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恭妃娘娘,您二位怎会突然来此?”蝶衣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满是疑惑。
按理说有人来永安宫,宫人应该先来禀报,再由她出去接见,可是现在他们却是未经通报便直接来到后院,这也太蹊跷了。
“两位娘娘,就在这间房间里。”法师通过打开的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肯定的道。
皇后将他的话听进耳里,却未做表示,转向沈蝶衣,道:“恭妃病重药石不灵,所以便经过本宫批准进了法师进宫作法,法师说恭妃是中了妖邪之术,于是一路追踪妖邪之气来到此处,要找出那害恭妃病重的东西。”
皇后温和有礼,婉转的解释众人此行的目的。
“刚说的在房间里,就是指那东西吗?臣妾这里怎会有妖邪之物,怕是法师弄错了吧!”蝶衣这才明白那法师口中所言为何,但恭妃生病,无端端的怎么扯到她头上来了,难道真依了碧儿所言,惹来了无端是非?
还不等皇后等人开口,法师便无畏的抢先道:“贫道敢肯定,此物一定在房间内,而且就在贤妃娘娘的枕头底下,若娘娘不信,可差遣宫人进屋查看。”
“这......”蝶衣感觉心中有点委屈,仅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一句话,众人便兴师动众的跑到她的寝宫,一副要搜查的样子。不过罢了,她在宫中原本就是这么不招人待见,那些女人巴不得她倒霉,有热闹可看怎会不来插一脚?!
“妹妹放心,若是找不出来,本宫定不轻饶他。”皇后上前拉住她的手,亲和的微笑着安抚她。
“那......好吧!”迟疑片刻,蝶衣还是答应了。
毕竟皇后都这么说了,她要是一直执意不肯,倒愈发显得她心中有鬼,而且皇后的面子也挂不住,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是非就得不偿失了。
得到了沈蝶衣的同意,皇后立刻便示意身边的小宫女进去找,小宫女领命进屋,按照法师所说,到了床边。
掀开枕头,赫然发现下满躺着一个布偶,并且布偶上还扎着一根根绣花针。小宫女受惊,惶恐的拾起布偶,双手捧着匆忙来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奴婢在枕头下发现的。”小宫女双手将布偶奉上。
那一根根绣花针在眼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那布偶虽然做工粗糙,但是翻过来,背面恭妃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却写得清清楚楚。但凡看见这个布偶的人,都知道这是扎小人的诅咒之术,看见这个布偶,再联想到恭妃这数日的奇怪病症,自然而然变会想到恭妃的病症便是源自这个布偶。
见到那个布偶的那一刻,蝶衣一下子懵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怕是遭到了飞来横祸。这东西从她房里找出来,摆明了是说布偶是她的,换言之就是说,是她加害恭妃。她是不相信妖邪之说,可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虽然知道是有人刻意陷害自己,可是到底是谁做的?又有谁会相信她?她根本已经落到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回禀皇后娘娘,恭妃娘娘所中的妖邪之术便是源自此布偶,贫道以为,必是有人刻意施妖邪之术加害恭妃娘娘。”法师的一句话,更是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现在就算是没有联想到她的人,都会认为是她所为了。
“贤妃妹妹......”皇后看着小宫女手中的布偶,再看向身边的沈蝶衣,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但是这样的眼神正表明她已经相信是沈蝶衣所为了。
尽管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但是蝶衣却不能不解释,因为她知道,若是半句辩解之词也没有,她们会更加相信是她所为。
“皇后娘娘,恭妃娘娘,这布偶绝非臣妾所有,臣妾与恭妃无冤无仇,怎会加于害她?”蝶衣连忙辩解,可是在场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她们的眼神就如同一根根刺,直直刺进她的心里,很疼,很受伤。
“贤妃娘娘,臣妾诚心与您结交,想跟您和平共处做姐妹,可是没想到,娘娘如此践踏臣妾的一番心意不说,还用此等妖邪之术加害臣妾,臣妾真的......”恭妃一副虚弱模样,眼中盈满眼泪,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心怜,看得众人更加同情恭妃,也更加憎恨蝶衣。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这个布偶不是我的,我没有......”蝶衣极力辩解,着急的掉下泪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贤妃娘娘,若是臣妾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娘娘可以明白的告诉臣妾,臣妾一定改,若是娘娘不愿意让皇上宠幸臣妾,臣妾也可以礼让,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臣妾?您这样做,臣妾真的很难过。”恭妃楚楚可怜的控诉着,看在众人眼中,她不仅被沈蝶衣抢走了皇上的宠爱,还被害成这副虚弱憔悴的模样,就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柔弱无依。
“恭妃妹妹,别太难过,注意身子。”皇后轻声安慰。
“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做过害恭妃的事.......”蝶衣辩解,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整个人被这飞来横祸打击得摇摇欲坠。
碧儿搀扶着她,看着众人刺人的目光,她心中焦急万分。她相信这布偶不是娘娘的,与娘娘朝夕相处,她自然知道娘娘的为人,娘娘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那个布偶她怎么都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是却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只希望皇上能赶快赶来。
“臣妾身体深感不适,臣妾先行告退。”恭妃一脸难过,看得人实在不忍心。
皇后点点头,道:“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本宫会秉公处理。”
恭妃微微欠身,黯然转身离去,可不过是转身的瞬间,她的唇角便微微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弧。
看着如此的场景,沈蝶衣闭上了嘴,不再为自己辩解。她知道,就算再多的辩解也无法为她洗脱罪名。也许这真的是她的命,注定她无法平静度日,要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孤独死去。
“贤妃妹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皇后仍旧是那么平易近人,也依旧那么疏离遥远。
蝶衣轻轻苦笑,微微摇头,“臣妾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后娘娘要怎样处置臣妾便动手吧!臣妾无话可说。”
“娘娘!......”碧儿着急的抓紧她的手,希望她能为自己辩解,可是蝶衣只是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
皇后点点头,道:“此事还要先禀报皇上,在此期间贤妃就待在房间吧!”
蝶衣凄凉一笑,转身便进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落锁的声音,那大锁撞击门板的响声,显得那么刺耳。原以自己安生的待在永安宫便可以逃开一切,可是却不想会遭遇飞来横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话果真说得没错。罢了罢了,既然命该如此,又何必强求,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本就不该属于她,就算失去也无妨,不管他们最后决定怎么处置她,她都欣然接受,哪怕是她的性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