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工兵连营房的院子里,除了空气里飘荡着兵们酣畅的呼噜声外,还有一只黄色的土狗东倒西歪的小身影,不时地绕着圈儿地狂奔一气,以及,连长屋子里那不情愿的、但又是必须的、突然拉亮的电灯……
对于老兵3在工兵连的生存环境,他总是支着细细的脖子认真地回忆,知道草原五班吗?惨吧?嘁,那算什么呢。我们那时比草原五班的条件差多了。连自来水都没有,吃水是在井里压出水来wWw.,再用担子(可能是扁担)挑回去呢。我们那会儿住的那营房还没有五班好,跟危房差不多。危房!你知道吧?
到了冬天,刮大风时还漏风呢。
与老兵3同年入伍的北京战友在工兵团当时也有一个小集团,他蔫了吧唧的是小集团的参谋,反正出点馊点子什么的都是他,既不犯大错误又让他连长哭笑不得。
他们排有一个志愿兵,当时情绪不高,他这个新兵就跟人家吹牛,你有什么心事可以给我姐写信,你看我姐就上次看我的那个,好看吧,她文笔可好了。结果我果然接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给人家解答我也不懂的问题,就很尴尬地回信一封,说了一些完全不着调的话,吓得那老兵就没再写了。为此,我“怒斥”了老兵3,扬言要告诉老兵17,这才罢了。
这一年他们连的司务长在部队结婚,连里上上下下的都特别高兴,想象着看新娘子的样子顺便再闹一下洞房什么的,憋了一年都没折腾了。
司务长和上士头一天买了喜糖(据反映尽是水果话梅糖)用一大张牛皮纸包好,很有野战部队的习气,放在连队活动室的长条桌子上,准备第二天就分给大家。不幸,被老兵3发现,他悄悄把那个大纸包的后面开了一个洞,拿了两块,你说你拿就拿了呗,别声张啊,偷偷吃了也没人发现,他不,他回班转脸儿就告诉了老米;老米你拿就拿了呗,你也别声张啊,他不,他还告诉了小张……结果,第二天,司务长从前边看到的是大纸包完好无损,后面却有一个不小的窟窿,里边竟没剩几颗糖。
司务长恼不得急不得,自言自语说,这速度,哎,反正也是想分给同志们吃的,昨晚,劳累同志们了。
后来老兵3被拎走,连长眯着眼上上下下很是隆重地打量了老兵3一番,说:北京不缺糖啊,你咋就……
由于方圆的村子实在是离得太远了,一般见不到女孩,见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就更难了。如果某天训练回连,能在小土路上偶遇某位30岁以下的村姑的话,注意,是头上常戴个绿绒绒头巾,身上总穿一小花布袄,赶一群羊,或挎个大竹篮子什么的,恰巧又是连续几次脸儿熟的话,这个集团的几个小分子,就都给人家编上代号,什么NO?1,NO?3之类的。
他第二年休探亲假回家,北京战友在我家聚会,有一叫大牛的,就脱口而出:咳,哥几个还记得那个NO?1吗?还说她那头巾换成红色的就和谐了。
结果,当场就被老兵3在桌子底下狠踹了一脚,因为老兵23正在客厅抱着米德罗维奇支楞着耳朵偷听中……
老兵3从来不避讳自己羡慕那些WWW.soudu.org体格比他壮比他棒的兵,特别是农村来的兵。他打心眼里羡慕他们。因为这一点恰恰是他的弱点。
为了这个不能改变的弱点,他刚下连时常常做思想斗争和耍点小聪明。比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