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在答应向于洪提供无偿援助的时候,她已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她就是要充分利用环球公司中央企业的这块金字招牌来增加自己公司的无形资产的价值。
前些日子她联系上了一家外资企业,想与人家合作,但是谈判了两次后,就没有了回音。
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嫌弃她的公司规模小,不肯与之合作。
从那时起她就对大公司的价值有了充分的认识。如今她有了大公司顾问的这张名片,就有了说话的份量。现在她就是拿着这张名片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
为防走漏消息,她只带了心腹洪彪一人,打的去的。而且关了手机,连洪彪的手机也一起关了。
此时此刻,在滨江宾馆的商务会所包间里,杨萌萌正在进行一项合作谈判。
曾经趾高气扬的意向合作方的态度显然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那个目空一切的原谈判代表如今已降格成随员了。那个曾经被认为是高不可攀的刘董事长也放下架子亲任谈判代表了,态度不仅极其可亲,甚至有些讨好之意。
刘董事长说:“杨总,前些日子我确实是抽不开身,手下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我这里替他们向你赔不是了。”
一席话,说的杨萌萌心里甜蜜蜜的,但她不喜露于色。仍是一幅严肃的神情。
这使刘董事长误以为她还未化解前怨,赶紧叫前谈判代表向杨萌萌道歉。
她这才不得不礼节性地表态:“哪里,哪里。大家都是生意人,这种事是难免的。”心里却在暗自嘲笑,也叫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尝尝这种给人当孙子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门缝里瞧人,小瞧姑奶奶!得意之神色也就随之显露出来,“刘董事长,你就不要为难何先生了。何先生也不容易。”
刘董事长仍然不肯就此饶了何先生,“老何,你看杨总多宽宏大量,还不快谢杨总。”
何先生只好站起来,鞠躬赔不是。
刘董事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该吃晚饭了,杨总,我看这样吧,我们边吃边谈。”为了表示歉意,他顿了顿,接着说:“杨总,今天的晚饭就由我们来请。wWw.你看是如意楼?还是鸿滨楼?”
本来说好是杨萌萌请的。现在刘董事长却要反请,本身就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但是杨萌萌还是礼节地说:“刘董,讲好的,不好再变的,还是应该由我请。”
刘董事长说:“杨总,你就不要争了,我已说的很清楚,这不是一顿饭的事,这是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不然我会不安心的。只要合作成功了,要请我们,有的是机会嘛。”
杨萌萌也就不再争,她本来想说客随主便的,话到嘴边想起与鸿滨楼的老板有过不愉快的事,就改口说:“既然刘董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客气了,那就如意楼吧。实话实说,鸿滨楼不如如意楼。”她借机坏鸿滨楼的名声。
杨萌萌在宾馆外等车的时候,正好被于洪看见。
于洪立即把车停在她的面前说:“你躲哪去了?让我好找。”说罢就要拉她上车。
她问明情况后,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间,上哪儿找人去?”
真是忙人无策,于洪这才知道该吃晚饭了,就说:“听说这家宾馆的西餐很不错的,走进去尝尝。吃了好去找李行长。”
她回答说:“你自己吃吧,我已约了人。”
“既然约了人就算了,不过记住,吃了一定要陪我去。不要走开,吃了饭我来找你。”
“今天不行,改日吧。”
“时间紧迫,不能改的。”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不是我不肯帮你,今天我确实是有非常要紧的事。对了你与李行长预约过吗?”
“我也说不清楚,老叶说是他叫我去的。”
“就是说没有预约过,我很了解李行长的,他这人很难找的,没预约,恐怕根本就见不着他。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一问,李行长今天还真没空。于洪这才同意改日。告别萌萌后,于洪顾不得上饭馆吃饭,在路边小贩摊上买了个馒头吃着就把车往医院开。
快要到医院的时候,于洪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杨芽芽打来的。
于洪这才想起是时先约好的,咋就忘了呢?照理该主动找她的,现在她打过来,恐怕是生气了吧?
一接果然是怨声载道。
于洪只好不停地赔不是。
杨芽芽抱怨完后,语气就变得开朗起来,“于哥,今天准备带我到哪里玩?”
