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锦帆闹虎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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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傻上前一把勒住缰绳,整匹马人立起来,一阵长嘶,两只前蹄在半空挥舞了几下,重重踏在积满了厚厚一层冰雪的路面上,激起几块冰渣子。大傻看着眼前WWW.soudu.org两个虎视眈眈的大汉,问道:喂,前面是不是虎牢关啊?

    孙坚心里也奇怪,如果是伏兵的话,不可能会把马停下来,直接冲过来那两个人还不被活活踏死啊,而且更不会问前面是不是虎牢关这样的白痴问题。孙坚心中一动,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瞅了瞅我们这一彪人马,但手中的真天狼剑始终横在胸前,一手牢牢的抓着缰绳。

    大傻显得不耐烦了:喂,我说,你们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些什么啊,前面是不是虎牢关啊?

    孙坚心下愈发疑惑,眼前这班人虽然身穿荆州水军的皮甲制服,却打着锦帆的旗帜,骑队也没有半点阵型章法,骑术马马虎虎,兵刃也都挂在腰畔不曾拔出,可以确定不是董卓的人,但兵不兵匪不匪,孙坚心里实在有点吃不定。

    我打马上前,抱拳说道:吾等乃江东义军,听闻天下英雄会盟虎牢关下,欲诛国贼董卓,特来相助!不知前面是哪位将军,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行礼。

    我故意带了一些家乡的口音,孙坚一听果然大喜道:原来是江东的英雄好汉。吾乃长沙太守孙坚,吴郡富春人士。这位乃是祖茂,与吾同乡,某兄弟也!

    哦,原来是孙坚啊,怪不得一表人才威风凛凛。我撺掇甘宁来虎牢的一大目的就是见见传闻中的英雄豪杰,既然穿越过来了,单单只见到甘宁一个人这怎么能让我甘心呢,哦,张松张任也有过一面之缘。

    我拿过火把绕着孙坚骑行了三圈,把孙坚看了个仔仔细细,这才说:孙大人乃是我江东父老的骄傲,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孙坚爽朗笑道:过奖过奖。几位心怀天下,匹马北上讨伐国贼,这才是我辈之楷模。不知这几位如何称呼?

    我回头指着甘宁周泰道:甘宁,我们的首领;这位是周泰,九江人士。

    孙坚祖茂两人一一行礼示意,我这才问道:两位一身血迹狼狈不堪,凭两位的一身武艺,怎会如此?

    孙坚长长叹了口气,祖茂道:都是袁术那奸贼,扣了我们的军粮,刚才华雄下关劫营,士兵们无力抵挡,这才落得如此下场。等我回到大营,一定要把袁术的狗头给砍下了!

    孙坚在一旁呵斥道:大荣,不得胡说。

    后面杀声四起,华雄领着人马追了上来,大声喝道:孙坚匹夫,纳命来!

    孙坚俊朗的脸上扭曲了起来,狠狠骂道:这关西狗真是阴魂不散,待吾来斩下汝狗头!

    说完一扯马缰,欲提剑上前。甘宁一把拦住说:大人厮杀一晚,暂且休息一下。这种土鳖还轮不到大人出手,就让我等替大人打发了,就当投个投名状吧。

    孙坚其实刚才真没用多少力气,只不过他对士兵实在是有够好,自己吃的也是一般的伙食,不像大部分将军一样开小灶,稀粥早已消化的一干二净,所以肚子实在是饿得紧,一身的本领最多只发挥出了七成。看到我们要替他出头,也没说什么,同时也起了想看看我们实力的心思,打起了招揽我们的算盘。只不过在后面提醒道:华雄这厮乃董卓头号前锋关西名将,善于投枪,千万小心啊。

    华雄看到凭空冒出一大帮的骑兵,不禁大惊,勒马横枪道:来者何人!华某枪下不斩无名之将!

    甘宁狂笑道:去你妈的,老子江东甘宁,特来取你性命!

