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远亲自倒茶，笑着说：“那天，你给我的印象真好，你让我好想你呀！”
顾一凡笑，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程明远盯着顾一凡看。
顾一凡避开他的目光，说：“程局长真是胆大，当作夫人的面做那‘小动作’，你就不怕夫人发现？”
程明远说：“我的大胆，还不是与你的鼓舞分不开的吗？”
顾一凡说：“你那‘小动作’的技艺也太高超了，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啊！”
程明远说：“要是没有你的配合，我的技艺再高超也表现不出来呀！”
顾一凡红着脸说：“你真有点胆大妄为！”
程明远说：“你不是说，你不怕‘小动作’的吗？”
顾一凡收住笑，扭动了一下腰肢说：“我怕了吗？”
程明远咀嚼着她这句话，顿觉进行“大动作”的时机已经成熟，便起身关了办公室的门。他盯着顾一凡看，她那红润的脸，会说话的眼睛，尤其是那抖抖?动着的胸脯，还有那露出的白晰的乳沟，简直要勾他的魂，随着他的眼光往下移动，脑子里便自然生出许多幻想……程明远控制不住了，他现在就要做“大动作”了，便冲了过去，抱住顾一凡……
顾一凡开始时密切配合着，等到程明远要扒她的衣服时，却用力将程明远推开：“你忘了这是你的办公室吗？”
程明远仍坚持说：“我的办公室是安全的。”
“不行！”顾一凡说，“我是为你着想――”说着，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程明远没有办法，像一只猫被人从嘴里抠出一条就要吞进肚里的鱼一样感到遗憾。
顾一凡迅速转移话题说：“程局长，我今天是来向你求助的，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程明远十分懊丧，有些不情愿地说：“那要看帮什么忙?！”
“我相让你给我找个工作，混碗饭吃。”顾一凡说着，笑着看程明远，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程明远立刻想到顾一凡说过她是做文秘工作的，心中暗自高兴，于是说：“我一个小小的局长，哪有能耐帮你这个忙啊，要是你愿意委身来我这个规划局，倒可以来我这里做文秘工作。”
顾一凡眉开眼笑：“此话当真！”
程明远肯定地说：“我可以做主，只是工资少了点――每月800元。”
顾一凡几乎跳了起来：“800元挺好的。”她看了看表，已过十一点了，又说，“中午我请客，赏脸吗？”
程明远“大动作”没有做成，本来浑身不高兴，现在她顾一凡要来他手下工作了，那做她的“大动作”还不是迟早的事，于是高兴地说：“美女请客，我愿意赏脸！”
“你想得美，我800元能请你几回？”顾一凡说着，与程明远一前一后走出了城乡规划局，他们要去共进午餐。
这个时候，洪源正在唐丽萍的办公室。洪源在顾一凡出门以后，便来到市建筑设计院找到了唐丽萍。此时，洪源与唐丽萍的对话进在巧妙地进行着――
洪源说：“你与明远都是建筑方面的奇才，可是钱却进了我们这些外行的腰包，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丽萍本来心里就不平衡，听洪源这么一说，心中像燃烧起了一股怒火，说：“现在的世道确实是有些黑白颠倒，我一个工程师还不如一个泥匠工有价值！”
洪源纠正说：“应该说，不如一个当了建筑老板的泥匠工有价值！”
唐丽萍觉得洪源的话是对的，笑了笑说：“你对社会的理解真有深度！”
洪源进一步说：“但是，一个当了建筑老板的泥匠工，却远远比不上一个当了建筑老板的工程师呀！”
唐丽萍说：“你是在启发我？”
洪源笑笑说：“不敢，只是想提醒提醒你！”
唐丽萍说：“怎么当得了建筑老板呢――明远舍不得他的乌沙帽，我离总工程师也只有一步之遥，离职总有些不是滋味。”
洪源又笑着说：“你们不用离职就可当老板！”
唐丽萍说：“此话怎讲？”
洪源说：“你与明远都是J市建筑界的精英，你和明远的信息都很灵通，加上明远手中还有权，你们做内线，我做你们的外线，这叫‘里应外合’，要是不嫌弃我的话，咱们该是最佳组合了。”
唐丽萍兴奋地说：“说实话，这事我想了好几年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凭我们的条件，接洽建筑业务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洪源控制住激动的心情，装着很平静的样子说：“我可以算是你们的合适人选吗？”
唐丽萍马上答道：“当然！你脑子活，又算是J市的外地人，应该是最理想的人选。”
洪源又说：“目前是否有建筑单位招标？”
唐丽萍便眉飞色舞地说：“多呢！市教育局办公大楼，二十一中教学大楼，J市福利院，光市政府职工宿舍就要做五幢，总造价预计五仟万。”
洪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激动地说：“先拿下市政府的――建筑行业的潜规则你是知道的，建筑老板的回扣是3?到5?，你和明远能拿下这业务，这回扣就全归你啦！你算算，两百多万啊！还有，我这一边的利润也绝对不会少你的。我和明远是同学，我的为人，你去问问明远就知道了……”
其实，唐丽萍比洪源还激动，她打断洪源的话说：“越说越见外了，信不过你我还跟你说这些？不过……”唐丽萍收起喜悦。
“不过什么？”
“我先跟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一朋友在谈到和别人合作时，对我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他说：有一兄弟是猎人，有一天，他们同时看到天空飞来一只大雁，哥哥正举抢射击，弟弟却上前阻止，他对哥哥说，‘咱们把雁打下来后是煮着吃还是炒着吃呢?’哥哥放下猎枪，思索片刻后，说炒着吃好，弟弟却说煮着吃更好，兄弟俩争吵不休，当他们统一意见后再举枪寻找猎物时，那只雁早就飞得无影无踪了。”唐丽萍说完故事，看了看洪源，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千万不要犯了‘雁还没有打下来就讨论吃法’的错误啊，哈哈！”
“这可就要看你和明远的了。”
“那好吧！我和明远先商量一下，咱们共同努力吧！”
“对，共同努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先把‘雁’打下来再说！”
“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发出一阵狂笑，他们在这愉快的笑声中分了手。