整个下午都在围着李卉卉转,哪里顾得上这些事,所以杨芽芽这么一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洪还未拿定主意,杨芽芽又讲话了,“于哥这样吧,干脆去蹦迪好了。”
蹦迪?于洪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这是我们这样身分的人参加的吗?她真敢想。他刚向她发表反对意见。
她就耍脾气了,“我说去,就必须去。不去,拉倒。”说罢,就挂了电话。
于洪估计她遇上不顺心的事了,不然她不会如此的。他多少了解一些她的脾气。他就把电话打过去,劝她。
她很干脆,“我在梦幻迪厅等你,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不到,我就自己进去了。”
十分钟显然不够,就是不塞车也不够。他只好如实告诉所在的位子。
她顿了顿,“那就给你二十分钟吧,不能再多了。”
二十分钟完全可以进病房去,对李卉卉打个招呼。刚才走得匆忙,有些事忘了向她交待了。现在得进去,向她说明。
李卉卉得知于洪这么早就不能陪她了,深表遗憾。不过她理解他,他是为了工作,男人都以事业为重。于洪对李卉卉撒了个谎,没告诉她真实情况。
真悬,到达梦幻迪厅门前刚好二十分钟。
于洪本想在此劝阻杨芽芽,她却不给他机会,立即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进去了。
震耳欲聋的强力音乐节奏使于洪无法忍受,他不停地说:“快走吧,我的脑子要爆炸了。”希望以此来得到杨芽芽的同情。
杨芽芽就笑他土帽,说他与<<陈奂生进城>>没两样。然后就随着节拍疯狂地扭动起来。
从她的笑声中,他感觉到了做作和夸张。这使他更加坚信了对她的猜测,应该是遇上不愉快的事了。得问问清楚。
“来呀,傻楞着干啥?”他还未开口,就被她搂着带进了舞池,身不由己地随着她扭动起来。
看来,软的是不行的了,现在对付她的最好方法就是比音乐更强的节奏。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叫一声:“芽芽,你今天究竟怎么呢!?”
一下就把她镇住了,当然不仅仅是镇住她,整个迪厅都震动了。他的声音确实太大了,甚至盖过了音箱。
惊骇之后,迪厅里就骚动起来,有人就骂了,“他妈的,刚才是谁放屁,给老子滚出去。”
看来杨芽芽确实是心情不好,她是有意来找岔发泄的。她立即就要出去应战。于洪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阻止她。
她一步跨上躺椅大声叫道:“是谁躲在下面放屁,有种的,站出来。”
来迪厅的几乎都是气壮如牛的青少年,个个牛气冲天,全是想当大爷的主。
刚才那帮子骂人的小青年一听有人叫板,就呼拉一下围了过来。
要是前些年,于洪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今非昔比,一旦动起来手来名声就出去了。
为控制势态的发展,于洪赶紧上前向小青年们赔不是。
这几位也好说话,得理了,也就饶人了。
杨芽芽却不干了,对于洪大叫:“亏你是男人,竟然向这帮乌龟王八蛋低声下气,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话显然伤了那几位,他们呼拉一下又围了过来,“大姐,你究竟想干嘛?”
杨芽芽:“我操你祖宗八代。”
其中的矮胖子就跳出来,给杨芽芽一耳光,“他妈的,你别以为你是女的,老子就不敢打你?”说着又要来第二下,刚一出手,就被于洪给捉住了。
矮胖子痛苦的叫声,把他的同伙重新招集回来。
眼看一场恶斗就要发生,杨芽芽一下冷静下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了?她不敢多想,眼下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杨芽芽拉着于洪就想逃,哪里还逃得了,门已被手持凶器的小青年堵死了。
杨芽芽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拿出手机报警。
不过号码还未拨完,警察就冲进来了。
在此之前,有人打了110,正好有两辆警车在此巡逻,所以就赶了个及时。
警察把他们带出迪厅,让他们分乘两辆车,他俩人少坐小车,那伙人多坐“面包”。这样无意间就给他俩提供了勾通的机会。
汽车一开动,他俩就越发感觉问题的严重了。
杨芽芽极其内疚地说:“我真横,都是我不好。你恨我吗?”