    华雄引枪招架,两人都是纵马狂奔了一夜,连人带马都疲累不堪,皆是强弩之末,一招过后,都暗自叫苦不迭。但华雄因为急于抢功追赶孙坚只带了百余人,虽然个个是马上的好手,但人数相差太多,被毫无章法的八百锦帆一冲,也招架不住,顿时溃不成军。

    华雄勒转马头,回头道:阁下记住华某,来日阵上再分高下。

    甘宁面上不露半点神色,哈哈大笑道:今日吾仗着人数众多,未免有点胜之不武。你且回去养足精神,来日决一死战!

    华雄把马一拍,仅剩的三十余骑扬起一阵冰渣绝尘而去。

    孙坚上来说:甘首领为何放这厮离去?

    甘宁浑身一松,苦笑着对孙坚说:孙大人,你自己看吧。

    孙坚顺着甘宁的手指看去,坐骑的嘴角不停喷着唾沫星子,鼻中不断冒出一股股白气,看来是力竭了。

    孙坚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还请各位随我同回大营,面见群雄报知战情!

    甘宁点点头。

    ***同盟军大营,天刚破晓,身披不同颜色样式甲胄的士卒纷纷从营帐中走出,打着哈欠取水洗漱。孙坚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亲兵,狠狠掀开营帐的帘子,一股暖流带着奢靡的气息迅速裹满了全身,刚刚从寒风中归来的孙坚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袁术半躺在暖榻上,挥挥手示意跟着孙坚进来的亲兵出去,半眯着眼睛想对孙坚表示一下关心,没想到孙坚劈头问道:将军为何不发军粮!

    袁术一时语塞,瞠目结舌看着孙坚,仿佛是看着另外一个人。孙坚继续说道:将军知不知道因为前军缺粮,兵无战意,将无士气,昨夜被华雄劫了营寨,损失惨重?

    袁术终于说出了清晨第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孙坚朗声道:我孙坚和董卓前世无怨,后世无仇,之所以不顾一切来讨伐他,就是为了上替国家灭贼,下替将军报仇,将军为何还要如此猜忌孙坚!若非有义军星夜赶到,恐怕孙坚现在就不能站在将军的面前了。

    袁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说道:都怪我误信小人谗言,让文台受苦了。

    孙坚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袁术躺在暖榻上,发了半天的呆。

    对我们这群土鳖来说,这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的军营实在是有够震撼,虽然我们被安置在一个角落的营帐里,但军营里实在是有够混乱,各个地方上的兵穿着不同颜色款式的军服大肆串门,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在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上来管理。很快孙坚找到了我们,带着我们四个人去中军帐见见那些大佬。我心里满怀期望和激动,嘿嘿,曹阿瞒,袁家公子,不知道大耳贼三兄弟在不在。

    中军帐足足有四五个普通军营的大小,火盆烧的极旺,从寒冷的外头走入,就感觉脑袋发涨。此时正值早上例会的时候,两旁跪坐着各方大佬,傲据当中的想都不用想,自然便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袁绍是也。

    我低着头左顾右盼,两边跪坐的都是些中老年,一脸的疲惫状,看他们的年龄没有跪到中风已经很了不起了,居然还敢巴巴的赶来指挥军队打仗。突然我心中一震,眼神盯住一个坐在最外面的三十多岁的人死死不肯放开。那人约摸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蓄着短须,长相普普通通,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两眼微微的闭着,似在闭目养神。这就是曹操么?我心中泛起这样一个念头。曹操似乎也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猛然抬眼,我心头好像有个大锤子重重砸下,心底深处产生了一股频率诡异的震荡,迅速蔓延到心肝脾胃肾整副内脏,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还是一旁的甘宁眼疾手快看出了我的不妥,急忙从背后伸出手扶住了我,让我免出了一次洋相。

    我暗自吁了口气,但心底那种压抑感还是不断在盘绕着,莫非这就是传说已久千年才出世的王八之气?果然不同凡响,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才感应得到捏?

