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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奕婷是被沈吟丰抱着离开酒吧的,走的时候,他在她的眼角看见了一丝隐忍的落寞。她的眼睛是干涸的,想必早已哭得没有眼泪了。

    开车门,然后把她硬塞进了车里,沈吟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说你何必呢?那样就真的能让你开心?”

    “你为什么要带我走?”在车里,郭奕婷还是一脸骄横的样子。

    “因为我不喜欢嘈杂的音乐和那些疯狂的叫声。”

    “是啊,你是什么人?你是沈吟丰,而我,就适合在这里放荡自己,我高兴我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想回去,你也可以自己下车回去继续跳舞,只要你愿意,我不会把你再拖出来!”沈吟丰把车门关上,然后把烟头拧灭。

    郭奕婷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你带我去哪儿?”

    “找个安静的地方。”

    “不去,我要喝你煮的咖啡!”

    沈吟丰没有理睬,汽车穿行在这灯火辉煌的城市。路上沈吟丰时常从镜中看她。郭奕婷点燃一根烟,迷离的不知所措。她像在午夜黑暗角落独自生长的火红的玫瑰,第一眼看见,就会让你尖锐的疼痛!

    “我知道你很孤独。”沈吟丰说。

    “我的孤独和你无关!”她用了恶狠狠的语气。

    车子继续开着。

    “有的时候,有一点思想深度的人是孤独的,而孤独有时是源于爱。在生命中爱和孤独是人生最美丽的曲子,两者缺一不可,无爱的心灵不会孤独,未曾体味过孤独的人也不可能懂得爱……”

    “你又来了,受不了你!”

    沈吟丰继续说:“爱的愈深,渴望愈深层,境界愈升华,呼唤或思念就愈强烈。孤独和沉重也就愈加剧……”

    “你不当诗人可惜了!”

    “可以说,人人都是诗人,只不过,有的人喜欢把应该幽雅沉静的诗写成自己的碑文!”

    “沈先生,你说话很重!”

    “听我说,如果每个人一不高兴就去那儿,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居民楼拆掉,全部盖成酒吧或者是舞厅,即使是那样,很有可能还不够用!”

    “是啊,因为我生活厌倦,开始颓废。这不好,我什么都明白,可无法阻挡。我就是这样的人。象我这样的折腾,早晚要得到报应。到时候,该怨该恨的只有自己。你看,我什么都明白。

    郭奕婷摇下窗户,把烟头扔出了窗外,车内进了一股冷风。

    最后,沈吟丰还是把郭奕婷带回了家。因为北京的冬天,只有家才是温暖的。

    沈吟丰把车停在同一个车位,同样的开电梯的小姐,郭奕婷坐在那天沙发上的同样位置,沈吟丰同样换了衣服去厨房煮咖啡。他们不说话,不言笑,就像熟悉的陌生人。

    沈吟丰把咖啡煮好端了出来,郭奕婷迫不及待的倒进杯子里,那种咖啡的香气吸引着她,她真的是迷恋了。

    她完全无视了沈吟丰的存在,似乎那种咖啡是罂粟,而她,就像个犯瘾的吸毒者!

    满满的一杯被她一口气喝完。她的脸上显出一种陶醉、满足、神往的笑意。似乎现在的郭奕婷才恢复了她那种秀美、清丽的样子。

    沈吟丰也喝了一口咖啡,看她一眼,发现她那双眸子清亮了许多,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生动、机敏。迷离而又聚敛。

    “郭小姐,记住!以后少去那样的地方,还是应该好好地生活。”沈吟丰认真的说道。

    郭奕婷奕一愣,显出一种不屑的样子,“沈先生,难道你今天把我找来,是让我听你说教的?”

    “不,我只会说,不会说教,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今天找你,有件事情想问你。”

    “说吧,什么事儿?”郭奕婷拨了一下滑在额前的发丝率直的说道。她知道沈吟丰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她带回家。

    “京西铜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沈吟丰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写的那篇新闻报道你看了?”

    “看了,我就是看到那条新闻才要找你。”

    郭奕婷知道沈吟丰不是那种喜欢在女人面前调侃的男人,更不是那种花言巧语讨女孩子开心的男人,不过心想这也太直截了当了!把自己从酒吧里蛮横的拉出来,然后拉到他的家里来,咖啡刚下肚,就直接进入主题,简直是不近人情!

    “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不喜欢绕弯子。”

    郭奕婷叹了一口气,就索性也直截了当wWw.的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也对得起他亲手为她煮的咖啡。

    “根据我们的采访和了解,自从京西铜冠陷入危机的消息传出之后,一些性急的银行开始封存他们的资产,冻结流动资金,并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其中做得最绝的是石景工商银行,索性冻结了他们的银行账户,将所有进入的流动资金全数扣押,京西冶炼厂资金链断裂,生产经营陷入停顿,只好宣布停产。”

    “是他们自行要求破产?”

    “不是,是债权人。”

    “他们不是一直发展很顺利吗?怎么突然会走到这种地步?”

    “是啊,‘京西铜冠’是他们的老总李泰亲手创办和经营的一家铜冶炼企业。李泰是那种颇有战略直觉的企业家,在产业的每一个转折点,他都能很早意识到,并迅速地做出反应。但他在项目的执行上则总是显得“大而不当”,在一次又一次的布局和冲杀中,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但是能够给企业带来直接效益的项目却始终未现。在第三次扩张中,李泰的表现像一个巅峰已过、力不从心的老棋士,开篇宏伟,中盘紊乱,尾局不堪入目。他的一体化战略让人疑惑,投资风险越来越大。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最后一次扩张是一次缺乏深思熟虑、更具冒险性的赌博。”郭奕婷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