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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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想和你比试一下。”富里德曼对特维斯特侯爵说。

    “噢,你是不是疯了,见到谁都想比试。”杰拉尔德在后面扬起了双手。

    “好啊,自从你们出生,我还从没和你们比试过。”特维斯特侯爵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为什么说‘你们’,我可不想比试。”杰拉尔德做出无辜的表情。

    “既然要比,那就都比吧。来吧,我们到花园里。”侯爵很高兴地说。

    黑色的夜空显得格外寂静空旷,星光把花园映照得亲切静谧。

    “谁先来?”特维斯特侯爵问,“你吧,我的孩子,富里德曼,上吧。”说完,他以极快地速度迅速念动了一个咒语,富里德曼来不及躲闪,在前方召唤出一道冰墙,待特维斯特侯爵的魔法打碎了冰墙,富里德曼连续施了三个咒语,但都很轻巧地被对方解除了。

    “因卡瑟喏斯”一个冲击波从特维斯特侯爵的魔杖窜出,直奔富里德曼而去,富里德曼灵敏地躲过了,接着施了一个常用的强力悬浮咒。特维斯特侯爵被悬浮在半空中,“瑞达克托”一道金色的闪电击中了富里德曼的胸膛,悬浮咒被迫解除。富里德曼从地上爬起,抽出剑,向特维斯特侯爵冲去。特维斯特侯爵施了一个缴械咒,但没打中,眼看着富里德曼就要冲上来了,特维斯特侯爵最后一个昏迷咒击在富里德曼的剑上,剑“哐当”一声落地了,富里德曼迅速施了一个缴械咒,特维斯特侯爵的魔杖飞旋着离开了手,落在了几英尺之外的地方。

    “你赢了,孩子。”特维斯特侯爵面带笑容,他真的很高兴,孩子能超过自己,是每个父亲都高兴的事儿。

    富里德曼虽然不用魔杖也不用念动咒语,可是速度还是没能超过特维斯特侯爵太多。

    “在想施魔法的速度?”特维斯特侯爵看穿了富里德曼的内心,“别为这个烦心,多练,速度就一定能提升。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怎样刻苦才成为普尔曼的魔法天才的,哈哈,你要是像我当年一样刻苦,那就算在精灵中也是第一了,”稍做停顿,侯爵凑到富里德曼的耳边说道,“我感受得到,你并没有尽全力,而我却尽了我最大的努力。”

    “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在一旁的杰拉尔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来吧,爸,我已经准备好了。”

    “接招吧,瑞达克托。”一道金色的闪电向杰拉尔德奔腾而去,杰拉尔德很轻松就躲了过去,接着迅速向他的父亲逼近。“斯丢皮发艾。”特维斯特侯爵又发了一个昏迷咒,魔法击中了杰拉尔德握剑柄的手,杰拉尔德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可并没有倒下,作为剑客的毅力告诉他,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将对手打到,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即使只是比试――不能输,不能倒下!

    杰拉尔德的剑已经能够劈向他的父亲了,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儿,比平时满了半拍。利用这一瞬,特维斯特侯爵施了一个移形咒,瞬间转移到杰拉尔德的身后了。杰拉尔德当然能察觉到,这次他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父亲不会被伤着,所以他用尽力气,转身挥剑。果然不出所料,特维斯特侯爵向后仰着躲过了这一剑,然后马上施了一个缴械咒。杰拉尔德中了魔法,剑被高高地抛起,他想迅速跑到剑落地的的地方拾起剑,但是他的父亲没给他这个机会,“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杰拉尔德又中了悬浮咒。富里德曼知道,要是换了别人,特维斯特侯爵就不用悬浮咒而用死咒了。

    杰拉尔德不能动弹,悬在半空中,懊丧地摇了摇头,然后大声宣布:“我输了。”

    特维斯特侯爵微笑地慢慢解除了咒语,生怕摔着他,“年轻人,还早呢。多向赫克托耳请教请教,要知道,我不是你叔叔的对手。”

