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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君瑞搬到单位的单身宿舍住本是想调节调节心情,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一直爱着刘海燕,只是现在心理确实有点不正常,需要好好调节冷静一下。可是他犯了一个大错误,单位的单身宿舍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平静。

    几个要好的哥们都早已搬了出去,使得宿舍里显得那么的凄凉,他坐到了靠窗的一张床上,看着窗外,想起了以前的场景,一群人,光着身子,依在窗前,和对面楼的女同事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对面楼的女人说他们耍流氓,他们则说对面楼的女人是偷窥狂。现在再看看对面楼,同样还有女人,但都是些年轻的刚进单位的小丫头。一种失落感顿时涌进了他的心里。

    时间没过几天,一些以前并不熟悉的同事渐渐的和他接近,开始,他还有些抵触,因为以前不熟悉就是因为不太愿意搭理这些人,从心里来说,夏君瑞看不起这些人。而后来渐渐的寂寞让他放弃了自己的高傲。

    每天晚上总有几个无事生非的人张罗着喝酒,而且那几个人总喜欢往死里喝,似乎不喝趴下就是没喝好。有一个人甚至说出了宁愿胃喝穿也不伤感情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夏君瑞本就不屑,每次看着这些人WWW.soudu.org发酒疯的样子,他觉得非常的龌龊,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糟蹋自己。

    这天晚上,又有几个人钻到夏君瑞的宿舍里,围着桌子喝酒。也不知道是从那里的道听途说,他们也说道了刘海燕,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对龇着牙对他说“老弟,小姐就是小姐,玩玩就得了,何必这么认真。”

    夏君瑞此时已经喝了五瓶啤酒,本准备就这样躺倒床上睡觉去,可听到他这样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那人继续说着刘海燕,那神情,让他非常厌恶,他很想让他闭嘴,但觉得没为酒后给人吵架,但过了一会,那人似乎越说越有兴致,还说个不停了,之后的话更加龌龊。

    就在那人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啤酒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夏君瑞抄起桌上放的一个酒瓶子就砸到了那人的脑袋上,那人顺势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傻眼了,夏君瑞又拉起那人的衣领,准备继续砸。这时大家才会过神来,一群人上前拦住了他......

    此时,单位的整风运动还未过去,夏君瑞被罚停职反省半年。当处分下来以后,杜涛找到夏君瑞,不住的安慰他。夏君瑞却很轻松的说,“正好放个长假,出去旅游。”

    几天后,夏君瑞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对他的处罚虽然很重,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自从打了那个人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很多。但就在他收拾东西那会儿功夫,那个被他打的人来了。

    那人受伤不轻,脑袋上的纱布都快为到眼睛上了,夏君瑞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管,知道他是要来报仇的。心里想着,自己打了人毕竟有错,让人出出气也没什么,所以那人用钢管将他打到的时候他并没有还手。但之后,那人似乎没完没了,一边用脚踢地上的夏君瑞嘴里一边骂着,有一句夏君瑞听清楚了“为了个婊子就打我。”就是这句话,再一次的激怒了夏君瑞,他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偏上的椅子,一反甩就砸到了那人身上,将他砸的一下子就倒出了门外。几个围观的人去扶那人,谁知夏君瑞一下子冲了出来,一脚又踹到了那人肚子上,又一次倒地。口里说着,“谁敢拦我就要谁的命。”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了,看着夏君瑞瑞继续对倒地那人拳打脚踢,一份钟以后,人群里传出一些声音“让让,让让,曹副局长来了。”

    夏君瑞看见人群分开一条路,曹副局长站到了他的面前。曹副局长此时正卷着袖子,似乎想要动手,但他没动手,他冲着夏君瑞愤怒的吼叫着,“你想干什么?还无法无天了,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就不是好东西......”

    夏君瑞平时就很看不惯这个曹局长,没有什么真本事,全靠拍马屁才能做到那个位置,但他总爱吆喝,在局长面前就如狗一样摇尾乞怜,翻过面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夏君瑞他们几个年轻的工程师很受局长器重,这让这个曹副局长很看不顺眼,有事没事的就总丢过来一只小鞋给他们穿。

    夏君瑞此次处分会这么重全是拜这位曹副局长所赐。虽然如此,夏君瑞也只得停手,毕竟对方是领导。待夏君瑞停手以后,曹局长仍旧没有想要停的意思,继续咆哮着,还时不时的摆动自己的肉拳头在夏君瑞面前比划,还说要将夏君瑞开除。这让夏君瑞本就愤怒的心情更加烦躁,他毫无控制的就对着曹局长的肚子来了一拳,又一脚将他踢开,正准备继续动作的时候,一群人将他拦了下,不停的劝阻着,夏君瑞这才停了手,他走上前去,中人搀扶的曹局长条件反射的一惊。夏君瑞说“不用你开除,老子不干了。”