    孙坚抱拳说:禀盟主,昨夜华雄劫营,前军无粮,一战即溃。幸得江东义军领军救援,才使吾逃得生天。

    一听前锋溃败,闭目养神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本来肃静的跟灵堂一样的中军帐一下子变成了菜市场。袁绍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待噪音轻了些,才对孙坚说:孙大人虽然兵败,但事出有因,已非孙大人所能控制。孙大人辛苦了,请入席吧。

    孙坚把我们一一介绍给袁绍说:这几位乃是义军的领袖,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袁绍大喜,或者说是装作大喜道:哈哈,多谢义士援助,若天下人皆有诸位的豪情壮志,何愁董贼不除?快快入席!

    甘宁也不客气,扯过一条席子盘腿坐在了曹操身边,我们三个自然没有席位,人家不把我们赶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了甘宁的身后。

    一人看见甘宁的坐姿,不爽的吹着胡子道:果然是乡野村夫,一点规矩都不懂,与此子同处一室,真是有辱斯文。

    甘宁拉了拉曹操的袖子说:这位大兄弟,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老不修是谁啊。

    曹操不禁微笑道:全天下敢称他老不修的,就只有甘壮士你一人了。

    甘宁道:怎么了,他很有名吗?

    曹操惊讶道:要说他没有名,那全天下的人就没有名人了。他可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北海太守孔融。

    甘宁一脸疑惑抬起头问我说:孔子是谁?

    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一点,整个营帐中的人都听见了,不禁扑哧一笑。可孔融就挂不住脸了,虽然甘宁是真的求知若渴,但他却不这么认为,他认定了是甘宁故意对他的挑衅,涨红了一张老脸,腾的站起身来,但因为坐太久腿已经麻了,加上用力过猛摇摇晃晃又噗的一下坐倒,但又不甘心重新站了起来。众人看着孔融站起坐倒又站起,以为是他发明了什么中老年广播体操,看耍猴戏一样看着他。

    孔融戟指甘宁,怒发冲冠,但因为刚才的广播体操,所以在气势上效果上要差了许多,孔融怒斥道:无知小儿,居然敢亵渎孔子圣人!汝坐无坐相,是为无礼;不识圣人,是为不孝;藐视上官,是为不忠;尔等不忠不孝无礼之辈,居wWw.然还有脸面活在世上,是何世道?

    我心想完蛋了,这下要变成人间炼狱了,孔融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谁知道甘宁居然毫不发怒,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用糖炒熟的五谷杂粮,我大晕,这小子现在还有心情嗑零食?甘宁把手摊开递到孔融前面说:这里有多少种粮食?

    孔融不屑道:吾乃斯文之人,岂能像泥腿子一般去分辨谷物?

    甘宁又把粮食放回了口袋说:你连粮食都分不清楚,都还好意思吃饭喝酒,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着呢?

    曹操鼓掌道:说得好啊,甘义士,你这一手简直就是用他的手打了他的脸啊。

    甘宁一头雾水,问道:怎么说?

    曹操说:论语上写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孔太守,你既然身为孔子的后人,应该是熟读这一段吧。

    孔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上来些什么,想坐下不是,想拂袖离去又没有这身傲骨,呆立在席位前。要说别人用其他的话反驳孔融,他可以有一百种的反击方式,但好死不死曹操在一旁帮腔引出了孔子的论语,这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说论语的不是,但就是他孔融不能够,就算他发现论语中有诸多错误诸多漏洞,就算他对论语所阐述的观点有多么的不齿,他在表面上也只能竭力维护。甘宁还是不解,估计这厮连论语是吃的还是读的都分不清,我俯下身做了一下解释,这下甘宁更迷糊了:不对啊,我记得我与流氓皇帝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也是论语里面的啊。

    我大汗,急忙说:论语很厚的说,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章节罢了。

    说完对着曹操稽首抱拳道:多谢曹大人。

    曹操吃惊道:你认识我?

