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晴鸯往我这处望了一眼,才勉强应道。
待晴鸯走后,庄主才走至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方才大夫说了些什么,你应该也听明白了吧?”
“呃......恩......”我犹豫的应着,将脸别了过去。方才听这庄主与那大夫对话时,明明都是很熟络的直乎对方名字,可现下与我讨论,他竟然很生疏的将对方称之为“大夫”。看来,这庄主与我虽每日在餐桌上同聚,可至今对我却是仍如外人一样,也不知道他心头是对着我还存有怀疑,还是与那正牌小姐的关系就是如此。
庄主接着道:“五日后,大夫会再来探望你的病情,这大夫医术精湛,相信等到你身上的毒素完全清除,也不会耽误你出嫁那天。”
“哦,”我正漫不经心的应着,待回味过来后,才大惊的奋力抬起头,因心中急切想要求证,口气也不是很温婉:“什么?等等!你说什么!出嫁?你有没有搞错!我何时答应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那妇人不是说要2个月后才来询问我的意愿吗?怎么这庄主的意思,好象连日子都定好了!
“不管你是否愿意,这事已成定局!我不过是让你知晓罢了!但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庄主的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不禁冷笑一声:“哈!这可奇怪了,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能控制得了我的意愿吗?”
听出我言语犀利讽刺,反抗他的意味十足,庄主也是一脸阴郁:“所以我说,不管你意愿如何,你都唯有出嫁一途!”
看着庄主决绝的神情,我幡然醒悟,在这种没有人权自由权的封建社会,既然我是依赖他生活的,那么他就有决定我一生的权利!现下,对于我出嫁的问题,他已是心中下了决定的,所以才会对我如此强硬。无论我如何的明嘲暗讽,他根本就不会因为我的意愿与否而妥协和动摇的!
暗叹一声,心知这事的确以成定局,我颓然将头躺回床上,一脸任命。想起他方才所说的“等到你身上的毒素完全清除,也不会耽误你出嫁那天,”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天,到底是哪一天......
心中掂量一番后,我才终于一脸抑郁的开口道:“还有多久我才能摆脱这毒病之苦?”既然毒素完全清除后不耽搁出嫁那天的话,那我大可等到这毒素解清后,再做逃离也不迟。
见我突然不再纠缠,庄主也不疑有他,只当是我任命了,脸色又恢复平静,回答我道:“在你大婚前一夜,自然会有办法让你痊愈。”
大婚前一夜?我几近瞠目,这,这......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待毒素解清后,应该会有几天的日子修养,那时候我自然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了。可现下,大婚前夜?哈!那不是在逼我吗?
我有点想哭......心情更加郁闷,我无力的冷笑一声后,以绵软的声音再次问道:“大婚?那是什么时候?求你告诉我,也让我也好有些准备。”
许是见我一脸悲戚,庄主神色一动,犹豫了一下后,才终于面无表情的答道:“甲戌月,丙午日,10月28日,农历九月十一。”答案简单却很具体。
听这答案,我面上不置可否,暗地却刻意忽略掉他前面的“废话”,什么甲戌月,丙午日的,我只知道10月28!农历九月十一我也知道,只是让我用农历计算,我可不知道现在是农历几月几日。
按我来的那天,七月七日,我的生日,也是那个小姐的生日,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半月了。七月大,八月大,也就是说,我在这生活了59天,现在是九月15日,等到10月28号那天,一共是38天!也就是说,要等我体内的毒素完全解清,那得等38天!而我逃跑的机会,也只有到了第38天前一夜,身体痊愈后才是最佳时机!
竟是在结婚前一天,病才能痊愈......若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如此急促!
这庄主,看上去仪表堂堂,实际却是老奸巨滑!居然能这么坦然的利用我所中的毒!如此一来,他就不用防着我会逃走,也不用派人潜伏在品淮苑的出口把守了。毕竟,我现在可是走几步路都能昏睡过去的病人啊!
“奸!太奸了!”我心中愤慨,果然是一庄之主,奸商头头,比谁都会精打细算!
不禁有些怀疑,这毒......会不会是庄主下的哦......
不过......我心念陡转,暗自嘿嘿傻笑,不管怎样,他可能没想到,我要离开品淮苑,根本就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而且,更不用踏出苑门!只因我早就发现了一条密道,而那条通道,不到最后一刻,我是决然不敢贸然用上的。
想起半月前,庄主曾怀疑我是不轨之徒,并且对我加以试探,好在那一时刻我正难以招架之际,这毒竟将我的反应慢了半拍,才让我不至于露馅。那日,勉强能逃过一劫后,我心知此地已是不能久留了,正打算逃跑,竟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绊住了我的脚步。
现下这么一拖,竟要再拖上一个多月,心中也不知道,这是该庆幸还是该任命。想到在逃走之前,就及时发现我身体中了毒,否则那天若能有机会出逃,恐怕还没出得这庄内范围,便因毒发而逃跑未遂,这倒没什么,只怕到了最后被人发现了我唯一的一条退路。
如此一想,我想还是应该庆幸的。
心中已然有了退路,便感觉塌实了些,却因顾虑之前的态度,只好继续冷着一张脸道:“敢问一庄之主,我可以选择出去走走吗?”去散散心也好啊,反正剩下的,我只管静静等待那日的到来,再在那日想办法离开。
我虽也心急那日的状况,但现下考虑这事也还太早了,即便有什么在好办法也不符实际。于是只有作罢,只有等到了那日再借机行事了。
庄主迟疑半晌,方才点头应道:“可以,但你必须先吃一点东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方才已吩咐晴鸯去通知厨娘给你准备鸡粥了,若不合心意,你也必须吞下去。”
“......”虽然我的口味被小蝉养刁了不少,但到了这地,面对这些在小蝉面前大概直接被说成是败品的饭菜,我也尚能不反感的吃下去,反正对于美味,我也只是有的话则自然喜悦,而无的话,倒也从容。
“诶!等一下!”见庄主抬脚就要离开,我赶紧出声拦道。想起上次,才将一碗粥吃完,便忍不住昏睡过去,醒来后便是不知日夜的过了10天,不禁急道:“我与你一同出去吧,躺在床上那么多天,浑身又酸又痒,怕是要生褥疮了!”
我可不想浪费这难得清醒的时间,呆呆躺在床上等到吃的给我送来。等到我吃饱喝足了,再出去散步,恐怕那时候还没来得及穿鞋子,我就又睡过去了!
说着,我撑起身子,顿感脑袋上似乎少了什么。伸手往头上一模,才发现那满脑袋的银针已经没有了,而在两边太阳穴处多了两张药贴。
想到那个被庄主唤做凰已的大夫说过的话:“只管将我送的这几张药帖贴在她太阳穴处,自能减轻她的痛楚。”他说的那个药帖,指的就是这个吧?看来,这药帖比那银针要好得太多太多了,不光起身的时候冲击带来的疼痛减少了许多,而且面上的形象也好看多了!虽两边太阳穴处稍嫌有点紧绷感,但比之先前,要轻松了许多倍!
我可不敢再恭维那满脑银针时的情况了,不仅模样丑陋狼狈,而且还要防着稍有一点动作便会让它们掉落的情况。
好在,现在贴的是这个药膏,否则我起身发现这脑袋上竟还插满银针,肯定会打推堂鼓,决不敢出这房门一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