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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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仅是大桥下终日以乞讨为生的画家,生活得穷困潦倒,我的画一张也卖不出去,所以只能终日乞讨,否则可能连自己何时饿死在街头的,自己都不清楚。

    认识末修的时候,我正戴着巨大的黑色墨镜化妆成瞎子到处乞讨,我的颜料用完了,画纸也还没有买,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晚饭还没有着落......

    末修经过我的身边,在我的面前停步蹲了下来,他很清秀,身材甚至可以用削瘦来形容了,看起来相当的娇弱,我终于清楚了什么叫做‘人比黄花瘦’。

    突然,他拉起我的手,走出了那个潮湿的大桥底洞,顿时空气清新了许多。

    我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我是知道的,我也清楚有些性格怪异的富家公子会在大桥下找些正在流浪的男人逗逗乐子。

    可惜,我问不了,我无法开口,我是一个哑巴,天生的。

    他开口说着些什么,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呵呵,我也是个聋子,世界每时每刻都是静悄悄的。

    突然他惊恐的望着我,在我耳边大喊,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指了指我的喉咙,奇怪的行为引来了路边行人的注目,而他,似乎很惊讶我的残疾。

    他心疼般的抱着我,把我带进了属于他的单身公寓,属于他的世界,从此我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叫末修的男人。

    有时候我会怀念以前在大桥下乞讨的日子,你会责怪我如此不珍惜现在相比于那是优越过多的生活。

    你为我买画笔,为我买衣服,为我的世界,认真装点着......

    你喜欢很用力的咬我的耳朵,我用我的‘语言’叫唤着,因为真的好疼好疼......

    我曾经以为,不会失去,真的用力相信过......

    你有时候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在纸上写下‘你变态’,你就写‘没关系,以后我要你当我的老婆。’我看了随即便笑了‘笨蛋,我是男人啊。’

    然后你会拿出烟来,一根一根的抽,直到整整一包烟只剩一根时,你会毫不犹豫的把它扔掉,你从不抽最后一根烟,就像你绝不会爱我至最后一刻,我知道。

    从我乞讨到你第一份怜悯时,我就明白我是不可能得到你最后的目光的,断袖之好......

    乞讨者,能乞讨来的只是同情与怜悯,还有那一张张无数人经手,甚至还有猪肉残渣的钞票。

    我坐在你身旁,无声的望着你。

    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踩灭,然后拧过我的下巴,把满嘴的云雾吐在我的脸上。

    烟雾中,你笑着看我被烟呛着,我双眼禽泪,你笑的前仰后合,我嗔怪的看着你,突然觉得你过于女性化得脸突然变得英俊不凡......

    我迷上了......我更怕的是......我爱上了!

    你抚着我的腰,亲吻着我的耳垂,为了你的吻,我沉醉其中......

    突然,你的双手撕向我的衬衣,我猛地推开你,扯着半开的衬衣躲到了门后,我看到你的惊愕与愤怒,接着,你颓然的拆开另一包香烟,同样,我看到你把剩一根烟的盒子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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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风把我冻醒,我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我的身边有一袋衣服和一些零碎的画具,现实让我清楚地知道,我被抛弃,被一个我深爱的男人所抛弃,末修......

    我苦笑着,草草的收拾了一些画具,捡起我的悲伤走回那个潮湿的大桥底洞。

    那一袋的衣服,我一件也没有带走,那都是末修买的,我不想带着它,也不愿带着它,那里面的每一件都充满了末修的味道。

    大桥下,一张张熟悉的脸,豆子,土土,对了,还有庄鹏呢?

    豆子说他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呵呵,他能幸福多久呢,一年还是一个月?

    三个星期后,我看到了庄鹏的尸体,被抛尸在大桥下,不出我所料,他的身体到处都是青淤和勒痕,又是哪个手段残暴的男人啊。

    我背着庄鹏的尸体,眼泪凝固在泪腺无法坠落,一步步的背着他,乖,弟弟,我带你回家......

    回来时,我背着庄鹏的尸体,我看到了,末修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指着庄鹏一副轻屑得意的神情。

    原来末修并非我所认识的那样温柔,豆子说,带走庄鹏的男人就是他。

    我笑了,对着末修和那个女人的世界,我笑了......

    你愣了,对着我这个满心伤痕的男人,你愣了......

    眼泪滑过嘴角,庄鹏的尸体滑离我的背,我的眼前是满目的眩晕,直至双腿无法承受全身的重量。

    最后一刻,我看到末修冲了过来,这一次,换我愣了,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我醒来时,周围是满墙刺眼的白,消毒水的味道让我作呕,我宁愿去闻下水道臭老鼠的味道,也不愿在这里多呆一刻。

    我拔开插在血管里的针头,挣扎着坐起来,刚从门外踏进来的末修冲了过来,用力的把我按回病床上。

    这个男人,我不明白,抛弃我,又救我?

    我抬头望着他,神态平静,他的温柔,对我不再起作用,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末修,我不明白你。”

    他愕然......我的残疾??......呵呵......骗他的......

    木然的站着,最后发现我的一切,都在骗他,震怒......

    他甩手在我的脸上刻下第一个掌痕,五条痕印,灼烧般的疼痛......

    他撕开我的病服,刚插过针管的手,伤口正在渗血......

    他的理智已经被湮灭,他的疯狂倾诉着他的愤怒,我笑着,你的欺骗还不足以我的伤狠么,我笑着,笑到眼前一片漆黑......

    我想哭诉,有谁听?

    遇上他,本事一个巧合,爱上他,却是我的失误......

    最后,他的暴行被护士制止住,在那时,我的床单上开满了血染的花,那是我的血,满床刺目的红,我不怕,因为我已经晕过去了。

    我被推进抢救室,红灯亮起......

    当仪器上显示一条直线时,医生无奈的放弃治疗,褪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绿灯亮起......医生对末修摇了摇头......

    末修双眼布满了血丝,懊悔的坐在抢救室门外,这个害死我弟弟的男人,这个欺骗我的感情的男人,你现在在懊悔什么!!

    我死了......

    失血过多......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乞讨者,我是幸运还是不幸,我骗了末修,我并非聋哑人,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流浪乞儿,或许你也可以说,我的家世背景很好,我有显赫的地位,有让人惊叹的资产,有无数学者眼红的学历、资格证书......

    这一切,只因我的叛逆、好玩所造成,我只是以一个乞讨画家的身份和弟弟打了一个赌。

    庄擎天,你赌掉了自己,赌掉了弟弟。

    对不起,或许我并不适合乞讨也不适合演戏才会造成这种局面,至少我输了,这个赌约。

    我没有乞讨到任何珍品,而且还加倍的赔本,赔掉了幸福,赔掉了生命,赔掉了属于我的世界,前程似锦......

    我所乞讨到的,是满床凌乱的鲜血,是深夜寂静的抛弃,是失去兄弟的懊悔......

    我乞讨不到任何我想要的一切。

    我输的干干净净,这一切都结束了,赌约乞讨,我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