    夏君瑞真的如他所离开了单位,是他主动提出辞职的,当然,是他从派出所出来以后。虽然他的辞职看似很意气,但其实不然,自从回到了宿舍以后他便开始厌倦这个单位,关键的是厌倦自己的这里的人,在他看来,自己与他们是两类人,严格的说,他和华夷应该是一类人,他们有学识,有涵养,但华夷走了,剩下他一个,这让他很失落,他不自觉的发觉,在单位里她需要华夷这样的朋友。在这次事情发生以后,更让他觉得继续待下去的无味,所以,他选择离开。

    在他辞职前,曹副局长好心的要挽留他,还说了一些夏君瑞是单位的技术骨干之类的话。夏君瑞明白,他说这些恭维话是因为自己在被警察抓走之前说了一句话“我可知道你儿子上那家幼儿园,你给我小心点。”

    回到家里,夏君瑞无所事事,他不再早期赶上班,不愿意出去见朋友,每天都是在家里闷着,看电视和上网成了他每天打发时间的唯一方法。这让刘海燕很担心,她早晨会起的很早,给夏君瑞准备早点,家里的家务也是她晚上回来做。看着刘海燕这样忙碌,夏君瑞觉得自己成为了刘海燕的负担。

    但他不想动,做什么都会觉得很烦躁,在这种心境下,他提出,要回到父母身边待一段时间。虽然刘海燕一再挽留,但是无济于事,夏君瑞仍然是走了。

    在他走的那天,刘海燕去送他,像母亲对待孩子似的叮嘱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场面有些凄凉,当他转过身背对着刘海燕的时候,他的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其实,不想走。

    夏君瑞回家后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哥们儿,整天会玩的很晚才回家,但毕竟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没多久,这种夜晚的集体游荡也就少了许多,之后,他仍旧无所事事,独自游荡在喧闹的夜晚,在一次无意中,他遇见了曾经的初中同学刘毅。

    那天,夏君瑞刚好从一家酒吧出来,刚走出酒吧大门,迎面吹来的冷风迅速将他惊醒,随之而来的反倒是脑袋撕裂般的疼痛,胃里开始翻滚,让他不自觉的扶到马路边的路灯边,不止的呕吐。

    此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弯下腰瞅了他两眼,然后惊奇的叫嚷“夏君瑞?”

    夏君瑞眯着眼睛,用手臂抹去嘴角的污物,无力的问道“你是谁?”

    那人似乎很激动,他半弓到夏君瑞面前,凑着头说“我刘毅,你初中同学呀,咱同班好几年,你怎么忘啦?”

    夏君瑞看着这个人的嘴唇在蠕动,但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身子开始发沉,瘫软在地上......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脑袋撕裂的疼痛并为减少一分,他扶着墙走出这个房间。在他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烟味窜了进来,让他不自觉的握住嘴,继续向外走。屋子很暗,空气里弥漫的烟雾让他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他看见沙发上正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黄色卷发,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只穿了一件内衣。沙发前的茶几上杂乱的放着一些啤酒瓶。几个人正沙发后的一张方桌前打麻将在打麻将,他这时认出了刘毅,此时他正叼着一支烟,双手理着麻将,眯着眼睛的和身边的人说笑。见到夏君瑞走过来,他放下手里的麻将,笑嘻嘻的来到夏君瑞身边,嘴里尽是一些埋怨的话。

    他将夏君瑞拉到沙发前,将沙发上那个女人推醒,给夏君瑞让座,又走窗前,将厚厚的窗帘拉开。正午的阳光射进了房间,使得夏君瑞下意识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伴随着刘毅打开窗子,屋里的浊气迅速被清风取代。这让夏君wWw.瑞的感觉好了些。

    刘毅是夏君瑞笑时候的同学,这人自小就不爱读书,整天打架闹事,初中没读完被学校退学了,在夏君瑞读高中的时候,刘毅更因抢劫被关进了少管所,在夏君瑞看来,自己和刘毅根本就是黑白两条道上的人,以前就很少打交道,更别提现在了。他本准备和刘毅寒暄两句就离开,但刘毅太热情了,热情的让他无法拒绝。自他醒来以后,刘毅就没有再接着与朋友打麻将,而是一直陪在夏君瑞身边。这让夏君瑞觉得,刘毅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无药可救,至少现在他就很懂礼貌。

    夏君瑞是第三天中午离开刘毅的家的。在此之前,刘毅带他去喝了几次酒,每次都有一大堆人作陪,开始的时候,夏君瑞比较反感,从小到大他都比较反感这些不务正业的混混,但这些人在他面前很恭敬,总是夏大哥夏大哥的叫着,让他觉得,和这些人在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而且,这几天的的花销不少,但刘毅却总是抢着付钱,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在夏君瑞回去的当天晚上,刘毅又打来了电话。夏君瑞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正在等待着这个电话,他知道,这个电话会带来一夜的狂欢,让他不再孤单。果不其然,在放下电话以后他便离开了家里。