洪源没有坐车，他徒步往家走。行至文化南路，他给顾一凡打了个电话。顾一凡在电话里说，她已经找到工作了，中午不回去了，就在公司里吃便餐，下午就上班。洪源便不再往家里走，他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用餐。他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突然，他发现了顾一凡和程明远。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呢，她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已找到了工作，在公司食堂用餐吗？怎么和程明远跑到这里来了呢?她为什么要骗他呢？想到这里，洪源没有过去与顾一凡和程明远打招呼，而是转身往外走。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顾一凡发现了他，她连忙转移视线，继续与程明远说笑。
洪源刚一出门上了大街，一辆小轿车迎面向他冲来，他疾速闪身躲过轿车，却被左边冲过来的一辆摩托撞翻了。洪源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许多人围了过来……
餐馆里面也出来了不少人，顾一凡听说出了车祸，也出来了。顾一凡一眼便认出了伤者是洪源，立即拦了一辆车，将洪源送往市第一医院抢救。
洪源很快苏醒过来了，除左腿骨折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医生说只需一个星期就可出院。洪源一醒过来，就发现顾一凡守在他的身边。洪源猜想他一出事顾一凡便从餐馆里出来了，但他还是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一凡说：“是你洪福齐天，碰到我刚好路过那里。”
洪源知道她在撒慌，但还是说：“哦，坏事好事全被我撞上了。”
顾一凡笑笑，说：“对了，你怎么走到那里去了呢，是想上餐馆吃饭吗？”
洪源说：“是，我是想吃饭，但我发现那个餐馆卫生条件不好，就出来了。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我早就将就着吃了。”WWW.soudu.org
顾一凡知道他在撒慌，他明明是发现了她和程明远才出去的。顾一凡笑笑：“老天保佑没出大事――我刚才跟程局长家去了个电话。”
洪源笑笑，wWw.在心里说：“一凡啊一凡，说慌话好累呵！”
第二天，程明远和唐丽萍都过来看洪源。程明远和唐丽萍都关切地问他的伤势。
洪源说：“我没事，就是左腿有点骨折，很快就可出院啦，害你们耽误工作跑来看我，还担惊受怕，我真不好意思。”
程明远连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刚查完房的医生拿着处方进来，顾一凡拿着处方检药去了。
唐丽萍看了看洪源，责怪他说：“你昨天中午的时候不是说回去吗，怎么跑那里去了呢？”
洪源说：“一凡不在家。”
唐丽萍说：“一凡不在，你就上我们家去嘛！”
洪源笑笑说：“你们都忙，我怎么好意思呀！”
唐丽萍说：“你客气个啥呢，我们不是还要在一起做大事吗？”
洪源连声说：“是是是，我以后一定遵照夫人的意思办。”
唐丽萍瞟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丈夫，然后对洪源说：“昨天你跟我说的事我跟明远说过了，他说J市福利院工程现在可以考虑。”
洪源瞬间忘记了伤痛，兴奋地说：“哦――那可要揭开我们新生活的一页啊！”
这时，顾一凡检药回来了，走到病房门口，听说‘要揭开新生活的一页’，她收住脚步，在门口听他们继续说话――
程明远开口了：“下个月要投标，等你伤好了，抽个时间到我家里去先商量商量再说。”
唐丽萍急忙说：“投标也是做个样子，你不用担心，注意几个细节就可以了。”
程明远瞥了一眼唐丽萍，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说：“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是要通过正规投标手续的，建筑公司要一流的，最低也要市级单位，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嘛，决不能弄虚作假！”
洪源看着老同学严肃的脸庞，顿时觉得有些陌生，疑惑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跟在明远的后面说：“是是是，不能弄虚作假。”
唐丽萍看洪源有些紧张，连忙说：“好啦好啦，这些事以后再说――洪源也要休息了，咱们走吧。”
程明远想等顾一凡来，迟迟没有起身。
顾一凡听到他们要走了，便装作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走了进来：“怎么，就要走啊？”说着，把药袋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站到程明远身边。
唐丽萍说：“我们都来一个多小时了――”她对着程明远，“明远啦――”
程明远站起来，跟在唐丽萍的后面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来，想对洪源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又转头跟着唐丽萍走了。
程明远是想到顾一凡就要到他局里上班了，他和顾一凡的事（他虽然跟顾一凡还没有“大动作”，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他这样认为）不能让洪源发现，他刚才是想跟洪源说：“你以后不要到单位上来找我，有事先电话联系。”刚要说出口，又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样说有些不妥，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程明远回到办公室，便给洪源打了一个电话，说完客气话以后便说：“洪源啦，为了‘工作’的需要，我们以后要避免公开场合见面，你更不能到我局办公室来，有事先电话联系。”洪源在电话里唯唯诺诺，态度谦恭得像公司的员工对老总，程明远这才放心了。
洪源接了程明远的电话，他就在想，不到单位上找他，这似乎可以理解，“为了工作的需要”嘛，不就是要避人耳目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跟他打“官腔”呢？有话明说不好吗？还有，顾一凡没有说真话，她跟程明远在酒店相会的事始终瞒着他，她说‘跟程局长家去了电话’明明是在做戏。他觉得顾一凡跟程明远的关系好像有点暧昧。“难道，难道他们两个这样快就好上了？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在心里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