    “真倒霉,原本我想赢了您再和富里德曼比试一下,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连您我都斗不过。”杰拉尔德叹了一口气。

    “那怪你自己,刚才要不是你犹豫,我根本躲不过那一剑。”他的父亲说。

    “这么说,我还有和富里德曼挑战的权利?”杰拉尔德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兴奋地光芒。

    “当然有,伙计,可你得让我进去喝口水,”富里德曼说,“我总不能……”

    一个侍从进了屋子,给富里德曼拿出了一杯水。

    “噢,谢谢你。”富里德曼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不,这是我分内的事儿,您可真厉害,除了侯爵的弟弟,我从没见过能打败过侯爵的普尔曼人。”

    富里德曼回头看了看父亲,父亲也在注视着他。“富里德曼可不只是个普尔曼人。”侯爵开口了,“他的身上还流淌着上层萨拉斯种族的血液。现在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了,毕竟,你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

    富里德曼从侍从惊讶的眼神中看出“原来如此”的表象。

    “想说什么?”富里德曼问。

    “呃,我只是想说,难怪您长得那么英俊,对魔法那么有天赋。”

    “‘难怪’用在这儿可不怎么恰当,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富里德曼有点儿生气。

    “十分抱歉,我……”

    “杰瑞,我们开始。”还没等他说完,富里德曼就朝杰拉尔德喊了一声。

    杰拉尔德没有先动手,富里德曼耸了耸肩,抽出剑,先向杰拉尔德冲过去,杰拉尔德举剑欲挡,这时富里德曼左手施了个悬浮咒。

    “该死,又来了。”杰拉尔德早有准备,很轻松地躲过了,然后左手从腰际抽出长柄匕首,防备富里德曼的缴械咒。富里德曼变出一条绳子,绑住了杰拉尔德的脚,接着又是一个魔法,许多冰柱在杰拉尔德用匕首隔断脚上的绳子的瞬间从他的身边长了出来。杰拉尔德狂乱地砍破冰柱,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向富里德曼冲过去,中间躲过了一个闪电魔法和两个昏迷咒。

    还差两英尺,杰拉尔德将匕首朝富里德曼掷去。富里德曼一挥手,匕首便掉到了地上,然后双手同时蜷起中指,前方的土地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一个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富里德曼和杰拉尔德之间。

    杰拉尔德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后退了几步,准备跳过裂痕。富里德曼没能让他如愿以偿,于是杰拉尔德的头顶上发出现了一片乌云,雷声滚滚而来,乌云的下层闪着电光,一道道闪电向下劈着,杰拉尔德艰难地闪躲,差那么一点儿就被闪电击中了。

    “啊!”杰拉尔德吼了一声,爬起来用身躯抵挡着闪电,跃过了裂痕。一个巨大的灰色气体状物体把杰拉尔德笼罩起来,杰拉尔德在里面打着滚儿,无法挣脱。

    “噢,见鬼,”杰拉尔德喊道,“我受不了你那些该死的折磨人的控制咒语,我认输。”

    裂痕消失了,灰色的气体带着wWw.杰拉尔德缓缓落下,预示着今晚的较量到此结束。

    “你最好去找赫克托耳,他比我厉害得多,不过,”特维斯特侯爵做了一个短短的停顿,“他是个傲慢又有点儿虚伪的家伙,有时近乎疯狂,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可杰瑞不认同。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把,不要总这么……”杰拉尔德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父亲打断了。

    “瞧见了,”特维斯特侯爵半开玩笑地对富里德曼说,脸上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不管怎样,他这个元帅是仅凭那次比武才争取的,对于带兵打仗,他可一窍不通。”特维斯特侯爵补充道。

    “今天我可真背运,”在回房间的路上,杰拉尔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爸那么讨厌叔叔。”