    我笑道:曹大人威名远扬四海,在下仰慕已久。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都放下了对甘宁的轻视之心,以为这厮文武双全,骂人都不带脏字。

    看到孔融吃瘪,豫州刺史孔伷不高兴了,闷声道:黄口小儿,焉敢乱引圣人经典!

    这下曹操不高兴了,板着脸道:孔刺史是否以为经典应该高高悬起,供人膜拜,只有尔等自号斯文才能谈论否?所谓经典皆是广大民众之智慧结晶,诗经如此,论语也如此,任何脱离了民众的所谓经典,必将被历史所淘汰,流传至今的莫不如此。尔等高谈阔论浮华交会之徒,只知清谈风月,不知民间疾苦,不为民众谋福利,有何脸面身居高位,有何资格享受如此高薪?最没资格谈论经典的就是你们这群坐谈客!

    济北相鲍信和曹操交好,也帮腔道:不错,百无一用是书生。

    孔伷老脸黑红,一看周围,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避开了他的目光,一张嘘枯吹生的嘴巴此刻却想不出什么什么应对之词,一时也跟孔融一样僵在当场。

    兖州刺史刘岱摸着胡须道:我们手下皆是千军万马,才勉强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这位壮士不过八百人马,也敢厚着脸皮坐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甘宁幽幽道:还有三千在路上。

    刘岱笑得更开心了:三千?哈哈,我们这里最少的也有一万多人,两三万的也不在少数,你说三千?哈哈哈哈。

    这下曹操更不开心了,因为他也只有两三千的人马,愈发觉得这群老家伙是指桑骂槐,愤然起身道:军贵在精不在多,如果单论人数,那董卓老贼的兵马比我们多得多,我们岂不是必败?哼,刘刺史不妨回去读熟了兵书再来!

    刘岱有些搞不清楚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刺头,心里惴惴,不敢多言。

    袁绍哈哈笑着打圆场道:军情不利,大伙心中未免焦躁了些,都坐下吧。现在前军新败,诸位有何主意?

    曹操说:前军虽昨夜溃败,但之前一直与西凉兵马互有胜负,不如就此拔起大营,直逼虎牢关!

    孔融又恢复了元气,指手画脚道:不可。华雄勇力过人,前军新败,将士士气不足,不如暂避锋锐,待其耐心尽失出关攻打,一战可擒。

    曹操说:华雄虽鲁莽草率,可若说他能出关奔驰百余里前来攻打,却万无可能。皇上危在旦夕,我们哪有时间可浪费,当一鼓作气攻下虎牢,直逼洛阳,救皇上于水深火热。

    孔融不屑道:此乃莽将之见!

    曹操反讽道:汝乃一介腐儒,岂知军事?

    袁绍在上面说道:各位勿再争论。吾决定,即日拔营,兵逼虎牢关!

    曹操抱拳道:盟主英明。

    孔融接连吃瘪,满脸的不爽,冷哼一声。

    ***同盟军在虎牢关东十里处安营扎寨,我把军营转了个遍,始终不见长着大耳朵的,红脸长须的,黑脸环眼的,心想刘大耳档次太低,还不够资格来会盟。次日,小校来报:华雄出关,在寨前大骂搦战!

    袁绍说:华雄匹夫,欺我军无上将焉?哪位敢去应战?

    甘宁刚想站起来,一把被我拉住,袁术身后闪出一将,名唤俞涉,高声叫道:末将愿往!

    袁绍大喜,点了兵马跟随。甘宁怒目回头瞪着我,我悠悠别过了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一会,小校来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回合,被华雄斩了!

