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个地方叫做——南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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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自己的!我的家,南洋村)

    南锡的夏天来的特别早,不知不觉中赵羽炎已经从村里的小学顺利毕业了。七月的海风吹打在脸上,让小男孩的皮肤变的更加黝黑了。看着水塘里自己的倒影,赵羽炎又想起了他离家在外却最为敬重的大表哥。

    “原来我也可以像他一样这么黑啊,呵呵呵。”

    看着那个被风吹乱了的倒影,他笑的是如此开心。

    赵羽炎的家——南洋村,是南锡镇四乡十六村中最宁静的一个。他没有中心村南锡镇的繁华与喧闹,也没有渔村川海村的鱼腥和杂乱。这里离山不近离海也不远,有山有水养育了这一方淳朴的百姓。下过雨之后的石子路变点有些坑坑洼洼了,夏天的时候你还能在那路上的小水潭里见到有好些蝌蚪在那等着天使的降临。家门口的月河支流到了夏天就会变得很浅,但从不会干涸。赵羽炎和他弟弟赵羽晨那时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练完功后的傍晚下河摸几天小白鲢下家酿的西瓜酒喝。噢,那滋味,真实舒坦!只是被老妈看到了就会被关起来打屁股的。

    透过窗口看着家乡一望无际的田野,赵羽炎这一刻总是会觉得生活在这里是最幸福的。

    赵羽炎12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方水土上度过的,除了上学以及周末早上陪家里老头子逛晨市,自六岁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家门口那块泥土地上了。练武、强身,还是练武、强身。

    老头子曾对赵羽炎说他几十年前是开武馆的,而且还大大的有名呢,不过后来不知道怎地就倒闭了。每次他老人家在没有人的时候跟赵羽炎讲这个故事,小男孩都会唾之以鼻。按照赵羽炎的想法,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一个穷种西瓜的怎么看上去都不象那种传说中有很多徒弟的武林高手啊。虽然自己还是小孩子,不过那几下花把势也就家里人学学锻炼下身体罢了,小黑哥的本事那才叫个不错呢,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倒是老头子后背上画的那只红色小花猫,还是能拿出来唬唬人的。赵羽炎非常清晰的记得,小时候老头子第一次带他出去塘边玩水的时候,老头子趁别人不注意就一个转身拿那东西把当时还小的自己给吓哭了。老头子还哈哈大笑无比得意,连自己把他那大把的花白胡子扯下老多都浑然不觉。这个爷爷哦~~~~

    不过说起来,赵羽炎的爷爷在南洋村还是很有威望的。村里就赵羽炎一家姓赵的,别无分号。有时候村里张家啊、李家啊、江家啊那个谁谁闹了矛盾解决不了,一般他们都不会去找村长啊什么的说事,老头子一到三两句话就把所有事情给搞定了。这点,曾经让赵羽炎崇拜了很久。据村里老一背的人说,当年镇上曾来过一伙很强盗,在镇里做过很多坏事儿,只是村民门都敢怒不敢言。后来来了个外乡人,就是赵羽炎爷爷啦,没几下就把那帮拿刀子、锤子的坏蛋们赶跑了,后来就再没敢来过。老人说他们被自家爷爷吓破了胆,向政府自首去了。爷爷的威望就是那时侯积下来的。从那以后,村里出了小偷小摸什么的都是爷爷出面摆平的,村里的治安自然也变的很好了。

    那时侯,赵羽炎信了,每次看爷爷的时候都会眼睛里冒小星星。感觉爷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不过后来,爷爷挂根脏毛巾、戴个破草帽,拉着小板车捎着他去卖西瓜的时候,赵羽炎终于动摇了。武林高手不该是这个模样的呀?

