛欲绝,谜团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一切都陌生起来。

    正当焱悲痛地感叹世态炎凉时,漾冒了出来,异常激动地尖叫:”哥,哥!哥!!淼儿姐姐跟我说话了,啊——!!!“焱被她叫得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只见漾亢奋地表演着:”唰唰唰!三下撕烂我的报告,然后甩给我终生难忘的两个字:‘叛徒!’哇!!淼姐姐的声音,我,喜,欢!在场的男生要轮流请我吃饭,个个都坚定了要把她追到手的信心!”焱两眼一黑,脚底一软,靠在大树上,大脑谢绝工作。完事儿还抽空在心里感谢市规划局,不管是死是活总算载了两棵树,除了有利于环保,还能为人民服点务,因为秋天局里会派人来剪树枝,很多乡下人都在这时候赶来抢树枝,回家当柴禾。

    带着充满疑问的大脑,焱往家里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