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六回 亢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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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叱在寻找砾桐子,被双头龟咬住手腕。祭司丹右为救方叱,手腕也被双头龟咬住。众人无法之时,幸亏燧人相救。能焉又率众人出山,来到一怪林处,听到有雷声传来。众人以为真是打雷,能焉说不是雷声,让大家小心。

    能焉带众人向那声音寻去,他们约走了五六十步,发现声音是从一棵大树中传出。那树在林中十分显眼,比周围之树高出几倍,其树身怕是十几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料想此树已逾万年。

    方叱将耳朵贴在树干上听了听,说道:“怪事,这树为何会发出闷雷之声?然后他往树上踹了几脚。

    那声音停止片刻,又响了起来。

    能焉看到树干上有个疤痕,这个树疤的中心已经腐朽了,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她拿过方叱手中的长标,往树疤的洞里捅了桶,觉得长标所处之物有些绵软,不似木质。她又用力往里一捅,将标拔了出来,标尖上带有一点点血迹,此时那树里的雷声也消失了。

    方叱问道:“长老,这树也会出血?”

    能焉摇头说道:“树木当然不会出血,我料此树之中定有鸟兽!”

    方叱说道:“我WWW.soudu.org爬上去看看是否有树洞?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方叱持标同敦拽着绕树的粗藤爬上大树,他们在树颈处果然看到一个大树洞,洞口很大,比他们所住山洞之洞口稍细些。方叱蹲在树洞口向里面看了看,洞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好似听到有喘气之声。他向洞内喊道:“何等鸟兽,在此故弄玄虚,还不现形!”

    敦也蹲在树洞口喊道:“还不出来,不出来是吧?吃我一标!”说完他将标向洞中投去。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自树洞中传出,方叱和敦被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能焉站在树下对二人喊道:“快下来!快下来!”

    方叱和敦在看能焉的功夫,一个巨大的熊头从树洞中冒出,这个熊头有螭卵般大小,熊身可想而知。

    树下的人紧盯着树洞口突然出现的熊头,都为方叱和敦捏了一把汗。

    能焉在树下大声呼道:“这是亢熊,甚是凶猛,别惹它!快下树来!”

    方叱拉着敦欲向大树的枝干上逃去。方叱转身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回头一看,好不凄惨,敦已被亢熊衔在嘴里,大嚼了起来,只有敦的双足留在亢熊的嘴外,他的鲜血已流到了亢熊的嘴角。

    方叱看到自己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伙伴被亢熊活活的吃掉,他将满身的怒火注入手中的长标上,在亢熊只顾吃敦,目光没有注意他的霎那间,将标刺入了亢熊的右眼。那亢熊龇着牙长嗷的一声,将头缩进树洞中去。

    树下的人看到敦被亢熊吃掉,心如刀割,都已泪流满面。

    能焉对众人说道:“随我上树,为敦报仇!”

    能焉率众人爬上大树,来到树洞口,对众人说道:“我们分成两组,一组由方叱率领,去折大树枝投下洞去,以激怒亢熊。另一组由我指挥,大家持标立在洞口,只要亢熊一露头,就刺它要害之处。一定要刺其之耳、目、口、鼻、喉,切记!”

    众人齐声答应,然后分头行动。

    过了不久,树洞中的亢熊发出了吼叫声,它终于被方叱等人投的树枝激怒。它猛的从树洞中立起,将头伸出洞外。顷刻间,二十多支长标刺入它的头部。它“嗷嗷”的惨叫着将头左右摇摆,众人连忙向身后的树枝上退去。

    当亢熊的头摆到方叱跟前时,方叱又向亢熊右眼中插着的那只长标猛踹一脚,使那只长标的末端全部进入亢熊的眼内,长标的首端自亢熊的耳后穿出。

    那亢熊哀嚎着一下子从树洞口跃出,“扑通”一声落地,踉跄着向山梁逃去。

    能焉说道:“大家速下树,亢熊已负重伤,今日一定要捉住它,一则是为敦报仇,二则是为解我族无食之危。”

    等众人下树后,那亢熊已越过了山梁,众人沿着亢熊的血迹一路追去。

    能焉等人翻过山梁之后,发现亢熊已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死了。亢熊旁边还站着四个人,一看便知是沮泽氏族之人,因为沮泽氏人的项上都挂着干死的青蛇,蛇头蛇尾相互打结,如同项圈一样。

    能焉等人来到亢熊的跟前。沮泽氏的人握着木棒,冲着能焉等人拉开了架势,已备搏斗。

    能焉问沮泽氏之人:“你们这是做何?”

