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吃惊的样子，张?奇怪地问道：“小兄弟为什么会这么吃惊？难道小兄弟并没有猜出我是张?？那小兄弟为何要向我做那个手势呢？”
燕灵心念急转，已有了主意，他开口说道：“颜将军并没有告诉小弟要向张将军做此手势，他只跟小弟说过，若是遇上剑法高超难以抵挡的人，就做出这个手势试试，说不定可以转危为安。其中详情，小弟并不清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听到颜良这猛将形容自己时用到了“剑法高超难以抵挡”这八字，英武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喜色。
张?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怪不得！竟是这么回事！”
他接着问道：“小兄弟你究竟是谁？”
燕灵说道：“小弟姓燕名灵，是颜良的师弟。”
张?说道：“我可从没听老颜说过他有个武功这么高的师弟。”
高览说道：“别说师弟，我连他师傅都没听说过！燕兄弟，你们师承何处呀？”
燕灵有心杜撰一个高手出来，可又怕编出来的名字太离谱，只得正色说道：“不是小弟存心隐瞒，实在是师命难违，不敢泄漏。”
高览缓缓地点了点头，不再逼问。
却听张?说道：“听说延津一役，有个少年力退关羽，那一定就是燕兄弟你了？”
燕灵苦笑着说道：“确实是小弟。只是‘力退’一词，实在太过离谱，实情是小弟被关羽震得七窍流血，差点儿一命呜呼。”
张?说道：“原来你是那时受的重伤WWW.soudu.org，怪不得身法呆滞如此。那么，后来把丑鬼带走的定然也是你了？那丑鬼现在何处？”
燕灵微一错愕，继而明白张?说的“丑鬼”自然是指文丑，“文将军已经归天了。”他说道。
高览、张?齐声长叹。
高览黯然说道：“军中士卒称我们四人为‘河北四庭柱’，没想到仗刚刚开打，颜良、文丑就已毙命，四柱去其二，这仗还怎么打?”
张?看了高览一眼，转移了话题，他问道：“燕兄弟的刀法之中为什么会夹杂着丑鬼的枪法呢？”
燕灵一边考虑如何应对，一边拖延着时间，他说道：“张将军果然高明，小弟并未使枪，居然还是被张将军看破。”
张?说道：“我跟那丑鬼同样钻研枪道，怎会看不出他的枪法？”
高览说道：“你还是不要再‘丑鬼’、‘丑鬼’地乱叫了，文丑那小子现在真的做鬼了！他奶奶的！”
张?喟然叹道：“确是兄弟不对，文将军走好！”他举起一杯酒，洒在了地上。
三人良久无语。
张?突然笑道：“大战将至，你我尚不知埋身何处，何必在此徒劳伤悲？何况大丈夫战死沙场，岂不是死得其所？”
高览点头称是，眼睛望向窗外的斜阳，坚毅的脸上依然残留着抹不去的哀伤。
张?却似乎很能拿得起，放得下，他转头看向燕灵，催促道：“燕兄弟，快回答问题！张某好奇得很！”
燕灵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只得说道：“文将军曾指点过小弟枪法。”
幸好张?并无心细wWw.问，他叹了口气，说道：“燕兄弟定是武道奇才，刀耍的七分像颜良，枪舞的七分像文丑，不简单，不简单！”
燕灵暗暗好笑，还什么七分？那明明就是颜良、文丑自己在耍嘛！
却听张?接着说道：“不过张某有一句话，燕兄弟若是听着不顺耳，大可左耳进，右耳出。”
燕灵说道：“张将军请讲！”
张?缓缓说道：“武道艰难，刀枪剑戟也好，斧钺钩叉也好，穷毕生之心力，能练好一种已不是易事。可我看燕兄弟不但贪多，而且在刻意模仿，想那颜良、文丑，无论是骨骼身形，还是性格神气均与燕兄弟大相径庭，燕兄弟若不能量体裁衣，找出真正适合自己的武道，那么恐怕燕兄弟的武功就到此为止，再也不会有任何突破。”
燕灵肃然说道：“多谢张将军指教。”
张?微微一笑，问道：“燕兄弟今日怎么会在杨彪那里呢？”
燕灵不答反问道：“小弟正想问同样的问题，两位将军又怎么会在许都？为什么要去刺杀杨太尉呢？”
张?笑道：“燕兄弟如果肯投到我军中，我张?定然实话实说、全盘托出。否则，却是休想让我透漏半点儿军情。”
燕灵笑道：“张将军不说，小弟也猜得出来。袁绍派二位将军前来行刺，无非是想嫁祸给曹操，小弟没有猜错吧？”
张?说道：“既然知道刺客是我们二人，能猜出来却也不是难事。燕兄弟肯否投到我军中呢？令师兄生前是袁公的爱将，想来袁公定会善待燕兄弟。”
燕灵问道：“张将军的意思是，袁公会爱屋及乌？”
张?笑道：“用词虽不甚雅，但就是这个意思。”
燕灵笑道：“莫说小弟不会投奔你们袁公，依小弟看，袁公死期将至，两位将军也是赶紧另投明主为妙！”
高览闻言动容。
张?却是极有涵养，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燕兄弟何出此言？”
燕灵说道：“袁曹决战迫在眉睫，袁军初战已连折两员大将，袁绍不思反省，反倒又遣两员大将深入险地，做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成功，与曹操又有何损？最多让他多负几句骂名而已！可一旦失败，再丢两员大将不说，袁军士气将彻底完蛋！袁绍连出昏招，小弟说他死期将至，难道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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