    深夜,富里德曼停止了思考打斗的技巧,转而想着米雪儿,他猜不到,米雪儿此刻也在想着他,深爱的两个人总是在深夜默默地念着对方,在不知不觉中熟睡,在梦中相会。

    他们被什么不知名的法术卷到了黑暗部族。富里德曼领着米雪儿逃离这个满是妖魔鬼怪的地方,远远冲向他们的亡灵带着令人作呕的臭气迎上来阻止他们逃跑,举着用骨头做成的武器和盾牌。幽灵们在天上飞着,射下一个接一个地恶咒。富里德曼为了保护自己喜爱的人,不知中了多少个邪恶魔法。幽灵法师们狞笑地拥抱在一起,他们快要将这个拥有巨大魔力的混血生灵折磨致死,连同他的女朋友。但富里德曼丝毫没有理睬他们,也没有反击,他只想带着米雪儿赶快离开这里,回到普尔曼王国,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水深火热的战争。

    亡灵们冲了上来,他们的骨头武器刺进富里德曼的身体,米雪儿绝望地哭喊着,想替心爱的人分担一些肉体上的折磨,可富里德曼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她,她无法挣脱。

    待他们醒来,已经被绑在了两根巨大的黑色柱子上,底下燃烧着熊熊的蓝色火焰。黑暗领主漂浮在他们面前,歪曲着整张脸,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啊,”这个怪物开口说话了,“爱情,多么可怕的束缚,又是这么的脆弱。你完全可以丢下这个女人然后独自逃离。”

    “我……”奄奄一息地富里德曼挣扎地说,“我做不到,你这个恶魔,终究会受到惩罚的。”

    “是吗?那我就先惩罚惩罚你的女人。”说着,他把嘴对准了虚弱的米雪儿,亲下去。米雪儿奋力躲闪着,那个恶臭的嘴唇就快亲到米雪儿的面颊了。

    “亲爱的,你怕死吗?”富里德曼忧伤地问道。

    “不。”躲闪中的米雪儿回答道。

    “我也不怕。”说完,他聚集了最后一点儿法力,蜷起中指,一个杀戮咒沿着食指射向黑暗领主。

    “哦,哈哈哈哈,你剩下的这点儿可笑的魔法还想奈何我?”黑暗领主看了一眼自己斗篷后摆被富里德曼用杀戮咒烧的洞,摆动着与身体不相符的头颅,呲牙咧嘴地吼道:“去死吧!”

    巨大的黑色烟雾笼罩了富里德曼,吞噬了他最后的一息。

    “不……”米雪儿猛地坐了起来,天还没亮。侍女们走进来,一个个睡眼模糊地问:“公主,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米雪儿双手抱头说。

    侍女们又退了出去。

    一直到天亮,米雪儿再也没睡,她在想如果这是真的会怎么样,如果有一天富里德曼离开自己会怎么样,她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富里德曼这一夜睡的很好,他梦见了自己和米雪儿生活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大草原,这里的马人对他们十分和善,他们永远生活在这儿,没有尘世的纷扰,有的只是甜蜜与安详。

    天亮了,米雪儿精心地梳洗打扮后,很快吃完了女仆们送来的早点,然后飞快地向宫殿门口跑去。富里德曼还没到,“一定是还没睡醒。”米雪儿宽慰地想。

    此刻的富里德曼正在房间里吃早饭,吃完之后,他到杰拉尔德的房间与他做一个短暂的道别――他要去接米雪儿,然后再回来,和杰拉尔德一起去找他的叔叔赫克托耳。“行,去吧,伙计。米雪儿现在肯定在门口等你呢。”杰拉尔德往嘴里噎着点心瓮声瓮气地说。富里德曼施了一个移形咒,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在等他的米雪儿,可米雪儿并没有看见他――她背对着他。把守在门口的卫兵和魔法师担心公主的安危,在向她请求陪同一起出行,显然米雪儿实在费尽口舌劝说这些木鱼脑袋。富里德曼用身体语言告诉卫兵和魔法师帮帮自己,好给公主一个惊喜。护卫者们知道富里德曼与公主的关系――昨天就已经传遍了,所以他们乖乖地顺从了,彼此心有灵犀地说:“好吧,公主殿下,如果您非要独行了话,那我们就不再横加阻拦了。”

