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声转了过去,只见一襟钗布裙的妇女捂着嘴,瞪大了眼,发出破碎的呜咽,脸上仍残留着泪痕,脚边是一滩碗碟碎片,我皱皱眉,随即那妇女向我扑来,把我紧紧地搂在怀抱里。
颤抖着声音,哽咽地说:“旦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娘以为你···”惨白的脸上,闪着泪光,楚楚可怜,好不让人心疼。
我拭去她的眼泪,试探地叫了一声:“娘···”
“哎,”她整整容貌,一低头,却发现了什么,连忙叫道,“旦儿,你怎不穿鞋就下地了,你这病还没好,可别···可别又倒下了,那娘怎么办?!”
“娘,你别担心,旦儿这就躺回去。”我又躺回小床,妇人为我盖好被子,我眼珠一转,分析了一下情况,这美人小名叫蛋儿,天,真难听的名字!她娘穿的是布裙,戴的是木钗,这闺房很雅致,却不华丽,说明我穿的这身子不是个千金小姐,而这个家也并不贫穷。
狠心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美眸中带泪,凄凄惨惨的说:“娘,我这一病好像忘了许多···”
“旦儿,我可怜的孩子,你···你把娘也忘了吗?”说着,一行清泪又落下~
这名义上的娘真好!我暗暗叹道。
“我···我只记得你是我娘了,其他的都忘了~”呀,这借口真俗!
她拭了拭泪,徐徐道来~
原来我叫郑旦,字修明,不久前刚及筓,父亲在七岁时便因病去世,这里是诸暨苎萝山(亦名罗山)下苎萝村(今诸暨市城南浣纱村)。苎萝有东西二村,这里是西村,郑旦经常到浣江浣纱,郑母通常刺绣做衣,再加上左邻右舍的帮助,日子过的还算不错。那天,郑旦在浣纱时中暑,回来又遭了风寒,一直发高烧,昏迷了五天,大家都说没希望了,可郑母一直守着她,不眠不休。原来,这身子以前的主人是病死的。
这母亲真好,哪像我以前的妈,眼里只有我爸,我不禁红了眼眶,恰这时,我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叫声,我羞红了脸,郑母也破涕而笑。
“我差点忘了,旦儿躺了五天没吃没喝了,我这就去给你熬点粥。”说着,便起身离开。
郑旦?郑旦?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在哪听过?我沉思着···
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索,这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怯怯的,说不出的好听~
“修明···”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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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宛宛在这里解释一下:
笄礼,中国古代女子成年时举行的仪礼。周代礼俗,女子年过15,如已许嫁,便得举行笄礼,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如年过20而未许嫁,也得举行笄礼。
及筓时,由家族族长取字,表其成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