    小孩子心中的偶像一旦破裂那是很悲惨的,那一次赵羽炎哭了好几天。

    直到赵羽炎六岁的时候,爷爷象对待家里所有男孩子一样,开始教他练武。从一开始最基本的练压腿、扎马步到后来的教我肩臂功、腰功、腿功和手型、步法等基本动作以及赵羽炎现在练的基本拳术、腿功。还有就是上个月晨市踢翻了小偷后回来加上的每天一小时的打木桩。只是这个拳头,有点疼的。

    自此,除了传说中的气功,赵羽炎把能学的都学了。怎么说自己都算半个高手了,出去也不怕被人欺负了,赵羽炎就开始以为以后就能轻松了,也可以跟同学们出去玩玩弹珠,钓钓龙虾什么的快活了。可是当他把心里话向老头子一说,老头子一个眼神杀过来,赵羽炎就什么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习武之道,贵在持之以恒。象你这般吊儿郎当每天花心思玩的,怎么会有出息?”老头子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赵羽炎就跟他评理说,人家孩子都能玩,咋我就不能玩啦。老头子就耐心的多跟他解释了一句:“因为你是赵家子孙。”

    那时侯我赵羽炎还小,还不明白爷爷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肯定是不开心了。

    爷爷对他还是很好的,除了练武比较苛刻以外。赵羽炎还记得老师经常对他们说,同学之间要互相爱护互相照顾,同学难过了就应该去安慰他,这样才是红旗下长大的好学生。于是他就拍拍爷爷的肩膀说,老头子,不要难过了我好好练武就是了。这下老头子眼睛闪的更厉害了,赵羽炎心说老师原来也会骗人喔,赶紧跑过去打木桩了。

    老爸老妈成天都很忙,不是忙着种稻子就是惦记着他们十几亩地里的西瓜。说起来,这都算得上我们赵家的一个传统了。爷爷的六个儿女都喜欢这个道道,种这种那的,家里没一个不是农民。吃穿不愁,小康没门。倒是大伯是个能人,他比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会读书在学校里呆的时间计较长也更加有头脑,后来搞了个山林承包日子倒也滋润起来了。前些年小黑哥就说服了他,然后去嵩山少林发展了几年。三年前回来后在南旺站住了脚跟现在也是一方人物了。

    可惜俺老爸不爱读书,不然我也叫他送我去嵩山做个什么俗家弟子。赵羽炎常常会这般郁闷的想.

    小黑哥说了,那里的和尚特有意思,那个头还会反光的,晚上都不用点灯的。其实我看过村里放电影时的那部《少林寺》,那里面根本没电灯,和尚们喜欢点蜡烛的。小黑哥在我心目中自此留下里爱骗小孩子的坏形象,不过我没怪他,我知道他那是疼我。

    后来,小黑哥回老家来跟他这个小五弟“切磋”武功的时候还教了些散打、拳击的基本套路,赵羽炎都学的有模有样的。不过爷爷看了唏嘘说都是些花拳秀腿,倒把小黑哥弄的一阵尴尬,呆在一边嘿嘿的傻笑。

    再后来,小黑哥就很少来了。赵羽炎每次跟爷爷提起他的时候,老头子的脸就会涨的通红然后大骂小兔崽子不争气。于是他也就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起这位英雄了。老师教过我们的,要尊老爱幼。赵羽炎给自己解释说.

    “小五,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家去吃饭吧。”

    看着夕阳都西下了,老头子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进了内房烧饭去了。

    “噢。爷爷!”

    赵羽炎解下了手上的纱布,看着手背上那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痕,满意的抖了几下手腕就跑回家了。

    周末的时候赵羽炎和他弟弟才在他爷爷家吃中饭的。赵羽晨不用练打木桩就早早回去了。

    老妈也该回家做了吧,不然这晚饭还是我来做。弟弟在厨艺上一向没天分,再说了,他现在才9岁,我那个要尊老爱幼呀。不然传出去要丢人的。

    如此想着,赵羽炎腿上不自觉又加了把劲.

    风渐渐起了,火一般的晚霞,照在南洋村的田野上,影射出的是乡间劳作回来人们幸福的微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