    富里德曼施了个隐身的魔法,恰巧这是米雪儿转过身来,她没有看到刚刚隐去身影的他,于是继续向前迈动着轻盈的步伐,无所事事地眺望着。富里德曼在身后变出一束花,放慢脚步朝米雪儿走去,直到来到了她的身后。

    “嘿。”富里德曼说着把花递到米雪儿的面前,显出了身形。

    “噢,你吓死我了,真讨厌。”米雪儿看到了微笑着的富里德曼,接过他手中的花。

    “我们走吧,亲爱的。”说着,他回过头对护卫者们眨了眨眼,卫兵和魔法师们会心地笑着。

    他们穿过了皇家走廊,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鸟儿,但从来都没出现过夜莺,但此刻却有两只夜莺非常通人性地飞到了他们身旁的一株槲寄生上,欢快地叫着。“瞧,夜莺,你曾听过它们那美妙的歌声吗?”富里德曼搂住米雪儿的腰。

    “没有,亲爱的,从来都没听过。”米雪儿说。

    “我很高兴你没听过,他们只为真正的情侣歌唱。”富里德曼说。

    “哦。”米雪儿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感觉。

    富里德曼注视着米雪儿的双眼,她含情脉脉地迎候着他的凝视。“我的爱人。”她张口说道,“多么奇怪呀,你就这样进入了我的生活,展开――”她稍一停顿。

    “展开?”富里德曼问。

    “展开了一个美妙的世界,”――她再次停顿,语调更加温存――“一个爱的世界。”

    “对,是爱的世界,可是看起来不够潮湿。”说着,他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在这优美的环境中拥吻着,这一刻,世界仿佛悄然无声即将消失,而他们的躯体悬浮在爱情所构成的大陆上方。

    结束了吻,米雪儿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富里德曼的唇,“它可真令人着迷。”她说。富里德曼笑了笑,重新搂住了米雪儿的腰。

    “知道我们今天去哪儿吗?”富里德曼问道。

    “当然不知道,不过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儿我都愿意。对了,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就这样走着,米雪儿把那个令她心碎的梦讲了出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噢,亲爱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点儿高兴的事儿,”富里德曼擦着米雪儿脸上了眼泪,“忧伤能让人苍老,眼泪能让你的脸蛋儿不再美丽。”

    “给我点儿水,我洗洗脸,真够糟的。”米雪儿破涕为笑了。富里德曼凝聚起法力,右手手掌出现了潺潺的流水,米雪儿接着水洗了洗脸,然后拿出一个充满香气的手帕擦干了脸。

    “昨天晚上,我打败了我的父亲和杰拉尔德。”富里德曼带着一点儿骄傲说着。

    “你是说伍德罗•特维斯特侯爵?真是不敢相信,他可是个魔法天才,整个普尔曼都没几个人能打赢他。”米雪儿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我可没骗你,亲爱的,”富里德曼说着突然变了一张过于严肃以至于可笑的脸,“按照您的吩咐,公主殿下,属下完成了您让我‘努力’的任务。”

    米雪儿被他逗笑了,她从未笑得这么欢。

    “好吧,那么接下来我命令你好好地爱我,不准离我而去。”米雪儿装成命令的口气说。

    “遵命,”富里德曼有一丝担心说,“今天我要去挑战赫克托耳•特维斯特,杰拉尔德的叔叔――这个人我并不是很熟,但他是杰拉尔德的叔叔,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你可别得意忘形,他可是普尔曼的第一勇士,听说力气惊人,动作又灵敏的吓人。”米雪儿说。

