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过,这才努力地平息住哭泣,勇敢地站起身来。他微微笑过,一手有力地揽住她的腰,一手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向客栈行去。
不等涵雪,陆晨径直带着那姑娘返回了客栈。吩咐店家为那姑娘安排了一间上房,又去涵雪的房中为她取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安慰了她许久,他才离开。而那姑娘,竟是一直都在抽泣,未曾说得半个字。
第二日一大早,陆晨起身便去了那姑娘的房间。她已换上了新衣,披散着一头长发,手握木梳,怔怔地坐于窗前,哭过的双眼,仍红肿不已。
“今日可是感觉好些了?”陆晨倚门看她,微微地笑。
见了来人,女子兀自红了脸,垂下眼去。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她依旧不语,只将头垂得更低。
“莫非姑娘是个哑巴?可昨晚,明明听见姑娘呼救来着。”
“公子可以叫我灵儿。”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灵儿姑娘!”他却并不介意,大大咧咧地唤道,“快把头梳好,你不饿吗?我可是饿坏了!”
自称灵儿的女子窘迫地抬眼看他,只蹙眉道:“可我不会梳头。”声音仍就细若蚊蝇。
灵儿听过,偷眼看他,头垂得更深,一脸的娇羞,别有风致。
见她不答,只当她是默许了。陆晨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取过木梳,手指温柔地为她梳发挽髻。他终日于歌舞艳妓中流连,红粉追欢,自是学了些温柔的手段,如今总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挽好髻,他兀自兴致勃勃地看了半晌,才道:“灵儿姑娘等等!”说罢,急急地出屋,径直去了涵雪的房间。她已起身,他顾不得多说,从她的首饰盒中寻了几样,拿了便走。
涵雪好生惊异,急道:“喂!你好歹是南霁国最大那个财主的儿子好不好。怎么偷拿女人的东西?是你爹破产了,还是你将你家里的财产浪荡干净了?”
陆晨并不理她,拿着首饰又回到了灵儿的房间。他端详了她许久,将步摇、簪子,一样样插到她的发上。
“来!看看你自己!可是比以前俏丽了许多!”他取过铜镜,置于她的眼前。
她默默地看过,好生惊讶,自己此生何曾如此俏丽妩媚过。他为她挽的髻,竟是比素日宫娥们为自己挽得漂亮许多。她是公主,素日里打扮,只为端庄,不为美丽。
这个自称灵儿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从宫廷中逃出后便不知去向的灵宣公主。wWw.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