    他们说道:“退后,不许靠近我们的猎物,这只亢熊是我们打死的。”

    方叱一听,顿时七窍生烟,他上前一把将沮泽氏其中的一人推倒在地,怒道:“你们的猎物?这亢熊已被我们打得将死,逃到此地死去,何以会成了你们的猎物?就凭你们四人想打死亢熊吗?早就被它吃掉了!赶紧让开,我们要将亢熊拖回去。”

    能焉拉了方叱一把,喝斥道:“方叱,莫乱来。”

    方叱说道:“长老,何必怕他沮泽氏,他们同我族抢猎物又不是头一回了,今日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将猎物带走。”

    能焉对沮泽氏之人说道:“你们还是让开,动起手来,你们会吃亏的。”

    刚才wWw.被方叱推倒的那沮泽氏之人从地上爬起来,怒道:“我们不管这亢熊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被我们打死在我们沮泽氏的地盘上,就是我们沮泽氏的。虽然你们人多,但我不怕你,除非将我们四人打死,否则休想将这亢熊带走。”

    能焉叹了口气说道:“不如将这亢熊割成两半,光天氏和沮泽氏每族一半如何?”

    沮泽氏之人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亢熊全都是我们沮泽氏的。”

    方叱急道:“族长,你难道俱他们不成?为何要将亢熊分一半给他们?”

    能焉笑了笑说道:“方叱,你不知我心。我不是俱他们,我是怕惹起两氏族之事端。”

    方叱叹道:“你还是俱他们。依我看,应先打死眼前这四人,然后灭了沮泽氏!”

    能焉瞅了方叱一眼:“你又在胡言!”

    这时沮泽氏的一人用木棒指着能焉,说道:“你们赶快回去,不然……别怪我无理了!”

    能焉说道:“你们沮泽氏甚是霸道,看来今日一战不可避免了。”

    方叱一把将对方的木棒推开,怒道:“不要这样对我们能焉长老说话!”

    那人说道:“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们沮泽氏之地!”

    方叱上前一步推搡着那人说道:“沮泽氏之地?你又如何?”

    那人被方叱惹怒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沮泽氏的厉害。”他说着抡起木棒向方叱的头上打去。

    方叱一低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棒,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右手握拳在那人的胸口上狠狠的就是一下子。那人立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方叱还是不解气,便上前一步,踩住那人的一条腿,双手抓起他的另一条腿,用力往头上一抬,大叫一声:“我撕了你!”

    “啊呀……”只听那人惨叫一声,便被方叱硬生生的从中间劈成了两片。

    能焉对其他沮泽氏之人说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还不滚回去!难道打算死在此地?”

    那三个沮泽氏人转身便逃,方叱望着他们的背影叹道:“长老心太善,不应放他们回去,应全都杀死,以免他们引来其全族之人。”

    能焉笑道:“方叱不必多虑,今日天已将晚,这三个沮泽氏人回到其族地,再从族地重出,已是黑夜。前方沮泽氏之地,其路凶险难行,何况天又欲下雪,他们不敢前来,你放心就是,我们速将亢熊运回!”

    众人面对这个和大象差不多的亢熊犯难了,如何把它运回去?

    方叱说道:“长老,这亢熊太大,凭我们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拖不动。”

    能焉从众人中喊出两人,对他们说道:“你们速回族地,告知族长,让其多派些人来,以运回亢熊。”

    二人点头答应后,便转身向族地跑去。

    能焉等众人坐在原地,等待救兵,天越来越黑。不知何时,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飘洒下来,众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方叱叹道:“为何他们还不来?莫非是……长老派去的人路上被猛兽吃了?”

    能焉说道:“再等等,应该快来了,等族长看到这头亢熊,一定会很高兴的。”

    方叱笑道:“那是!有了这头亢熊,我们就不再出山打猎了。”

    能焉说道:“我们光天氏好久未捕到如此大的猎物了。”

    方叱低头叹道:“是啊……可是……可敦……他……”方叱说着又拿起木棍向亢熊头上猛砸一通。

    此时,光天族长率领族中五六十名精壮男女,来到此处。族长命人将粗藤条系与亢熊颈上,一部分人在前面拉着粗藤,一部分人在后面推,族长喊着号子,亢熊慢慢地向前移动了。

    就这样他们走一段,歇一段,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将亢熊拖到族地的洞外。洞里的人纷纷跑出来看望捕猎之人,一些人还高兴得把能焉和方叱等人抬起来,抛向空中。

    此时,有五六十人手持棍棒从山下向这边跑来。众人都停止了笑声,望着族长。族长说道:“他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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