    “嗯,我有分寸,”富里德曼摸着米雪儿金色的长发,“柔软极了。”米雪儿温柔地靠在富里德曼的肩头。

    这段路虽然很长,但富里德曼没有用魔法,他喜欢这样浪漫地散步,米雪儿优雅的步伐像是一直可爱的猫。

    杰拉尔德在庭院门口远远地看见了这对儿款款走来的情侣,没有大喊大叫,他不想破坏静谧。可真幸福。他想。

    “我们走吧。”富里德曼走上前去对杰拉尔德说。

    “你真让我……”他停顿了一下,没说出“好等”两个字,他还是不想破坏别人惬意的心情。

    “什么?”富里德曼问。

    “没什么。”杰拉尔德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三匹白色的马从后花园的马厩跑了出来,“来吧,伙计们,见过公主。”他对马说道,同时向米雪儿鞠了一躬,然后爬上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匹。

    “呃,我不敢――我是说――骑马。”米雪儿羞赧道。

    “哦,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好吧,富里德曼肯定会带着你的,驾――”杰拉尔德的坐骑先行奔了出去,他拉了拉马缰绳,做了个难度极高的快速转体――当然是马转体。“杰索尔,把查尔斯带回去。”杰拉尔德指着第三匹马对站在庄园门口的仆从喊道。

    “来吧,亲爱的,”富里德曼扶着米雪儿,“脚踩着马镫子,不要紧张,有我在呢。”米雪儿有点儿颤抖地安全上了马,富里德曼随后用了一个腾空咒,缓慢地落在了马背上,米雪儿在富里德曼的前面。

    “好了,我们走了,咿呀。”杰拉尔德喊道。

    富里德曼握住马缰绳,喊了一声“驾”,然后坐骑便以极快的速度奔出,就像是拿着魔杖的法师发了一个咒语。

    “怕吗?”富里德曼问。

    “不,有你在,我一点儿也不害怕。”米雪儿被富里德曼的双臂夹在中间,高声说道。

    “那么我可要加速了,”能听懂说话的马听从了主人的差遣,像一阵风一样向前追赶着杰拉尔德,“目标――追上杰拉尔德。”富里德曼对马说。

    很快,富里德曼的坐骑就超过了他的兄弟,此时,两匹马并驾了,狂奔在光滑的大理石所铺就的道路上。

    “杰瑞,你真是个好兄弟。”富里德曼由衷地说。

    “嗯?让我想想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杰拉尔德目视前方说着。这话引得米雪儿一阵欢笑。“真是甜美的笑声。”杰拉尔德看着米雪儿说。

    “通常的人只会凭着自己的感受来发牢骚,甚至对自己的朋友,而你不同,知道吗,所以我才会无所顾忌地和米雪儿慢慢地散步。”富里德曼加快了甩动马缰绳的力度,坐骑加快了速度,超过了杰拉尔德。

    “你可真是个混蛋,该死的混蛋!”杰拉尔德放声大喊道。

    骑马奔驰了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杰拉尔德的叔叔赫克托耳这儿。同杰拉尔德家一样,这儿也是个庄园,只不过略微宏伟一点儿。赫克托耳在房子后面的花园的长条藤椅上躺着,守门护卫放主人的侄子和朋友们进来之后,才去通报赫克托耳,然而前后只差了几秒钟――护卫刚一通报,杰拉尔德和他的朋友们就到了后花园。

    “嗨,叔叔,好久不见。”杰拉尔德亲热地打着招呼。

    “嘿,杰瑞,富里。噢,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公主殿下吧。”说着,赫克托耳单膝着地,做了一个很规范的拜谒姿势。他身旁的护卫和仆人也都做了同样的动作。

    “其实,叔叔,米雪儿讨厌这些该死的规矩。”富里德曼和米雪儿一起将跪在地上的赫克托耳扶起。

    “您好,特维斯特元帅,富里德曼说的对,您应该多向杰拉尔德学学。”米雪儿笑着说。

    特维斯特元帅知道公主指的是什么,于是对杰拉尔德教训道:“这是礼仪,我们普尔曼王国自诞生以来就应该遵守的礼仪,你怎么能那么随便。”

    “我以后一定对公主殿下有礼貌。”杰拉尔德假装严肃地瞥了一眼富里德曼,富里德曼偷偷地笑了笑,不巧被特维斯特元帅发现了,“富里,你怎么也这样了?”