    众人大惊,甘宁又想站起来,我一把拦住。冀州刺史韩馥说: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急忙令潘凤出阵,潘凤提着一把大斧上马。顷刻,小校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群雄无不大惊失色,袁绍叹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甘宁这次学乖了,人坐着不动,但话先说了出去:等等,慌个么事,待我去会会。

    我心里大惊,没想到领导的觉悟有这么高,居然还懂得变通。

    孙坚帮腔说:兴霸前日人困马乏且能杀退华雄,今日必能挫其锋芒。

    曹操举杯上前道:甘壮士,且饮下此杯酒。

    甘宁大笑道:曹大人且把酒寄下,各位大人请上阵看吾斩了华雄。

    袁绍也说:好。待吾等为甘壮士加油助威。

    甘宁出阵,华雄正在场上耀武扬威,一看到甘宁,说道:是你啊。

    甘宁脱下外衣赤膊上身,又在显摆他的八块腹肌,下马道:我习惯步战,你不要以为我是让你的。

    华雄道:甘大人古人之风,若不是与董相国为敌,华某一定会与甘大人结交一番。

    甘宁哈哈大笑说:好说好说,华雄,尽你的全力吧!

    华雄喝了一声,枪杆轻拍马臀,战马长嘶一声,四蹄叩在地上,扬起一片白雪。甘宁吊儿郎当的看着天空,温暖的阳光轻抚着皮肤,不禁打了个哈欠。华雄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对方之所以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是白痴就一定是胸有成竹身怀绝技,而很明显甘宁不是白痴,所以华雄打起十二分精神,瞪大双眼盯着甘宁的一举一动,手里把钢枪握得更紧。甘宁终于动了,像江湖上卖艺人一样耍了几个刀花,把霸海拖在身后,浑身破绽的朝华雄疾驰的华雄冲去。莫名间华雄想起了那个不可逾越的背影,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心头的野兽般的眼神,虽然和眼前冲过来的暴露狂毫不相似,但却同样充满了自信,那种舍我其谁的威风。华雄额头上渗出一滴汗水,悄悄滑落,滴在地上,被扬起的白雪迅速掩盖。动了,华雄看出甘宁急速奔跑的身形微微向左侧倾斜了一个他人不可察觉的角度。来吧!华雄高喊着。

    甘宁嘴角上扬,华雄心中一凛,就看见甘宁握刀的手腕一转,明如镜面的刀身与地面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接着双眼一白,接着明亮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完蛋了!华雄的心堕入了深渊,手中长枪慌忙向前疾刺。

    甘宁身体一弓,左脚肌肉绷紧,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脚下狠狠一蹬,整片大地似乎也随之一震,甘宁像头豹子一样腾空而起,一脚踏在马头上,翩若惊鸿,借力长身再起,双手握住刀柄,迎风一刀斩。

    华雄刚刚恢复了视力,就发现眼前一团黑影遮天蔽日,一道惊雷似乎从天际劈下,转瞬间就到了眼前,白色的光芒刺得眼睛也睁不开来,甘宁恍若天神下凡的无双一击永远的定格在了华雄的眼球中。刀锋掠过,将华雄连人带马劈为两段。

    秒杀,又见秒杀。

    甘宁浑身血污,高举着还在不停滴血的霸海,朝对方阵中走去。整个大地像被施了魔法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爆出一阵巨大的惊呼声,响彻云霄。甘宁活动了两下脖子,自言自语道:老子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我在周泰大傻两人背上重重拍了两下,两人如梦初醒,急忙拍马领着八百锦帆上去接应。袁绍诸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华雄身为关西名将,居然一合之内就被斩杀,这个甘宁到底是什么来头。惊呆之下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各自匆忙指挥手下掩杀过去。

    西凉军死了都督华雄,士气顿时跌落到了谷底,被大军一冲,兵败如山倒,只有华雄的亲卫队悍不畏死,乱军之中抢回了华雄的尸体,匆匆回关紧闭城门。58xs8.com