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温暖的掌心，始终覆在她眼窝处，第一次，他无视脏污的地面，单膝着地，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如玉般无暇倾城的容颜，静静地将视线落向远处，落向那繁盛绽放的花朵。
陷进……某种挣脱不开的阴霾里。
他……甚少看到她哭，记忆中，屈指可数的几次。
可是，每一次，她哭……总是因为别的男子。
上一次，东王寝殿，她哭，只因她心疼被病痛折磨的东王，那双美丽的眸子，盈满泪水之时，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他要床上的男人死。那样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之时，他心中紧接着涌起惊慌之感。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东西，似乎开始叫嚣着想要喷涌出来，可那一刻，理智还是压制了一切。因为，那时，他知道，即便东王解蛊了，亦难逃一死。
所以，对她，对他，许是内心存着歉疚，却不得不为之。
他微微眯起眼。
这一次，她哭……同样的不是因为他。
虽然那个人是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可他竟还是自私地希望……
他到底……怎么了？
即便再不想，他终是被她蛊惑了么？
可他怎可以，在她心中不曾有他之时，先一步丢盔弃甲，宣布投降？
或许……或许……她的心中……是有他的罢？
可万一，她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呢？
如果是那样……当她习惯了没有他时，她是不是再也不会想到他了？
满腹烦乱的思绪蓦地断了。
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抵在眼睛上，原本压wWw.抑的流泪，渐渐演变成小声的抽噎。他轻轻地环住了她，开口###声音哑了，“悠然……不许哭。”
“苏惟景。”她垂着榛首，声音虽然带了哭音，却不失倔强，“你要记住，今天，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没有！否则，我立刻把你赶出攸宁城！”
他哑然，却又忍不住扯了扯嘴唇，挤出淡淡的笑意。
可以这样地“威胁”他，她还是可以撑得下去的罢？是否是他荣幸之至，可以看到如此脆弱的她，那个旁人或许从未见过的她？
“好，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够毒，万一，你反悔怎么办？”她猛地抬起眼，一双水瞳，如今的确名副其实了，满满的都是晶莹的泪，眼角处早已是一片绯红，连娇俏的鼻子也是红红的。
即便如此狼狈，他却诡异地觉得她……可爱？
他……果然疯了。
“好，若违此誓言，我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如此，小悠悠，你可满意？”
“这还差不多。”
“……”他暗叹一声，站起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踏过松软泥土地，步上台阶，在远处丫鬟惊讶的视线中，缓缓走向廊檐另一头。
她窝在他的怀中，乖巧如猫咪，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累极地闭了眼。
哥哥，悠然不会任你如此地死去。
*
第三更了……
呜呜，可不可以反悔？
众人怒吼：你给我滚！
吐血地爬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