    “我……”富里德曼忍不住了,笑了起来,米雪儿羞涩地捏了一下富里德曼的手,富里德曼为了向赫克托耳证明什么,顺手搂住了米雪儿的腰。见公主不但没有挣脱,反而小鸟依人似的靠着富里德曼,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他笑着说,“那以后我就可以把这该死的束缚丢到一边了。

    “可您刚才还说……”杰拉尔德说到一半儿,就被他的叔叔打断了。

    “哦,说实话,我也对那些该死的规矩深恶痛绝,只是当时不知道……呃,不知道公主和富里是情侣。”其实他和富里德曼并不熟,但杰拉尔德和富里德曼如亲兄弟,他也就能放开这些教条的桎梏了。

    护卫和仆人们见公主根本没有让他们站起来的意愿,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人跪着,所以自己都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

    “噢,实在抱歉。”米雪儿发现了这一点,对着大家伙补偿似的笑着。

    “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否则公主不会亲自来――这是肯定的,毕竟你们不会选择一个军人呆的场合谈情说爱吧。”赫克托耳面带微笑地说。

    “当然可以,我是说,不,他们当然不是来像您说的――谈情说爱,当然有事儿。知道吗,富里赢了我爸,”杰拉尔德耸了耸肩,有点儿不甘心地说,“本来……”

    “是真的吗?哈哈。富里,我从小就看得出你小子长大后有本事,没想到这么快。”赫克托耳说。富里德曼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米雪儿露出一副女人为自己心爱的男人骄傲时的自豪脸庞。

    “只是由于我的血统。”富里德曼摊开了手说。

    “噢,我说本来我也能赢我的父亲,真见鬼,让我把话说完,请。”杰拉尔德发起火来。

    “别激动,这么说你能打败富里德曼?”杰拉尔德的叔叔并没有怎么安抚他的狂暴。

    “不能。”杰拉尔德自己又变得温和了一点儿。

    “想和我比试一下,嗯?”赫克托耳直直地盯着富里德曼的眼睛,面带怀疑的神色,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傲。

    富里德曼迎着他的目光毫无畏惧与尴尬,冷静地说:“您说的十分准确,先生,只不过我不把它叫成‘比试’,而是‘请教’。”在一旁的人――当然,没有别的生灵――都听出了进行对话的两位语气和说话的内容稍微发生了点儿变化。富里德曼与这位元帅并不熟悉。

    “好吧,我就来教教你怎么使剑,小子,看招。”说着从靠近长藤椅的桌子上拿起了他那柄金色宽刃剑,斜着向上用力一挑,富里德曼还没准备好,可至少他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一剑打到,于是一个移形咒便使富里德曼马上转移到了赫克托耳的身后。

    “嘿,还挺快。”赫克托耳说着朝后猛地挥剑,有力的臂膀使剑充满了杀伤力,还带着猎猎作响的风,这次富里德曼没有躲,他试图用魔法夺走赫克托耳的武器,可是他不得不拔出自己的剑进行抵挡――魔法只能稍稍改变赫克托耳挥剑的轨迹,但不能夺取武器――赫克托耳果然力气惊人,要取胜必须智取,但今天也许不可能。

    赫克托耳转过身,他的剑抵着富里德曼的剑,慢慢地向下压着,眼看富里德曼就要支撑不住了,忽然富里德曼又用了一个移形咒,逃脱了赫克托耳的威胁,在远离赫克托耳的地方显形了。