    在此之后夏君瑞便长期的和刘毅厮混在了一起,整天花天酒地,终日不回家,虽然夏妈妈总是唠叨着让他晚上少出去,但似乎完全不起作用,夏君瑞仍旧是整日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在这段时间里,刘海燕来看过夏君瑞几次,有一次,夏君瑞不在家,刘海燕和夏妈妈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下午,在刘海燕面前夏妈妈似乎并不拘谨,有什么说什么,她说到了夏君瑞的前途,也说到了与刘海燕的婚事,似乎,已经默许了这个儿媳妇。而夏君瑞,每次见到刘海燕总是草草的把刘海燕打发走,每次,在刘海燕走后,他都会沉默一两天,因为现在,他很自卑,自卑到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这天中午,夏君瑞和刘毅来到市中心的商务圈,准备和刘毅一起去打保龄球,刘毅说要去取钱,他便陪着刘毅来到了天桥下的建设银行自动柜员机前,刘毅去柜员机上取钱,他便无所事事的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此时,正是午饭时间,街道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突然,他感觉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这让他很警觉,这是和刘毅一起后的习惯,因为刘毅在这一片有不少仇家,夏君瑞就曾经遇见过两次仇家来寻事的场面,他转过头去,看见是他的发小,聂海洋。他这才想起来,聂海洋就在这个商圈里上班。

    这时,刘毅已经取完钱,看见夏君瑞和另外一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便凑了上去。聂海洋认识刘毅,以前还有一些过节,看到刘毅走进,他突然意识到刘毅和夏君瑞是一起的,这让他浑身打了个冷战。他知道刘毅的底细,不自觉的为夏君瑞担心起来。但当着刘毅的面,他也不便说明。

    刘毅见到聂海洋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知道聂海洋和夏君瑞是好哥们,虽然以前曾经有些过节,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摆出一副笑脸,招呼道“海洋呀,好久不见了,现在在那儿发财呢?”

    对于这种笑脸,聂海洋有些不屑,他瞅了一眼刘毅,阴阳怪气的说“瞎混而已,那有你老兄风光呀。”

    夏君瑞听出了聂海洋的反常,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经听到得一些关于两人的过节,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他给两人打了个圆场,便以赴约为名,拉着刘毅离开了。

    看着夏君瑞扬长而去,聂海洋心中真的慌了,他并不在意夏君瑞那种虚伪话,但他担心夏君瑞会出事,他不能看着朋友就这样下去,在午饭过后,他联系了几个朋友,约好晚上碰头,商量办法。

    晚上,李继业丁平两人如约来到聂海洋家。

    当聂海洋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诉大家以后,丁平也开始有些紧张,他和刘毅也曾有过过节,因为一次考试丁平没有协同刘毅作弊,刘毅曾对他大打出手,到现在这都是他心里一个阴影。但李继业并不太在意,他说“夏君瑞已经是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做人准则,没有必要为他担心。”这话刚一说出,便引起了聂海洋和丁平的愤慨。

    丁平提出找夏君瑞谈话,被聂海洋反驳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夏君瑞根本不会听进去,换做是自己也会这样。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赶快给夏君瑞找个事情让他离刘毅远点。但现在这种情况,找一份工作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普通的工作夏君瑞根本不会去做。

    这时,李继业提出,自己有个亲戚在另外一个城市的规划局当副局长,安排工作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夏君瑞是学土木工程的,可以到那边先待一段时间。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聂海洋他们找到了夏君瑞。他们来到经常去的一家小饭馆。因为耽误了他晚上的活动,夏君瑞有些牢骚。对于李继业的提议他很不屑。并且说“我的事情你们就别费心了,我这样挺好。”这话让李继业有些气愤,他愤怒的说“谁他妈愿意管你这闲事。”说着便夺门而去。

    李继业走后,聂海洋语重心长的说“君瑞,咱们几个都是二十几年的哥们了,你知道吗?这些天为了你工作的事情继业到樊城去了五次。就在来之前,他还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求过人。要是没有咱们这样的关系他能这么低三下四吗?”

    聂海洋的话深深的刺到了夏君瑞的心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已经伤害到了李继业,他赶紧站起身,跑出小饭店,顺着李继业离开的方向追去......

    半个月后,带着对亲人的依恋,对朋友的不舍,夏君瑞坐上的去樊城的大巴。

    李继业的亲戚李富江在樊城规划局当副局长,五十多岁,是个面容慈祥,很富态的长者。在看了夏君瑞的简历以后很爽快的就答应安排他的工作,当然,暂时是没有正规编制的。

    樊城是一个平原小城,依托几个大型国有企业,使得这座小城的经济飞速发展,此时,国家的拨款基本到位,正是这座小城正处在建设的黄金时期。这对夏君瑞来说是一个机遇,他是工程学出生的,又做了多年的工程监理工作,这里的环境,正是他所需求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