于洪:“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会怪你的。”
她听后,一股热流温暖心窝,情不自禁地拿过他的手握在手中,轻声道:“你真不怪我?”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温柔。
于洪的内心也许比杨芽芽还要复杂,但他却尽力做出大度的样子,“你应该相信我。好了,先不说这些,还是想想脱身的办法吧。”
此时的杨芽芽完全变成了文弱的女子,她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听不清,“是呀,得想想办法,”说着泪水忍不住挂满了眼眶,“进了局子,污点就挂上了。恐怕一切也就随之完了。”
于洪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觉得应该在她面前拿出男子汉的气派来。他再次装出极其大度的样子,把她往胸前抱了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一下就想到了洪书记,要想扭转乾坤,不得不用这棵大树了。
于是于洪拿出手机拨通了洪书记的号码。
洪书记非常客气地接于洪的电话,但是当她听说发生的事后,责备之声就不绝于耳。
待洪书记责备的差不多了,于洪才恰到好处地试探着把球踢给她,“洪书记批评的极是,我也是心急,怕完不成洪书记给的任务,结果”
洪书记打断于洪的话,“于总,什么都不用说了,记住以后再不许犯这种错误,我现在就打余局长的电话,叫他这事就到此为止。”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三分钟后,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二级警督接了个电话。
从他的语气里,于洪就估计洪书记的指示到了。
果不其然,警察一接完电话,态度立即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二级警督让开车的警察把车停下,然后侧过身来,态度可亲地对于洪、李芽芽说:“没事了,没事了。于总、杨县长你们可以走了。”
他俩离开的时候,此警官又礼貌地补充一句:“二位领导慢走。”
获得自由后,于洪首先想到的是感谢洪书记,于是拿出手机来。
刚要拨号,手机就响了。
不过响的手机不是于洪的,是杨芽芽的。
杨芽芽拿出手机,一看,正好是洪书记的。
“干妈,是我。”只有在圈子里,杨芽芽才叫洪书记干妈。
“你怎么搞的?你以为你还是过家家的年龄?老大不小了,还这么幼稚。我可告诉你,以后再犯,我可不管了……”洪书记象打机关枪似的不容杨芽芽解释,说完就要挂电话。
杨芽芽赶紧说:“干妈,于总要给你讲话。”
对待于洪,洪书记就客气得很。
听了于洪的感谢后,洪书记就说:“于总,谢啥呀?应该的,要谢,应该我谢你才对。都是我给你找的麻烦,芽芽的事,就让你费心了。对她呀,绝不能太过于迁就,再迁就就要上天了。”
通罢电话,于洪就对杨芽芽说:“听见了吗?你干妈叫我不能迁就你,迁就你,你就要上天了。”
“那你想怎么样?”杨芽芽背着手挺着胸尽力靠近着他逼视着他。
她一下就把他逼到路边的大树下,背靠着树杆已无路可退的于洪只好朝前伸直身子,想以此阻止她的前行。
没想着弄巧成拙,他的下巴就磕在了她的额头上。
也许是伤着了她,她“唉哟”一声就捂住了头,蹲在了地上。
于洪跟着蹲下身去问她,要不要紧?
她只管捂着头,不说话。
他就说:“让我看看。”说着就用手去想拿开她的手WWW.soudu.org。
她捂得更紧。
他只好用劲,她就挣扎。他只好放弃。
他刚一松手,她突然就抱住了他。
他迟疑了一下说:“芽芽,冷静一些,不能这样。”
她仍然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他只好用力挣扎着说:“芽芽,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她全然不顾。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她才不得不放开他。
当她得知是杨萌萌打来的,她立即就变了脸色,“不是说没有联系吗?”她的责问充满醋意的怒愤。
于洪顿了顿,只好继续撒谎:“我真的没骗你,我也不知道她是咋搞到我的号码的。”
“你就继续编吧。”她一旦发起狠,力量真不小,他竟然没能抵挡着她的推搡,一下就被推倒在地。
“骗子,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含泪而去。
他本想去追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就放弃了。
他认为追也是白追,要是再闹出什么误会来,就得不偿失了。
见她还未跑远,突然又想,干脆告诉她李卉卉的情况。话到嘴边,又?了回去。还是不说的好。弄不好,又会弄出更多的不愉快来。
“只是这姊妹俩是咋了?”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大惑不解地想,恍然大悟杨芽芽今天异常举动的原因了。她肯定是时先从杨萌萌那里得到了我的消息,我还自以为是地以为骗得天衣无缝呢。真是个蠢猪。
接着又想,走了也好,走了就有时间去再陪陪卉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