    一个昏迷咒加一个悬浮咒先后向赫克托耳奔去,赫克托耳躲闪了昏迷咒,但来不及躲另一个魔法,于是他用宽刃剑挡住了悬浮咒,剑身被迫向空中腾去,赫克托耳紧紧抓住剑柄。富里德曼趁机又施了一个魔法,那个打败杰拉尔德的灰色气团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冲向赫克托耳,只差几英尺就要击中他了,可赫克托耳把力气都集中到了下半身,向旁边倒去,剑挣脱了魔法的束缚,和它的主人一起滚到了一旁。

    富里德曼召唤出一道金色的闪电,闪电像犀牛和科多兽的杂交生灵一样凶猛地朝着赫克托耳撞去,站起身的赫克托耳消失了踪影――这可不是什么魔法,而是终极的速度。富里德曼用魔法消失了,就在他消失的瞬间,赫克托耳在那个地方出现了,用尽全身力气向下砍去,好在富里德曼移形到了别处,要不他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隐身的魔法坚持不了多久,在离赫克托耳十码开外的地方富里德曼显出了身形。“你怎么能这么使劲儿,想杀我?”富里德曼生气地说。

    “不,这只是你自己想的,哈哈哈哈,”赫克托耳狂笑道,“谁让你胆敢向我挑战。”

    富里德曼明白了特维斯特侯爵昨晚说的话,而杰拉尔德此刻也看透了他的叔叔――对于挑战他的人,尽管是富里德曼,他也想疯狂地将他置于死地,这是他以前从没见识过的。“既然如此,你别怪我动真格。”富里德曼冷冷地说。

    “富里。”米雪儿担心地叫了一声,富里德曼转过头去,朝着美丽的公主眨了眨右眼,接着马上用了一个隐身咒。他再次出现在赫克托耳的身后,银色的剑冲腾着暗红色的焰光,一个强大的杀戮咒呼啸着从富里德曼的指尖喷出,赫克托耳紧张地转过身,强大的魔法被富里德曼改变了方向,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绿色的光芒,火红色的剑举到了赫克托耳的脖颈上。“你输了。”富里德曼盯着他的嘴角上的鼻屎鄙夷地说。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赫克托耳的嘴角咧开了,紧接着靴子上的匕首刺向了富里德曼的腹部,剑消失了颜色,“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富里德曼!”米雪儿和杰拉尔德同时惊叫起来,然后扑向倒地的绅士。可这场较量并没有结束,富里德曼变成了一块儿木头――三个人都惊呆了――真正的富里德曼出现在赫克托耳的身后,用了一个昏迷咒。惊讶着的赫克托耳没有注意,被魔法击中了,昏倒在地。“你的叔叔,咳,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富里德曼讽刺道。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他从来都没这样过。”杰拉尔德很伤心,说完话,他吩咐在一旁的仆人将他们的主人搀扶到屋子里去。然后三个人并排着走出了赫克托耳的庄园,米雪儿和杰拉尔德把富里德曼夹在中间。

    “你真了不起,亲爱的,现在我敢说普尔曼没有一个能战胜你的人了。”米雪儿高兴地说着,自己踩着马镫上了马,虽然动作有些不自然,但是勇气可嘉――有些东西能催化出埋在心底的勇气――比如爱人的成功。

    “对,对,对。噢,我是说,不,我相信普尔曼王国肯定还有能做我老师的人。”富里德曼语无伦次地说,然后悬浮魔法使他自己坐上了马背,米雪儿在他的前面,柔软的身躯靠着她身后强大的男人的前胸。

    杰拉尔德跨上马,两匹马散步似的走了回去。这一路,杰拉尔德表现出了与他的性格极为不相符的东西――沉默。他一路沉默,使得周围的环境压抑了许多。为了不破坏气氛,或者说不打扰朋友的沉思,富里德曼和米雪儿也没有作声。

    到了家门口富里德曼终于开口了:“你的马驮着你很吃力,知道为什么吗?你把烦恼也带到了马背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